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我,为什么不试着接受他?”
“我不知道。”
“你心里有别人?”
“。。。没有。”
“又这么犹豫?少装蒜,是不是有别人?”
“我不知道。”
“。。。。”
台上的帅哥哥又换了首歌,是钟镇涛的“漫漫人生路”。间奏时,有个小姑娘上去给他献花,人群一阵嬉笑。
我闭上眼。又想起了那个美丽的月夜,沾染了魔性一般,时刻腐蚀我的思绪,带着销魂噬骨的快感。
我说:“翠花姐,告诉我,怎样才算喜欢一个人?”{炫…书…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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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翠花得意,“果然,你心里装着人。那我问你,如果让你在楚熙和那个男生之间选一个和他上床,你会选谁?”
41
我推开何翠花,怒道:“你这姑娘真是。。。我和你说正经的呢。”
何翠花无辜的叹气,“性和爱是分不开的,爱的深了,自然想要身体上的接触,这很正常。”
“歇菜吧你,早知道问你也白问。”
“切,装什么纯洁,你什么人我还不知道?做了婊子,又何必立贞节牌坊。”
“是是,我真该学学潘金莲。”
楚熙趴在桌子上,不省人事,白皙的小脸少了份妖邪,多了份天真。醉了真好,瓮里乾坤大,壶中日月长。
我同情他,心疼他,但我觉得冤枉。
楚熙爱上的,是爱情本身,不是我。
淑女自来多抱怨,娇妻从古便含酸。我和其他女生一样,也会吃醋撒娇,也会无理取闹,一旦他明白了,厌烦了,那我情何以堪?
楚熙要的,我给不了,我要的,楚熙没得可给,我们俩即便在一起,也必定不会长久。
团圆莫为水中月,洁白莫做枝上雪,他的任性,我的骄傲,根本不足以经营一份爱情。
楚熙太过锋芒毕露,说喜欢我,多少带些急于拿下一座易守难攻的堡垒的心情吧?有这么不可告人的动机,让我如何放下心来接受他,那种感觉,就像看高鄂续写的红楼梦,忒牵强。
内心深处,我一直期待着一份相濡以沫的爱情。午夜梦回时,听到他体贴温柔的声音,感受他温暖包容的拥抱。
我要他时刻对我真诚,没有欺骗。这么简单的要求,楚熙你自问,做得到吗?
不如早点刹车,回头是岸。我这棵狗尾草不识抬举,在我身上再怎么下功夫,我也不会变成懦弱娇贵的牡丹。
“翠花姐,怎么把楚熙弄回去啊?”
“我怎么知道。。。谁在学校外面有房子啊?”
我想到了安晨帅哥。安小帅,你众望所归,跑不了了。
电话接通,我还没说话,先听见他喊:“欧晓晓?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说那种话,你别生气好不好?”
哎呀,这俩人发展的还挺快啊,说什么话把我们欧姐姐惹生气了?
“喂?欧晓晓?”
“安晨,是我。”
“你。。。你谁啊?”
“靠,没听出来吗?白疼你了,我洛冉,特爱当红娘的那个。”
“哦。。。有事?”
这语气变的还真快啊,你说我和她一个宿舍里头出来的,怎么差距就这么大呢?“楚少爷喝醉了,想上你那借宿一晚。”
“你怎么一有这事就想起我啊?”
