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熙屁颠屁颠的回来了,“饭后别吃那么多甜食,给你改了一个红豆粥。”
“。。。。其实,我是想打包回去的。”
“。。。。你还真是吃不完兜着走。”
结账的时候我特意看了看,眼珠险些脱框,我们这么几个人,竟然造了这么钱。我顿时觉得很过意不去,虽说不全是我吃的,但毕竟让楚熙破费了不是。
我腆着脸说:“楚熙,那什么,花这么多钱,不好意思啊,下回我们请你。”
“行,北京饭店啊。”
妈的,我就知道,这孙子不能疼。
我们回到宿舍已经六点多了,一推门,正瞅见一帮人围在一起唧唧喳喳的八卦。
立刻加入阵营,粗略一问,才知所为何事。
娄心扔下我们去约会了。
咚咚满面愁容,“完了。。。宿舍长一头扎进爱河,救生圈也忘了带,我们宿舍的卫生可怎么办啊。。。”
“听说那人是她老乡,来北京专为看她的。”
“啊?老乡都出来啦,怕是定了娃娃亲了吧。”
“娃娃亲还好,就怕把娄心抓回去做童养媳啊。”
“童养媳还好,就怕回去难拒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嫁个半入棺材的老头子。”
“应该不会应该不会,老头子怎么会巴巴的跑来北京,这会子出去约会,怎么着也应该是个小伙子。”
此话一出,我们集体看窗外,基本上天已经黑了。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什么男盗女娼的事做不出来啊。娄心,知人知面不知心,你可是全副武装应邀的?
熄灯了以后娄心才回来,蹑手蹑脚的生怕我们听见,我立刻从床上跳下来,“娄心娄心~~听说你去会男人了,有没有带吃的回来?”
娄心难为情的笑笑,“哪有,是我一老乡。”
欧晓晓接茬:“老乡?是老相好吧!”
“真没吃的?”
“真没有,不信你翻。”
这儿摸摸,那儿闻闻,终于确定我们家娄心是完好回来的,没被那老相好轻薄了去,放心了。
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看看手机,整十一点,想了想,这时候,应该祸害谁呢?
正琢磨着,手机响,短信到,我美了,谁跟我这么心有灵犀啊。
一看,竟是曲狐狸。
“睡了么?”
呵,这人还是一如既往的缺德,大晚上的发短信问我睡了么,我猜我就是睡了,他也会把我吵起来。
“睡了。”
“哦,那行。”
哎?这就完了?我拿着手机傻眼。
过了十分钟,又来一条,“醒了么?”
“没有。”
“哦,那行。”
“大哥,您有啥事啊?”
“没事啊,就是看看你睡了没。”
我一阵郁闷,这哥哥是不是发错号了,把我认成第几号情妇了?这么一想,顿时来了兴致,反正我也无聊,陪你玩玩,还没见过狐狸发情什么样呢。
“哥~~想我了没。”
那边闲了好一阵也没动静,半天才含糊回道:“恩。。。想了。”
我心想你丫还装什么纯情宝宝啊,我就不信你和你媳妇见面也这么含蓄,忽然想起了那句经典台词,立刻就发了过去,“哥~~~我想你想的想睡觉~~”
这回又是半天没动静,我有些后悔,莫不是这玩笑开的太过了?
等了会,他说:“洛冉,别闹了。”
“敢情您知道是我啊,我以为您半夜孤枕难眠,发错号了呢。”
曲狐狸老实了,再不废话,又搬出领导架子,“我是想告诉你去孤儿院的时间,这周六,上午八点,有问题么?”
“有。。。我起不来怎么办。”
“我去你家找你。”
“别!不用了,我能起来。”我妈对一切入侵我家的雄性生物都异常敏感,她总说我年纪小,不懂事,光招惹一些乱七八糟的朋友,除了老杜,没几个能称她的心,就算曲狐狸有副好皮囊,要是真去了,少不了得让我妈问掉一层皮。
“恩行,你去的时候带一些旧衣服吧,应该能用上。”
“旧衣服。。。。?
“那里。。。经济条件应该不好吧,能帮助就多帮助吧。”
我忽然很听不惯他高人一等的口吻,你是养尊处优的少爷,不识人间疾苦愁滋味,便认为一切施舍都是理所当然?满足的是什么?是他们的需要,还是你恶劣的虚荣心?
跟这人说话,真累!
