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李翊只是拧着眉看着她,双唇紧抿,什么话都没有话。
他这个样子,更加坐实了云蘅以为自己得了绝症的念头。
她都差点要泪流满面了。
但李翊却是忽然站了起来,极快的说了一声,在这里待着,哪里都不要去,等我回来,而后他就直接弯腰走出了帐篷。
这是,这是什么节奏?
急着去给她煎药呢还是怎么样?只是师父,你好歹跟我说一句我到底是怎么了你会死的啊。
云蘅坐在那里抽泣着,瞬间觉得自己的人生真的是一片黑暗啊。
好不容易穿个越,什么福都没有享到,天天提心吊胆的生活在一群男人中间也就算了,难道现在还要她得了什么绝症,然后英年早逝的吗?
她正自在这边胡思乱想着,那边李翊已经端了一盆水进来了。
云蘅有点懵了。
这会他端的不该是一碗黑黝黝的汤药么?
看着云蘅那瞠目结舌的傻样,李翊却是无暇去顾及,只是极快的又找了一方干净的布巾出来,又拿出了他刚刚在她帐篷里找出来的干净的亵裤,紧抿着双唇,然后一并递给了她。
云蘅傻呆呆的望着,可是并没有伸手去接。她只是木然的问着:“师父,我这到底得的是什么病吗?”
李翊闻言,一时真不知道到底是该气还是该笑。
但看着她那懵懂的样,他心中瞬间又软了下来。
轻叹了一口气,他终于柔声的说了出来:“傻孩子,你来月信了。”
脑中轰隆一声巨响!
云蘅觉得自己已经被李翊的这句话给直接炸焦了。
月,月信?也就是,大姨妈?
来到这个世界六年了,过的太糊涂了,竟然忘了世界上还有大姨妈这么个玩意儿。
只是,现在她好想就地挖个洞,然后钻进去再也不要出来见人了。
没脸见人了好吗。
已经无暇去想李翊怎么会知道她来了大姨妈,进而想到他是不是其实早就发现了她是个女儿身的事实,现在云蘅唯一所能想到的就是,将自己的一颗头紧紧的低了下去,恨不得就直接低到桌子下面去。
“阿蘅。”
李翊知道她是害羞了,忙开口唤了她一声,就想说上几句安慰的话出来。
但没想到的是,云蘅却是很快的就抬起了头来,而且语速极快的说了一句话。
虽然声音很小,但李翊还是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师父,你知道月事布怎么做吗?”
。。。。。。
李翊瞬间傻眼了。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请收看严肃着一张脸在做月事布的师父哦呵呵。
第53章 操蛋的人生
最后李翊只好一本正经的坐在那里拈针拿布做着传说中的月事布。
唔;不得不说,这个场景吧,透着那么几分诡异。
生平第一次做月事布,针脚什么的;也就勉强能看得过去吧。
放下了针线;他又一本正经的将月事布替了过来,与往日无异的淡淡的语气:“好了。”
他这般坦然自若;云蘅觉得自己要是表现得太害羞了;那反而是显得小家子气了。所以她也就面无表情的将那块月事布接了过来;用淡淡的语气说着:“哦。”
只是,将月事布拿在手中左右摆弄了一番之后;她又淡定着一张脸抬起头来继续淡定的问着:“可是师父;这个月事布;该怎么用呢?”
。。。。。。
原谅她。这玩意她真的还是平生第一次见的好么。而且这上面这么的带子神马的,是固定在哪里用的?
至于李翊,他完全的就不是个人啊。
最起码他就不应该是个普通的人。
继续淡然的将月事布拿到了自己的手里,然后平稳的语调在一个步骤一个步骤的说着这玩意该怎么用。
哦,这操蛋的人生!
这是云蘅心中此时最大的感想。
末了李翊终于上完了这个月事布应该怎么用,以及应该多长时间换一次,换完了应该怎么洗的整个一系列课程之后,丫的寡淡着一张脸又说了一句:“换完之后的衣服,拿来我洗罢。”
说完,他转身慢慢的就走了出去。
等到他的身影一消失在门口,云蘅立即双手掩面,俯首低头无奈的呻…吟了一声。
这脸丢的,都应该到火星了吧?
双颊有如火烧,只让她觉得下一刻她都该自燃了吧?
