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就是这样;即使是那些靠出苦力赚钱养家的哭哈哈们;也是瞧不起那下九流之人的;更不可能与之为伍。
听了苏青木的话;葛掌柜不但没有发愁。反而松了一口气;他还真怕这位小东家好奇之下跑去那种地方;那样他的罪过可就大了;弄不好惹的相府的怒火;老命都容易丢了。
见东家不再提这件事;葛掌柜也就放心了。
想到东家之前说过要重新装饰店铺的话;葛掌柜也有些动心;“东家。这处客厅面积不小;店铺后面还有放置货物的仓库;如果东家要重新开张;不知道是不是把这店铺面积再扩大些。”葛掌柜几乎可以预见到;将来这里生意会好到什么程度;所以这是有意扩大规模。
一个店铺要扩大规模。也是需要到官府报备的;不过有相府这样一座靠山;谁人敢真个为难。
苏青木想了想;也觉得这店铺面积似乎有些小了。
点了点头;“这些事情葛老您拿手;您自己拿主意;另外;这店铺重新装饰大概也需要一些银子;明日我让人送来草图;葛老一并算一下;把具体数目给我就可以了。”
正所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苏青木却不想和葛掌柜之间有什么隔阂;眼下正是缺人手的时候;苏青木可没打算换个掌柜;何况;看了一眼乖巧站在葛掌柜身后的葛二;苏青木还等着将来把那小子挖到自己身边做事呢。
和葛掌柜又商量了一些具体事宜;葛掌柜对这位小东家是心服口服;特别是苏青木的放权;更让他心生感激。
末了;葛掌柜突然想到什么;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东家;不知道该怎样称呼?”虽然暗自已经猜到小东家相府少爷的身份;可东家没有亲自开口;葛掌柜总觉得做梦一般;这心里就是不踏实。
苏青木和瑞香两人对视一眼;表情都有些玩味。
“我叫苏青木;以后葛老叫我青木就好。”
“啊;不敢不敢……”几乎是下意识的;葛老客气两句;猛地反应过来;“啊?”吃惊的看着苏青木;虽然他不知道相府少爷的具体名讳;但总不会是姓苏吧?
难道自己竟然猜错了?
上上下下把苏青木打量一遭;直到确定她身上那身名贵的衣料的确是上好的云锦不假;想到这种出了名的锦缎;他们绸缎庄之前进货都没进过;葛掌柜心中惊疑不定;对苏青木的身份愈发觉得诡秘。
“葛老也不必紧张。”苏青木似乎猜到了葛老的心思;“我的确是出自相府不假;却也不是什么相府的大少爷;不过我的身份;相府大少爷能够调动的资源、人脉;我一样可以;葛老只管用心做事就好。”
“是;我一定会做好铺子的生意;定不会负了东家。”葛掌柜一阵心惊;这样霸气的言语;似乎东家的来历也是不小;可任他想破头也想不通;到底相府哪里还有一位说了算的少爷?
晋安几乎人驹知。丞相甫劲升是一个好人;至少在晋安女子眼中;甫劲升是一位难得的有情有义的大丈夫。
丞相夫人难产以至于疯癫的事情;在晋安城里并不是什么秘密;几年前司含烟进门;更是闹得满城风雨。
丞相大人曾经一度拒绝;司家更是反对;结果身为当事人的侯府千金司含烟却要死要活嫁入相府。当时陛下指婚;这件事曾经一度引起关注;一段时间内是晋安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
就在几个月前;丞相甫劲升有一位私生女的消息不胫而走。不知道伤了多少女子的心;人人都道那丞相甫劲升是个痴情的种子;为了夫人尚且拒绝侯府千金做妾的请求。不想他竟然也在外面寻花问柳;如今还闹出了一个私生女来。
一时间晋安女子人人侧目;男子们倒是着实松了口气;不然天天被自家婆娘唠叨那丞相甫劲升如何如何好;虽知道那丞相高不可攀;可那些莽汉心中也难免不快。
这件私生女的事情一出;不知道有多少男子暗中解气。
丞相府一度成为人们关注的重点。连带着;府里的人物关系也被许多有心人知晓。
此时葛掌柜显然是想到了这件事;有些吃惊的看着苏青木;越看越觉得不对劲。
“东家您是?”试探着开口;终究是年长者;猛地察觉到自己这么做似乎有些不妥;连忙收回近乎于放肆的打量目光。葛掌柜却是老脸通红;“是我鲁莽;东家勿怪。”
“无事。”苏青木坦然一笑;“葛老猜的没错;我就是相府的那位私生女。”“秀”这个称呼太过怪异;苏青木宁可自称私生女也不愿意自称“秀”。
“英雄不问出身;以秀的聪慧尚且不让须眉;至于那私生女的身份。不提也罢。”
苏青木眨眨眼;显然没想到这番话竟是出自市井间一位商人之口;对这位葛老;愈发的高看了。
“葛老豁达;却是让青木大开眼界。”
“东家才真是让老夫大开眼界啊!”
