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唐录·乱世殇歌 作者:墨叶子(晋江vip2013-06-08完结,穿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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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唐录·乱世殇歌 作者:墨叶子(晋江vip2013-06-08完结,穿越)- 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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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高于人心不甘

  自太子大婚已是一月有余;可朝野上下、长安内外;对此事仍就议论不断;而太子与太子妃夫妻恩爱、及太子妃风韵、风华尤胜的话题,就更成了那些闺阁千金、朝廷命妇们,茶余饭后的谈资了。
  武德五年七月,李世民率部平定窦建德余部刘黑闼和徐元朗,而徐元朗的地盘与杜伏威接壤;李世民借攻击徐圆朗之机,陈兵杜伏威境上耀武扬威;当此之时;隋末蜂拥而起的各路反王大多已经烟消云散;现下;还能与李唐对峙的;也唯有杜伏威了,只可惜时也、命也,他自知天下大势已去,便上书李渊,请求入朝,秦王军不战即平定山东,于同月还朝,仅留下李神通、李世勣等人,征讨残余。
  长安城的盛夏,纵是骄阳烈日,也会有憋闷的潮热,总叫人不舒服,想来,李世民班师回朝已有三五日了,而他奏请觐见皇帝的折子,也是呈递了三回,都不成愿,李渊抱病,不得早朝,命太子监国,非大事、皆可行天子权柄,至此,李建成储君之位已然无可动摇;而李世民虽有平叛之功,却被冷落,比起昔日天策上将受封时的无二风光,今日处境,难免憋屈。
  夕阳下,秦王府御园内,李世民坐于凉亭,面无表情的翻动着石桌子上的书卷,身边安静站立的侍从,都是不敢大气儿喘息,生怕一不小心惊动了秦王,惹来责骂。
  此刻,桌上金炉内檀香烟雾袅袅,就在快要烧尽时,但见有双纤细玉手,由托盘中取了香草,投入炉中,她动作轻柔而熟练,一看便知是个极其心细之人……“天色已见晚了,殿下还是先来吃些东西吧……”,那人声色温和,说完,便又由下人手上的托盘中取了四碟精致的糕点摆在了石桌上,并收了李世民翻着的书卷。
  “本王还不饿……”
  “你这一天、都没有进食了,怎会不饿呢?”
  “我说的是真的!”
  “……”
  李世民说罢,即从那女子手中拿回书卷,又翻看了起来,她怔着看他片刻,也似无奈,只得先摆手屏退了两旁的侍从,坐在了他对面的石凳上,半晌不语。
  四周安宁,就连细微的风声,都能听得清晰,李世民不由叹气,他放下书卷,定神看她,道:“锦儿,本王无事,你大可不必这般心伤的……”,他说着,便顺手拿起桌旁的茶盏,倒了香茗,递给了她。
  “你自回府,除了和哥哥他们在书房议事外,就是在这里看书,而每每进食,也是极少,难道当我不知吗?”锦儿眉心紧锁,且神色负气的由他手中接过茶盏后,放置在了桌上。
  “哎……几次觐见父皇,都不成功,我也、实在心急!”
  “如今父皇有意回避于你,无非是要扶持太子,想来殿下心中清明,那又何必非要强出头呢?”
  “本王只是寒心……从前战场杀敌,并无半点犹豫,自己开疆辟土、征讨平乱,算是为李唐争夺天下的第一功臣,可结果换来的却是父皇的猜忌和疏远,我还真是不甘心……”
  “……世民,如今大势、于你不利,所以,你更是不可冲动的。”
  李世民看着锦儿,唇边忽然泛起高傲的笑容,语气淡漠悠然的话道:“你我夫妻多年,虽聚少离多,可你知道的,我不是一个冲动的人,但也不是一个就此安于现状的人……所以我想要的,就一定要得到!”此时,他边说话,边取了茶盏,倒满香茗品尝,而眼睛深处,则是毫无掩饰的闪动起了异样的光芒。
  锦儿安静的看着他,神色中似有一丝疑惑,但却并不明显。
  天际的最后一道霞光,渐渐隐去,又是一日暮色降临,锦儿低眸一笑,由桌上碟中,挑了李世民爱吃的糕点,递了他道:“自嫁你那日,我便知、你并非寻常的世家子弟……只是,你的‘一定要得到’里,是不是、也包括了暮凝姐姐呢?”她的后一句,说的声音很轻,轻得好像连她自己都不容易听见。
  此时,李世民右手托颚,若有所思,久久无语,锦儿拿着糕点的手置在半空,见他没有接下的意思,只又无奈的放回了碟中。
  “再过几日,就该是承乾的生辰了吧?”就在锦儿叹息之际,李世民不知怎的,忽然朝她询问道。
  “是呀……转眼三年了,时间过得真快……”
  “昔年本王征战在外,忽略了你和乾儿,这一回、就大办一次,当做补偿如何?”
