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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三个字早在朴美琪的意料之中,相处这么久了,她也算比较了解夏洛休,不管什么事,他通常都会一肩扛下,从不拖拖拉拉,更不会将责任甩手丢给他人。
她倒吸了口冷气,无奈的看着他,“还有呢?”
他抬头,凝望着朴美琪的双眼,一时又不知该怎么说,只能再次陷入了一阵沉默。
“除了‘对不起’这三个字之外,你难道就没有什么别的话,想和我说了吗?”她又问,注视着夏洛休那轮廓深刻的侧脸,一时心疼的如刀绞一般,“我又不是不知道你离过婚,而至于你和许愿的事,你也都告诉过我,你们现在被迫住在一起,大家同住一个屋檐下,偶然间发生点口角还是……只要你和我说清楚,我就能理解……”
夏洛休看了她一眼,眼眸中有一丝哀悸划过,但快到了不让任何人捕捉的到。
朴美琪心疼的更加剧烈,自嘲的苦笑,“也对啊,如果换成了我,估计到了这个时候,我也不好说什么,洛休,不管你做了什么事,我都能理解你,可……”
她忽然顿住,眼泪在眼眶了转了又转,努力强忍着不哭,吸吸鼻子,再道:“看在我谅解包容你的时候,你能不能也想想我,考虑下我的心情,好吗?”
“美琪啊……”
夏洛休抬眸看着她,没等说什么,朴美琪强打精神的冲着他笑了笑,声音发颤的道:“和那边彻底结束了吗?”
“嗯?”
“我指的是你和许愿……你和她都结束了?这次不会再有任何的牵绊了吧?我可不想再看见类似于这类,藕断丝连的事情再度发生噢!”她是强忍着,还像以前似的与他开玩笑的口吻说。
夏洛休皱了皱眉,他想了又想,几乎是搜肠刮肚,一脸抱歉的看向朴美琪,道:“看她平时笨笨的,几乎什么事都做不好,还一点心机也没有,简直就像个傻瓜一样被人欺负,我实在是放心不下,所以总是担心她,每次看她出去约会,我在家里就提心吊胆,生怕别人会对她图谋不轨,别看都二十五岁了,可思想特别简单,把每个人都想的很好,从来不知道防备着周遭的人……”
他有些动容,脑海里想着许愿那甜甜的笑脸,同时把下定了决心,“从我住进去后,才慢慢的了解到她生活中的艰辛和痛苦,一个单身妈妈带着儿子独居,拼命挣钱养家的同时,还要照顾朵朵,家里却连个男人都没有,任何家务活,包括体力方面的,都是她一个人在承担……“照顾他们母子,本来就是我该承担的责任,是我对不起她们,把她们母子仍在国内五年,不管不问,我亏欠她太多太多了,所以关于她的事,我是不能不管,至于为什么没和你说,美琪啊,我们在一起的时间也不短了,相互都很了解彼此的性格,我不说其实也是不想让你知道……”
有的时候,不说也不是故意要隐瞒。
而是一种善意的谎言,以朴美琪的性子,夏洛休如果早就和她坦白了一切,那她受到的伤害会比现在更大。
夏洛休也不是一个完美的人,尤其是在感情的问题上,不可能人人都做到尽善尽美,但他为了不伤害朴美琪,已经在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做了,至于早上发生的事,完全是属于突发的,所以结果自然没法掌控和预料。
“那这么说,你已经爱上她了?”朴美琪话一问出,眼泪随之夺眶而出。
夏洛休心里很舒服,却也没办法再对她隐瞒下去,只能沉沉的点了下头,俊脸上黯然失了神。
她冷笑出声,“天哪,这种事居然也会发生在我的生活里……”
朴美琪已经无语了,抓狂的神色错乱,眼泪情不自禁的一滴滴往下流,夏洛休出于本能的想握住她的手,可却被朴美琪厌恶的一把甩开。
“照顾前妻,觉得自己对他们母子有亏欠,照顾和补偿都是理所当然的,如果我是以你朋友的角度,我肯定会说,哇,洛休你做的太好了,太像个男人了,但……但我是你女朋友啊,这种话,我实在说不出来……”她说完就低下头,脸颊埋在双手里,大哭出声。
听着那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哭声,夏洛休的心几乎都要被她哭碎了!
