至也会在自己的几个儿子之间说假话,搞得兄弟不睦。
有时候,王欣一真希望石瓶会附带一个看透人心的功能,看看那些人的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哪有爹娘会不希望自家几个孩儿感情好的?所谓兄弟齐心其利断金,这被自家爹娘给唆使的感情不好,然后反目的兄弟,得是多么的憋屈?估计也成整个王家村的笑话了。
两个孩子在外面玩得累了,二丫也讲的是口干舌燥,便对王欣一道:“一一,我渴死了,我先回家喝些水,你要不要去我家玩玩?”
二丫她娘跟王大婶一样,也是一个大字不识一个的普通劳动妇女,见人总是满脸的笑意,甚是和蔼可亲。故而,王欣一也喜欢没事往她家跑跑。
“好啊,我也有些渴了,正好跟你一道去喝些茶。”王欣一笑嘻嘻的道。
二丫点了点头,两个孩子手牵手往杨二丫家走去。
其实杨王两家离得极近,若是不算上中间的空地,两家就算是邻居。杨二丫跟王欣一也是从小玩到大的朋友。若不是杨二丫年纪还小,还比较好糊弄,说不定第一个识破王欣一变化的人就是她。这几个月来,杨二丫也不是没有产生过一些奇怪的问话,只是每每总是被王欣一搪塞了过去,而二丫也是年幼,被王欣一随便一敷衍,转眼就忘了先前的事儿,两个孩子又皮闹到了一处去。
两个孩子到杨家时,杨大婶正好不在家,估摸着是在谁家串门子呢。现在农忙时节未到,农妇们闲来无事,就聚到一起说说话,也算是打发打发时间。
有几次王欣一也跟着王大婶出去串过门子,听着那些农妇在那边兴致勃勃的讲八卦,王欣一听得也是兴味盎然,当然,心里稍微也有那么一点点的鄙视,觉得这些农妇果然是无聊得很,除了聊别人家的八卦,似乎人生已经没有其他事情可干一般。
每每心里那种鄙视的念头冒尖时,王欣一都有一种冲动,想给这些无聊的农妇找些事情做做。例如前世非常盛行的麻将。若是教给她们,四人凑一桌,让她们口中的是非变成一万三条之类的麻将语,估计王家村肯定会消停很多,平日定然要少掉不少是非。
本来嘛,人多是非多,本来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但若是被一些实在无聊透顶的人添油加醋的说上一番,那肯定完蛋,只有小事化大平地生波的份了。
当然,这种冲动是要不得的。
她拿什么来解释麻将的来源?在山洞里捡的武林秘籍?做梦梦到的?这种无稽之谈想来也是没有人会相信。
杨二丫从炉子上的水壶中倒出了两碗温水,一碗递给了王欣一,自己咕咚咕咚的喝完一碗,毫不在意的用袖子抹了嘴。
王欣一倒是比她秀气不少,慢慢的一口口的喝完水,又将那碗再递给了她。
二丫将两只碗又放到了碗柜里,对于王欣一刚才明显变得斯文很多的动作也是不以为意。当然,心里也不是一点想法都没有,前几次王欣一跟她回家喝水,她娘总是说她喝水像牛饮,一点姑娘家的样子都没有,还夸王欣一懂事长大了,一看就知道长大后肯定是个不错的姑娘家。
为此,二丫偷偷白过王欣一好几眼,只不过自己始终学不来王欣一那一套。本来嘛,既然渴了喝水,自然是越快喝下去越好,慢腾腾的是做什么呢?等着渴死?
杨二丫被杨大婶说急起来的时候,也会刺王欣一几句,说她以前跟自己一样,也不过是个野丫头,什么时候转性了?
