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弟养大不由师 作者:长沟落月(晋江vip2014.1.19正文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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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弟养大不由师 作者:长沟落月(晋江vip2014.1.19正文完结)- 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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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翊依然不回答。

    叶肖火起,忽然就高声的问了一声:“是谁将他身上打的遍体鳞伤的?”

    身后有狱卒上前,抖索着嗓子战战兢兢的道:“是,是小的。”

    原本以为最少会有劈头盖脸的一顿揍,但却没有想到耳中听到却是:“打的好。鞭子拿来。”

    只是皇上你说打的好的时候用不用这么的咬牙切齿?小人的一颗小心肝都快被吓的吐了出来了。

    狱卒小心翼翼的将鞭子递了过来,叶肖一把接过。

    而后他将鞭子抖落开,重重的就一鞭抽在了李翊的身上。

    叶肖所用劲道之大,就连在他身旁站着的狱卒听着那鞭子入肉的声音都有点害怕。但他还是听不到李翊的半点痛呼声。

    他所听到的唯有叶肖的话语不停的传来:“李翊,你不是很爱云蘅吗?那你为什么没有保护好她?为什么三年了,你竟然都不知道她到底是死是活?李翊,当初你为什么要带她离开?如果没有你,云蘅今日就能好好的待在我身边了。李翊,当初你到底是做了什么,让云蘅她离你远去?”

    满满的质问,李翊一个都没有回答。

    他回答不出来。三年来,他也一直在想,他当初是不是真的做错了?他为什么做什么事都从来不顾念云蘅的感受?只是自顾自的按照自己的意愿去做,竟然从来都没有问过一声,阿蘅,你喜不喜欢我这样做?或者是,阿蘅,你要我怎么做?

    他是自己逼着云蘅离开了自己。

    他黯然的垂下了眼。

    而叶肖打的累了,见李翊始终是一句话都不说,也只能恨恨的扔下了鞭子转身回去。

    一回到宫中,就见到他的长姐揽月长公主正在大殿中等他。

    “阿姐。”

    叶肖心绪烦躁,根本就不是很想理会她。

    当年若不是她极力催促之下,他一定会带了云蘅一起离开。可那时他遍处寻云蘅不见,身后又是他阿姐不断的催着,并且承诺他,她一定会遣人寻了云蘅送到他身边,他这才起身离开冀州。可谁知,与云蘅那一别,就是永别。

    时至今日,云蘅不知是生是死,所以再见揽月,叶肖只觉得烦躁不已。

    揽月却不知道他此时心中所想。她只是轻声的问着:“你去见过李翊了?”

    “嗯。”叶肖不耐的回答着,“阿姐若是想去见他,随时可去。”

    揽月沉默片刻,却是道:“相见争如不见。只是阿肖,李翊虽已被俘,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他威名仍在,还需提防。“

    叶肖很是敷衍的嗯了一声。

    揽月再道:”当年皆说他是真的找寻到了曙国的太子,手中握有曙国的传国玉玺和藏宝图。阿肖,我们需得逼迫他交出了这两样物事来才是。“

    叶肖烦躁的道:”他人都要死了,这些东西要不要的又有什么用?“

    ”如何会没用?有了传国玉玺,往后我们自然可以对外宣称我们叶氏一族荣登大宝是受命于天。而藏宝图就更是重要了。你道这些年来的抵御各方叛贼,不需要银子的么?现下我们国库中还有多少银子,你这个做皇帝的难不成会不知道?“

    叶肖忽然就抬头望着她,沉声的道:”阿姐,其实你有时候是不是很遗憾自己是个女儿身?“

    ”你这是何意?“揽月厉声的喝道。

    但叶肖却是不语,只是甩袖转身离去。

    而那边厢,李翊活死人般垂头望着地上的枯草断茎。

    牢房内狱卒高声说笑,不时的就有各种粗j□j出。

    有新来的狱卒低着头,拎着桶走近。

    桶内自然是给牢内犯人的食物。而因为李翊是要犯,所以与其他犯人是分开关,因此上那新来的狱卒倒是最后一个给他来送饭。

    谨慎的四面一望,见四处无人,那狱卒却忽然靠近了门边,低声的唤道:”将军。“

    李翊并没有立即应声。

    那狱卒不敢高声,也不敢久留,所以也顾不上此时李翊没有应声,只是继续低声的又道:”我们的人找寻到云姑娘的踪迹了。“

    话刚落,就见到李翊迅速的抬起了头,急切的就问道:”她还活着?她在何处?“

    那狱卒一面背着他,只是谨慎的望着其他方向可有人过来,而后一面低声的道:”云姑娘还活着。她在江南一带出现。似是她看到了张贴到各处的将军不日即会被枭首的告示,而后她便一路取道前来京城。想来不日即将到达了。将军,可需要我遣人控制住云姑娘?“

    她还活着!而且她看到了告示竟然即时就来京城!阿蘅,你心中终究是有我的么?

