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乐山脸色一瞬间变幻莫测,透着窗子进来的阳光落在他脸上显得有些斑驳,他整个人看起来更是晴不定。
似乎对这个答案不甚满意,江乐山冷笑了一声,嘴唇微撇却也没有开口。
“七公主那边怎样?”
后的人似乎愣了一下。不过很快就恢复了正常的平静,“刚开始很顺利,七公主似乎真的很在乎那个零一,听说是同乡就把人调去了晚香斋。不过……”
“有什么事能够让你影子为难?”似是玩笑似是嘲讽,江乐山语带调侃的开口。也不知道他到底怎么想的。
“倒也不是为难,主子吩咐过,让人自然而然的待在小公主边。如今,那人被调去做了些杂物。”
“哦?不是说调去的是龙组的精英吗,居然被调去做杂物?”嘴里说的是疑问,。江乐山心似乎一下子变好了很多。连带着脸色比刚刚都好看不少。
“去的人是忆梦。”被叫做影子的人没有想要解释的意思,只是低声吐露一个事实。
“忆梦?”下意识的手指敲打着龙案,江乐山眉头微蹙在脑子里搜索着这个似乎已经是很久远的名字。
“是小姐当年收留的。”难得主动开口,影子的声音在这一瞬间似乎都变得柔和了几分。
“是当年那个孩子?”江乐山释然,当年路边拾到那个孩子时,自己正和她携手准备看天下美景的。只是,昔人已不再了。
闭上眼睛向天倾吐了一口浊气,“既然是他。让他在七公主边好生呆着吧。”
“忆梦,似乎不是很喜欢那。”影子如实陈述,对于江乐山的反应似乎是没看到。也许只是不想看到也说不定。
“不喜欢?”江乐山第一次回头看了一眼角落里的男子,“什么时候龙组的人竟然也会有不喜欢么?”嘲讽的开口。江乐山一脸淡然的笑意。
“主子您知道的,忆梦跟其他人不一样。”影子没有想要辩驳的意思,却也难得的开口解释了一下,“之前发现上书房有人窥视,就是忆梦发现的。”
“朕知道了。”一瞬间江乐山似乎有点儿累,摆摆手,后的影子一瞬间真的如同影子一般消失了踪迹。
江乐山整个人疲惫的靠在椅子里,脑子里不由得浮现一个倩影。
“小乐子,你看这孩子多可,白白嫩嫩的,眼睛黑漆漆的,饿的都没力气叫了眼睛还是这么明亮,想来他也是一个祸害姑娘的坏小子……”清凌凌的声音似乎在耳边响起,被勾起回忆江乐山整个人迷茫的望着上书房的穹顶, 。
“是啊,好看,丫头不如自己养了。”当时自己好像是要逗弄她吧,她一个云英未嫁的姑娘,带着个几个月大的孩子,总是好说不好听的。
“好啊,那就养着,以后也好要他少祸害几个姑娘……”记得当时她说这话的时候始终是盯着我的,怎么就没明白当她的心意呢?
江乐山暗叹一声甩掉脑子里的思绪,既然是她带大的人,与众不同些也是正常的,且看着吧。
重新从笔杆上拿了一根毛笔,伸手拿过一个奏折低头批阅起来,丝毫没有记起阳光这么毒的午后自己老丈人和小舅子还在外面候着。
放下手里的奏折,江乐山抬头目光深邃的望向窗外,“为青圜百姓服务?”嘴里喃喃,江乐山冷笑了一声,“朕何尝不是为了青圜百姓服务,难道你们就不能为了朕服务吗?”
门外响起敲门声,江乐山眉头皱了一下随即又放开,上书房有上书房的规矩,在自己批阅奏章的时候很少有人能打扰,除非是大事。
“进来!”
