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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后,御生堂今年的医道班开课了。李随云乘着马车去上课,透过车上的细竹帘子瞧着外面的街道建筑,风土人情,只觉是那么新奇有趣啊!
宽大的青石街面上车水马龙,人流如织,叫卖声、欢笑声、马蹄声、车轱辘声等,不绝于耳。这一切都跟李随云在电视上看到的古装戏一样。唯一不同的是,这里的人简直勇武彪悍到爆了!
李随云都快被这浓浓彪悍民风给骇住了。瞧,那边那个生得粗壮的大嫂手持两个大锤,正煞气汹汹地追杀自家汉子。而她家那个七尺大汉竟被砸得不断退后。旁人不但不劝阻,还围成了个大圈,对那汉子嘘声不已,大声笑议个比停。好吧,这还可能是人家夫妻耍花枪。但那是干什么啊?
她忍不住好奇,指着那边问:“吴夫人,那个胖子把剑插到那个瘦高个身前想干什么啊?那些人为什么如此兴奋啊?”
“小姐,那是在邀战。其他人是看热闹的。”吴夫人随意瞧了一眼说道。
“邀战!?就这么在大街上,官府也不管吗?”李随云震惊了。
如莺笑着解释:“小姐,这是很平常的事。只要双方无异议,就会去广场擂台一较高下。除非打生死擂,要不官府是绝不会管的。”
“唉呀,那么多人邀战,官府哪管得过来啊?”乐儿眉飞色舞地说,“听常去外面采办的四九说,每天广场上都有人比斗。大家还以此压赌注,可好玩呢!唉呀,哪会放假了,我也去瞧瞧!”
吴夫人摇头道:“你这丫头,别一天尽想着玩!这些搞比斗赌博的人三教九流,复杂得很。你们这些年轻单纯的女孩子,还是不要去参与得好。”
李随云觉得这一次出来真长见识了,好奇地问:“若是一方邀斗,而另一方拒绝呢?”
吴夫人道:“这样的情况极少。我国武风很盛,大家又重名誉。就算打输了,也比不战而退强啊!”
“那不是强人所难吗?”李随云听得失色,“要是有人向我邀斗,难道我也要硬接着吗?”
“谁会向您邀斗啊?那也太没品了吧!”心直口快的乐儿忍不住嚷嚷,见大家望过来的神色,急得脸都涨红了,连连摆手道:“小姐,奴婢不是那个意思啊,真不是那个意思啊!”
“好了,我知道你是有口无心的。”李随云并不在意,却还是警告她,“不过,乐儿,这在外面最好注意一点。要不,以后不带你出来了。”
“小姐,奴婢一定改。您别让奴婢回去啊!真的,奴婢之后会小心的。巧儿姐姐出来前,就警告过奴婢了。”乐儿连忙讨饶。她可是一心想出来见识啊!
李随云清楚她性子,也就笑着不语,把眼光望向吴夫人,显然还对刚才的话题还耿耿于怀。
吴夫人笑着安慰她:“没事,小姐,一般人都不敢来招惹您。若真有人敢来惹事,你只管让李侍卫出面应付就行了。这也是您父亲把他调到您身前的原因之一。”
李随云闻言,瞧见静静坐在一旁的李卫,一下放下心来。这一周以来,她通过药浴来治疗李卫的经脉暗伤,已经取得了初步的成效。哈哈,进一步验证了她早先的一些猜想。不过,想完全治愈那些暗伤,不留一点后患,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啊!她想着这次到御生堂学习,就能瞧见那些药剂的实际熬制过程了。这样的话,她如果掌握了这门技术,内外结合起来,然后。。。。。。。。
☆、又遇麻烦
第四十节
“小姐,四小姐的马车出府了。”一个低眉顺眼的丫鬟跪着答道。
“很好,那贱人去上学了啊?”李凤英端坐上方,忍不住冷笑。那丫鬟瞥见她冷酷仇恨的目光,生生打了一个冷颤,吓得赶紧低下头来。
“唉切!”
被念叨的李随云突感到背心一冷,忍不住打了喷嚏。这一下立马引起车上其他人的恐慌。
“小姐,快披上!”如莺赶紧取出一件早备好的厚实的锦缎披风,不由分说就给李随云披在身上。
吴夫人神色一肃,一下坐过来,把手搁在她额头上,发现温度还正常,心头稍安,仍急切地问:“小姐,有没有感到头晕,恶心或是鼻塞?”
