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可以在过去相遇,自然也能在此刻相遇,碧落清明,野茫幽静,若你愿意,我们便是在深山之中偶遇的有缘人。”
“我们摒弃的,不过是一种繁复的关系,此刻我仅是曲枫杨,仅是抱着你的曲枫杨。”
“小冉,你懂么?”
我彻底傻了,下意识的问:“你到底想对我说什么?”
他笑:“你又怎会不懂?”
我懂?我该懂么?我敢懂么?
他的语气有些不稳,淡淡的颤抖,“小冉,你喜不喜欢我?”
我反问:“你喜不喜欢我?”
“为什么一定要让我说出来?”
我笑了,“你说出来我都不一定理你,何况你不说出来。”
曲狐狸挑挑眉,说:“好啊,我若听不到想听的话,你就别想回去了。”
我微微愕然,“你什么意思?”
他扣紧我的腰,往前一推,笑道:“我们两个一起摔下去吧。”
离断崖不过一步之遥,我吓的几乎跌倒,“喂!不要闹了啊!很危险的!”
“你喜不喜欢我?”l
“喂。。。”
“恩?”
“啊!!不要推了!我要掉下去了!”
“得不到你的爱,我宁愿与你同归于尽。”
“靠。。。琼瑶大妈的电视你看多了吧?”
“你喜不喜欢我?”
“。。。。”
“看着我的眼睛,不要看着我的手。”
“你。。。你得让我想想啊。”
“还用想?多久?”
“两个星期。”
“。。。。”
“不!!不要推了!!我们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多久?
“一个星。。。啊!停!三天!不能再少了!”
曲狐狸美了,手一扯,把我拉回来,我揉揉颤抖的小心肝,惊魂未定。
眼一瞥,便见那狐狸笑道:“果然,你这丫头不逼是不行的。”
44
我和曲狐狸就像分居一条河的两岸,他在此,我在彼,要么他过来,要么我过去,没有人知道那瓜皮舟可否容纳一腔热情,没有人知道河水究竟有多深,没有人知道对岸的风景到底适不适合自己,但我们有着共同的信念。
执着是一种美好,坚持是一种忠诚。此刻我可以向全世界宣布,我爱这个男人,即便不知未来如何。
我不只一次自问,什么时候爱上他的?
一个微笑?还是一个眼神?爱上一个人不需要理由,这话太空,也太假,可我实在不知该如何自圆其说。
我在放纵自己,我明白。曲枫杨绝对是一个比楚熙要狡猾得多的人,和楚熙在一起,我有自信站在主导的有利地位,但和他在一起,多时我都情不自禁。
这是一件很危险的事。
爱情和情歌一样,最高境界是余音袅袅,但也害怕对牛弹琴。知音难求。
何翠花曾说,碰到一个英雄,要首先想到英雄末路,爱上一个人,要首先想到被他抛弃的下场。
曲枫杨的温柔就像大麻,让我食髓知味,甚至不在乎饮鸠止渴。那是一种近乎妖娆的诱惑,在我渐渐变的不知廉耻的时候,他却仍可以独善其身。
多可耻的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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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待感情,我向来很坦率,遇到一个有好感的人,我会想法设法去抓住他,而不是等待他来抓我,主动,便占了先机。
但面对曲枫杨,我不敢。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他太圆滑,我怕他明白我的心思,会选择隔岸观火,我们之间那份岌岌可危的友情也便没有了延续的价值,我怕连站在他身边的资格都没有了。
这个人,我失去不得。
你看,我的爱多廉价,只要能让我无所顾忌的看看他就行了。
若他今天的话是个陷阱,那我必然要万劫不复。
可怕的是,我还跌的毫无怨言。
生活就像强奸,反抗不了只能忍受,爱情就像轮奸,你不上,自会有人上。
我相信,最让人痛彻心扉的,不是相忘于江湖的遗憾,而是错过。
我不希望他是烟火,我是流星。
我想抓住他。
哪怕会粉身碎骨。
我对情书有着过分的执拗,总觉得那是建立爱情必不可少的工具,空口无凭,落笔为实,白纸黑字的交上来,想跑都跑不了
毫无疑问,我让曲狐狸给我写一封,要手写的,寄到我们家。
能混个学生会长的职务,可见其装孙子的技术之高,想必文笔也是上乘,那没关系,怎么酸怎么来,我接招。
曲狐狸郁闷,说不会。
我笑,是让我教你怎么贴邮票吗?
