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好不容易得到她以后再让她伤心难过,我会用一辈子好好去爱她。”
载沣和载洵不约而同地笑了。
能够从光绪嘴里听到这样的话,真的是非常难得了,他们心知肚明,虽然难受,但也……只能这样了不论如何,他们总是一家人,同为爱着婉贞的男人,他们已经过了年少轻狂的时候。爱一个人并不意味着只能独占,只要婉贞过得好,他们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再说他们自己的事自己知道,相对于各有妻子儿女的他们来说,光绪确实是婉贞最好的人选。
话题到此为止,男人们的默契已经足够,载沣和载洵向光绪告辞而出,难得偷到这么一个假期,不好好休息一下就太对不起自己了
光绪站起身来,一言不发往后面走去。钟德全也不说话,识趣地跟在后面。
他们在前面说了这半天话,婉贞却还在睡着没有醒来。光绪爱怜地看了她半晌,静静地离开了,他每日有一个时辰的办公时间,是答应了婉贞的。他不会让婉贞生气、担心,即便她睡着也要践行承诺,更何况趁现在把要处理的事情处理好,等她醒来之后才可以尽情陪着她啊
于是他便快快乐乐“上班”去了。
婉贞是在念哥儿的声音中醒来的。
“额娘还没起来吗?念哥儿要额娘”奶声奶气的念哥儿在外面吵着、闹着,菊月就快要制不住这位小祖宗了
婉贞对孩子的声音敏感无比,猛地便惊醒过来,坐起身,恍恍惚惚地问道:“念哥儿来了?”
喜烟挑开帘子走进来,看着婉贞欣喜地说道:“主子,您醒了?小阿哥来了一会儿了,吵着要见您,可皇上吩咐了要让您好好休息,所以奴婢们没敢让他进来。”
皇上?婉贞昏沉沉的脑子花了两分钟的时间来搞清楚状况,随即,昨晚的放肆和狂野猛地跳进脑海,她的脸“唰”的一声红了个透,蓦然发现此刻自身居然身无寸缕,顿时羞得无地自容,急忙一把拉起了棉被盖在自己身上,恨不得找个地洞一头钻下去算了
喜烟看着她的娇态,抿嘴偷笑着,很是开心地说道:“主子,您要不要沐浴更衣一下?还是先请小阿哥进来?”
“不,不要”婉贞吓了一跳,下意识惊叫道,“先别让他进来……我洗个澡吧。”
昨晚上光绪似乎要将这些年禁欲的邪火全都发泄出来似的,要了她一遍又一遍,洗了两次澡都是白搭,此刻身上还是粘糊糊的。房间里欢愉的味道仍未消散,这个时候让念哥儿进来,她会羞死
喜烟会意地笑笑,赶紧吩咐粗使宫女端来了澡盆和热水。婉贞在她的搀扶下下了床,动一动便觉得浑身酸痛,可见昨晚有多“激烈”了自从载涛死后,她便一直守节,三年来未曾有过任何的欢爱,自然也经不起整晚的大加笞罚。
不过她这会儿的心态倒是好了很多,既然事情已经做了,就无谓学那些女人矫揉做作。对于自己的决定,她并不后悔,爱便是爱了,人生苦短,能够抓紧时间跟所爱的人在一起,惜取眼前人才是最重要的,何必为了世俗的眼光而让自己受委屈?或许在别人眼里她是个不知羞耻的**,但对她来说,心之所向,便是她栖息的地方。
热水熨烫着肌肤,身上的酸疼顿时消失了大半,只是颈上、胸前那些草莓似的红点却不易消除,作为昨晚疯狂的证据,看得几个侍奉的宫女忍不住脸红心跳。
她微微闭上眼睛养神,却听到念哥儿又在外面闹了起来,叫嚷着:“额娘念哥儿要跟额娘在一起额娘不要念哥儿了吗?。”
带着哭腔的童音听得她心里酸酸涨涨的。这几日因为瑾妃的事情,她忙着安抚光绪,对念哥儿确实是有些疏于照料,所以他才会这么急切想找母亲。心头一阵愧疚,她急忙扬声叫道:“菊月,把念哥儿带进来吧。”
不一会儿的功夫,门推开来,一个小小的身影冲了进来,大声叫道:“额娘额娘”
“额娘在这儿。”她急忙坐起身子,笑着说道。
“额娘在洗白白吗?。”念哥儿歪着脑袋看着她,好奇地问道,“天还亮亮的,额娘为什么就在洗白白呢?”在他幼小的心灵里,洗白白那是天黑以后、睡觉以前才做的事儿啊
婉贞不由得一阵汗颜,该怎么解释自己因为昨晚弄得浑身上下汗湿黏腻,所以才会大白天的洗澡呢?