“小姐,快喝一口吧!”乐儿端来热呼呼的姜茶,脸色发白地急劝她。没见这般阵仗的李卫,也跟着疑惑担忧起来。
“我没事。”李随云真是哭笑不得,见大家不信,仍很担忧的样子,不得不提高声调重申,“我真的没事啊!”说着就想脱□上厚实的披风。
“可是——”如莺伸出手来想阻止。
李随云挥手打断她,“我真没事!这披着也太热了吧!”又对微皱着眉的吴夫人说:“什么症状都没有!夫人,您还不信我吗?”
吴夫人再仔细端详了她面色,又给她号了号脉,这才舒展开眉头,说道:“真没事啊!”
这下警报终于解除了。大家虚惊一场,就想放松一下。
突然,远处传来“哒哒哒”急剧的声响,青石地面似发生地震一般微微震动。街道上的行人小贩听到这声音,立即脸色大变,争相往路旁建筑躲避。
“快!把车往旁边靠!”吴夫人似想到什么,急急对赶车的马六吩咐。
只是路上马车都想往旁靠,急切之间哪能如愿?轰轰轰,夹着风云尘土,大队骑士狂奔而至,引起一阵恐慌尖叫。
李随云脸都吓白了。吴夫人和李卫立即把她夹护在中间。她只能从车窗看到一点情况。眼见路上还有不少慌乱的行人和马车,那些人却丝毫不减速,似表演马术一般,惊险得逢人过人,逢车过车,危险得让人为那些惶乱的行人捏了把冷汗啊!
更甚者,一些人还把挡路的小贩的担子啊,布幌子等挑到空中,弄个稀烂。一时闹得鸡飞狗跳,就似鬼子进村般混乱。他们却大声欢笑个不停,嚣张得让人想扇他们几巴掌!
“哗啦——”
一骑路过她们马车,突然一矛挑飞她们被风刮起的车帘,风驰电掣而去,只留下一串欢笑。
因那人骑着高头大马,奔行甚速,李随云只看到闪着银光的铁矛,穿着蓝色马裤,套着火红皮靴的修长大腿,听那笑声知道是个女的。
她愤怒地想探头看个究竟,却被吴夫人压着肩膀,瞧见夫人脸上不赞同的脸色,只好悻悻作罢。
喧闹的路上瞬间就静了,只听到那些人嚣张的笑声。他们来得快,去得也快。直到那些人都走了,李随云才被允许探出头来。她紧张地往四处瞧了瞧,见街道上又恢复了喧闹,就似刚才没发生任何事一样,庆幸好在没人被撞伤啊!
“那些人的马术好厉害啊!”乐儿笑赞道。
李随云狠瞪了她一眼,这个缺心眼的!才有些怒气地问:“吴夫人,刚才那些人到底是怎么回事?简直不把人命放在眼里啊!”哼,比地球上的飚车党还可怕!
“小姐,那些人都是安城官员贵族家的年轻子弟。没事的,有我们在这,他们伤不了你的。”吴夫人安抚她。
李随云一下明白了,原来都是些公子小姐党啊!哼,难怪大家都敢怒而不敢言了!
瞧着横躺在地上,无辜被挑烂的车帘,她仍有些愤怒难休,捶了一下窗框问:“难道,就没人管吗?”
如莺立即怒道:“哪有人敢去管这帮骄狂的公子哥小姐们啊?他们哪个不是出身权贵豪门啊?再说他们可都是贵族啊!就算真撞伤了个把平民又怎样?只要不是撞死了人,大不了付点医药费罢了。”
“若真撞死了人呢?”李随云听得瞪目。倒不是她正义感太强,只是很看不过去这种行为。
吴夫人平静地道:“按照晋国国法规定:贵族若是无故杀死平民罚百金,一年之内不能参军从政。所以,一般情况下,没人会去乱杀平民。”
李随云听了摇头,这算什么惩罚啊?但她转念一想,既然现代法制社会都有李刚的儿子。这里是封建社会,那还有什么说的?好在,她如今也是特权阶级啊!唉,要不这生活该有多凄惨啊?!
