业拿婊蟾庞�360万平方公里,算是这个时代和空间目前已知的最大的国家,也是人口最多,民生最是富裕的一个国家。它的周边环伺着几个小国,基本上都是它的附属国,每年都要向大鹰朝进贡。自大鹰朝开国祖先元庆帝建国以来,元姓已统治了这个国家将近二百年。经过不断的战火洗礼,民族分合,士阀统一,这个国家最终在前两任皇帝的治理下达到了空间的统一和繁荣,如今正是其鼎盛时期,就像唐朝的“开元盛世”。这一任的皇帝依然是元家人,国号元乾。
而这具身 的主人原名叫季知行,林迅乔刚穿过来的那一年才八岁。又是八岁,命运两世都是选择在她八岁的时候改变人生。这个小女孩的来头还不小,是京城平国侯府现任承爵人季修平季侯爷的嫡长女,其生母在她两岁那年去世,同时她也突然得了一场重病几乎要随母而去。机缘巧合中,被静隐寺路过化缘的灵慧师太解救了,并称她命中注定有此一劫,只有到寺庙中清修调养几年方可真正避过这一劫,否则不仅自身不保,还会有碍家中长辈。于是,当年病得奄奄一息的两岁的季知行被打发到了离家稍远的静隐寺休养,随行的只有她的 娘周嬷嬷和红歌、绿柳两个丫环。
其实说的好听是静养,实则就是一种变相的遗弃。虽然每隔一段时间平国侯府都会派人送来一定的物资和少许的银两,保证她们主仆四人衣食温饱,但却从没有正儿八经的侯府主子来探望过她这个名义上的侯府嫡长女。这些年那些 滑的下人不知暗中苛扣了多少本该属于她们的东西和钱财,如果不是静隐寺的僧尼好心,这具身 的本尊不知已死过多少回了。
只是谁也没有料到,原本的季知行在八岁那年突如其来的一场高烧中失去了生命,现在的她不过是具替身,是一个来自几千年后的未来人。这五年间季知行都是在以林迅乔的思想、行为在生活和改变,当年才八岁的小女孩 还未成型,又经历了丧母之痛和亲人远离之苦, 格较之前有所改变亦在所难免。外人几乎没有感觉出来这样的变化,即使是贴身伺候的周嬷嬷三人也将她的转变看作了理所当然。
林迅乔原本就是个不擅言辞的人,因为职业的特殊 ,必须时刻保持低调,并与人群始终保持距离。她上辈子打过交道最多的不是将死之人就是死人,唯一跟人有所沟通的就是组织里的那些人了,就连与峰哥之间也多是业务交流,平时大家都默契地不干涉彼此的私人生活。重生后的林迅乔依然保持着她作为杀手时的警觉和敏锐,信奉沉默是金的律条,没事绝不多说一句话。而这几年在山上的生活虽然有些清苦,却很是悠闲自在,她非常喜欢这样的状态。
她很庆幸自己穿来的时候是住在这个安静的寺庙,而不是在人事复杂的侯府高门里,当个足不出户,整日学针织女红,琴棋书画的大家闺秀。她每天总要把自己单独关在屋里几个小时,任何人都不得靠近,名义是虔诚礼佛,事实上她是偷偷地把前世的那些个武艺重新拾回来。这具身 太过虚弱,她不得不加强力度,经常在夜深人静时练习吐纳归息法,或到寺庙后山林中强化训练,训练的重点在于速度、力量和准头。
她的招式从来不花哨,出手力求快、准、狠,全是往人 器官最薄弱的地方攻击,比如头部、咽喉、膝盖关节、 、脊椎神经等,务必在最短的时间内结束战斗。如果对手采取拉力战的话,以她目前的 力和技能支撑不了太久。前世她玩的最出色的便是手枪和短刀,她曾经没日没夜的练习枪击,才有了后来百发百中,一枪毙命的绝招,而短刀是则是她对着人 器官不断研究,在成千上万个不同形 、身高的人 模型上不断实践的杀手锏。她一直藏着不露白,就是以防哪天不幸遭遇困境时可以绝地反击。刺杀峰哥的那一击,就是她对着无数人 模型不断演练的成果。
这个时代不产手枪,林迅乔在被周嬷嬷逼着学针线的时候,突然想到了一种绝好的手枪替代品——绣花针。要把这些轻如鸿毛的绣花针变成杀人的武器可比手枪难太多了。房梁上的那几根柱子已经被林迅乔射成了马蜂窝,细看的话全是满满的细如发丝的针眼,这是她“闭关苦练”的成绩。当然,一般人即使抬头欣赏屋顶也是不会发觉的。用绣花针当武器还有一个好处就是携带方便,林迅乔做了几条特别的腰带,可以将绣花针藏在其中,外表上看去这些腰带就跟普通腰带没有任何区别,实则内有乾坤。
