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震惊地摸着自己心口,突然记忆起梦中的一切。
“怎么了,心口不舒服?”吴夫人着急地问。
“。。。。。。。。”李秀云抬头,“心口不憋闷了,真的好奇怪!”
“傻孩子,这是好事啊!”吴夫人看她呆呆的样子,忍不住笑着摸摸她头。
“到底怎么回事啊?”李秀云着急地问。
“没事,你这次因祸得福,身体情况反而好了。”吴夫人安抚地拍拍她手。
“真的吗?”李秀云眼亮了,迸发惊喜,不敢置信地望着吴夫人,见她肯定地点头,才忍不住高声欢呼,“啊,太好了!”呵呵欢笑个不停。
“是啊,这是谁都想不到的奇迹。”吴夫人欣喜地说,又忍不住问,“对了,你那日昏迷前,有什么特殊的感觉吗?”
“特殊的——”李秀云顿了一下,摇了摇头,“就是感觉好痛,好晕。”
她隐瞒了事实,其实心里也痒痒的,在那个危险的时候,身体里突然出现那股力量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唉,如今周围这么多人在,不是个研究的好时机啊!
“好了,你们帮小姐洗漱一下。睡了三天,想必小姐也饿了。”吴夫人也是随便问问,并不以为李秀云这孩子真的知道什么。
“呵呵,还真饿了!”李秀云笑道。前几日,她用餐时真的没什么胃口,完全是为了身体好,才硬逼着自己吃。
能感觉饿了,这代表新陈代谢加强了。呵呵,这是个好信号啊!她兴奋地想,对自己未来恢复健康充满了信心。
她这人就是有这种本事,无论遭受多大困苦,都能很快站起来,笑着继续前进。友人曾戏称她生命力堪比杂草。不管怎么拔,怎么烧,只要根还在,它总会再冒出来。
因此,当她乐呵呵地躺在床上,大口吃着吴夫人喂的稀粥时,那般快乐无忧的样子,真的很难让人相信,她先前才痛哭过,而更早之前才在鬼门关逛了一大圈。
李将军来时,见她吃得津津有味,充满活力的样子,不由笑着点了点头,额头的竖“三”字纹舒展开了,看起来一下年轻了不少。
许是很少看见将军笑,特别是这种真诚阳光的笑容,吴夫人也愣了一下,才行了个军礼报告:“将军大人,小姐身体情况良好,比之前有了很大进步。”
“让我来喂她吧。”李将军见李秀云吃得两腮鼓鼓的,大眼还巴巴望着碗中的稀粥的可爱样子,心中一动,走到床边坐下。
“让她吃慢些,别一次吃太多。唉,这孩子性子有些急!”吴夫人摇头笑着,把碗递给将军,然后识趣地带走了巧儿两人。
于是,粉蓝的小床前只留下了这对父女。温煦的晨光静静打在他们身上。
“还是,我自己来吃吧。”李秀云看着将军粗粗的胳膊,蒲扇般的大手,心里很不放心。这人真知道怎么喂人吗?
“乖,为父来喂你。等你好了,再自己吃。”李将军坚持,还掏出自己杏黄的手帕,轻轻地帮她擦去嘴边的饭粒。
“好吧。”对于这位父亲的温情,李秀云无法抗拒,瞧着他有力宽大的大手,做好了被噎到的准备。
可出乎她意料的是,这个看起来可能不会照料人的将军喂食起来,特有耐性和细心,一点不比吴夫人差。而且他给她的感觉就似一座护着她的大山一样,让她特别有安全感。
“乖,张口,真乖。。。。。。。。”李将军温柔地哄着,见她食欲旺盛的样子,脸上露出异样满足的神情,似乎比战场上打了场胜仗还快乐的样子。
触到他异常温和的目光,李秀云眼睫毛不住眨动,只觉一股暖流从心尖涌出,温暖了她整个身心,感觉和这个父亲更近了。
就算她现代的爸妈都没这么温柔对她过啊!
那时,妈妈忙着做生意,常常出去应酬,呆在家的时间很少。而爸爸是个老师,是那种特别认真负责的老师。但给她的关注也不多。
小时候,她很羡慕爸爸的那些学生们。因为,每回那些学生到家里,爸爸都会热情地招待他们,跟他们欢快地聊天。而她太普通了,表现一点不如耀眼的哥哥,所以爸爸投注到她身上的关注一直很少,也许还不如他那些心爱的学生啊!