“很晚了,我去睡了,会长早点休息吧。”
大晚上的还闹不痛快,我这不识自找的么。
关机,睡觉。
去孤儿院,是一件教育意义很强的事,这么诱人自省的课程,怎能少了我们家老杜?第二天一早我就跑到图书馆蹲点,怎么着我也得说动他和我一起去。巴巴的等了半个小时,终于看见杜凡同学线杆子似的小身板,我张着血盆大口,正欲过去调戏,忽见他身旁站着一大美人,靠,难道还有人比我早出手?
从我这角度,只能看见她半个侧脸,却已然销魂。
玉为骨,冰作影,发如水,肤似雪,好个冰清玉润的大美人。老杜几世修来的艳福,能博得此女嫣然回眸,莞尔笑。
那两人在书架前聊得热闹,我靠在角落流口水,这美人绝对能誉为男人心中的苏菲玛索,对她不动心的,不是女人,就是太监。看看,同样都是人生父母养,人家怎么就能长成那样,人贵有自知之明,和她比起来,洛冉简直就是一掉了毛的凤凰。
我看看表,老杜,我给你记着时间,看你能坚持多长时间才流鼻血,别让我失望啊。
那美人似乎还有事,没说了几句便离开了,回头率半分百,这给我遗憾的,我还没上去打个招呼呢。
也难为老杜了,此等美人在前,仍能固守原则,将柳氏精神透彻沿袭,坐怀不乱。
我笑眯眯的上前,拍拍他肩膀,率先发问:“老杜,刚才那美人叫什么啊?”
老杜笑,“你那么感兴趣干嘛啊?”
“美人自然要共赏,要知道,往往女人比男人更关注美女。”
“你真不知道假不知道啊,那姑娘可出名了。”
“我向毛爷爷保证,真不知道。”
“她是中文系的程丹。”
程丹。。。程丹。。。这名字怎么这么耳熟?
25
我说呢,楚熙这西门庆怎么会为了女人改过自新?他跟我说他要从良的时候,我曾一度认为他那是在装孙子。男人一旦标榜自己要重新做人,无非就是两个原因,要么,是遇到了不泡到手不甘心的好女人,要么,便是自身生理条件的制约性。多么有趣,我个人觉得,让楚熙回家守着媳妇老老实实的过日子,比让狗改了吃屎的毛病还难。
可今儿见了那美人我才知道,难怪楚熙这回一门心思往南墙上撞,敢情是猪八戒遇上嫦娥姐姐了。别说楚熙那等薛蟠似的人物,便是我这不折不扣的女人看见程丹都情不自禁的鼻子见红,可见此女是何等尤物。
我满脸悲沧的打电话给楚熙,“乖孩子,那美人我见过了,你肯定没戏,还是把目标降低点吧,省的自己受创,我知道你这孩子脆弱,要是被刺激的从此站不起来了,为娘可靠谁去啊。”
楚熙不屑,“别废话,今儿就让你见识见识,小爷是如何泡妞的。不就一程丹么,早晚给你拿下。”
“呵~~瞅您说的,老牛B了,我倒要看看,你是如何把林妹妹变成潘金莲的。”
“那本事我确实没有。。。你也别以为程丹有多不食人间烟火,小龙女就是再冰清玉洁,不还是被人有机可趁了么?玩儿,就得往巧了玩儿,得学会把握时机,追女生难,追一个刚失恋的女生就容易的多。先来点温情攻势,不怕她不服软。”
我听着有些发冷,“孩子,你不会对她认真了吧?”
“呵呵。。。呵呵。。。呵呵。。。”
得,我又高看他了,这小王八可真真一点人性都没了,那么纯洁的一朵大红花都舍得糟蹋,“孩子,听娘一句劝,那程美人一看就是个没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主,还生嫩的很,你说人家要是初涉情场就碰上你这么一大灰狼,难保以后不会留下什么阴影,放人一条生路吧,啊,咱班那太平公主不是追你追的挺猛的么,虽然她的胸平了点,但关了灯也能凑合凑合,看她那小脸蛋一笑多喜庆,你要真饥渴了,将就将就就是她吧。”
“那不行,程丹是天平座的。”
“啊?这是从何说起啊?”