安小帅来的很准时,那天是我第一次听到他说脏话。
楚熙上车的时候紧紧的抱着我的胳膊,嘴里一直在说“小冉,我求你不要走。”
你别走,别走,多低廉的请求。
我的心疼的千疮百孔。
考试考完了,总结交完了,假期在望。等待幸福往往比感受幸福更让人沉醉,就像等待死亡往往比感受死亡更可怕。
我感到很空虚,无所事事。真是老了,再也找不到幼时对假期的期待。
行走可以停止思考,因为要看路嘛。我想我应该去旅游。
生在中国,长在中国,十几年来,都没有好好的看看祖国的大好河山,爸妈工作忙,没时间带我出去,我去过的最远的地方就是上海,还是我爸要去那里开会,捎带脚的让我去看看。自我鄙视一下。
我很喜欢温软缠绵的江南水乡,因为那里美人比较多。垆边人似月,皓腕凝霜雪。四月细雨,青石路,百花裙,油纸伞,小巷笙歌四起。爽歪歪啊。我以我的人格保证,有生之年,我一定去看看。
曲狐狸终于酒足饭饱的从深圳回来了,其时学校已经放了假,于是我们继续进行只闻声不见人的意淫。
有一种人,他会不动声色的揣摩你的心思,参透之后,便会迎合你,不着痕迹,恰到好处,让人防不胜防,恍然回神时,不禁惊讶自己竟和他有这么多相似的爱好。曲狐狸就是这种人。
我说江南,他便说古镇,我说洛阳,他便说牡丹,我说云南,他便说丽江。说到最后我都笑了,不是他博学,是他花够了心思。
所以我和他聊天,永远都有共同话题,让人联想到滚滚长江东逝水,一个浪头打下去,千万个小水花涌上来。
曲狐狸在某日约我去宿营,说是他们年级组织的。我仅仅考虑了十秒钟便同意了,既然成群结伙,也就不担心老虎来的时候要我亲自上阵了,正好我也想出去散散心,那啥,感受感受自然之美和狐狸之美。
我和我爸妈说是学校的活动,求他们恩准。别看我在外面多嚣张狂妄,到了家里一准乖的跟小绵羊似的,说话都不敢大气,更何况是脏字。老人家上了年纪,禁不起刺激。
我爸对我的生活一向不过多干涉,主张要我拥有自己的空间,他最近迷上了‘潜规则’,‘厚黑学’一类的书,成天抱着钻研,搞得跟红学家一样——站在巨人的肩膀上,一站就站了几十年,到头来,研究的不过是这个巨人有多高。
我爸没时间搭理我,这尚方宝剑自然就落到了我妈身上。
我妈只问了我一个问题,有没有男生?
我一阵心虚,嘟囔说只有一个。。。天知道有几个。
问题便接踵而至,那人是谁啊?我认不认识啊?是不是好孩子啊?
我想了想,说就是上次送我回家那学长。
没想到我妈立刻就笑开了花,直说那就好那就好,你去吧,妈同意了。
我心说这老太太真搞笑,信不过自己闺女竟信那狐狸精,他给你灌什么迷药了。
¥¥¥¥l
终于。。。终于要。。。终于了啊。。。。
42
女人不可信,男人更不可信,曲枫杨这祸害最不可信。
在空旷的长途车车站,我问他:“你不是说你们年级组织的么?怎么就你一人啊?”
他笑嘻嘻的接过我的行李包,说:“就咱俩去,不好吗?”
“好什么好?有你这样的吗?我要到消协去举报你!”
“那你不如去妇女权益保障会,更省事。”
“早就说不和你出来活动,我怎么又上当了呢?告诉你!长期欺压无产阶级会遭报应的!”
“喂。。。你真想和一大帮人一起出来啊?到时候咱俩没准连话都说不上。”
“靠,我还以为能和一群帅哥哥共度一个令人难忘的夜晚呢,白期待半天。”
曲狐狸静静的看着我。
“。。。。车来了。。。走吧。”
“两个人是吧,不要穿越铁网,小心生火,走时要确认扑灭,注意安全啊。”
今儿来露营的人还不少,景点外面全是停的私家车。
曲狐狸说:“你看,一共巴掌大的地方,这么多人跟咱们在一起,你还怕什么啊?”
我心想你这狐狸精还有理了你?往大了说你这就是刑事犯罪知道不?拐骗年幼无知的纯情少女怎么看你都居心叵测,我慢悠悠的转身,见他背着两个大包可怜兮兮的看着我,我的罪恶感狂飙,顿时就把话咽了回去。令狐冲说过,“有些事情本身我们无法控制,只好控制自己。”
“谢谢您了,我自己拿吧。”
曲狐狸把背包递给我,笑容深沉。
这个露营基地很正规,管理员事先进行了十分钟的注意事项讲解,嘱咐我们要保持手机开机云云。曲狐狸听得很仔细,真是职业病,只要一有当头的在台上讲话他一准比谁都认真。
站在我旁边的是一老太太,见我百无聊赖,主动跟我攀谈,“小姑娘和男朋友一起来的?”