每当这时,王欣一除了傻笑和揉自个儿的后脑勺,已经没有其他事情可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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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十二章 亲事
王欣一从二丫家回去时,天色已经渐黑。在山上忙碌了一天的王友全跟王志实也正好挑着柴禾回家。
劈柴这种费力气的事情自然用不着王欣一去帮忙,她便在一旁帮着王怡摞柴禾,将王友全跟王志实劈好的柴禾一堆堆的摞好,这样过几天挑去镇上卖时,也好挑一些。
晚上吃完饭后,王怡将桌碗给收拾了,正准备回西南侧屋睡觉,王大婶站在东屋的房门口,忽然唤她道:“怡啊,过来一下,娘有话跟你讲。”
王怡微微怔了一下,心里晓得那件事情娘迟早会跟她讲,她也早已做好了最坏的心理准备,只是当那一刻真的来临时,心里还是惶恐和不甘。
王怡去到东屋,王友全正垂首坐在床沿上,看也没有看她一眼,王大婶则站在屋内。
看到王怡进了屋,王大婶方才也在床沿上坐了,指了指面前,朝王怡道:“怡啊,站娘面前来。”
王怡闷不吭声的走至王大婶面前,微微撅着嘴。
王大婶心有所感,估摸着王怡可能也晓得这是为什么事情找她了,轻叹了一声,问道:“怡啊,你可晓得娘唤你过来是为了什么事情?”
王怡憋着嘴,抬头看了王大婶一眼,眼神复杂而无奈,而后又垂了下去,径自摇了摇头。
王大婶又是一叹,声音中带了一丝哽咽,沉声道:“怡啊,你也别怨娘,家里是什么情况你是晓得的。今年你大哥都十九了,却依然连一房媳妇都没说上。人家都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爷爷也不止一次在我们面前说这事儿,怨我跟你爹不替你大哥操心,没有给他说上媳妇。可是娘怎么可能不希望早些时候抱上孙子呢?只可惜咱家实在是太穷,拿不出那娶媳妇的礼金来。为了这事儿,我跟你爹没少被人家笑话。”
王大婶抹了眼角垂下的泪珠,幽幽续道:“昨儿个你大表姑来了一趟,你也看到了。她来正是为了你大哥和你的婚事儿。你大表姑的叔叔家,正好也有一子一女。听说那男子现年十七,尚未娶亲,年纪倒是不大,家里条件也尚可,你若是嫁了过去,肯定不用再像在家里这般整日挨冻受饿,定然有的你好日子过。只是,那男子略有些呆傻,故而你大表姑才受人之托,寻到了咱们家。”
王怡一言不发,只静静地站在那儿听着,至于那男子是否呆傻,他家条件到底怎样,想来这其中的利弊她娘已经衡量过了,不然今天不会跟她讲这件事情。
王大婶又道:“那人家还有一个女孩儿,比你还小上两岁,你大表姑说,那娃儿还不错,人长的周正,活儿也干得利索,可以娶进来。虽说年纪还小,但若是咱家想娶进来,明年就可以带人。怡啊……”
王大婶忽然欲言又止,眸光复杂而沉痛的看着面前垂首不语的王怡。
王怡双手绞着衣襟,闷闷不乐道:“娘,你说吧,我听着呢。”
王大婶轻叹了一声,“怡啊,娘……唉……是爹娘没本事,对不起你,让你受这样的委屈。”
想到爹娘的难为,想到平日里爹娘因为这件事情而在村人和亲戚面前遭受到的白眼,王怡咬了咬牙,强撑出一丝笑意,抬头看着王大婶,柔声劝慰道:“娘,没事儿,我懂得。这事儿不管是对我还是对大哥都好。再说,我年纪也到了,迟早是要嫁人,若是能给大哥换一个嫂子回来,岂不是两全其美?省事儿不少?”
听着王怡这般懂事的话语,再见她脸上勉强装出的笑意,王大婶泪如雨下,抹来抹去都抹不干净,哽咽着道:“怡啊,是爹娘对不住你。”
王怡走至王大婶身边,抱着她哭了起来。
她心里怎么不苦?作为大姐,她从小就被教着要多做事儿要懂事儿,不能耍性子,要乖巧。她以为,孩子都是那般样子。只是等幼弟幼妹出生以后,方才晓得,原来在她家,也是可以撒娇耍赖的。只是她性子已养成了那般样子,早已成了众人眼中懂事的好模范。
听着身旁这母女二人哭的泣不成声的样子,王友全也不禁深叹了一口气,琢磨了一番,沉声道:“她娘,好了,你莫带着孩子一块儿哭。怎么说,这也应该是一件喜事儿。若是这般哭下去,喜气都哭跑了怎么办?”