不过显然念哥儿并不打算追根究底。他好久没跟额娘一块儿洗白白了,于是高兴地伸开小手,叫道:“额娘,额娘,念哥儿要跟你一起洗白白”
婉贞哑然失笑,这才想起小孩儿毕竟是贪玩的,用不着给他解释什么,只要能跟他一起玩就万事大吉了。
点点头,她对后面跟进来的菊月说道:“抱他进来吧。”
菊月抿嘴笑着,偷偷瞟了一眼婉贞身上的红痕。她服侍婉贞和载涛多年,自然知道那些红痕都是怎么来的,心中倒并没有太多的想法。她跟在婉贞身边东奔西走,眼界本就比一般的女人宽阔,更何况婉贞已经为载涛守孝三年,如今能够找到第二春,她除了高兴,并没有什么负面的感觉。
给念哥儿脱掉身上的小衣裤,她抱起他放进婉贞的怀里。念哥儿终于找到了母亲,很是开心地黏着她亲亲抱抱,然后快乐地玩着水,母子俩打打闹闹,弄得一地上全是水花。
玩了许久,婉贞觉得水温渐渐亮了,怕念哥儿会感冒,赶紧叫来了喜烟和菊月,抱着念哥儿从水里出来,擦干了水珠,穿上衣服。
刚走出浴室,却听到小太监说道:“启禀福晋,皇后娘娘来了,等了您多时了。”
第二百八十二章说情
婉贞不由一愣,随即淡淡地说道知道了,我马上就来。”说完,又转头对菊月说道,“你且带着念哥儿去换衣服,然后出去玩吧。”
菊月还未说话,已经晓事了的念哥儿却抢先又叫又嚷了起来不要不要念哥儿要额娘额娘抱抱”
小身子扭得像麻花,加上如今已经有了一定的体重,菊月竟是抱他不住,差点便给摔下来。
婉贞吓出了一身冷汗,急忙一个箭步冲上去接住他,跟菊月合力才算抱住了这位小祖宗。偏偏孩子小,不懂事,还以为大人们跟他闹着玩儿呢,乐得呵呵直笑,抱紧了母亲不肯松手。
婉贞奈地看着他,就这皮样可如何去见皇后?于是只得哄着他说道好了好了,念哥儿乖,跟菊月姑姑去换件衣服好不好?穿上漂漂亮亮的衣服,额娘带你去玩儿。”
“好”念哥儿点着头,大声回答,不虞有诈,反身抱着菊月就嚷着快走快走。
婉贞松了口气,给菊月使了个眼色,随即转身去穿了一件回字纹遍地锦褂,套了一件织锦缎亮粉色滚边小背心,戴上简单的旗头,便转去接待皇后去了。
却说皇后来到永寿宫,这里自从住进了婉贞之后,宫女太监来来往往,更有大把珍稀精致的摆设源源不断搬进来,照明面上看,竟是比她的钟粹宫还要热闹富贵了许多,不由有些暗自神伤。只是,自从她决意让婉贞进宫来的时候就早已预料到了此事,如今只不过猜测成真罢了,倒也并没有太大的冲击。
坐在椅子上,手里意识地绞着手绢,想到此来的目的,她不禁有几分感伤、几分自嘲。沉浸在的思绪中也不知过了多久,忽听一阵脚步声传来,她猛地惊醒,然后便看见婉贞快步走了进来。
“参见皇后娘娘,娘娘吉祥。”婉贞一见她,就忙不迭行礼道。
愣愣地看着婉贞,她不由有了几分愣怔。也不知是不是她的觉,婉贞近来是愈发的光彩照人了肌肤粉嫩光泽,眼神明亮活泼,神采奕奕,妩媚动人,很难让人相信她居然是一个已经生了孩子,将近三十岁的女人对照起的苍老衰败,年龄并不比她大多少,却似乎比她老了十岁,这样的比对怎不让人黯然神伤?
默默叹了口气,她倾身扶起了婉贞,笑着说道你看看你,咱们又不是外人,何必如此多礼?”
婉贞歉然一笑,道方才给念哥儿洗澡,孩子调皮,耽搁了许多时间,劳娘娘久等,真是不好意思”
皇后笑道哪里,本宫也不过坐了一小会儿而已,算不上久等。念哥儿怎么了?怎的这个时候洗澡?”