在家里等了几天,终于等到了邮局的人,我那叫一激动啊,愣是朝那四十多岁的女的叫了声‘姐姐。
兴冲冲的打开看,瞬间就被一盆凉水浇的透心凉。
亲爱的洛冉小姐:
你好。我喜欢你,请你做我的女朋友。
曲枫杨敬上。
我黑着脸把它扔到了垃圾桶里。。。。半夜又捡了回来。
摊开,铺平,猛地发现背面有模糊的字迹,我一愣,赶紧翻了过来。
果然看见一行小字:当你快乐时,沙滩上有四行脚印,当你悲伤时,沙滩上有两行脚印。因为你快乐时,我会陪着你,你悲伤时,我会背着你,所以你要快乐,不然我会很累。
真是恶俗的话。
窗外,夜色朦胧,万家灯火已阑珊。缺月挂疏桐,漏断人初静。
目送芳尘去,锦瑟华年谁与度?
曲枫杨,这一局,我和你赌。
¥¥¥¥
~~~~~= =~~~~~
咳咳,好像少了点。。。。
又是毫无用处、不知主题的一章。。。。
45
一放假便觉得无所事事的人远不止我一个,但我的公德心比较强,只在自己家里折腾,绝不出去祸害别人。真羡慕我爸,总能大江南北的转悠,前几天又跑到海南出差去了,嘴上说不乐意,心里头其实美着呢,让我拿着公款四处逍遥,我也能乐得颠起来。
没事跟我妈逗闷子,“方女士,真遗憾,洛老先生又出差了,您又要独守空房了。”
我妈笑了,“你爸就是没出差,只要你在家,性质和守不守空房是一样的。”
我愣了,捉摸半天才明白什么意思,顿时有些结巴,“你。。。你这老太太说话怎么这么冲啊?跟你闺女能这么说吗?”
“谁让你瞎问的,哎,这星期我加班啊,晚饭你自己解决吧。”
“好,太好了,终于能名正言顺的下馆子了。”
“你自费。”
“你又剥削我!”
我妈瞪我一眼,很明显懒得理我,末了来一句,“今儿怎么没人找你啊?前几天老给你打电话那小男生呢?”
我支支吾吾:“啊,恩,那是我一学弟,正好有几道数学题要问我。”
我妈点点头。
我苦笑,就我那数学水平,自己用都不够,还给别人讲呢?真是我亲妈,这么信任我。
楚熙当然不会再来电话。我都把话说到那份上了,他也该彻底的对我安静了。
我知道,我伤他很深。
每次我和他通话时,他都很安静,静静的听我说,从不插嘴,像个上课认真听讲的乖宝宝,带着些可笑的虔诚的尊敬。
我知道他在试图了解我,想从我的言谈话语中解析出他不了解的那个洛冉。
他的这种小心翼翼让我很难受。
那天,亦是如此,我说,他听。
敷衍的聊了几句,我开始沉默。
楚熙笑,“怎么不说了?”
我犹豫了好久,还是说出了一个蓄谋已久的谎言。
“楚熙,你能不能安静的听我把话说完?”
“哪次我不安静?你说吧。”
“楚熙。。。”
“恩?我在听啊。你说。”
“我想告诉你,我在外地早就有了一个男朋友,我们之间的感情一直都很好,所以。。。请你不要来打扰我。”
楚熙沉默。
我听着那边的呼吸。由缓到急,由急到缓,渐渐趋于一种近乎绝望的沉静。
他叫我的名字,“小冉,你为什么要骗我?”
他的声音有淡淡的哽咽。
我忽然也有些想哭。
“你懂我的意思吗?我不希望我男朋友误会,如果你。。。如果你再来纠缠我,我会恨你的。”
楚熙惨淡的笑了,“你以为你编出这么个故事,我就会相信吗?”