    李翊心中狂喜,一时面上再不是刚刚的那般活死人般的表情,反倒是光彩顿现。

    ”不,不要控制她。让她做自己想做的事,你只需遣人保护她的安全即可。“

    那狱卒得令,匆匆的答应了一声,而后转身又冷漠着一张脸离去。

    他身后的李翊却是一脸狂喜之色。

    三年来,遍寻天下间都找不到她的半分消息。他也曾在想,也许她真的早就已经不在人世了吧?只是每每午夜梦回之时,皆是昔年两个人相处的时光。醒来之时,依旧恍恍惚惚,怅然若梦。

    阿蘅,若你已不在人世,那我所做的这一切又有什么意义?我一人独活于世又有什么意义?

    是故他设计令身边之人假意背叛自己,俘了自己来昭国。果不其然,为以儆效尤,昭国文书遍布天下,一月之后,闹市之区枭首示众。

    他在赌。如若云蘅仍然还好好的活在某处,那么她看到了自己即将被枭首示众的告示,她一定会出现。如若真的一月过后,他仍然得不到她的任何消息,那也许她就真的已经不在人世了罢。

    如若她真的已经不在人世了,那自己孑然一身独活于世又有什么意义?不若一月期限之后,便真的随她去阴朝地府罢。只盼着那时,奈何桥上,她还在等着他。

    而今日,他终于得知,她还好好的活着。而且,她心中还有他。

    李翊一时心中的喜悦不可言喻,恨不能现下就出了这牢房,前去寻找她。但他又不敢,怕云蘅知道这一切只是他所设计的一个局,到时她便会真的从此再也不见他了。

    所以,他只能等待。在这里静静的等着她的到来。

    阿蘅,我在这里等着你,等着你来,领我回家。

    而云蘅那里,也确然是日夜兼程的赶了过来。

    三年之中,虽然她不时的就告诉自己,李翊与她绝对不是一路人,从此往后桥归桥,路归路,天涯海角再不相见就是了。只是连她自己都知道,这些话,完全的就是扯淡。

    白日还好,忙碌之时,没有时间去想他。只是晚间静寂下来之时,睁着眼睛也好,闭上眼睛也好,满脑子都是他。

    她有时候都在自嘲,李翊他哪里好了?甚至某些方面的控制欲和占有欲都有点变态了,这样的一个人当初能逃离出来都能说是万幸了。只是自己怎么这么贱的,逃了出来之后还这般的想着他?

    想了他三年,也纠结了三年,最后某一日忽然得知,他已被昭国所俘,不日即将被枭首示

    众。

    几乎是不用思考的,她当即就决定前来见他。

    不为其他,也许,能见他最后一面也是好的。

    她这样的安慰着自己。可是她知道,只是再见一面怎么能够?

    他可以坏,可以变态,可以做着许多她不能认同的事。她也可以恨他,可以想方设法的逃离他身边,从此老死不相往来。可是,只要她知道他还好好的活在这同一片天空下的某处,她就能觉得安心。而不是现下这般,她还活在这片天空下的时候,他却要离开。

    云蘅一路赶的很急,她很害怕最后自己在路上耽误的时间太久了,见不到他的最后一面。

    而最后,当她终于站在关押李翊牢房的门口,她停下了脚步。

    出乎她意料之外的是,她很轻易的就见到了李翊。一开始她以为,李翊毕竟是重犯,无论是她使了多少银钱,只怕狱卒都不会让她见李翊。

    而且她身上也才仅有几两银子而已。

    只是没想到过程是如此的顺利。当她对着门口的一位狱卒说自己是前来探望李翊的时候,那人几乎是立即就道,姑娘请随我来。

    云蘅半是忐忑,半是期盼的随着他往牢里深处走。

    牢房里面潮湿肮脏,光线暗淡。她跟随在狱卒身后,一步一步的往里走动着。

    四处之静,似乎唯有自己的脚步声踏在地上而已。一刹那她都要以为,自己这般是要一步一步的往黄泉之路走下去么?