福生的影恭谨的出现在上书房,后背微微弓起,低垂着头颅眼帘都没敢挑起,福生略显拘谨的开口,“陛下,英国公带着公子在外求见,公子已经在外跪了一个时辰了。”不是福生胆大,实在也是不得已,那英国公父子是皇后娘娘嫡亲的人,陛下可以给对方脸色看,他一个太监又哪里敢,虽说皇后娘娘今式微,可皇家的事不是他一个太监可以插手的。
似笑非笑的扫了一眼福生,“英国公带着公子?”江乐山低声喃喃恰好用福生也能听到的声音。
福生体蓦然一震,噗通一声跪在龙案前,“奴才知罪,请陛下责罚,其他书友正在看:。”陛下既然起疑,这个时候就不是狡辩的时候,福生跟了江乐山几十年,自然了解他的脾气。
“明知是错还是犯了,什么时候朕的边,竟然都是别人安插的人吗?”语气说不出的凛冽,刚刚到手的毛笔笔杆应声而断,这一次江乐山把它砸向龙案下的福生。
福生躲都没敢躲,眼睛甚至都没敢眨一下,脸上脑袋上被溅的到处是墨汁,“陛下息怒,奴才知罪,奴才知罪。”
狠狠的瞪了一眼福生,江乐山怒气未消,“你也跟着朕有些年头了,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难道还用朕再教你吗?”两人几乎是从小一起长大,虽是主仆的关系可自然较之旁人多些感,此时江乐山毫不在乎形象的发火却是有些动了真火了。
“奴才有罪,辜负了陛下,奴才不敢为自己辩解 ,只是想着陛下和娘娘伉俪深,今若是过分冷落了英国公父子,怕是会被人议论,奴才也是一片私心为陛下……是奴才糊涂,陛下饶命。”跪在地上不住的磕头,福生知道自己今是触到陛下的底线了,只是期望不要真的惹怒了陛下才好,这不过片刻的功夫额头上已经青紫一片,再磕下去显然是要见血了。
“滚出去。”江乐山余怒未消的摆摆手,按照他的原则这人是不能再用了,可看到福生脑门的青紫,想到多年的分,竟然没有狠下心去。
福生不敢违逆,眼见陛下盛怒他也不觉得丢人了,三十多岁的太监总管,竟然真的顺势一躺在地上滚了起来。
江乐山气极反笑,哭笑不得的摆摆手,“还不起来,成什么体统……”
“奴才……”滚得晕头转向,福生跪在地上不住的磕头。
“好了,这件事就到这,罚你三个月俸禄,去慎行司领二十板子,如果再犯,你也不用再留在朕边了。”
“是,。”激灵灵的打了个冷颤,福生知道,二十板子已经是轻的了,至于俸禄他完全没放在心上,在皇帝边伺候的人哪个真的会在乎那俸禄,不过饶是如此他依然一脸苦相的退出了上书房。
“福公公,如何,陛下肯见吗?”英国公凌武彤见福生倒退着出来,赶紧上前一步低声询问。
脸色一沉,福生满脸不悦的扭过头来,“国公爷,咱家如今要去慎行司领板子,就不奉陪了。”如果不是这英国公隐隐用话语将自己,甚至不惜搬出皇后娘娘来,福生哪里敢真的去触皇上的霉头,这下好了,经过了此事陛下心中还指不定怎么想自己呢。
想到之前中的凶险,福生深深的吸了口气。
“这……”本有些不悦准备呵斥,凌武彤什么时候被一个阉人如此阳怪气的对待过,不过在看清楚福生脑门的青紫后多少也想到了些什么。
“劳烦福公公了,小小意思不成敬意。”宽大的袍袖一抖,凌武彤不带一丝眼色的递过去一张银票。
福生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英国公,却没有伸手去接。
英国公有些着恼,可这人是陛下边的人,以后仰仗的地方还多着呢,再者说,打狗也要看主人不是。
心中自我安慰,英国公脸上堆笑,可他那张方面阔口的脸上即使不动怒也是红彤彤的好不吓人,哪里看出什么诚意来。
略显尴尬的收回手,凌武彤再次递出手,这一次手里明显多了分量。
“如此,就谢谢国公爷了,奴才还要去慎行司领板子,就不陪国公了,来人啊,没见公子在那跪着吗,这大天的怎么这么没有眼色,还不快去打点儿水给国公爷的公子送过去……”福生一边走一边沉着脸吩咐着,那样子倒像是真的关心那位五军都督府佥事一样。(未完待续)拣择077077章节077章节!