如莺闻言却冷笑道:“哪个平民吃了豹子胆,敢去告贵族啊?”似想到什么,神情变得激愤,“身为平民能告谁呀?就算你拼命去告,官府会受理吗?就算真告成了,那些贵族们随便找个人替罪,到时能有你全家好果子吃吗?”
李随云见她情绪过于激动,不似平常冷静,忍不住问:“如莺,你怎么了?”
如莺掏出手绢擦擦脸,强行镇定后说:“没事,小姐。奴婢只是想起一个亲戚的事情,才有点失态了。”
李随云一看就知道其中定有悲惨的故事。这如莺做事似巧儿般踏实细心,性子却比巧儿强硬几分。这是她正在考察,准备接替一年后出嫁的巧儿的后备贴身丫鬟人选。所以,她今天留了巧儿在院中,却把她带了出来。当下,她也没多问如莺,只是把这事记下了,准备回头让人去查查。
这下,李随云知道了事情的缘由,却还剩下一个疑问没解:“刚才那女的只是随意挑了我们车帘,还是故意挑衅啊?”
“恐怕是没看到车上将军府的标记吧?”吴夫人沉吟着,说得并不肯定。
李随云因是庶女,虽然有将军特别交待,坐的马车很宽敞结实,内在装饰也很高档雅致,但是外表看起来却很普通。那将军府的苍鹰逐黑狼的李氏家族的标记也不是十分显眼。若没被来人注意,也很有可能。
因此,听了这话,李随云就没把这事再放在心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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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备走了啊。”李随云放下毛笔,正转头望向李卫,猛然见李卫表情一变,瞳孔瞬间紧缩。紧接着,李卫一把拉过她,把她护在身后。两人一下换了个位置。
“嗖!”
一把雪亮小飞刀电般飞来,深插在李随云刚坐的书桌上,上面系着红缨不住晃动着。
瞧着那刀光,李随云惊魂未定,说不出话来。
谁想袭击她?
她盯着那亮得发光的飞刀看,又朝周围看,因李卫高大的身躯挡着,只看到前方很多双人腿。
“李随云吗?我们玩玩吧!”漫不经心的女声传来。然后,一阵哄笑助威声。李随云立即看向那女声传出的方位,瞧见一双
裹着蓝色马裤,套着火红皮靴的修长大腿,然后脑海中突然闪过先前坐车前来的一幕。她不由猜测,难道这前后是同一人吗?
“想比什么?时间,地点!”这是李卫的声音,冰冷而简洁。
“你干什么?”几声惊怒的女声传来,人群跟着哗的后移。
李随云探头看去,却发现那本插在书桌上的飞刀,不知什么时候被李卫取下,如今正插在前方地上,上面红缨不住晃动。那些人全吓得往后退开,只剩火红皮靴的主人还留在原地。
“喝,有点本事啊!”是刚才那女声,不过声音不再漫不经心,其中包含着几分赞许,“不过,我找的是李随云。”
李随云正看上去,一下与那人的目光碰个正着,为那种犀利跋扈而心惊,更清楚看到那人眼中满满的傲慢和不屑。她就不明白了,这女人是谁啊?她哪惹到这女人了,为何她又来找自己麻烦?
她还没开口问,李卫就出声了:“先过我这一关。”声音冰冷无情。
那女人还没回答,旁边帮腔的就如炸窝的蜜蜂般闹开了。
“哇!连邀战都不敢接受啊!!”
“哈哈,传言没错,果然是个胆小鬼啊!”
“唉,她真是李大将军的女儿吗?呀,太给李家丢脸了吧!”
“大姐,先揍这小子,再找李随云麻烦!”
“对!今日定要他们好看!”
。。。。。。。。
“吵什么?要打!出去打啊!!”一个火爆不耐的男声突然响起。
那些人立刻吓得鸦雀无声了。李随云正在想这事的缘由,也忍不住朝那声音传出的方向望去,却只看到一个伏案的黑色背影。想来那人刚才正趴着休息,却被众人吵醒了。难怪他这么火大?瞧他的座位那般靠前,想来地位应该很高,却不知是谁?
“好吧,我们出去解决。”刚才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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