    而最终,狱卒停在了一处,利落的掏开钥匙开了门,做了个请的手势,而后便闪身走开了。

    单间的牢房内光线阴暗,内有一人,垂着头,背靠墙而立,双臂被屋顶上垂下来的两根锁链吊起。

    云蘅只觉得自己的心都要漏跳了一拍。而后她上前轻轻的推开了牢门,举步走了进去。

    就在她走进去的那一刹那,那人也抬起了头。

    四目相对,云蘅怔住了。

    而李翊也怔住了。

    三年不见,云蘅眉宇之间的稚气已然脱去,渐露坚强成熟之气。

    他当年的小女孩,现如今已长成了一风姿意态都卓然不凡的大人了么?

    而云蘅眼中的李翊,却是身形削瘦,两鬓已染风霜之色。且此时他浑身遍布鞭痕,一身衣服为血迹所污,早就看不出原来的颜色了。

    只是此刻他的一双黑眸中却是光彩耀人,亮如晨星。

    “阿蘅,”良久之后,李翊打破了两个人之间的沉寂,率先开口道,“你长大了。”

    声音嘶哑残破,不复当年醇厚悦耳。

    云蘅一刹那几乎落泪。

    但很快的,她便又绽开了一个笑容,笑道:“可是师父,你却老了。”

    声音温柔沉静,也不再复当年的娇俏软糯。

    李翊便也失笑。

    先不过是微笑,渐渐的却是大笑。

    一生从未如此喜悦过。此刻他只觉得万事皆足,心中再无挂碍。

    什么权势,什么江山,皆比不过她还好好的活着,而且还能这般的笑着与他说话。

    “阿蘅,”大笑声引起他遍身伤口一阵剧痛,但此刻他也顾不上这许多,只是笑道,“阿蘅,过来,让我抱抱你。”

    云蘅依然走上了前,伸出双臂,抱住了他瘦瘦的腰身。

    再次靠在他的胸口,云蘅只心酸的想落泪。

    三年之中,无时无刻的不在想念这个怀抱啊。而如今,她终于是又靠在了他的胸前了。

    而李翊此时只觉得再圆满不过了。

    他将下巴轻搁在她的头顶,闻着她发间久违但又熟悉的香味,真的很想伸臂紧紧的将她嵌入自己的身体里面,从此再也不放开。只是此刻自己的两只手臂却被铁链吊住,无法动弹。

    一阵挣扎,铁链发出当啷当啷的声音。

    云蘅从他的怀中抬头,见他双臂之间被铁链吊住的那里早就已经是被磨被了皮,结了厚厚的一层血痂。而此时他一番挣扎下,这血痂就被磨被了,立时就有鲜血淋漓。

    她心中一痛,更加的抱住了李翊的腰身,而后便抬头安抚道:“师父,你不要动。”

    “可是阿蘅,我很想再抱一抱你。”李翊低头望着她,柔声的道。

    心中酸得一酸,云蘅勉强笑道:“师父,我抱着你,那也是一样的。”

    更紧的揽住了他的腰,她重又将头靠在了他的胸前。

    眼泪终究是忍不住,悉数落了下来。而此刻她也不去管李翊会不会看到。

    但她还是靠在他的胸口笑道:“师父,来的匆忙呢,所以就没有带些什么吃的和用的来,你可别见怪才是。”

    李翊便也笑道:“你来了便好。其他的任何,我都不在意。”

    云蘅不由的就失笑:“师父,三年不见,什么时候你也这般的会说话了?”

    李翊微笑不语。

    其实不是他会说话,而是他说的实在是真心话。

    只要她在身边,其他的任何,他就再也不在意了。

    云蘅见他不说话,在他的怀中抬头来望了他一眼,而后重又低下了头去,倚在他胸前。

    “师父,三年不见,你瘦了呢。”

    原不过壮年,可现如今却两鬓斑白,形容憔悴。这三年来,他不是应该过的意气风发的吗?不是传闻他即将攻下昭国京城,坐上那世人瞩目的位置吗?可而如今一见,他却怎么是这般的形容?

    李翊微笑:“阿蘅,你却貌似较三年之前重了些了。”

    两人闭口不谈这三年来李翊的军中之事。

    云蘅笑,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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