员才陆续前来,所以,我欠了他一个人情。”初萤道。
涟漪了然,大婚之日发生什么,她根本不知,大礼前后,她都是蒙着盖头的,而后就被送入洞房。若不是初萤说,她还不知前堂发生了这一幕插曲。
苏涟漪是个冷静之人,那样的情况,官员们确实不方便到老爹桌上敬酒,大家在元帅府吃酒,看的是元帅脸面,加之,敬酒也需捧酒陪酒之人,那桌上确实没人。
说内疚,其实倒没多少内疚。处在一个客观的立场,她很喜欢苏老爹、苏皓大哥和苏白小弟,但喜欢归喜欢,说是荣辱与共的家人之情,还差了一些。
毕竟,她确实不是真正的苏涟漪,亲人这种东西,即便是血浓于水,但平日里相处更为重要,而她来鸾国刚刚两年,两年的时间便培养出真正的家人之情,有些牵强。
也许以后会是家人,但还需一些时间,无论是何类感情,都急不得、牵强不得。
“让你费心了。”苏涟漪道。夏初萤的好,99999她却真真记得,她能感受到初萤对她无私的好,无论是大事到小事,更是每一个细节。
初萤撅嘴,“又开始和我客套了,场面话别在我这里说,我烦得很。”
涟漪笑着点头,“你说的对,大恩不言谢,与你说谢谢,确实无聊得很。我们二人的感情,只有我们自己知晓。”
“这样才对。”说着,初萤为她倒茶。
涟漪将她小手扣下,将那茶壶又按在桌上,板起了脸,“既然不是外人,就别废话,快快从实招来,你与云飞扬怎么样了。”
初萤面色尴尬了下,神色有些不自然,想笑却又压抑着笑意,“你大婚之后,他便没事前来,有时跟着云夫人来,有时是自己。他若是自己前来,我是不见的,但他还是坚持在大厅中喝完一盏茶再走。”
“那你又是怎么想的?”涟漪又问。
初萤低头,“我也不知。”
涟漪微微歪过头,“说句公道话,我的思想偏激与这世道格格不入,你是知的,若不是我的出现,若不是我狗拿耗子多管闲事的向你管束我这种极端的思想,也许你与云飞扬也不会……”
“不,涟漪。”初萤缓缓摇头,“若不是因为你,我虽不会下定决心与其分开,但每一日,我确实不开心的,一个月,只开心五日罢了。”
“五日?”涟漪不解。
初萤苦笑,“是啊,云飞扬是个极有原则之人,无论纳妾多少,但一个月有五日都是在我房中过。”
苏涟漪的眉皱了起来,特么的臭男人,以为行房事也是任务吗?一个月五日,这比丝毫不留宿还要侮辱人!
初萤叹气,“但我对那生活已经厌倦了,所以,我便选择离开了。”
涟漪凝神,神色认真,“初萤,你认真回答我。若金鹏将军他回心转意,独宠你,你可愿意?”
只见夏初萤娇小柔弱的身子猛然一僵,这想法她不是没有过,但每一次刚刚冒出萌芽,便被其狠狠打压下去。希望的越大、失望的越大,有了期待、便有伤害。
若是想做到不受伤,便从开始便没有丝毫期待。
但这一次,却被苏涟漪提出,她不得不去正视。
少女都爱英雄,夏初萤也不例外,尤其是云飞扬这种文武双全又面容俊美的少年英雄。当时她还在宫中时,便已经芳心暗许,起初,先皇是不同意的,只因云家手握兵权,不能再加大其势力。
但夏初萤却苦苦哀求,宁可放弃地位,最终先皇与太后无奈,这才允许下嫁。
虽然多年来的夫妻生活、云飞扬的流连花丛将她的爱恋慢慢磨灭,但死灰中,却也有零星火苗。
一声长叹,“怎么可能?独宠我,那及时美妾怎么办?”