她也曾有满腹怨言,也曾发奋学习。可是有什么法子呢?她的智商就是那样,就算再怎么努力,也无法取得和她哥哥一般的成绩。而她那点进步,永远也无法让他动容。
再长大些,又经历了一些事,她终于看开了。
她对自己说:“李秀云你就是这样平凡。平凡其实也没什么不好。红花有红花的日子,绿叶也有绿叶的活法。绿叶啊,想想就健康环保。也许,做个绿叶远比红花安逸幸福呢!”
“怎么了?不想吃了?”
浑厚的男中音惊醒了她的回忆。她抬头望见将军关切的眼神,心中一暖,忍不住像被欺负的小孩向家长告状一般说道:“父亲,翠儿给我吃的什么药啊?让我流了好多血,我现在想起就好怕啊!”
话还没说完,李秀云自己都被这语气和内容,弄得鸡皮疙瘩全起来了。可她心里实在不甘心啊!翠儿那样害她,她定要报复回来,于是期待地望着这位看起来很疼爱她的父亲。
将军脸色一寒,眼底闪过一道杀机。那一刹那散发的煞气,让李秀云不由打了个寒战,身子抖了抖。
“别怕,那些伤害了云儿的人,为父不会放过他们。”将军很快内敛住杀机,恢复了慈父状,轻拍着她背,微笑着说。
“是啊,翠儿好坏!她骗我说,要当个好丫鬟,好好服侍我。结果,她却是个坏丫鬟,一心要害我这个小姐!”她嘟着嘴巴,努力象个孩子似的抱怨。
她眼不眨地望着将军,心中着急地想:“父亲听明白没啊?你一定要多想想啊!翠儿一个丫鬟,怎敢突然谋害我这个小姐啊?哼,这幕后一定有黑手啦!父亲啊,你绝不要放过这主使之人啊!”
她只能隐晦地暗示,不敢直白地说出以上话语,因为不符合前身的年龄和性格,就怕说出来引起将军怀疑,没了这唯一的依靠啊!
“我可怜的云儿,这回吃大亏了!”将军怜惜地望着她。
“父亲——!”李随云望着他,眼圈顿时红了。
那可怜的样子看得将军心中一痛,痛惜地把她拥入怀中,轻轻拍着她脊抚慰着,“别怕,父亲会保护你。谁也别想害我的云儿!”
李随云紧紧抱住将军,就似小时候受了委屈,抱着自己爸爸一样,咬唇强忍着才没有痛哭出声。
她觉得好可怕,怎么差点就被人害死了呢?!
她忆起早上从翠儿手中接过那碗药的情景,又想起之后流血不止及火山炼狱般可怕的折磨,禁不住吓得浑身颤抖起来。
这不是在演戏,这是真真实实的发生在她身上的事情啊!
她错了,她真错了!
她错在自以为是!以为自己穿的这个人母亲早亡,父亲又不在家,无人关注,翠儿等人才对她怠慢。
她人已经到了新世界了,却还用以前世界的观念来判断事情。她认为翠儿等人虽然没尽到丫鬟的责任,但是给予惩罚就够了。这两人还年轻,还罪不致死!谁知,翠儿却演了一出农夫和蛇的把戏。而她自己竟成了故事中傻傻的农夫。哼,翠儿肯定只是某人的工具。
是谁!是谁想害死她啊?!
一瞬间,李秀云想了很多,懊恼地几乎吐血,气怒地想杀人,
正如那句歌词所唱的那样,这真是“多么痛的领悟”啊!
李将军再抱了她一会儿,见她安静了下来,就放开了她,乘机教育道:“云儿,你以后不可再轻信于人了!”
“那吴夫人,巧儿她们呢?”她小声问。
“你可以让她们帮你做事。但是,重要的事,只能告诉父亲,明白吗?”
见李秀云傻傻地点头,将军慈爱地摸着她头,再次强调:“云儿,你一定要记住!除了为父,其他人都不可信!就算他们平日待你再好,都可能背叛你,伤害你,懂吗?”
