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最后,安红娘转过头来,向众多村民询问,其实就是在挑拨是非,希望她自己的话得到更多人的支持。
果然,她这些带着一些挑唆性话题,有几位村民听到她的话,有些蠢蠢欲动起来,
其中一位四十来岁的村民起身站起来,他看了看大家,然后道:“老族长,我们都知道程相公是个好人,对咱们村里人也不错,这些咱前都记得,这次发生这种事情,三真家婆娘也说得不错,我是靠出镇上替人拉牛车讨饭吃,如今我却连咱们村门口都出不去,不用过二天,我就会饿死在家中,俺家中还有老伴要吃饭,这是不是该给咱们一条路走一走!”
“柳大明,你先坐下来!”老族长看了看他一眼,吩咐道。
柳大明没有趁机再闹什么,倒是安红娘见其他人都不吭声,有些不满坐下来。
程筱筱一直没有说话,除了安红娘这个找茬的婆娘之外,她不得不考虑其他问题。
为了村民的安全,她等于是软禁了这些村民的进出权利,关于这一点,确实是对大家不方便,看来该还他们自由才行。
至于其他的——
程筱筱将视线转向自家父亲身上,倒想知道他会是怎么解决这个问题。
确实,程毕原亦是在想这个问题,他略些歉意地望着众村民,道:“实在是不好意思,这一点是我们考虑不周,请各位放心,咱们村子里的人,明天就可以出去镇上,不会再阻挡大家的进出!”
“不过——”说到这里,程毕原皱了一下眉头,“我相信外面会有些危险,老族长,我在这里说明,不管谁出去遇见什么危险,不能算到我们头上来,当然,若是有人敢引祸入村,这也不关我们的事,希望老族长要明查!”
“程相公,你的意思是还会有人对咱们村里人不利?”老族长有些不安地问道。
程毕原摇了摇头,道:“老族长,我不敢说这话,有可能会,也有可能不会,所谓祸从天降,祸从口出,这些都不是骗人的,我当然是希望大家都平平安安,没什么事情!”
“老族长,程相公,你们别想得太多了,能有什么祸事,只要我们不去惹人就成了,我早想出去一趟了,明天就让咱们进镇购买物品吧!”
“就是,不能一直不让咱们出去,这跟坐牢房有什么区别,程相公就是为了咱们的安全,也不能叫咱们一直不出门,对不对!”
“怎么可能会有什么祸事,咱们又没什么宝贝,人家要抢也不会报咱们的东西,我们早要出去买零用品回来了!”
“——”
村民们一个个说出自己的看法,他们的意思都是想要出去,并不认为会有什么危险!
老族长没有说话,他看着程毕原,意思还是靠他抓主意。
程毕原不想引起众怒,向他们点头道:“既然如此,希望大家记得今天的话,明天开始,大家就可以自由进出,有什么事情,也是大家自己承担!”
“程相公说明了,你们放心吧,明天开始,你们爱上哪儿,上哪儿去!别当人家的好心当驴肺,不认好歹!”
“老族长,大家出门的事情解决,那么,程相公到底收不收俺家丫头们,要给个话出来,是不是!”不安分的安红娘又扯着喉咙叫起来。
“筱筱,这件事情,你来说吧!”程毕原将这事情交给大女儿处理。
“是,爹!”程筱筱先回应父亲一声,然后向安红娘投去一瞥,虽然不想与这种泼妇计较,但是她三番五次没事找事,实在是有些厌恶她这个人。
老族长没想到程毕原会将事情交给程筱筱,他老人家露出一丝笑容,道:“筱筱大闺女,你有什么想法?没事,你说出来,有道理的咱们大家都会听!”
“柳家爷爷,谢谢你!”
对于这个和蔼可亲的老族长,程筱筱心中挺敬爱他,毕竟程家在柳树村定居,可以说是他帮了很大的忙,更重要的是他老人家为人处理比较公道公平,令所有村民都信服。
正因为有眼前这位公正分明的老人,程筱筱才会没什么顾忌,同时愿意花心思说服所有村民。
“柳家爷爷,安大娘先提起收丫环的事情,我们就先谈这个话题,前两天我先订下几位村里的姑娘当丫环,有几位年纪比较小的姑娘并没有马上收下,而是她们先回家,并非是不要她们,而是我觉得有些事情应该先说清楚!”