王大婶忙止住了哭声,轻拍了拍王怡的后背,安抚着她的情绪,但眼中的泪水一时却是止不住。
王怡晓得这婚事若是定了下来,其实难过的不是她一人。爹娘一向是那种不善言辞的人,但是从平日里就可以看出,其实爹娘对几个孩子的疼爱是一样的,未曾因为谁大谁小就偏颇谁。只是她既然身为长姐,有些事情就必须自己承担起来。
王怡抽泣了几声,伸袖抹去脸上的泪痕,强笑着看着王大婶,道:“娘,那他家可有说什么时候带人?”
王大婶摇了摇头,“你大表姑昨儿也就是来商量看看这亲事能不能成,顺带看看你。昨天你大表姑走后,我跟你爹思量了很久,也琢磨了很多。若是你大表姑所言不虚,那这户人家还是嫁的的。再者,等明年他家姑娘大一些了,你大哥也该将人家接进咱家了。到时候两家是亲上加亲,碍于他闺女也在咱们家,想来平日里应该不会给你委屈受。”
王大婶这番话也有道理,若是那户人家敢对王怡不好,难道就不怕他王家也待他家闺女不好吗?
听她娘的意思,这亲事目前两家还在商量,日子还没有明确的定下来。晓得自己还有喘息之期,王怡幽幽松了口气,只要不急就好,让她再准备一下,再在家里多待待,帮帮爹娘做些事情。
等她走后,家里干活儿肯定就要缺人手了。一一跟小福都还那么小,还不会做什么事情,若是她走后,家里那么多的事情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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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十三章 温暖
话虽是这样讲,两家是换亲,自家姑娘都在别人家过日子,对自家的媳妇总归是要上心一些,不会那般的慢待,但王怡心里不免还是有些难受。
回到姐妹二人住的西南侧屋,王怡在王欣一的床头那儿站了站,又帮她掖了掖被角,轻叹了几声。
此时,王欣一尚未睡熟,闻听王怡的动静,思量了一番,这几日家里并未发生什么事情,甚至因为油菜的丰收,家里还算是添了一件喜事儿,那为何爹娘跟大姐都是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呢?
王欣一有点儿没想明白。
但再一仔细琢磨,似乎情况的转变就是从昨天大表姑走了以后发生的。难道,是大表姑来说了什么事情?
身为王家的一份子,自然要有难同当有福同享,王欣一这点儿自觉还是有的。
这么一想,王欣一便动了动,开口问道:“姐,家里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啊?”
王怡未料到王欣一还未睡熟,一怔,幸而现在天色太黑,一一不会看到她脸上肆意流淌的泪水。王怡沙哑着声音道:“一一,你还没睡熟哪?还是姐把你给吵醒的?”
王怡的声音一向是轻柔圆润的,而今一下子变成这般沙哑,肯定是大大的哭过了一番。最关键的是她声音中的难过和伤心压根藏都没藏住,若王欣一还是那个小毛孩,说不得还真以为王怡没事儿,但她已经是一个成年人,怎么可能这点变化都听不出来?
估摸着事情严重了,王欣一忙坐起了身子,道:“我还没睡着呢,姐,你怎么哭了?”
王怡一吓,忙伸手抹了抹脸上的泪痕,转而想到现在天色这么黑,一一怎么可能看到她脸上的泪痕呢?定然是她多虑了。
王怡强笑道:“姐怎么可能会哭呢?你看错了吧。天这么冷,你坐起来做什么?赶紧躺下去。”
说着,王怡又将王欣一的身子往床上摁,让她躺进被窝里。
王欣一晓得王怡这是看她年纪小,不想跟她说这些事情。可是自打她来了这个家,王怡是给她最多温暖的人。王怡一向性子软善,也很吃苦耐劳,但也是一个性格极为倔强的人,什么事情都宁愿自个儿扛着背着。王欣一心里明白,若不是遇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王怡不会这般的伤心无助。
王欣一索性也不乖了一回,任凭王怡怎么摁她,就是不能将她摁躺在床上。
王怡担心王欣一会冻受凉生病,心里一急,哭道:“一一,你都十一了,你怎么还不懂事儿?不晓得这么坐这儿,会生病的吗?”
王欣一忙将被子再往身上拉了拉,解释道:“姐,你摸摸,我被子裹着呢,再者现在天气也不寒,我不冷的。我只是想问问,你怎么了?”
王怡再怎么坚强,也只是一个姑娘家,伤心事一起,哭的愈发是不可收拾。但她偏生生咬紧了牙关,任凭泪水横流,就是不发出一丝儿的声音。
屋子里奇怪的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