虽然现在这具身 的主人,其实也就是林迅乔自己,有亲人在旁,有仆人伺候,暂时也算吃穿不愁,但这个时代的人和事对她来说都是全然陌生的,而世事又总是难以预料。她并不想重蹈前世的老路,那太血腥,太不堪回首,这辈子她只想安安稳稳地过平常人的生活。至于重拾这些武艺,也只是为了能有一技傍身,这样她才能有些安全感。不管前世还是今生,她做这一切都只是为了能好好的活下去而已。
“小姐,小姐,府里来人了,要接您回去,咱们赶紧收拾一下回府啦。”突然一阵 的女声打断了林迅乔的沉思。她秀长的眉微微蹙起,对打扰的人表示不满,也对即将要回到那个未知的高门大户表示不满。如果可以,她宁愿选择就在这一方天地里静度此生。
周嬷嬷、红歌和绿柳像一阵风似的跑进屋里,欢欢喜喜地打包收拾去了,林迅乔站在一旁冷眼看着,不发一言。五年来,这三人对她的照顾可谓无微不至,那份情谊不再是单纯的主仆情谊,而是让曾经是孤儿的她 会到了一丝家和亲人的味道,眸光中偶尔也会流露出除冰冷以外的情绪。但也仅仅是感激或感动,两世为人,她绝不会再背负除自己以外的任何生命。她只要能好好地负责起自己这条命就够了。
第三章 命运之轮
主仆四人的东西加起来并不多,只挑了几件像样的衣服和首饰打了三个包就能带走了。临走前,林迅乔被那三人按在梳妆台上狠狠地折腾了一番。又是要扑粉,又是要涂胭脂的,最后林迅乔只得说:“我是来庙里清修的,不是享福的,做那些个打扮被人见了,不是一回事。”三人一听觉得在理,这才做罢。林迅乔心想,本来才十三岁大的女孩子,皮肤正当好的时候,实在没必要弄这些东西反而坏了天生的好肤质。最后,只让红歌梳了一个流云髻,挽上一支银花簪和几朵刚从庙里摘来的红梅,再戴了一副半旧不新的珍珠耳坠,怎么看怎么寒碜。
收拾妥当后,周嬷嬷又拿了一顶帷帽盖在她头上,把面纱放下,这样就将她的容貌严严实实地挡在了里头,外人只能瞧着一个朦胧的影子,什么也看不清。林迅乔在面纱下撇撇嘴,不过是个十三岁的丫头骗子,她这幅样子就是穿着龙袍也不像太子啊。
她走在中间,周嬷嬷三人紧随其身不紧不慢地候着。一行人先到庙堂向灵慧师太等人辞行,没什么可送的,林迅乔就将这几年随手抄的经文转送给了庙里,居然有一百多卷,实在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这五年来,她每天抄写经文,一边练字一边修心养 ,就当是为前世的自己赎孽,而自己的心境经过经文的洗涤现在也是出奇的宁静祥和。
灵慧师太领着一众弟子将她们送到了门口,一辆装扮庄重端雅的马车正停在寺门的左边等着,旁边还有一辆普通的马车,比之前那辆大上许多,车前垂首站着两个小厢和两个马夫。
见她们出来,一个管事模样的中年男人上前,双手举过礼盒,恭敬地向灵慧师太说道:“府中老太太、侯爷、夫人,向各位师太问好。老太太和侯爷说了,这些年劳烦寺里上下为大小姐奔波辛苦了,特别送上北昭国进贡的紫檀佛珠手链几串,小小意思,还请师太笑纳。”
灵慧师太今年四十有八,因着修行的缘故,使她本人看上去要年轻许多。圆润的脸庞,有些发福的身躯令她更显慈眉善目,通身平和的气质,一眼观之就很有仙风道骨的意味。她淡然地回了个揖:“老太太和侯爷言重了,这本也是我与你家小姐的缘分,当不得这样的大礼。何况季大小姐刚才已经送了一份礼物给寺庙,我等怎好再收侯府的重礼呢。”
那管事的听了,脸上的褶子又再堆了堆,笑得愈加殷勤:“大小姐送的是她的心意,老太太和侯爷送的也是一份心意,代表了侯府对师太尔等的感激。老奴临来时,老太太和侯爷特意交待过了,务必请师太收下礼物,只当是给寺里添点香油钱,还望师太千万不要推辞了。”