“哦,筱筱想要说什么?”老族长和蔼地问道。
在场的有闺女的村民同样竖起耳朵,认真地听起来。
“我们程家竟然打算收一些下人做事,不管是什么地方的人,只要合适就会收下,我们都是住在一条村里的人,竟然大家有心让家中孩子进我们家做事,我们也不会拒绝,但是我希望大家要搞清楚一件事,是我们要收有用的下人,而不是替大家养孩子。”
“哪怕是替你们养孩子,在她们在我们程家做事的这段时间内,她们就必须听从我们的安排,我们的话,她们就必须服从,相信这个道理,柳家爷爷您是明白,村里的其他伯伯叔叔大娘大婶应该听说过这种事情,总不可能她们在我们家里天天吃饱穿暖,想做事就做事,不想做事就往家里跑,那么,我们不是请人做事,而是在当冤大头,柳家爷爷,您说是不是?”
“筱筱,你的意思是有人只想你们替他们养孩子,而不是帮你们家做事?”老族长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
程筱筱笑了笑,无谓地道:“应该是这个意思吧,我只提出以后进我们程家的丫环,必须听从我们的命令,安大娘她们就不愿意了,说我们该替她养姑娘,待她姑娘养大之后,她家的姑娘要出嫁!”
“这个——”
“族长,我说的有什么不对,难道我们家丫头就当一辈子的下人不成,长大了自然是要回来嫁人,我们又不是将女儿卖给她程家,这筱筱丫头,也太欺负人了!”
安红娘又打断了老族长的话,一副忿忿不平的唠叨着,其他村民面面相视,对于大家族里的下人,他们不是很清楚,但是多少也听说过穷人家进入大家族做事的下人,根本都是签卖身契,一辈子都不会出来。
石大娘慢慢起了起来,她满脸尴尬,看了看程家父女,小声地对着老族长道:“叔爷,咱们知道要在大户人家做事不一样,程家好歹也是咱们村里人,我们的意思就是想让二妞她在程家做事,待她年纪上来了,该许配婆家就给她许配婆家,不能为了做事而耽误孩子的终身大事,您老说是不是!”
“不错,我就是这意思,老族长,咱们再怎么样,也不能耽误孩子们的婚事,说什么养不养人,丫头们不是为程家做事么,别说得那么难听!”
听着她们的对话,其中几位村妇也是点头,可见她们的意思都是这样。
既说得在理,又有占程家人便宜之势,老族长不好意思开言,只好拿眼看着程家父女。
程毕原微沉着脸色,他没说话,反正他将这件事情交给女儿处理。
面对村妇们的这种心理,前两天程筱筱已经知道了,所以同样的话题,她心中有数,老族长见她年轻而淡定,不禁赞许地看着她。
程筱筱的目光转到众几位村妇们身上,淡淡地道:“各有各的想法,你们的想法,我可以接受,当然,我也是有条件的,如果你们能接受,我们就收下各家的姑娘们,如果不能答应,恕难从命!”
“什么条件?”安红娘最心急!
“条件不多,大家听好了,第一,各家姑娘在程家做事满十四岁后,便脱离程家,婚事由各家作主!”
“好,没问题!”安红娘大喜!
其他村妇也露出笑容。
程筱筱继续道:“第二,各家姑娘在程家做事,吃穿由程家供应,但不能拿程家的一粒米,一颗菜,只要拿了程家的东西,一律当贼办,要么送官府,要么就是在程家受惩罚之后,逐出程家,不再为程家做事!”
“——”
“第三,各家姑娘在程家,服从程家人的安排,不管是做什么事情,都不能挑肥拣瘦,必须将事情做好,如果做事懒惰不听从管理的话,定会逐出程家!”
“第四,最重要的事情,不管在程家知道什么,听到什么,都不许往外说,哪怕是对自己的家人也一样,如果发现这种情况,我们同样不会要这种人!”
“大家好好考虑一下,我说的就是这些,如果大家觉得各自姑娘能够做到的话,我们收下她们也可以,如果做不到的话,那么,这个养孩子的任务,别交给我们,我们不会接受!”
