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暄见她这样,也将碗筷放下。
“暄,以后如果我不在的话,你也要自己按时吃饭,好吗?”云然问。
他点了点头。
“不要总是点头,你会说话的,以后想说什么,直接告诉我,好不好?”
李暄一顿,回答道:“好。”
“那你还有没有话要跟我说?没有的话,我要回房了。”她真的已经疲于应付。
李暄似乎下来很大的决心,终于开口道:“为什么要搬到客房?”
云然没有想到他会问这个,但是她也没有打算告诉他实情,她只是说:“我身上起疹子了,会传染给你的,所以要睡客房。”
“你还会搬回来吗?”他又问。
云然想了想,回答道:“看情况。”
“那你还哭吗?”他问得十分诚挚。
哭?云然用了十分钟来消化这句话,终于反应过来他是什么意思,因为他曾经看到她在梦中哭了两次,没有想到他一直记挂着这个,她笑着摇了摇头:“当然不哭了,姐姐很坚强的!”
“你是云然,不是姐姐。”他的语气有些执拗。
云然用力地摇摇头:“错了!我是云然,也是你的姐姐!”
”你只是云然。”他执拗地重复。云然知道跟他对话是对不出什么结果的,也就随他去,反正自己把他当个大孩子就对了。
第三十六章 半夜私会
李晔气闷地呆在书房,自从他这次回来过后,祁胤行只与他欢爱过一次,之后就再不碰他了。他今夜又去了一次长陵王府,可是祁胤行在书房,连门都没有开,就让他回来了。
他一拳砸在了书桌上,力气之大,桌上马上就多了一个凹痕,他真是想不通,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明明他第一天回府的时候,祁胤行还特地上门来看他了,他们那一晚还共度良宵,可是为什么却变成了现在这样?
门被扣响了,李晔不耐地问了一句:“谁?”
“是我。”林清君说着已经捧着托盘走了进来,“夜已经深了,我看你还没有睡,就给你准备了点宵夜,是蜜糖雪蛤羹,你最喜欢的。”
“东西放下,你可以走了。”李晔冷冷道。
林清君突然觉得有点可笑,她夫君对她的态度,跟长陵王对李晔的态度简直是如出一辙,难道李晔还察觉不出什么吗?
李晔看她不挪步子,没有打算要走的样子,不免问道:“你怎么还不走?”
“你难道不觉得长陵王殿下最近有一点奇怪吗?”林清君幽幽道。
李晔心头一滞,猛看向林清君,难道连她都察觉出什么来了吗?他试探性地问:“你什么意思?”
林清君漫不经心地笑了起了:“我觉得殿下最近几次进府,并不是为了你。”
李晔犹如当头棒喝,有些心虚地问道:“那他是为了谁?月纱?”
林清君笑得更欢了:“当然不是。”
“那还有谁?”李晔实在是想不出祁胤行能为谁来。
“萧!凝!心!”林清君一字一顿道。
“不可能!”李晔立刻推翻了这个理论。
“你怎么知道不可能?你要是注意到长陵王看萧凝心的眼神,你就不会说不可能了!”林清君争辩道。
李晔的脑海里突然浮现出那天送祁胤行离开,经过花园之时,祁胤行盯着萧凝心看的场景,但他还是不能接受这个事实,还是忍不住反驳道:“不可能!”
“要不我们打一个赌?”林清君笑得玩味。
“怎么赌?”李晔终还是没能经受住好奇心的驱使,因为他也迫不及待的想证实这一点。
林清君挑了挑眉,然后将她的计划娓娓道来。
几天后的落玉轩内,云然正坐在窗前刺绣,刺绣这活她已经跟着紫桃学了几个月了,但是她绣起来还是很不怎么样,但是为了打发时间,她也就只能耐着性子一针一线地绣起来。
李暄默默经过窗前,然后伸出了手,将手上的东西递到云然面前,那是小像,他为云然刻的第五个小像,这个小像,云然正咧着嘴笑,像个娃娃。
云然接过小像,然后说:“以后不要再为我刻小像了,都第五个了,这个细活伤神也伤眼睛。”
“好。”李暄应道,自从云然说过不要总是点头之后,李暄总是会接她的话。
李暄走开,云然无奈地将这个小像摆在桌上,五个小像排成一排,有微笑的,有大笑的,有傻笑的,有抿嘴笑,有眼角含笑的,李暄把她每一个笑的表情都捕捉的很到位。
李暄是个傻孩子,其实疏远他,云然也于心不忍,但是她不想在叩开对方的心扉之后,再不负责任的跑掉。因为她并不想永远留在景昌侯府,她不过是先在这里落脚,顺便也帮李暄一把,让他得到身为嫡长子该有的尊荣和待遇。
这时,绿翘走了进来,将一个纸条递给了云然,说道:“小姐,有人将这个纸条递给了外院的红儿,说是要交给你的,你看看。”
云然不慌不忙地打开纸条,当看到字条上的字,她的脸色微微一变,随即问道:“谁送来的?”