  “殿下的意思……是要以乾儿寿辰之名,于秦王府宴请朝臣和宫中众人……!”
  “不错!”
  “……那、太子和太子妃那边……”
  “当然要请。”
  “……”
  锦儿一时无话,她看着李世民脸上露出了一副无所谓的神色,自己心情却是瞬时低落,她没再说话,只点了点头,然后亲自掌了灯,放在石桌上,而后微微俯身,翩然离去。
  隔日,秦王妃亲至太子府送上请帖相邀,太子早朝未归,由太子妃代为款待,她们在承恩殿的西池院内,对坐相谈,回想那日御花园中匆匆别过,今日再见,各自心里早是另一番的千肠百转了。
  “这雨稀稀拉拉的,怕是又要下上一天了……”,梁暮凝端着茶盏,微笑轻抿,神态淡雅温和,似这宫庭帐外的雨声一般,悦人耳目、缓而悠长,独有一番滋味。
  “一别七年,姐姐风华更胜从前了……”
  “妹妹说笑了,到是你、比之从前,成熟了、也稳重了!”
  “……”
  锦儿莞尔一笑,移眸看向庭外,雨水顺着绿叶流淌着,滴上池中石岩,又滑落池中,天地万物,自然循环,不过如是;“今年长安的雨季,要比往年来的早许多……”,锦儿说话间,也端了香茗,轻品起来。
  梁暮凝也不禁笑道:“是吗?想来妹妹久居长安,自是比我这个姐姐知道要清楚许多……”,她说着,即放下茶盏,拿起了锦儿送的请帖,漫经心的打开,细细端看了一会,又道:“秦王殿下真是好福气,不仅有妹妹这样的贤妻帮他料理家事,还有承乾这样乖巧的儿子……我听说,他聪明伶俐,现下都已能背得论语五则了,这都该是妹妹的功劳吧!”她说罢,将请帖合上,递给了候在一旁的侍婢,并摆了摆手,示意她们退下。
  幔帐轻浮,庭中只剩下梁暮凝与锦儿两人,且都浅笑有礼,举止温文,而这里气氛也是淡漠异常;想来这一别经年,她们都已有了各自的良人,也都有了各自的坚持,昔日情意终是不复存在了,再看今时对坐的,不过是李唐王朝中身份地位都无比尊贵的太子妃和秦王作者有话要说:经过十天的沉淀,总算走出了工作的阴霾,虽然自己还不是最好的状态,但作者相信,知道放平心态,就一定能够看见耀眼的曙光,我在这里,谢谢所有默默支持着作者的朋友,谢谢你们的包容,谢谢你们的坚持,谢谢……!

  烟云吹散不留痕

  长孙氏为北魏望族;亦历经几朝变更而不倒;可见其根基之固;就算势力如皇权也不易撼动,而李世民功勋卓著,本非泛泛之辈,他与长孙锦儿结合虽早,但这一切似乎更像是冥冥中注定的一样;命运将二者相连,所以才有了武德末年秦王府仅靠一席余地;也能翻身的奇迹!只是;论家族地位;荥阳郑氏并不次于她长孙一脉;再说建成的文韬武略、心智计谋;同李世民亦不分伯仲,那在那场至亲手足的杀伐中,他又是输在哪儿了呢?
  梁暮凝怔看锦儿半晌,心中却是别有思虑,原来今时今日,她的所望所想,以再非昔日单纯的追思了,所谓情意交好,早被岁月蹉跎,更何况,她们那场相依相随,并不纯粹,于是今时割舍,倒是不难……而那人,想也如是,毕竟,二者顾及、已然不同。
  “姐姐谬赞了,妹妹见识一向浅薄,只得安在家中相夫教子,比不了姐姐的才干……”,锦儿见梁暮凝看她许久,也不好躲闪,便微笑迎上,温和应到。
  “妹妹又说笑了,我一介女流,能有什么才干……”
  “那日,太子妃娘娘遣人送隋帝之女伶若公主来我秦府,想是已经料到今时的情景了吧?”
  “……本宫也是念她痴心一片……”
  “还有邙山之行,妾身曾听哥哥说起,娘娘那时、对王爷可算照顾有加,妾身实在感激。”
  “……”
  四方庭院,幕帐轻拽,梁暮凝坐于帐后,垂眸浅笑,她微微摇头,端起茶盏,吹开茶末,深吸清醇,却未品尝,就道:“区区小事,何足挂齿,只是不想王妃虽足不出户,竟也能知这许多事……倒不简单!”庭外,雨依旧下个不停,偶尔一滴打在红栏上,还有“啪啪”的声响,使这里气氛,不会太过尴尬。
  看她们相谈之间,锦儿端坐,始终恭敬,且言语有礼,措词斟酌,并无半分漏洞,只是听了梁暮凝后边的话,她不由收敛笑意,正声道:“如果王爷命悬一线,只算区区小事的话,那臣妾还真的要谢谢太子妃娘娘的手下留情了……!”