苏涟漪伸手盖在初萤略带冰凉的小手上,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微眯,“好办,只要云飞扬能独宠你,那些妾室便扔了钱打发了就是。这个世界,钱能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初萤无奈笑了,“你以为那些妾室都出身低贱?有很多都是官家女子,不愁钱财。”
涟漪轻轻一笑,交叉的睫毛间,闪过一丝危险。“我会亲自告诉她们,趁着年轻,我送她们一大笔嫁妆,找媒人帮他们另谋俊才夫婿。若她们坚持不肯走,也好办,现实断其育,而后毁其容,即便是硬留在将军府,也让她们没什么盼头。”冷哼道。
初萤深深地看着苏涟漪,“涟漪,你是善的,这些事,你做不出。”
涟漪回望她的双眼,眼神无比坚定,“不,这些事我能想到便做得出。”说着,伸出自己修长白皙的手掌,那十指纤纤修长,一尘不染,就如同仙女之手一般。
“救人与杀人,只在一念之间。同样,善与恶也是如此,只看面对的是朋友还是敌人了。我有方法将人从鬼门关拉回来,同样,我也有方法杀人于无形,更有方法让人生不如死。”
夏初萤看着苏涟漪认真的的神情,听到她说这些话,非但不会不寒而栗,相反却心中感动十分。
是啊,救人与杀人只在一念之间。当日她产子之时,涟漪对她开膛破腹,其实这与杀人并无区别,但最终,却救了她。
“谢谢你,有你的心,就足矣。”初萤微笑道,悦耳女声潺潺,如流水一般,沁人心脾。
正在这时,门外有恭敬敲门声,是侍者前送来饭菜佳肴。
片刻的时间,两人面前桌上的茶点香茗已被撤下,换上了美味佳肴,两人的话也打断了一些。
待侍者上完菜,又被赶了出去。
“先吃饭吧。”初萤道,夹了菜,放到涟漪的盘中。
涟漪却不肯放下那话题,“快回答我,先别管那些妾,若他真愿独宠你,你愿意回去吗?”
初萤的面色微微红,而后白了一下,最后又泛起粉红。微微点了下头,带了丝娇羞。
涟漪放下心来,夹了平日里初萤最喜欢的菜肴,“好了,纠结的话题到此结束,来来,吃菜。”她突然心情大好,若是云飞扬真能浪子回头,也是个好事。
首先,熙瞳便有了恩爱父母;其次,初萤也有了家,这是最好。
至于那些妾室嘛,虽然女人不能为难女人,但,人活在这世间便要有个立场。而她苏涟漪的立场如此,只能对那些女子们说抱歉了——不巧,今生今世,只能为仇敌。
随后两人的谈话就轻松许多,两人都避免着太过沉重的话题,说一些商部之事,又说一些熙瞳的趣事。
两人用过饭后,饮茶漱下油腻。
初萤突然想到了什么,突然高兴起来。“说来说去都忘了正事,我要恭喜你啊,听说你要立府了。”
涟漪呵呵一笑,“听谁说的?”
“云夫人。”初萤答。
涟漪来了兴致,“她今天上午和你说的?来和我说说,她当时是抱着什么心情,难道是背后狠狠骂我一顿?”
初萤噗嗤笑了出来,“不是,她好像对你们出去立府没什么反感,只是说你们要走了,府中空的慌让我搬过去,也好帮我一同教养熙瞳。”
涟漪了然,看来寇氏应该也将云忠孝的工作做通了,搞不好今日云忠孝就会找她谈话,“那你怎么想的?”
初萤闷闷道,“不知道,以后再说吧。”又如同想起什么一般,一撅嘴,“你最会打岔,我现在可不想讨论是否回元帅府,我只想说,你与飞峋都这么忙,那府宅怎么办?谁来张罗?”
苏涟漪一歪头,嘻嘻一笑,“不知道,以后再说吧。”也学了初萤的口吻。
夏初萤对其恨铁不成钢,“别闹了,我来其实便是这件事,你那立府之事,便交给我吧。正好云夫人最近日日来公主府,有她来照看熙瞳我也放心,你可有管事人选?”