听完她的话,在场的众人都知道程筱筱的要求并不过份,这本来就是本份事情,若是这个都不答应,人家不要你们家的姑娘,也算是正常的事。
几位村妇相互看了看,石大娘首先开口道:“筱筱,按你说的做,只要你们将妞妞们在十四岁放回来,其他的我们没意见!”
“就是,筱筱,我也没意见,你将二月花接回去,帮你们做事!”
“我也同意,筱筱,小春花不听你的话,可以狠狠教训她,我不介意!”
在她们的承诺之下,程筱筱暗中叹了一口气,小玉藤说的不错,用这种法子先试试人再说。
相信经过几年时间,她们的思想会渐渐改变,程筱筱敢肯定到时候个个都会愿意留下来也有可能,这些当娘的想要替她们完全作主,恐怕有点悬。
“大家都满意,那就行了,程相公,你还有没有其他事?”
老族长客气地询问一声。
“老族长,确实是有点事想跟您老说,我想将村里没开垦出来的荒地收买下来,希望您抽空评估一下价格,到时候我付给大家银子!”
程毕原提起另一件,如今程家扩建,需要的空间越大,所以决定将村里的荒山荒地全都买下来。
“程相公说的可是真话?”老族长不敢相信地询问。
不仅是老族长不敢相信,在场的村民也以为自己听错了,属于柳树村的荒山荒地可不少,如果程家真的要全买下的话,村民又有一大笔银子收入!
想到那些白花花的银子,村民们心中一阵火热,恨不得马上答应程毕原。
程毕原郑重地向老族长点了点头,笑道:“老族长,我不会拿这事开玩笑,只要村里的地方,愿意卖给我的地,只要价格合理,我都会收购下来。”
“好,有程相公你的这句话,我心中有数,你放心吧,我明天开始就去周围走走看,到时候给你一个价格!”
“那么,拜托您老辛苦一些了!”
“哈哈哈,都是自己人,别客气,我还要谢你程相公大方!”
“不敢当,不敢当!”
将事情解决了,程家父女向老族长告辞,老族长将他们父女送出门家,目送他们离去。
待他们走远了,老族长抚摸着胡子笑眯眯地道:“老天爷终于照顾我们柳树村了!”
“叔公,我说以后咱们柳树村的地方,全都会成为程相公的地盘!”
老族长闻声转过头来,看着眼前的大侄子,摇头道:“我说二平,你都年过三十而立,怎么看事的没半点眼力,柳树村算什么,只要我们柳树村的从此靠程相公博一个好的全程,有什么不好,难道你小子,还想着天天上山去打猎?你靠打猎打了二十几年了,能吃饱肚子的有多少天?竟然程相公能改变大家的命运,我们就不要不拘一格,你呀,好好想一想吧!”
“话虽然是这样说,咱们祖宗的基业不是也没有了?”
“放屁!”老族长气得真爆粗口,伸手点着对方的额头,骂道:“你小子是不是木疙瘩,有人的地方就有祖宗,人都没有了,什么祖宗都是家的,等你小子有了一切,想在哪儿呆着,哪儿就有你祖宗基业,明白没有!”
喷了他一脸的唾沫,老族长仍然觉得不过瘾,气呼呼地道:“穷得吃不饱,穿不温,有病没药喝,小子们娶不上媳妇儿,这种日子,还谈什么祖宗基业,这简直就是大笑话!”
柳二平听到这些话,终于沉默了下来,他知道老族长比任何人都聪明,他老人家的话有道理的,也不再说什么了。
程毕原并不知道老族长的心情,就算他知道了,也会一笑置之,毕竟这些事情不是一朝一夕能改变的事情。
“筱筱,明天就让村民外出来,你说会不会有什么危险?”
程毕原总觉得自家引来那些窥视的人,会不怀好心,如果真的为村民带来什么灾难的话,他不会安心。
走在他身旁边的程筱筱明白父亲的想法,轻声问道:“爹,我们总不能因为这个原因就让村民一辈子不出去,哪怕是他们一辈子不出去,也不代表他们就能平平安安过一辈子,意外,谁能料到!”
“该说的爹您已经跟他们说过了,反正他们多少明白是怎么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