“我那十二金钗里,就差一天平座的了。”
我听了差点昏倒,楚熙这孙子真是变态到一定程度了,不到一学期,便前前后后的勾搭了十多个女生,说是要组一个星座盟,编上号,排好队,又踢了几个星座重样的,数了数,整整十一人。早晨起来上自习的时候拿着豆浆跟我这显摆,“看看,这是我们家小白羊送的。”我瞥他一眼,懒得理他。楚熙颇为不甘,觉得倍受冷落,第二天又捧着早点来,更大声的说:“看看,这是我们家小狮子送的。”我再瞥他一眼,还是懒得理他。第三天又拿着早点来,站我面前巨有气势的说:“看!这是我们家小处女送的!”
声如洪钟,回音丝丝震荡。这给我汗的。
楚熙病态如此,已绝非我能力所及。我一向最为怜香惜玉,见不得美人受一点委屈,尤其气质超棒身材超棒性格超棒的美人,狭路相逢勇者胜,勇者相逢智者胜,程丹妹妹,我尽力了,只能送到你这里了,楚熙那小王八正在前面彩旗招展的诱惑你呢,小心啊小心,可千万别被他那华丽丽的小羊皮迷惑了去。
风萧萧兮易水寒,美人一去兮不复返。
去孤儿院的事我和老杜说了,起初他还不太乐意,水汪汪的小眼睛满是为难,直看的我心慌——不是没时间吧?长路漫漫。。。我祸害谁去啊?
好在不是客观原因,是杜小同学思想拐了弯,“孤儿院啊。。。我不喜欢孩子的。”
“又不是让你去挑猪肉,不喜欢没关系,咱会装孙子就行了啊。”
老杜犹犹豫豫,“可是。。。。”
我皱眉哀叹,“好好的一个孩子,怎么就不跟着党走呢?怎么就一门心思扎到那万恶的资本主义之源呢?”
老杜垂死挣扎,“不是。。。我。。。”
“不要说了,你不要说了,你不去,我不会勉强你,真的。。。真的。。。哎,哎。”
“算了。。。我考虑考虑吧。”
我笑的那叫一灿烂,还是我们家老杜疼我。
周六我起了个大早,美滋滋的准备去看缺少关爱的祖国花朵。我妈凑过来,塞给我一张大票,小冉,乖,给孩子们多买点水果,妈给你钱,别舍不得花。
我顿时觉得心理不平衡,怎么感觉我妈都没这么疼我啊?瞅我平时花点钱,老太太那脸色花的,愣是能数落出我一身的不是来,现在为了一群素不相识的孩子便出手这么大方,真真寒彻我心。
买水果需要花这么多钱?笑话,怎么着我也得扣点啊,我爸说的对,社会主义哺育了我,奈何我天生就长了一资产阶级的脑子,搜刮人民血汗钱从不带脸红的。
也是,买水果的钱都不放过,想了想,我又把钱放了回去,大不了到时候多吃点就补回来了。
看,我是何其善良。
到了集合地一看我才知道,这回去的人还真不少,形似八爪章鱼的缠在曲狐狸身边的是方月方美人,站在一边认认真真的听领导调度的是我们班长大人,还有一个。。。竟是与我有过一面之缘的程丹美人。
这给我乐的,结识美人,实乃人生一大幸事。
曲狐狸跟我招招手,“这么早就来了。”
我笑的要多汉奸有多汉奸,“那必然啊,为学校做事,洛冉首当其冲。哦对了。。。”我指指老杜,“会长我给您带来一苦力。”
曲狐狸愣了一下,随即笑道:“这不是上次在游乐场碰见的那同学么。”
“啊?啊。。对,您记性真好。”
据曲狐狸交代,那个孤儿院名叫“梦的翅膀”,地处XX郊区。我感到很悲哀,世态炎凉啊,这些慈善机构怎么都喜欢建在山旮旯里呢,整的愈发像灾区,和一群种地的老乡比谁穷啊是怎么着?要我说,就应该盖在豪华小区里,就曲狐狸他们家那地,每天派几个小孩可怜兮兮的站在小区口,眼巴巴的看着过往的少爷小姐,我就不信哪个还能铁石心肠的和他们大眼瞪小眼,肯定得出手救济救济,这么一来,既满足了自身经济需要,又满足了那些人的虚荣心,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呢,不出几年,孤儿院没准也能赶上疗养院了。
既然地势偏僻,交通自然就异常困难,我们坐着那看着快散架实际上还能再坚持几年的大巴一路上锣鼓齐鸣的朝着那翅膀开去,做个善事还要历经九九劫难,我们这精神真真值得嘉奖。
纵使那破车如何颠簸摇晃,也绝不能影响我看美人的兴致,曲狐狸被方月挡的严严实实的,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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