“没有。”涟漪也不客气,好不推辞。岳望县的苏府便是夏初萤支起来的摊子,而着京城的新府,她是一点主意都没有。所以,只能……能者多劳了。
初萤点了点头,沉思了下,而后抬头,缓和了口吻,慢慢道。“我手上有这么个人,是名女子,今年三十有二,名为秦诗语,从前是母后身侧的大宫女,照料我长大,与我感情颇深,后因年岁大了,在其二十一岁时,母后将她嫁给了族中青年,后来……”说到这,叹了口气,“后来,成婚十一年未育,她夫君却已纳妾多名,连儿女都有了七个。那些妾室泼辣,好在秦诗语也是个泼辣强硬的女子,加之从前是母后的贴身大宫女,便一直占据正妻子之位。”
涟漪点了点头,继续听着。
初萤继续道,“后来突然出现个名医,她夫君便将那名医邀请入家,为其诊治,得到的结果,却是秦诗语无法生育,最终,她夫君便要将一名宠妾抬成平妻。”
苏涟漪听到这,长长叹了口气。为何又是一位悲剧女子?“之后呢?”
“那秦诗语从来都是个要强的,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最后竟要求和离,而后,便和离了。”初萤叹气,心中却是赞叹秦诗语的果决,只不过却为她的后半生担心。“那女子泼辣爽利、很有才情,从前也是在宫中伺候母后的,前几日我入宫才听说,便将她招到公主府,若她找不到愿接纳她的男子,便随我过一生。如今,你立府,而你又忙碌,根本没时间料理府宅,我便想到了她,若你不嫌弃她,我便让她去你府上做管事罢。”
虽然寥寥数语,只听了这刚硬女子的大概,但苏涟漪对这秦诗语的尊敬却油然而生,轻笑出来。“怎么会嫌弃?”
初萤微微摇了摇头,“涟漪,你不懂,你与飞峋还未有子,身边伺候之人绝不能出现寡妇或这等病症女子,否则易沾染晦气。”
涟漪哭笑不得,“封建迷信!什么晦气不晦气?这样刚硬的女子正好镇宅,回头我府上,连钟馗门神都不用贴,各路小鬼看见那秦诗语,谁敢入内?”
苏涟漪的话把初萤逗笑了,两人就这么定了下来,府宅之事便直接交给了初萤和那未曾见面的管事秦诗语张罗,涟漪继续忙商部之事。
两人结了账,免不得要争相付账,那场面又令一旁人频频侧目——两美女厮打付账,也是美景一座。
最后,身材高挑的苏涟漪占了优势,将银子甩给了掌柜。她知晓,初萤虽有公主身份很是光鲜,其实她的积蓄都给她填了嫁妆,不说手头拮据,也不是很宽裕。
可惜,她想将银子还给初萤,后者却不肯要。
付账结束的夏初萤撅着小嘴,只恨太后没给她生出长胳膊长腿,从前觉得自己身形娇小,现在却羡慕人家的大个子。
公主府马车先是将苏涟漪送回了商部,而后才转到了公主府,自是不说。
夜晚。
涟漪乘坐马车回了元帅府,面容虽还是一贯的恬淡,但心中却一直猜测,晚间元帅定会找她说上一说。
果然,涟漪刚入大门,边有一直等候在大门的管家上前,先是恭敬一礼,而后道,“小的见过涟漪郡主,夫人邀请郡主于二少爷到菡萏院用晚膳。”
涟漪淡笑,点了点头,“知道了,我随后道。”
管事赶忙又见礼,“是,郡主,那小的在这继续等二少爷,一会小的派丫鬟去接您。”
“好。”涟漪从容回了荀水院,见丫鬟小厮们守在门口,到了“下班”的时间,只要知会她一声,这些人就可以下班。
“乐蕊、秋灵,你们二人留下为我梳妆,其他人都下去吧。”涟漪道。
“是。”一众人都离开,只剩下从公主府出来的两名陪嫁丫鬟为苏涟漪选了衣裙,仔细梳妆,不为艳丽决定,也要明媚动人。
一炷香的时间。
梳妆台前,两名丫鬟正为涟漪挑选合适头面,云飞峋回。
两人对视一眼,不用话语,便已知晓心意。
云飞峋到屏风后,换了一身便衣,而涟漪也梳妆好,在两名丫鬟的伺候下,主仆四人便到菡萏院赴宴。
……
菡萏院,偌大的圆桌,满是佳肴,桌旁只坐了他们四人。
席间,母慈子孝,一派和乐融融,谁能想到,几个月前,这几人还是剑拔弩张?今日,情形竟决然相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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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飞峋轻轻推门而入,本不想打扰正在一说一听的两人,但也是引起两人注意。
涟漪回过头,面上是一贯淡笑,“飞峋,你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