绿翘摇摇头:“奴婢不知,红儿说那个丫头脸生得很,她从来没有见过。”
云然低头思忖了片刻,将纸条塞回给了绿翘,说道:“你将石头裹在里面,把这个纸条扔进大小姐的院子。”
“小姐?”绿翘有一丝惊讶。
云然却很平静:“照我的话去做。”
与此同时,长陵王府内,有人将一封书信送到了祁胤行手中,他波澜不惊地将信打开,待看到信中内容之时,嘴角不禁勾起了邪魅的笑容。
子时,祁胤行顺利推开了景昌侯府的后门,进入了景昌侯府,果然像信中所说的一样,她会将后面的栓打开,放他进来。虽然夜色已深,但是他对景昌侯府还是很熟悉,很快地就找到了他的目的地,正是花园内的假山石洞之中。
他在石洞之中约等了一刻钟,才听到有脚步声临近,他探出头一看,只见有一个披着斗篷的女子从夜色中影隐出。
“萧凝心!原来你也不是什么矜持的女人!”祁胤行在心里冷哼着,等待着那个女人的临近,他自己也为今晚的这一次冒险而来感到诧异,他还没有为一个有夫之妇这么着迷过,不过这种感觉确实也让他觉得很刺激。
那个女子终于临近了,他微微一笑,声音十分魅惑:“你终于来了。”
“殿下久等了。”对方温柔地回应他。
他对于对方的温柔有些不适应,萧凝心可没有这样温声细语地跟他说过话,但是他也没有多想,一把就将对方捞进自己的怀中。
他温热的气息拍在她的脸上,他已经能闻到她身上浓重的香粉味,他柔声问道:“小贱人,告诉我,这么晚约我来这里,是为了什么?”
对方似乎有些诧异,反问道:“不是殿下你约我来的吗?”
祁胤行觉得不妙,猛地放开了她,说道:“明明是你给我送了信!”
“不对,是殿下你给我丢了纸条。”对方争辩道。
祁胤行还想分辩什么,可是突然有火光临近,还有吵嚷的声音,借着那点火光,他看清楚了,面前的人不是什么萧凝心,而是李月纱。他堂堂长陵王可不想被景昌侯府的人抓个现行,于是他急忙甩开李月纱,沿原路逃跑而出。虽然祁靓行逃掉了,可是李月纱逃不掉,那群举着火把的家丁很快将李月纱团团围住。
第三十七章 赏你耳光
家丁们把动静弄得这么大,当然也惊动了李怀渊,虽然当时只围住了李月纱一个人,但是所有人都看见了有一个男人落荒而逃,那么事情就很好解释了——李家大小姐李月纱半夜私会野男人,被抓个现行。
李月纱跪在厅中,李怀渊气得不想看她,他这一辈子最在乎的无非就是面子,而他的女儿竟然被一群家丁抓到与男人私会,这让他的脸往哪里放?