他不得不承认,在对待女人方面,他确实没有季川那么心狠,可以随便的结束段感情,再全身心的寻找下一段激情的邂逅。
“美琪,别这样。”他站起身,坐到她旁边,握住朴美琪的双手,深沉的眸光中映衬出她红肿的双眼,模样极为狼狈,“别再哭了,是我对不起你,以后我会用别的方式来补偿你……”
她抽噎着,挂满了泪珠的小脸,花了妆容,哭的几乎不像样子。
“洛休,不,不行……”她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失控的双手一把抓住了夏洛休的手腕,着急的语速很快,“虽然听你刚才说的那些,我心里很难受,也很心痛,可是,让我就此放手,我真的做不到,也不甘心,可不可以不要这样?我,我……”
她心里纠结的‘我’了半天,最后,把心一横,放下了所有的尊严,才张红着脸,道了一句,“我,我是真的很爱你,洛休,我们可不可以不分手?”
夏洛休望着她,眸光迷离,不自制的吸了口气,抬手抹去了她脸上的眼泪,心疼的皱眉,“何必呢?我是真的已经爱上她了,而且我们之间还有个孩子,我现在只想和她在一起,过一家三口的简单又平常的日子,美琪啊,对不起,不要这样,嗯?”
霎时,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安慰她了。
毕竟是涉及分手,不可能双方都不受到任何的伤害,夏洛休本想试着将这种伤害降到最低,等朴美琪慢慢适应了,他再退出她的生活,可从突然的意外情况来看,他连这种办法都没了,只能干坐在一边束手无策。
第五章 无邪少女
‘啪’的一声。殢殩獍午
磕碎的鸡蛋落进平底锅内,香喷喷的味道传遍四周,许愿站在厨房里,她手里拿着锅铲有点走神。
身后有双纤细的小手环住了她的腰肢,接着她左肩一沉,身后之人便将下巴落到了她的肩膀上,许愿笑了笑,即便不回头也能猜到是谁,于是淡淡的开口,道:“起的这么早干嘛?为什么不再多睡会儿呢?”
花朵朵扁着小嘴,眸光幽幽的,“别提了,是季川非叫我起来的,他给我报了个英语班,让我天天早上跟他一起走,顺路送我去上课。”
“那挺好的。”许愿点头赞同,还是季川有办法,不然省的这丫头总窝在家里游手好闲,四处惹是生非,“趁着年轻多学点吧,也省的爷爷总为你操心。绮”
花朵朵张嘴打了个哈欠,直起腰伸了伸懒腰,倏尔,又道:“为啥让我哥去追那个狐狸精?”
“嗯?”
许愿愣住,她让夏洛休去追朴美琪的事,花朵朵怎么知道的?难道说,她早就醒了笄?
“姐,别装了,你们吵的那么凶,我就算想装聋子都不行呀,不过姐啊,你脑袋是被门挤了,还是缺弦短路了?”她说的霸道凛然,又义愤填膺。
许愿横了她一眼,低头将煎好的鸡蛋盛在盘子里,“没礼貌,我可是你姐耶,胡说什么呢?你脑子才缺弦短路了呢!”
“如果你脑子是健全的话,还能让我哥去追朴美琪吗?那可是只狐狸精呀,而且我听爷爷说了,这朴家的资产可不比我们夏家差,又都是世交的关系,从小我哥就认识那狐狸精,两人从十几岁就开始眉来眼去的,最后再来个什么私定终身,很多电视剧不都是这种剧情吗?你可不能犯傻呀,我哥都说喜欢你了,你还不抓紧……”
不等她说完,许愿实在是听不下去了,转过身拍了花朵朵脑袋两下,从而截断了她的话,“我怎么犯傻了?你哥是朴小姐的男朋友,她们两人正在交往之中,而我们说话时又被朴小姐撞见,她肯定是误会了,所以你哥当然有必要追过去解释了……”
“拜托,我哥已经说了,他爱的人是你呀,姐,你快清醒点吧!”花朵朵无措的两手叉腰,满头的冒汗珠,越发的有种皇上不急,急死太监的冲动。
“他说爱,就一定是真的吗?你哥是什么人你还不知道?只是玩笑话,你还当真了?”许愿吞吐的解释着,脸颊不由得有些红了,清了清嗓子,继续据理力争,“更何况我也是有男朋友的人,我和擎轩还交往的很好,又没走到分手那步,我干嘛要接受你哥呀?”
这不等于教唆她劈腿吗?天哪,许愿连连咋舌,可做不出来这种疯狂的事来!
“呵,还没走到分手那步?姐,我看你脑子真是糊涂了,那个大叔说什么是什么,他一声不吭就突然走了,说不去韩国就不去了,他把你当什么了?之后还不给你打电话,手机关机,你也联系不上他,次奥,这算什么男人啊?”