自燃了也好过现在这尴尬的境地啊啊。
赤红着一张脸,她站了起来,脱下了衣服,然后用李翊端来的水和布巾洗洗的擦洗了一番,再是将月事布按照方才李翊所教的那样戴了起来,最后她又慢慢的将衣服穿好了。
只是在戴着月事布的时候,脑中闪现了李翊刚刚严肃着一张脸,用平淡之极的语气跟她说着这玩意应该怎么戴的样子。
他说的太仔细,导致她刚刚在戴那玩意的时候,恍惚之中竟然是有了李翊在手把手的帮她戴着这玩意的错觉。
哦,这操蛋的人生!
她忍不住的又在心里发表了一下她此时最大的感想。
只是,接下来该怎么去面对李翊呢?
她盘膝坐在桌旁,无力的趴在桌面上,心中在琢磨着,看李翊刚刚那个淡定的样子,很明显的他应该很早就知道她其实是个女人的事实嘛。所以以往他有时候所说的那些模棱两可暧…昧的话其实是不是就是建立在他知道她是个女人的份上呢?而且有的时候喜怒无常的原因,不会是吃醋了吧?
为什么心里会有一种隐隐的喜悦感?
只是,纵使是这样,她也没脸面对李翊了好吧。
不知道趴在那坐了多久,反正等到她站起来的时候,腿脚是麻了的,缓和了好一阵子她才敢走动。
慢吞吞的将自己替换下来的衣服团起抱到了怀里,她打算带回自己的帐篷里去洗。
只是推开帐篷的时候,意外的发现李翊竟然正负手背对着她站在外面。
“师父?”云蘅诧异了。一时之间诧异之感压过了先前的害羞之情,反倒是让她有勇气问了出来,“你怎么还在这里?”
李翊闻声转身回头,面上依然是惯常的冷清。
他没有回答,只是目光掠过她怀中抱着的那团衣服。
慢慢的走了过来,他匀称干净的双手伸了过来,径直的就来取她怀中的衣服。
云蘅双颊上刚刚消停下来的滚烫之感瞬间又升了起来了。
她紧紧的抱着怀中的衣服,侧身避让着,不让李翊触碰到那些衣服,声音更是呐呐如蚊哼:“还是我自己来洗吧师父。”
但李翊却是坚持的将那些衣服抱了过来,而后微沉带哑的慢慢的说了一句:“天冷,而你,你又来了月事,不能触碰冷水。”
妈呀,随便给劳资来个什么吧。砸死我算了。
以上是云蘅此刻的心理活动。
师父你能不要用这么淡定的样子淡定的语气一遍遍的提醒着我我大姨妈来了么?我都已经想好了要将今天彻底的从我的脑海中忘掉了好么。
但最后,她拗不过李翊,还是通红着一张脸跟在李翊的身后进了帐篷。
只是,坐在旁边看着李翊白皙修长的手在水盆中慢慢的搓洗着她带血的内裤和裤子什么的,这个场景未免就有点,太那啥了吧?
云蘅立即落荒而逃,匆匆的说了一句,师父我先走了你慢慢洗洗完跟我说一声,然后人就已经冲出了帐篷。
至于李翊,抬头看着被她匆忙甩落的布帘子发了一会怔,而后复又低下头来搓洗着云蘅的衣服。
一切发生的太突然,让他现在都有一种身在梦境中不真实的感觉。
感触到手中柔软的布料,他忽然低笑,他的小徒弟长大了呢。
四年了,他一日日的看着她从一个十二岁的小丫头,直至长成今日一个碧玉年华的少女,这种心情,有淡淡的满足之感,但也有淡淡的惆怅之感。
她长大了,但他却一日日的老去。古人常言三十而立。而他现今距离而立之年也不过两年矣。
脑中忽然就闪过这样的一句诗来,一树梨花压海棠。
这样的形容,倒也贴切。
搓洗着衣服的手忽然一顿,他面上的笑容也瞬间凝结在了那里。
他刚刚在想些什么?他对云蘅,到底是有了一种什么样的情感?
纵然是再不愿意承认,他也必须得承认,这种情感早就超越了普通的师徒之情,早就已经是深刻的男女之情了。
只是,天底下有他这样的师父吗?明明前一刻她平生的第一个月事布都还是他做的。他甚至还手把手的教着她怎么用月事布,可是现在,他就开始肖想她了吗?