婉贞脸上一红,却是说道也没什么,只是调皮摔在了地上,身上脏了,索性给他洗洗。”
皇后也没追究,只是说道念哥儿好动,这也是难免的。男孩子多摔摔没关系,这才能长得健康。”
这话说得有些轻率,本身内容没,却不适用于念哥儿这个特殊的存在。若是一般的小孩儿也就罢了,但念哥儿毕竟是光绪的养子,未来的皇帝,一举一动都应该着力培养,更不容许轻易磕磕碰碰,伤了身子。按理说,皇后是不该说出这等不负责任的话来的。
婉贞忍不住惊讶地挑了挑眉,看了看皇后的眼神,发现她有些神不守舍,于是了然地笑笑,将皇后让到上座,陪了末座,然后问道娘娘此来,不知有何要事啊?”
皇后看着她,有些飘忽地笑了笑,随即便整了整神色,说道婉贞,咱们姐妹相交多年,本宫也就不跟你客套了。今儿个本宫来,就是想问问你,瑾妃妹妹的事情,皇上可说了要如何处置?”
婉贞心中一个“咯噔”,神色也严肃了几分,道回娘娘的话,这事儿……皇上还没给出个定论。”
“难道昨天一晚直到今天,皇上就一句话没说皇后不由惊讶地问道。
婉贞脸上又是一红。昨儿个到今天,她跟光绪貌似谁都没有时间去想瑾妃的事情,折腾了几乎整晚不说,今儿个早上到现在,她连光绪的面都没见到呢,又何谈交流?
摇了摇头,她有几分羞涩地说道没有……不过皇上后来似乎已经没那么生气了,我想,事情应该会有所转机才对。”
皇后看着她的表情,忽然领悟到了点儿什么,顿时心中一痛。不过她很快就将这种情绪隐去了,刻意让忽略这股心痛,将注意力集中在瑾妃的事情上,皱着眉头说道婉贞,瑾妃妹妹与本宫相处多年,说实话,她的性子本宫还是知道几分的。这次八成是被那覃纪花言巧语骗了才会做出这等伤风败俗的事情来,她的本性还是很好的。你与皇上一向亲近,能不能在皇上面前多替她美言几句,放过她这次?”
婉贞确实是有点吃惊了。在她的印象中,皇后是个心眼儿多、骄傲且善妒的女人,自私自利的性子决定了她论做什么都是以的利益为优先考量的,这次却居然会为瑾妃说项,这实在是太出人意料了不过想想她与瑾妃这么多年都相依相伴过来了,两人之间感情深厚,会有这般举动其实也并不是什么太过稀奇的事儿,毕竟皇后也是人,也有着人的七情六欲,总有那么一两个人是会让她在一定程度上付出真心的,例如光绪,例如瑾妃。
但她的这个理由却有些过火了。在婉贞看来,覃纪和瑾妃绝不是逢场作戏这么简单。刚开始瑾妃死活不肯招出奸夫的名字,后来覃纪却主动前来认罪,难道他不知道这是罪诛九族的大罪吗?显然不是他是为了瑾妃来的。而后来两人在光绪面前的那番互相袒护更是坚定了她的看法,这两个人,不论最初的原因是什么,至少现在,确实是互相爱慕着的。
不用皇后说,她也会努力去帮他们,所以才会想尽了法子来平息光绪的怒气。她相信光绪,虽然瑾妃让他丢脸了,但他并不是个铁血心肠的人,覃纪一向尽忠职守,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瑾妃更是跟他有着多年的夫妻情分,虽然没什么感情,但到底曾经是夫妻,他也不会把事情做绝了。只要光绪能够恢复冷静,相信保住两人的性命还是没有问题的。
于是她笑了笑,对皇后说道娘娘不必担心,皇上只不过是一时生气罢了。等他气过了,自然会秉公论断,不论是覃副统领还是瑾妃娘娘,都曾是他的身边人,他不会太过严厉的。”
皇后自然没有她的那番信心,但此时此刻除了相信她以外又能怎么样呢?闻言不得不强笑了一下,点点头道你说得对,是本宫思虑不周了。但不管怎样,你是在皇上面前说得上话的,看在我们姐妹相识多年,你得要帮帮她才好,至不济,保住她的性命啊”
婉贞微微叹了口气,道娘娘这是关心则乱啊您与瑾妃娘娘互相关照,相处得久了,自是感情深厚的。瑾妃娘娘也是个苦命人,能够帮到她的话,我义不容辞,娘娘就放心吧。”
皇后凄然一笑。自从珍妃去了以后,她和瑾妃同时被光绪所厌,少了后宫中的争风吃醋,两人倒像是相依为命一般,感情不可谓不深。本来此次应该是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