话说到这步,灵慧师太再不收就显得有些娇情了。果然,她不再推辞,说了几句感谢的话笑眯眯地让人把礼物收了,又客气地送了几道开光的平安符,送给季府以保阖府安健,直至目送一行人离去。
这个朝代尊卑贵贱等级森严,出了寺庙林迅乔就是名义上的平侯府嫡小姐,而周嬷嬷三人也不敢再表露出从前的亲怩,恪守着为仆的本分,规行矩步。她无视身后那位管事若有若无的打量视线,在他弓身有“请”的引领中,四平八稳地踏上了那辆装饰雅致的马车。除了周嬷嬷跟车留下来贴身伺候,红歌、绿柳则与那位管事及两个随行的小厮一起上了另外一辆马车。
马车内厢装饰地也异常风雅并不华贵,从中不难看出季府几位主子的品味。厢内放置了一个暖炉,林迅乔上车后就自行脱掉了帷帽和斗篷,挨着暖炉靠在软榻上闭目养神。
周嬷嬷将包袱放在车厢角落,顺手给她掖了掖毯子,轻声道:“小姐,适才老奴探过了,那管家是老太太派来的,在侯爷跟前当差,是府里的二管事,姓王。他们一家都是府里的家生子,她老子娘和媳妇儿女都在府里当着差,咱拉拢不了人家,也不能得罪喽。老奴寻思着要不要使些银子示示好,套套话?”
林迅乔轻轻翻转个身子,正对着周嬷嬷,略带疲音地说:“这几年府里每次送来的银钱要过日子,要打发寺里的一些人,又要打发府中派来的人手,兜里真没剩几个钱。何况府中上下谁又真当我是嫡大小姐?那些钱往水里扔还能听见个响,可给了那些势利小人换来的也不过是白眼,既如此又何必费心去讨好他们,总归不得罪就行了。反正府里谁不知道我这个嫡大小姐穷得响叮当,比个 面的下人都不如,咱们又何必打肿脸充胖子再惹别人笑一回。”
周嬷嬷怔了怔,想说什么却又被堵在喉咙发不出声,只红了眼眶,抱着林迅乔直说“我苦命的小姐,我可怜的小小姐啊……”叭啦叭啦。
林迅乔无语,知道周嬷嬷又想起了她原来的主子,也就是这具身 的亲妈。她实在不知道怎么安慰人,只好将身子又翻回去,背对着周嬷嬷,盘算起自己的心事来。
其实她们心里都清楚,这几年来在山上,虽然侯府表面上做得极好,老太太和侯爷在物资方面好像并没有亏待于她,但放任一个三岁的病重女童在山上静养十年,而这两个绝对的当家主人却没有亲自来看望过一次,心里只怕也是想她死的吧。毕竟有一个克母克长辈的嫡长女对侯府的名声实在有碍,还不如当年就病死,这样大家都好看些,也好做些。她本不愿把人心想得这么凉薄,可这个女孩身上发生的一切告诉她,现实就是这么残酷。
无论如何,最终活过来的是她林迅乔,本来就跟平国侯府没一毛钱关系。她根本不在乎别人对她是什么看法,也不在乎这个所谓的家里人对她是好还是坏。在她眼中什么亲情朋友爱人都敌不过金钱能给予人的安全感。那些东西她从来不曾拥有过,今后她也不奢望能拥有。只要身 康健,够钱花,这一生她便别无他求,也再无惧怕。
“这一生我决不容许他人随意安排我的人生。无论活着还是死去,我都不是你们手中任人搓圆捏扁的棋子。我只属于我自己,我的人生只能由我自己决定。谁敢阻挡我的路,手下必不留情。只是,目前这具身 的年纪到底小了点,而且手头上没钱,心里着实没底。一旦离了侯府这个依傍,自己能不能混个饱还是个问题。还是等回了府看看情况再另做打算吧,最好是能搞到一笔大钱财,然后开溜,过自己逍遥自在的生活去。”林迅乔这么想着,眼底渐渐露出一抹坚毅。
只是对于他们突然接她回府的举动,她倒是有些奇怪,只不过派送的那些人口风紧得很,一路上周嬷嬷等人三番四次地试探也没探出个所以然来。事出反常必有妖。她是绝对不容许任何对自己不利的因素存在,哪怕是一点小火星也要尽早扑灭,以防万一。回府后,这件事是她要首先解决的头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