两人相视一笑;一老一少竟是默契的同时住嘴。
离开绸缎庄。时候已经不早了;眼看已经过了午时;苏青木也没有回府;转而找了一家近处的酒楼用饭。
说近其实也不尽然;这处酒楼的位置已经偏离了东城;隐隐已经到了南城的边缘。
主仆四人连带着车夫一起吃了顿便饭;苏青木随意问起了另外两处铺子情况;“另外两处都是做什么;在什么位置?”这些事苏青木事先都不清楚;一向都是由苏瑾经手;如果今天不是司含烟偶尔一句话提醒了她;怕是也不会这么快想到自己还有几家铺子。
“有一处酒楼;在南城;另外一处田庄;却是在城外;还有上百亩上好的水田。”
“什么;酒楼?”苏青木顿时垮了一张小脸在;早知道自己有家酒楼;何苦跑别人家酒楼来花银子;东西不好吃还死贵;苏青木有一种被人当冤大头宰了的错觉。
其实这也怪苏青木;她也不想想;宫中御厨那是什么水平;特别是棠梨宫和晚香斋的小厨房;那更是余贵妃假公济私寻来了宫中最好的厨子伺候两人;平日里的伙食都是精心调制的;自然比一般酒楼强出了太多。
这却是苏青木嘴巴吃叼了;完全怪不得人家酒楼。
“不是说还有一个铺子吗?”苏青木清楚的记得;一共有三处铺子的;怎么瑞香都没提。
瑞香面色古怪看了一眼自家小主子;目光透过窗子望向了酒楼对面。
苏青木心中疑惑;顺着瑞香的视线望过去;顿时嘴巴张的能塞下个鸡蛋。
☆、195极品小学徒
195极品小学徒
酒楼对面是一个药铺;从苏青木的视线望去;药铺坐收眼底。
直观这药铺面积不小;看那样子;比她那绸缎庄要大多了;可惜;这样一个大的药铺;还是在东城这种最繁华的地段;生意不是出奇的差。
“这……”苏青木抬手指着对面的药铺;一脸不敢置信的盯着瑞香;“这难道又是我的产业?”
瑞香心虚的点了点头;她也是到了酒楼才发现;对面那个冷清的药铺居然是自家小主子的。
“走;过去看看。”苏青木一阵气结;这晋安的治安;也太差了吧;怎么什么破事都让自己赶上了。
心里一阵怒火;苏青木气冲冲的奔着对面的药铺走去。
“气大伤肝;客观慢行。”
刚刚进了药铺;一阵药香扑面而来;苏青木之前的火气刚刚消了一点儿;不想就听到这样一句阴阳怪气的话。
顺着声音望去;苏青木气结;只见药铺柜台上趴着一个半大的孩子;捧着一本书正看得津津有味;看那样子;之前老气横秋的话居然是出自一个孩子之口。
“您是家里有人要咽气啊;还是有什么难言的病症?”那半大孩子挑了一下眼皮;懒洋洋的挪开眼前的书本;瞥了一眼苏青木一行人面无表情的开口。
指了一下右边一处桌子;看那样子似乎应该是坐堂郎中的位置此时空无一人。
“喏;有什么病症写在那上面;如果不是什么着急的事情;留下二两银子;等我师傅回来再说!”说完像是赶苍蝇一样;挥了挥手;“看你们这样也不像是着急的;先走吧。”
这小学徒;好狂妄的口气啊。
苏青木气呼呼的跺跺脚。怪不得这药铺生意如此冷清;感情还有把上门的人往外哄的。
面前这小学徒和绸缎庄的葛二相比;态度更不是一般的差;也难怪苏青木动怒了。
“瑞香;给我搬把椅子;我就在这等着他师傅回来。”
小学徒似乎觉察出不对劲;放下手中的书本;抬头看了一眼明显带着怒气的苏青木。
“莫非我看走了眼。客观是什么难言的急事?”上上下下把苏青木打量一遭;小学徒一脸玩味;瞟了一眼;见他们这药铺一如既往的没什么客人。压低了声音八卦的问道:“公子莫非把哪家秀肚子搞大了;想要我师父……”给苏青木递了一个“你懂得”的眼神;小学徒一阵挤眉弄眼。
苏青木被小学徒雷了一个外焦里嫩;不怒反笑;一脸玩味的盯着那小学徒。
被苏青木笑的有些发毛;小学徒站在柜台后面;一双小眼睛叽里咕噜的乱转着;看起来比苏青木也大不了多少的稚嫩脸蛋上满是诡异。