☆、078国公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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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武彤袍袖里的双手紧紧握住,如果不是场合不对他早就破口大骂了,何时受过如此窝囊气,没想到今在上书房门口竟然被一个阉人如此羞辱, 。
福生不管后刀子一样的目光落在背上,收好银票嘴角挂着嘲讽的笑容朝慎行司大步走去,今无缘无故被英国公父子连累他这心里也有气,说白了他不过是个太监得罪不起英国公父子,可也正因为是太监他更加不会怕那对父子,自己是皇上边的人,且不提皇后娘娘不受宠,即使受宠他也有的是办法暗中手段。
谁让那英国公父子不知好歹,竟然想出了这么一出苦计,明明有偏让他们等候可非要跪在上书房门口,这不是给皇上上眼药吗。
福生冷笑一声,“看来陛下这火还未消啊!”摇摇头快走几步,赶紧去领板子,这个时候可不能再惹陛下生气了,如今借机离开,说不得也是一件好事。
“呸!什么玩意!”凌武彤气势汹汹的在上书房前的空地上走来走去,看到儿子正在那没心没肺的喝水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你还有脸喝水,还有脸喝水,其他书友正在看:。”越想越是生气,也顾不得场合了,憋了几个时辰的火气一朝爆发根本不好收拾,凌武彤也不管脑袋还是股,劈头盖脸的打下去。
“哎……父亲……您……”凌继兵也窝了一肚子火气,自己好不好的居然被一个县令连累,他的心里别提多憋屈了,如果不是自家老爷子把这事说的严重。打死他都不会大天跑这跪着。
“让你喝水,让你纳妾。让你讨女人,让你喝水,我让你喝水……”嘴里不住的骂着,凌武彤蒲扇般的大手打在凌继兵的脑袋上、背上、脸上啪啪作响。许是打累了。凌武彤直起腰来大口的喘息着,看着儿子抱着脑袋窝在地上那个窝囊样,又是气不打一处来。抬脚照着股就狠狠踹了两脚才算解气。
凌继兵心里也一阵憋屈,谁能想到那益都县县令这么大的胆子,居然敢胡乱摊派税目。凌继兵根本跟他没有什么联系。哪里会知道这些。
凌武彤恶狠狠的瞪了一眼这不争气的儿子,“还不跪好,等着御史言官参你不成?”
凌继兵对着大地翻了个白眼,“刚刚您老爷子打我的时候怎么不考虑 考虑这里是上书房门口,您老这会儿倒是想起御史言官了?”当然,这话他也只敢在心里想想罢了,虽然他平时有点儿犯浑,可关键时候还是很孝顺的。
看了一眼儿子被自己打的惨样。凌武彤也是一阵心疼,虽然脾气上来不管不顾,可这是亲儿子啊!
“我儿今受点儿委屈且忍了。娘娘如今在后宫不得势,我们不能拖他后腿。”低声解释了几句。凌武彤一脸的担忧,当初就劝女儿不要妄动,没想到她这么大的胆子居然敢对皇子下手,还一下手就是两个,如今落得这般下场也是咎由自取,好在自己在朝堂上还有些分量,不然这一次怕是皇后的位置都不保了。
凌武彤摇摇头,他就不明白了,明明聪明的女儿怎么就在这件事上犯起了糊涂,如今皇子们还小,二皇子又勤奋,将来这储君的位置势必是嫡子的,只要皇后不出错,只要二皇子继续这样下去,凭借凌家的权势必能保住这位置的,。
暗叹了一声,虽说女儿打小聪慧,可毕竟还是女子啊,头发长见识短。
想到自己这一双儿女,凌武彤又是叹了口气,儿子倒是继承了自己的勇武,可惜,一点儿脑子都没长,凌武彤就纳闷了,都是自己的种,怎么儿子和女儿就差了这么多。
“父亲,您说,咱们这么做有用吗?”凌继兵抬头看了一眼父亲,这都跪了一个多时辰了,饶是他有功夫底子这么长的时间腿早就麻了。
“不管有没有用都要做,如今你姐姐在后宫举步艰难,你又出了这档子事,司徒老贼这个时候请辞明显就是针对我们,这个时候委屈点儿算什么,能够保住凌家才是最重要的。”凌武彤一脸凝重的开口,低头看了一眼儿子,见他似乎不解摇了摇头。
“别看你那小妾的哥哥跟你没什么联系,但他既然犯了这天大的事,有心人只要联想起来你也拖布了干系,与其让御史言官们去告,倒不如我们自己主动承认,想来陛下念着当年的旧,能够饶了你这一次。”
“那也不用去戍边吧。”苦着脸开口,那边疆生活窘迫,时不时的还有抢掠的存在,物资匮乏,要女人没女人要娱乐没娱乐,哪有都城这种花花世界好。
“你敢说你真的没有接敬敏一分银子?”凌武彤虎目一瞪威胁着开口,那样子哪里还有刚刚慈父的模样。
凌继兵吓得一缩脖子,嗫嚅着没有说出话来,这段时他没少接敬敏的孝敬,可他哪里知道这银子来的这般不正路,虽然知道肯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