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皇帝陛下一阵劈头盖脸的臭骂,狠狠的给批了那言官一顿。即使皇帝陛下骂得对那言官颤颤巍巍的吓昏过去,皇帝陛下的心情也没能好转。
回到太和殿心情也没好起来。故而大手一挥,走吧,去瑶华宫!
春天到了,瑶华宫繁花似锦。进门就是一排柳树在春风吹拂之下摆动婀娜身姿。柳树下是一溜烟的野花。
也不知道这些花儿都是从哪里找来的,李宾州摇了摇头,茜儿总是有闲情逸致做这些事情,日子过的滋润,连朕都要羡慕。伴随着花香,以及飘飘的柳絮李宾州一路蜿蜒至主殿大门。都说曲径通幽处,无比气派的大殿硬生生让齐茜给折腾成要从林荫大道走过才算罢。
李宾州想到这里心里的郁结不由散去两分。故而进门的时候看到代尔在门口还有心情问了一句“你们主子呢?”
代尔连忙行礼“参见陛下,我们主子正在里面诊脉。”
“诊脉?”李宾州略一挑眉,“茜儿不舒服吗?”
代尔听到这话不由脸红,“主子只是例行诊脉。”这陛下怎么在我们奴婢面前叫的如此亲热。
李宾州进去也没让人打扰王太医诊脉,而是静静的站在齐茜对面等候。齐茜看见他,也只是对李宾州挑挑眉。倒是王太医,因为背对李宾州,看不到我们的皇帝陛下,故而这脉诊的是不紧不慢,十分仔细。
待诊完脉,王太医脸上喜色连连,“熙妃娘娘,你这是喜脉啊!”
“喜脉?!”
不待齐茜表示什么,李宾州一伸手就拉着王太医的手,一脸惊喜的询问王太医。
王太医被皇帝陛下这么一吓,倒是紧张的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只是“额、额”的点头。
李宾州看他半天蹦不出一个字来,只好扭头看着躺在塌子上的齐茜,“茜儿,这是真的吗?”
李宾州乐滋滋的看着齐茜,这个模样分明就是已经确定是真的怀孕了。齐茜虽然想翻白眼,却也不好意思打断李宾州再为人父的惊喜心态。
去年冬天,继秦良娣落胎之后,皇帝陛下忙于政事,无暇顾及后宫,导致后宫唯一的孕妇刘良媛也落了胎。
本来孩子掉多了,李宾州已经很习惯了才是,不能健□下来的孩子从来不在李宾州的考虑范围之内。然、最近刚刚处置了一个三皇子,又被大臣隐晦的说自己子嗣稀薄,被称年老。
这一切的一切,都有足够的理由让李宾州心情不好。现在齐茜竟然怀孕了!
这消息足够让李宾州欣喜若狂。“哈哈哈哈”
李宾州完全忽视了旁边站着的老头,两手一伸就对齐茜来了一个大大的公主抱。
王太医很尴尬,虽然自己很老了,可是这样看陛下的闺房情趣真的很不好啊。
齐茜被李宾州抱着转了两圈,有些害怕自己会掉下去。因为李宾州眉飞色舞的表情实在是太惊悚了。齐茜更是紧紧的抱着李宾州不撒手,“放我下来,放我下来”
待李宾州放齐茜下来,齐茜已经晕的不知道东西南北了。
李宾州看着样子赶紧拉来王太医,“快,快看看,有没有问题。”
王太医这次就很淡定的诊脉再诊脉,“恭喜陛下,熙妃娘娘无甚大碍。”
“好!赏!朕要大赦天下!哈哈哈哈”
瑶华宫有孕的消息飞快的传到后宫,当皇后娘娘知道齐茜又有了两个多月的身孕的时候,恨的断了一个指甲。
“我儿因为那李丹吉要跑去那偏远地区,你到是好命,孩子都在身边。本宫要你死——”
旁边的王姑姑看见皇后如此模样,噤若寒蝉,皇后娘娘脾气愈发不好了。
容妃正和大皇子一口自依依惜别,更是以担心儿子没人照顾的理由又给了大皇子两个如花似玉、倚姣作媚的美人给了大皇子。
李丹铎欣然接受。
就是大皇妃即使心里膈应,面上也是笑的极为大度和蔼,“还是母妃给的人儿标致,瞬间就把儿媳给夫君的侍妾们比下去了。”
容妃微微点头,笑道“本宫知你是个贤惠人,丹铎给你照顾也是应当的,只是呀,这当母妃的心你也懂的。”