  梁暮凝眉心微蹙,可嘴角却笑容依旧,鼻下嗅着茶香,淡淡道:“原来秦王妃不是来送请帖的,而是来兴师问罪的?”
  “……妾身不敢,妾身只望娘娘能够念及旧情,在陛下和太子面前美言,不要再为难我们就是了……”,只见锦儿说话间,躬身行礼,以示诚意,而后继续道:“如今秦王纳了伶若公主为侧室,自是不会再得到李氏宗族中人的扶持了,而长孙氏与杨氏也互有牵制,太子殿下的地位已是稳如泰山,您该放心了,不是吗?”锦儿说时,声色温和,却偏偏一字一句,叫人听着竟是那么铿锵坚毅,与她现下纤弱的外表,极不相符。
  放下茶盏,梁暮凝注目看她,心下惊讶之余,面上却是慧心一笑,缓缓道:“秦王妃言重了,太子殿下与秦王殿下是亲兄弟,而你我原也姐妹情深,本就该相依相扶的……再者,世子生辰,王妃又如此盛情,本宫自不好回绝,所以到时一定前往就是了,还请安心……”。
  “那妾身就谢过太子妃娘娘了……”
  “妹妹客气,还有……替本宫向秦王殿下问好!”
  “一定,不过……”
  “什么?”
  “妾身想,要是殿下知道姐姐能去,也必定欣喜。”
  “……”
  梁暮凝一笑,没有回应,她放下茶盏,看向庭外,看雨已见小,更有清新之气,沁人心弦,便不由站起走向庭外阁亭,“妹妹可还记得,那年在洛阳皇宫,我们也曾一起去看过那里莲花满池的景致……”,她说话时,面向池塘,背朝锦儿,难辨神情,但就声色而言,已是她此时心境中,难有的纯一了。
  犹豫了一下,锦儿也跟着起身,步到了梁暮凝的身后,远望那庭外的一池莲花,雨中飘摇,好不娇美,而后似有思索的顿了顿,道:“臣妾笨拙,不知娘娘所说之事……还请娘娘见谅!”
  “……没什么,是本宫记错了人,怪不得秦王妃。”梁暮凝没有回身,只难辨心情的淡淡应了一句。
  “妾身叨扰太子妃娘娘许久,现下是该告辞了……”
  “王妃不等太子殿下了吗?”
  “……太子殿下公务繁忙,妾身不敢奢求,乾儿生辰,能得娘娘应允前往、足以!”
  “……”
  沉默片刻,梁暮凝徐徐回身,见锦儿已然俯身行礼,即要离去,她便不再多说,只道:“来人,送秦王妃出宫。”
  庭外小雨依旧稀稀拉拉的下着,庭内一片寂静,梁暮凝回到帐幕后坐下,端起茶盏,已觉冰凉,再嗅茗香,也没了刚才的清醇,想来,这不过片刻时间,茶质已变,又何况一别多年的人事呢?也难怪只剩尘埃了!
  傍晚时,李建成留在了崇文殿中批阅奏折,而梁暮凝则在侧殿的文馆中逗留,直至天黑上灯后,才出了来,见李建成还在忙碌,便吩咐了宫人,将晚膳端来这里,她则先是掌灯,再又安静的坐在一旁,不时看他,这认真的样子,倒是更让人着迷呢……“夫人还是不要这样盯看了,不然万一哪天看倦了,我不是无望的吃亏吗?”就在梁暮凝看着他,心中暗思时,李建成也不抬头,却是突然说话的把她吓了一跳,忙收了目光,顾盼左右。
  李建成不由微笑,他放下笔墨,先是活动了一□肩,而后起身,步到梁暮凝的身边坐下,并在桌上取了鲜橙,剥了皮,递给了她。
  接过橙子,梁暮凝抿嘴一笑道:“妾身还怕这日子久了,您会厌烦了妾身呢……倒不想,殿下竟先抱怨起来了?”她拿着鲜橙放在唇边,便觉一片香甜之气,让她竟有些不舍吃下了,而那满脸幸福的样子,实是叫人看着就甜蜜。
  “我若真是厌烦了,不过就是多娶几房侧室即可,可夫人要是厌倦了,怕是再没可选了……”
  “你说什么?”
  “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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