“看你这年纪;似乎也不对啊。那是什么事呢?”自言自语的嘟囔着;小学徒似乎在极力思考苏青木到这里来的真正原因。
早就没有了之前在绸缎庄的耐性;苏青木也不想再隐瞒什么身份;冲着瑞香递了一个眼色;大摇大摆的走向了药铺的里间。
“这位是我家公子;是这药铺的东家;叫你家坐堂师傅出来说话。”瑞香之前从苏瑾那里了解过。听说这间药铺暂时由一位坐堂师傅打理;自然不会是面前这个半大孩子。
“哎呀呀;原来是东家来了啊;那老糟头子出去了;也不知道又跑哪个姑娘院子里耍去了;东家来了;这可怎生是好;小的黄连给东家请安了。”紧跑慢跑赶在苏青木之前到了里间。那叫做黄连的小学徒恭谨的搬来一把椅子;一脸谄媚的请苏青木坐下。
待得苏青木坐定;抬头仔细打量一眼这小学徒;却被惊的目瞪口呆。
本以为是一个跟自己差不许多的半大孩子;仔细一看;这人竟是一个少年。看他样子;却不好界定年纪;不为别的;实在是他那张可爱的娃娃脸太过欺骗性。
“你多大了?”下意识的开口;直到问出后苏青木才觉得似乎有些不妥。
“哎呀;回东家的话;小的黄连;今年一十有四岁;正是青春年少;尚未婚配;如果东家有什么漂亮侍女;可以给小的张罗张罗。”一脸谄媚的开口;黄连的目光在瑞香身上鬼鬼祟祟的流连;显然是看出了瑞香的女儿身。
瑞香轻呸了一口;狠狠的瞪了一眼这个比她还小着几岁的小子;脸色绯红。
苏青木却是一脸好笑;这个黄连;简直就是一个活宝啊。
长着这么一副祸害人不偿命的娃娃脸;也不知道能欺骗多少人的眼球;偏偏这人却是个没正行的;小小年纪哪有第一次见到主家就说这种事的。
之前进门的不快;似乎被这黄连一闹;一下子消了不少火气。
“东家;喝茶;这是小的用自己和几位药材泡的茶;里面加了不少好料;最是败火;又不会觉得苦涩;最适合东家这年少气盛的年纪。”冲着苏青木挤挤眼;黄连也不知道从哪里弄出了一杯茶来。
“用自己泡的茶?”瑞香一把抢过黄连手里的茶盏;笑话;他们家主子是什么身份;哪有随便吃这来历不明的东西的道理;何况这黄连鬼鬼祟祟的;一看就不像好人。
“啊;这位姐姐;是黄连口误;你瞧;我叫黄连;这药茶里面加了一味黄连;可不就是用我自己泡的茶吗。”黄连似乎有意在拖延时间;胖乎乎的小脸上一对小眼睛叽里咕噜乱转;眸子不时扫向门口;显然在等着什么人。
“你家师傅呢?”从瑞香手里接过茶盏;苏青木象征性的抿了一下;摆摆手示意瑞香住口;苏青木一脸严肃盯着自从知道自己身份后;就一直在耍宝的黄连。
眼珠一转;移开视线;黄连啊啊干笑两声;“啊;师傅他;想来;可能……”
“说重点。”苏青木淡淡的开口;声音里无喜无怒;看的黄连下意识的一震;立马收起了嬉皮笑脸。
“师傅去喝花酒了。”老老实实的站在苏青木下首;黄连有些无力的道。
“喝花酒?”玩味的开口;苏青木看了一眼天色;嘴角笑的更胜了。
“咱们药铺;生意不错啊?”
本是一句嘲讽的话;不想黄连的对答让苏青木险些岔气。
“还成;托东家您的福;小店生意一直不错!”
这人?
苏青木瞠目结舌;这黄连;还真不知道谦虚为何物啊。
“去把药铺的账本拿来。”苏青木脸上不动声色;心里却已经乱糟糟的都不知道自己是该生气还是怎地。
“这个……?”黄连搓搓手;站在那里一脸为难;却是没有动地方。
“怎么?”淡淡的开口;声音里不免多了一丝威严;拿出当日皇宫里小公主的派头;苏青木冷冷的扫了一眼黄连。
下意识的哆嗦一下;黄连卑微的低下头。
“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