“你说!那个男人是谁?”李怀渊厉声问。
“我……”李月纱支吾着不敢说,她怎么敢将祁胤行说出来,而且就算说出来李怀渊也不敢上门去兴师问罪啊,她可不想把脏水往祁胤行身上泼,让祁胤行对她失去了好印象。
“你说不说?我竟然养出了你这等好女儿,真是将我侯府的脸面都丢尽了!”李怀渊扯着嗓子嚷道。
“反正也没有外人看到,给一点好处堵住那些家丁的嘴……”
李月纱的话还没有说完,李怀渊的巴掌已经结结实实的落下下来:“你娘平时就是这么教你的,如今那么多家丁都看到你私会男人,你这个大小姐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李月纱委屈地捂着脸,泪眼涟涟,说不出话来。
“好了好了,看把侯爷气得,我的大小姐,你就给侯爷认个错,不就好了吗?”柳如眉一边拍着李怀渊的背一边说道,因为事发之时,李怀渊正睡在她的枕霞楼里,所以当有人来禀告的时候,她便和李怀渊一起出来了。
李月纱一向看不起这个狐媚的三姨娘,此时只是鄙夷地看了她一眼,并不说话。
这时得到风声的大姨娘牟氏也火急火燎地赶过来,她知道事态的严重,一进门就跪到在李怀渊的面前,恳求道:“侯爷,今晚的事是大小姐的错,更是妾身教导无方,你就原谅大小姐吧,别气坏了自己的身子。”
李怀渊顺了口气,才继续说道:“我让孩子跟着你,你就是这样教养的?要是再有这样的事,我就把她送到夫人身边去教养,我看月雅倒比她乖巧懂事得多!”
平时李怀渊绝不会无缘无故提到李夫人的,也不会拿李夫人的孩子跟牟氏的孩子比,牟氏知道李怀渊已是气急,毕竟同床共枕这么多年,她怎么会不知道李怀渊最爱面子?此时不能跟他硬碰硬,于是牟氏将姿态又摆低了:“侯爷,请放心,妾身一定会严加管教大小姐,绝不会再出这样的事情了。”
李怀渊不耐地挥挥手:“你们走吧!看着就让我闹心!”
“是。”牟氏应着声已经一把拽起了跪在地上的李月纱向门外走去,只是当她看到柳如眉那种似笑非笑的神情的时候,她又气结了,因为这个月李怀渊已经足足有二十天是睡在柳如眉的房中了,她瞪了柳如眉一眼,然后才愤愤地迈出了屋子。
“侯爷,消消火。”柳如眉温柔地端起一杯茶递给李怀渊。
李怀渊接过茶,在看见柳如眉那粉妆玉琢的脸庞之时,刚刚紧绷的神情终于是垮了下来,他道:“如眉,还是你最让人省心。”
“如眉永远不会给侯爷带来麻烦的。”柳如眉嘤嘤一笑,依偎在了李怀渊的肩头。
却说这边牟氏一路将李月纱拽入了房中,一合上房门她就给了李月纱一巴掌,力气比刚刚李怀渊的那一掌还来得大些,李月纱直接扑倒在地上,可是牟氏丝毫没有露出心疼的神色,她只是道:“十几年来,我悉心栽培你,为的就是能让你将来能飞上指头做凤凰,你倒好,半夜三更跟野男人偷偷私会,还给抓了个现行,真是把我的脸都给丢尽了!你说!那个野男人是谁?”
李月纱双颊红肿,整张脸都是泪痕,她抽噎道:“不是野男人,是长陵王殿下!”
牟氏有些心动,但一想她还是觉得不大现实,她道:“你不要扯谎了!堂堂长陵王殿下,会半夜翻墙来跟你私会?”
“娘,是真的,不信你看这个!”李月纱说着就从衣袖里掏出那张皱巴巴的纸条,递到牟氏眼前。
牟氏是丫鬟出生,原来并不识字,但是自从生了李晔,为了能好好栽培儿子她也专门去学了认字,所以眼前这几个字还是难不倒她,只见纸条上写着:“今夜子时,侯府内花园假山洞口相会,玉秉字。”众所周知,玉秉是祁胤行的小字。
牟氏的心一紧,眼睛也跟着发亮:“那今天晚上长陵王殿下确实也来了?家丁见到的那个影子也确实是长陵王殿下?”
李月纱赶紧点头:“是的,但是我们还没有来得及说几句话,就有家丁过来了。”
牟氏赶紧将还跪在地上女儿扶起来,轻轻抹去她脸色的泪痕,问道:“那你怎么不告诉你父亲啊?”
“我怕长陵王殿下会不高兴。”李月纱答道。
“傻孩子,刚才娘是不是打疼你了?”牟氏说着已经又轻轻吹了一下李月纱红肿的面庞,柔声说道:“看你这脸肿的,看来得用冰敷了。”
李月纱委屈的又流了两行清泪出来。
“好了,别哭了,这事也就过去了,只要知道了长陵王殿下对你的心意不就好了吗?长陵王这棵大树你可要好好抱紧,知不知道?”牟氏又将李月纱新流出的两行清泪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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