李秀云肃容,再点了点头,心中突然升起一种明悟:平凡安逸的绿叶生活一去不复返了!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她要想活着,就只能努力变聪明,变强大。到时,她才能报仇,才能活得好好的。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中午有时间就修修文,还请大家多提好意见。在这里要感谢ladybugzzzz ,猪精, 安静的娃娃,猫猫,snjxyy,会会等热心的读者。
☆、后继发展
第十一节
李秀云父女这边温情脉脉地交谈着。大夫人文氏和儿子李昊军母子俩却有些愁云惨淡了。
太阳已经升得老高,文氏还软躺在床上,额上搭着帕子,痛苦地小声哼唧着,看起来精神有些颓然。
“母亲,你就安心修养,什么事都不要多想了。”李昊军拉开水红的床帘,见她眼睛浮肿,脸色苍白,似是痛哭过,忍不住劝说。
“我怎有心情修养?那些贱人,一个个都骑在我头上了!”文氏猛然睁开眼,一下坐起,不甘地怒吼。
“父亲大人,也是为了您身体着想。您若想再管家,只有把身体养好了才行啊!”李昊军苦口婆心地劝说。
“你知道什么?你父亲是真正狠心啊!”文氏伤心地哭嚎,用手捶着心口哭喊,“他一点也不念惜夫妻情分啊!”
她不由想起两日前的事情。那日,她被那小贱种的事情气晕了。没想到,她前脚才刚醒来,那李氏后脚就赶着来看她笑话。
“唉呀,这好好的人,怎么突然就病了呢?”李氏笑着俯视躺在病床上的她,“你可真是贤良淑德啊!是不是忧心四丫头的病,把自己也给搞病了啊?”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她气得想吐血,一下坐起,冷笑着还击:“哼,我至少比你好!族里谁不说我贤良能干,将军也把家给我管着。”
瞧见李氏的脸沉下来,她得意地再乘胜追击:“唉呀,妹妹,不是当姐姐说你。你那性子真要好好改改了!不温柔的女人,哪个男人会喜欢?难怪啊,当初将军不想娶你了。”
“住口!你再胡说——”李氏恼羞成怒,抓住她衣襟,右手紧握成拳,悬在空中。
“怎么?想动手!”文氏打断她话,轻蔑地回望她,“不愧是武夫家里教出来的,一点素养都没有。”
“你们在干什么!”冰冷而愤怒的低吼声突然响起,像惊雷一样炸得两人一抖。
“老爷你看,这女人疯了!她竟想殴打我啊!”文氏乘机转头哭诉。
李氏闻言气得够呛,小心转头望去,见将军一脸严霜,吓得赶紧把拳头放下,急促地解释:“我没,我跟她开玩笑的。”
“听说,你病了。”李将军没有理她,大步走到文氏面前,低头望着她,神情莫测。
“是啊,我头疼!”文氏摸着额头,瞥向李氏,“总有些人不消停啊!”惹得李氏怒目而视。
“病了就好生休养。”李将军硬邦邦地说,没有丝毫安慰的意思,转头望向李氏,“家里的事情,就交给你来管了。”
“。。。。。。。”李氏有种被天上掉下的馅饼砸中的感觉。她实在没想到事情峰回路转会这样,惊喜地“啊”的一声叫起来。
“老爷,妾如今身子无碍了!”文氏着急了,不等李氏应下,连忙拉住他衣袍,“这家里的事情,二妹她一点都不熟悉啊!”
“不熟可以慢慢学。”李将军全不在意,望着凄切的文氏,眼底闪过一道冷光,吓得她直往后缩,“好了,这些日子,你就好好呆在屋里,修生养□。”
“是啊,姐姐,你就好好修养吧!”李氏笑得很得意。
“老爷——”望着丈夫决然而去的背影,文氏只能把仇恨咽下,脸憋地发红。
“母亲,你怎么哭了?”李昊军慌乱的声音,打断了文氏的回忆。
“呜呜——”文氏再也受不了了,趴在儿子肩头痛哭起来。
“母亲,我知道你受委屈了。”李昊军轻拍着她脊背哄着,不知想到什么,眼中露出恶狼嗜血般的狠色。
“都怪那个小贱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