我有些尴尬,老太太的声音很小,曲狐狸肯定没听见,我回头看他一眼,大方的点点头,“是。。。”心里头有种占人便宜的窃喜。
老太太笑了,褶子簇到一起,脸上跟贴一大菊花似的,“我啊,跟我老伴来了好几次,总能看见小情侣,现在的年轻人啊,真是早熟,都敢自己出来玩了。”
真是好笑,现在的年轻人,什么不敢啊?您以为都像您小时候那样送朵头花就能拐回一大姑娘啊?我要生在那时候,绝不挑三拣四,有人要,我就嫁。可现在已今非昔比,追求幸福很容易,难的是我们追求比别人幸福,所以我总是挑剔,出来玩,不仅要看地方,还要看人。
这可真是北京老太太,实诚的过头,直说一会要跟我们一起走,有个照应,我好说歹说才给推辞下来。
基地的风景很好,不愧是北京有名的露营景点。早梅凌霜而开,满枝晕彩,一地幽香,几点枯花零落,萧萧瑟瑟,冷冷清清。枫叶欲残看愈好,梅花未动意先香。
碧云天外,一片清幽,深处隐约传来三两声莺歌笑语。
我和曲狐狸走在静谧的林间小路,未语,已觉无比和谐。
前面一路人的身影模糊一如水墨画,看不大细致,却意蕴极深。毕竟,在荒山野岭之中,知道自己不是孤立无援的,那种安慰比什么都强。
忽然听见一丝渺茫的声音:“喂~~后面的人听到了吗?”
我拍拍身边的曲狐狸,“快~快回答啊?”
曲狐狸讶异,奇道:“说什么啊?”
“人家在问你话啊,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曲狐狸点头,气运丹田,大喊道:“我饿了~~”
前方一阵大笑。
我晕倒,“胡说什么啊你?”
“你不饿吗?”
我哑口无言。原来这世上最难对付的人不是弱智,而是平时一本正经却总在找机会不按牌理出牌的人。
走着走着,接一短信,“‘我轻轻的把你抱上床。轻轻的拉开你的…裤子。轻轻的脱掉你的…内裤。轻轻的吻着你的…脸庞。然后轻轻的对你说:宝贝,换个姿势…来~~~该换尿布了!’……亲爱的,你在干什么啊?”
这么惹人想入非非的短信也就只有楚熙会发,我一阵心虚,总感觉自己像是背着丈夫在外偷情的小媳妇,刚要关机,又想起管理员千叮咛万嘱咐的注意事项,只能勉强告诉他“恩,我正睡觉呢,有啥事待会再说吧。”然后把手机调成震动的,耳不听心不烦。
由于我们这队人数有限,带的原料不太齐全,中餐很简陋,害得我啃了一下午的饼干。晚餐时曲狐狸说要改善伙食,我还挺激动,以为他真有好东西要孝敬我,结果他从包里掏出了两盒方便面。
我控制不住的想要磨牙,却无可奈何,似乎跟他出来,我们总是会陷入狼狈,我真不想用这种方式诠释何谓患难见真情。
凝视心爱的人,会脸红。凝视喜欢的人,会微笑。我仔细非常的看着曲狐狸,只想咬他一口。
篝火融融荡荡,漫天溢彩。
周围还有一队露营的人,幽幽漫漫的听到他们那边传来的歌声,“很多人都说我是最帅的,浓眉大眼长得像发哥。我黝黑的皮肤肌肉多,施瓦辛格也曾夸奖我。”我汗。。。
曲狐狸递给我一席毛毯,“披上吧,山里头天冷。”
我美滋滋的接过,理所当然,又不禁看了看他。
曲狐狸笑的暧昧,“我不冷。”
不冷就不冷,笑的那么闷骚干嘛?这人真讨厌。
抬头望去,夜空繁星如坠,冷月清辉。吹破残烟入夜风,一轩明月上帘栊。
空山静寂,遥闻几声鸟咽幽啼。树影婆娑,风过枝桠,扯出声声凄厉。
我缩缩脖子,暗念几遍‘菩萨保佑’。
曲狐狸看我一眼,说:“我给你讲个鬼故事吧。”
我面不改色道:“不用了,我向来只看鬼片,不听故事。”
“哦。。。那你给我讲一个吧。”
“算了,你到时候要是吓到了,往我怀里钻,我可没工夫哄你。”
“那你可以往我怀里钻啊。”
“我又不害怕。”
“呵呵。。。”
我觉得脸上心上都发烫,眼睛不知道往哪看,只能一个劲的往火堆里添树枝。
这一枝,微醉,惹了千缕销魂断肠。
下一枝,略涩,燃了万分入骨情殇。
便是这噬骨的灼烧,能否扰了那烟做的风月,水做的华,能否断了那惑人的孽缘,缠绵的情债?
不思量,不思量,怎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