大皇妃点头称是。容妃这才对着自己的嫡孙笑道“好鹏儿,来让祖母抱抱。”
大皇子妃不着痕迹的推了推自己的儿子,果然,容妃脸上立马笑出一朵花儿来。
不过,这一家人也没叙多少情,容妃旁边的大宫女就进来附到荣妃耳边,嘀咕了两声。大皇子妃就看到自己的婆婆脸上绷的紧紧的,心里暗自寻思发生了什么事。
容妃和皇后想比,对齐茜的恨意并不少。大皇子也是眉头深锁,大皇子妃看见这情形也不敢乱说话,大气都不敢吭一声。
冷冷清清的宫殿内,一个宫女轻悄悄的进了大殿,一脸嫌弃的看着这个荒芜的宫殿。什么值钱的东西都没有了。偏偏自己接了命令不得不来……
这小宫女一脸好奇的看着这个昔日宠妃。据姐姐们说这里住的可是三皇子的生母,而且,地位和如今的熙妃娘娘有的一拼。
待小宫女看着那比自己老了许多,跟树皮一般的面容,皱巴巴的模样。撇了撇嘴,这要是能当宠妃,那我也能当。
萧氏看到小宫女的动作,心里也是冷哼,不过也不去说那小宫女。这后宫之人捧高踩低,又有人知道的比自己清楚。
现在,自己只是希望自己的儿子能够坐到那个位子,把自己从这冷冰冰的宫殿解救出去,再将那些欺侮过本宫的人千刀万剐,方能解自己的心头之恨!想到这里,萧氏的目光愈发阴沉。
那小宫女被萧氏欲要择人而噬的目光吓的小腿发软,张口飞快的说出自己的目的,“三皇子失败了,是熙妃娘娘害的。”
来不及把话说仔细,小宫女拔腿就跑,直到跑出了那个宫门,还心有余悸。
打死我,我也不当宠妃了。
“三皇子失败了”
“三皇子失败了”
“三皇子失败了”
萧氏满脑子只有这个声音,
“熙妃,熙妃是谁?”
“丹吉,我的丹吉,我的丹吉怎么样了?”
“丹吉————”
皇帝陛下大赦天下,还宣布今年的税收减半,喜的老百姓牙都合不拢。这熙妃娘娘一怀孕,我们老百姓就享福啊。于是,就有那些简单的老百姓在一些人的煽动之下对熙妃感恩戴德。还“自己”出钱建立小庙来感谢齐茜,曰“送子娘庙”。
皇子践行当天,皇帝陛下带着皇后、容妃、熙妃和百官一起对两个皇子践行。
二皇子双目隐隐含泪,“父皇,你一定要保重身体啊”
大皇子心中不屑这等儿女姿态,却也知道一定要表示点什么。故而,声音沉重,极富感染力,没有眼泪却让在场的人对他心底的悲伤感同身受
“父皇、保重!”
李宾州心中也极是感慨,不过,是雄鹰总是要飞的,李宾州如此安慰自己。至于雄鹰如果飞的太快的问题,李宾州表示现在他只有一片慈父心肠。
至于文武百官,则悄悄审视着笑意盎然的熙妃,以及右手里牵着的五岁儿童。
嗯,据可靠消息,熙妃娘娘又怀了一个。这四皇子浓眉大眼,落落大方,三岁看老,这四皇子也是一跟好苗子啊。底下的大臣没空看皇家你侬我侬的煽情场面,只是私下眼神交流着各自的讯息。
作者有话要说:额,自我感觉这章写的有点欢脱,,,
木有错觉吧?是心情太好了?
暑假愉快哦》》》
89
齐茜又怀了一个孩子;众位求宠而不得的美人们只能望洋兴叹。现如今,也只能期盼皇帝陛下能够给点肉汤喝。
齐茜表示她不在意妃子们眼巴巴的眼神;只是希望皇后娘娘的脸色不要那么差;这让人去请安都没办法提起精神。
因此,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早上;齐茜派代尔给皇后娘娘请假;说是自己自打怀孕;身体困倦;估计以后也要安心养胎,不能来请安了。
皇后娘娘板着脸听代尔转述熙妃娘娘的话。最近皇后娘娘心情不好;已经许久没有给人春风迎面的感觉了。
“熙妃怀着孩子确实不易;就让你家主子好生呆在瑶华宫就好。本宫会和皇帝陛下禀告的”
代尔称是;虽说礼数一点也没错;可是看过去给人的感觉就是,骄傲!
王皇后看见代尔这般姿态,心里的闷气又重了一层,这小蹄子不过是个奴才罢了,也敢这样!