李翊觉得他无法接受这样的自己。
接下来的几天里,但凡能接触到冷水的事都是李翊来做,甚至每日他还给她号脉,依据脉象来每日煎了温补的药来给她调理身体。
云蘅这第一次的大姨妈足足来了六天才走。而在这六天里,她所做的最多的事就是被李翊强塞在被子里,甚少走动,而后眼睁睁的看着李翊为她忙前忙后。
说不感动那是不可能的事。而且她还由点及面的想到了以往的种种所有。
越想她就越觉得,这李翊其实是喜欢她的啊,而且貌似还不是一般的喜欢哟。
于是云蘅就开始觉得甜蜜了起来。她觉得其实自己也是老早就喜欢李翊了的吧。毕竟四年来的朝夕相处,甚至是同床共枕,她悸动的次数可不是一次两次。可惜的是每次都被自己这样或者那样的借口给压了下去。
于是云蘅觉得,她是时候对李翊表白了。
山不过来,我就过去。
她挑了个大姨妈走了有个一两天的时候来跟李翊表白。
其实是有猥…琐的想过,若是李翊一个激动,听到她的表白了,然后是温柔的抱住了她,温柔的亲吻着她。甚至是亲着亲着,然后就直接推倒滚床单也说不定呢。
所以这表白的日子也很重要。碧血洗银枪神马的,她暂时可没有这样的重口味。
只是她没有想到的是,面对着她的表白,李翊会拒绝的这样的干脆。
李翊不敢看她,只是眼望着别处,沉声的说着:“云蘅,其实当初知道你是女子的时候,我有多么的希望那只是我的错觉。我宁愿你是个男子。”
云蘅只觉得刹那间自己的心如坠冰窖,四肢更是冰冷一片。
她以为这会是她的幻听。可是看着眼前的男人紧抿的双唇,以及冷静的不能再冷静的面容,她知道,这不是她的幻听。
所以,这算什么呢?自己巴巴的跑了来对他表白,得到的就只是一句,我宁愿你是个男子?
所有鼓起的勇气在刹那间都消失不见了。连带着先前心中所有的柔情蜜意,所以她冷笑着,用平静的口气慢慢的说着:“那可真是可惜了呢师父。可惜了我没长了那根茶壶嘴儿。”
说完她就头也不回的离开。
只是心真的很痛啊怎么办?人生的第一个表白,得到的就是这样的回复。我宁愿你说我一直以来只是把你当做我的徒弟,而不是说我宁愿你是个男子啊混蛋。
跑回了自己的帐篷,云蘅翻出了一坛塞北的烧刀子来。
这瓶烧刀子还是李永祥偷偷的塞给她的,说是她都这么大了,是时候该锻炼锻炼酒量了。只是她一直以来都没有喝过酒,所以这坛烧刀子就被她压在了箱底没有动过。
可是现在她是真的想酩酊大醉一场。
浓烈的烧刀子被她一口一口的灌了下去。先时感觉不过一股冰凉的冷水下了喉,可转瞬间那冰水就化为火,只烧的她全身四肢百骸,甚至五脏六腑无处不烫,无处不热。
迷糊之中,似是有人在摇晃在她,一声声的叫着她,云蘅,云蘅。
她抬手捂耳,烦躁的就想一脚踹了过去。
只是一脚踹了过去的时候,她却不由的失声痛哭了。
混蛋李翊,你为什么不喜欢我呢?
最后李翊只好一本正经的坐在那里拈针拿布做着传说中的月事布。
唔,不得不说,这个场景吧,透着那么几分诡异。
生平第一次做月事布,针脚什么的,也就勉强能看得过去吧。
放下了针线,他又一本正经的将月事布替了过来,与往日无异的淡淡的语气:“好了。”
他这般坦然自若,云蘅觉得自己要是表现得太害羞了,那反而是显得小家子气了。所以她也就面无表情的将那块月事布接了过来,用淡淡的语气说着:“哦。”
只是,将月事布拿在手中左右摆弄了一番之后,她又淡定着一张脸抬起头来继续淡定的问着:“可是师父,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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