花朵朵激动的冒出了粗话,接着,她又挠挠头发,“越想越来气,真想去他公司狠揍他一顿,麻痹的,你就趁早和他分手算了!”
花朵朵膛大了双眸,盯着花朵朵看,都不用她再说什么,花朵朵猛然反映过来,急忙捂住了自己的嘴,耷拉着脑袋,“姐,我错了,你忙吧!”
看着这丫头离开厨房窘迫的背影,许愿忍不住抿唇一笑,之后又闷声不响的低下头,又继续做饭。
……
“喂,老公啊,你说男人是不是都很善变?”
花朵朵揉揉眼睛,大清早上起来不洗脸不刷牙,直接跑到客厅,垫着脚丫搂住了季川的脖子,之后她整个小身子都攀到了他身上,季川也不推她,索性一手兜住她的臀,花朵朵就像只猴子似的,攀附在了他身上。
季川以这种姿势,背着她到门口的桌子上拿了早报,又坐在沙发上边喝水边翻看,“你刚才说什么?”
“你们男人都那么善变吗?喜欢朝三暮四,始乱终弃,从来不知道从一而终……”
季川差点没一口水喷出来,呛的咳嗽了半天。
之后,他几下扒拉掉背上的花朵朵,冷然的看着她,“你说什么?”
“嗯?怎么?”她一脸茫然,不知所措。
季川反映过来,顿时气的怒发冲冠,倒抽了口冷气,阴骘的眼眸往外蹦着火星,怒道:“什么叫我们男人 ?'…'把我还包含在其中了,花朵朵,咱俩在一起都几个月了?我如果善变的话,不早和你分了?”
花朵朵恍然的点了点头,“嗯,也对,但你如此,可不代表所有男人都是这样的,就比如说夏洛休,现在口口声声的说爱上我姐了,可当年把她利用完了,一脚踹开的时候,他怎么不想想会有今天呢?”
“这个……”季川语塞,关乎于自己好朋友的事,他也不好插嘴,发表意见。
花朵朵嘟着小嘴,坐在一边两手撑着下巴,“哎,虽然我看那朴美琪就像个狐狸精,可不管怎么说她也是女人,夏洛休在和她交往时,居然爱上了别的女人,这对朴美琪来说,多大的打击呀!”
“关于这方面的事,你也不能说的这么极端吧!”季川淡淡的,俊朗的眉宇间皱成了一座小山丘。
“我哪有想的极端?分明是夏洛休做的过分好不好?当初他骗我姐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了,他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天性就是个坏蛋,等会儿我就给爷爷打电话,让他也说说他孙子……”
许愿在厨房里忙着做早饭,忽然听见外面花朵朵说的话,心里特别不痛快。脸色瞬间阴了下来。
接着,厨房门‘嘭’的一声,许愿绷着脸走出,咆哮道:“花朵朵,你怎么说话呢?夏洛休是你什么人 ?'…'他不是你亲哥哥吗?你怎么能这么说他呢?”
“我……”花朵朵突然撞枪口上,撞了一身的炮灰,只好怏怏的低着头沉默。
“还有啊,洛休的天性怎么了?说他是坏蛋?那他如果是坏蛋的话,朵朵,你又是什么?坏蛋的妹妹?没事总排挤你哥干什么?他可是你的亲哥啊,如果不是为了和你处好关系,他会放着豪宅不住,而来我们这个小地方?你从考学到现在,每个月的花销不是十几万,这钱不都是你哥给你的吗?还有你上次赌马,输的那些钱,不也是你哥帮你还的?”
“赌马?”季川接过话,瞪着眼睛看向了对面坐着的花朵朵。
她局促的几乎像撞墙,一时纠结的心里突突乱蹦。
仔细的想了想,不等许愿再说什么,花朵朵忙抢过话,诡辩道:“那个……什么赌马呀?哦,姐,我知道了,你是不是又把看赛马当成赌马了?我看的是赛马比赛啦,就是一群人骑着马跑来跑去的,你总是搞不清楚!”
花朵朵边说边朝许愿挤眉弄眼,示意她可别再说了,上次她赌马输了几百万,造出个大窟窿,幸好夏洛休出面,及时帮她处理了,可这事一直都瞒着季川的,如果让他知道了,她就死定了!
许愿没怎么弄懂情况,诧异的看着花朵朵,困惑的反问,“嗯?朵朵,你想说什么?”
季川在旁已经听的很清楚了,据他对许愿的了解,她还不至于把赌博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