代尔看见皇后的黑脸,心中十分恣意,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皇后娘娘,如今——你威胁不到我了。
容妃温婉的看着代尔离去的背影,又瞟了瞟王皇后那实在算不上好看的脸,心中也是开怀。
这老女人平日里总端着一副母仪天下的款儿,还不是小肚鸡肠。“娘娘不必生气,想必熙妃妹妹身体必定是真的极不舒服。”
王丽娟看见容妃那股做作的样子也没有好气,“本宫自然不会生气”
王丽娟双手扶额,“本宫也累了,没空和你说话,你们都下吧”
容妃脸色一僵,这王皇后可是在群妃面前打自己的脸啊,什么是没空和本宫说话!
好在容妃本身是个忍耐力极强的女人,不然也不会好好的生活在后宫这么多年。
虽说容妃想要拉拢一下群妃的支持,不过这王皇后威信已经被顺妃和熙妃抹的差不多了,容妃也很大度的表示自己是不会和濒死之人做困兽之斗的。
不同于皇后娘娘的儿子在那穷山恶水,容妃的儿子的封地可是在富庶之地,故而容妃倒没王皇后那么恨齐茜的这次怀胎。
对于代尔的回话,齐茜表示自己已经知道了。齐茜摸摸自己的肚子,想到王丞相一家的打算,眼睛微微眯起。
若是自己家族式微,或许王丞相的计策就能成功。奈何自己的父兄如今备受皇帝陛下的宠*,自己家族要文有文,要武有武,已经不是王丞相能够随意击垮的。
容嬷嬷进屋的时候就看见齐茜静静的坐在塌子那里。以为是齐茜担心王皇后会对她打算怀胎期间都不请安的事情感到不安,故而抬头对齐茜安抚性的笑笑
“主子不必担心,陛下还是向着你的。”齐茜抬头就看到容嬷嬷那满是褶子的笑脸,心中知道她是为自己担心,也点头承情。
茜儿说她被百姓封为送子娘娘了。李宾州很是惊讶,送子娘娘的事情他也是知道的,齐家觉的自己女儿被王丞相毁成那样,心里自然是不平衡的,故而李宾州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并没有发对,反而暗暗支持。
如今茜儿竟然直接对朕说了这件事,李宾州凝视着齐茜的眼睛,就这么相信朕吗?说出来的却是“你不怕朕知道了罚你?”
齐茜俏皮一笑,指着肚子“我可是有护身符的”
齐茜不知道李宾州知道不知道这件事的主谋,但是她却一定要说出这事情。
李宾州是个性子坚毅的人,但是他又没那么多杀气。他的为人、看他的政策就知道了——仁政。齐茜很庆幸李宾州的皇位不是杀出来的,不然自己也不好趁虚而人。
若是坦荡的把阴谋放到李宾州的眼皮子底下,你还有成功的时候。若是想隐瞒,对不起,除非你的掌控力比皇帝陛下强。
齐茜有时候在想后宫中的蚊子是公是母,李宾州要是想知道,那也是没有一点问题的。
所谓小心无大错,就算李宾州现在没有起疑心,也要防着以后又更娇更媚的女人对他进行谗言洗脑。
齐茜算到了一,却没看到二,齐茜了解李宾州,李宾州怎么可能不了解齐茜。李宾州一看齐茜这模样就知道齐茜是怕自己对齐家起疑心,李宾州倒是长长的叹了口气,抚摸着齐茜的小肚
“茜儿思虑太多,朕自是明白你的心。”
李宾州话是这么说,却也知道齐茜这么做也是情有可原,倒是更加怜惜齐茜,本应该被朕护在手心里的人儿,即使心思再是纯洁,也还要思虑这么多,难为茜儿了。
齐茜看李宾州这副温柔缱绻的作态,心知李宾州必定是脑补了什么,对自己一定没有坏处。自己不懂,就不要懂吧。
齐茜顺着李宾州的手就直接依偎到李宾州怀里。
良久,李宾州心里一动,想起了一件事。
遂抬起齐茜的下巴,看着她雾蒙蒙的眼睛笑道“朕好久没画画了,今日给茜儿画上一幅,如何?”
齐茜眨了眨有些困意的大眼,努力让自己打起精神“画画啊……好啊,陛下要画什么?需要茜儿磨墨吗?”
“这倒是没必要;你躺着就行了。”
李宾州把齐茜按到了软榻之上。拍手吩咐下人把书房里的文房四宝,还有桌子都给搬到塌子前面。
齐茜看皇帝陛下兴师动众的模样,囧的刚刚那点困意不翼而飞。待下人们都下去了,屋里只有陛下和齐茜两个人了。
齐茜才小心翼翼的询问李宾州“陛下,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