“信不信由你,我和你真的不可能。”
我听到水滴打在话筒上的声音。然后,楚熙悄然挂线。
有时谎言是一剂良药,轻松了自己,也解脱了别人。我想佛祖会原谅我的。
过分的等待就是一种逃避,既然楚熙不想悬崖勒马,那我也就不等他自己死心了。
我终究还是使出了极卑鄙的一招。
一直到现在,我都说不清自己到底后不后悔。
其实每个人,都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残忍。
我想起东邪西毒里的欧阳锋。他说,不想被别人拒绝,最好的办法就是先拒绝别人。
楚熙,你怎么这么傻。为什么不早一点推开我?
你真的,是我最最喜欢的人,也许我珍惜你如同你珍惜我,但我们今生注定错过。
你会痛吗?
我会。
心情很低落。上网找何翠花,我知道她一直在线。
没想到却从她那里知道一个更让我低落的消息。
几天前,她和欧晓晓去逛街,在商场看到欧晓晓的妈妈和一个男人坐在一起。一个很英俊的男人。
他们的动作很暧昧,或许超过暧昧不只一点点。
我打欧晓晓的手机。
她问我什么时候知道的,是不是翠花姐告诉我的。
我有问必答。
她笑了笑,“我也不明白怎么回事,反正等我知道的时候他们已经在草拟离婚协议了。很严重。”
她很平静。只是有些疲惫。
我语塞。有些事情,若非亲身经历过,说出来的安慰只会空洞且苍白。
她突然咳了两声,我立刻说:“晓晓,注意身体。”
她又笑了,“小冉,不用这样,他们就算离婚了,也还是会关心我的,不至于不管我的死活。”
欧晓晓变得成熟了,也敏感了。
“真的没有挽回的余地了么?”
“好像吧,他们把一切事宜都打点好了,只是一直没告诉我。”
无力感排山倒海的涌来,我觉得无所适从。事情这么突然。
曲狐狸发来短信。
我难得感性一回,问:“人生中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烦恼。”
曲狐狸的回答很尖锐,“因为这样,我们活着才有意义啊。”
“难道人活着就是为了解决烦恼吗?”
“不。但是经历过挫折,我们会变得淡然且坦然,然后可以从容的面对一切。我们需要成长的过程。”
看,成长的代价多大。
那天下午我接到安晨的电话。他让我去附近的一家咖啡馆。我知道事情不妙。
果然在那里看到面色苍白的欧晓晓,以及她眼角的泪痕。
今天她没有化妆。很清澈的感觉。
安晨看我一眼,摇摇头。
我说:“晓晓,你。。。”
欧晓晓抬起头,扯扯嘴角,一个类似于笑容的表情。“外面冷吧。我叫红茶给你。”
我飞快的点头。
欧晓晓搅动手中的咖啡,一圈圈,褐色的液体在漩涡中涟漪。“我爸妈今天上午去办手续了。”
我看着她的手,不发一语。
欧晓晓说:“小冉,我记得你曾说过,你的父母是对很有故事的夫妻。我很想听听。好吗?”
我强笑:“我瞎说的,哪对夫妻没故事啊?”
我爸爸是文革后恢复高考的第一批大学生,十七八岁的孩子,充满了热情与斗志。然而世上总是有那么多的磨难。那时,家里的经济条件很差,供一个大学生,无异于天方夜谭。爸对爷爷说,你把可以给我的钱一次性的给我,我自己出去闯,自己养自己。
所有人都说他不知天高地厚,只有爷爷沉默,第二天他拿出了积蓄,奶奶气的快哭了出来。
爸爸和几个哥们开始闯荡天下。
具体的事,他记不清了,自然我也就不知道了。
然后他遇到了我妈。开始惊天动地的恋爱。
那时,我姥爷在机关工作,家世好的没话说,肯定看不上我爸这么一穷小子。但是架不住我妈一哭二闹,只得勉强同意这婚事。我爸事业挫败,他们冷眼旁观。我爸事业兴隆,他们一言不发。
所以我和我妈那边的亲戚长辈关系不太好,总觉得他们忒势力。
97年亚洲金融危机,牵连甚广,我爸所在的公司濒临破产。
我们家的境况极其萧条。姥爷劝我妈和我爸离婚,她顶着压力给否了。
我爸比以往更拼命。很多个夜里,我出房间喝水时都能看到书房里亮着的灯,还有满桌子的图表。有次我听到我爸压抑的哭声。那是在最困难的时期。
我终于见识到爸妈间那种相濡以沫的爱情。后来风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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