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真会说笑,也不知是谁看到杨媚儿时把魂都给丢了……”
“……”
“我刚进来的时候就觉得二哥有在留意什么,不是又为那个美女丢了魂吧?”
李元吉边说便起身张望,真是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可他却是叫李世民有些无可奈何,想这要换做旁人,已是不知在他剑下要死过多少回了,但血肉亲情,他还是要顾及的。
““你给我坐下,别再丢李家的脸面了!”李世民本臭着脸想拉李元吉赶快坐下,却没想到正让他看见了雅间中两个女子侧身步出,准备离开的样子,“那不是杨媚儿吗?”李元吉一边说道,一边甩开了李世民的拉拽,大步走到了那两位女子的身前。
丫鬟打扮的女子一惊,忙退了半步,“你是什么人?好大的胆子,竟敢惊扰郑夫人?”可李元吉那会理睬一个丫鬟的阻拦,上来伸手就要撤掉郑夫人遮挡面容夫人轻纱,还碎碎的说道:“什么郑夫人、刘夫人的,她不就是杨媚儿,上会江都都见过面了,现在还遮什么面纱办神秘?”此时,郑夫人也有些惊慌的抬手去阻挡李元吉的轻薄,只是以她的力道又那里阻止得了李元吉?纤细的手腕被他紧紧扣住,他如豺狼一样的眼睛盯着郑夫人惶措的眸子发光,然后深吸了一口气的嗅着她的体香,疑惑道:“好清香,你真的不是杨媚儿……!”只是扯住她面纱一角的手并没有停下动作。
“哎呦……!疼死了……二哥你干什么啊……?”幸得随后跟到郑夫人身前的李世民一下阻止了李元吉的动作,李世民右手毫不客气的一板他扣着儿郑夫人手腕的手,李元吉抓着的手立时便松了开来,这一下可是疼的他一通乱叫,身体还不由得倒退了两步。而一直在一旁阻拦不成的丫鬟见事有转机,忙挺身挡在了郑夫人身前,紧张的询问:“夫人,您没事吧?”
“玲珑,我没事……”郑夫人清幽的声音却是让李世民心中一怔,只是这时的李世民还顾不得整理思绪,他一拉扯李元吉的手臂便一把将他拽到了自己身后,无论武功还是力道,李元吉都不及李世民的一半,见二哥用强,他也就只得安分了下来。
当局面已经完全在李世民的控制中后,他才定眼仔细的盯上郑夫人的眉目,已然幽深的双眸此时更是显得深邃,这分明就是梁暮凝的眉目和身形,可他却是不敢相认。
郑夫人只一抬眼对上了李世民的眸光,就马上低垂了眼睑,淡淡的一点头后又回避到了雅阁的珠帘后面。
李元吉见这状况,一边抖着被李世民掰得疼痛的手,一边冷嘲热讽的笑道:“瞧瞧,你强出头,人家可不领情呢……!”本就心中矛盾的李世民听他怎么一说,就更是混乱和气愤,他深沉着脸色转头狠狠的瞪了李元吉一眼,似是冒火的双眸顿时看的李元吉不敢再多说话。
玲珑见夫人已无大碍,再看刚才这两个人就没好气儿,她跨步上前伸手指着李世民和李元吉的鼻子就是大骂,“好大胆的登徒子,真是瞎了你们的狗眼,竟敢连李府的夫人都轻薄,我看你们是不想活了……!”,虽说是丫鬟,可一个姑娘家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不顾矜持的叫骂,倒也少见,这让茶楼里原本没有留意的茶客们都投来了关注目光,他们一时又成了焦点。
李世民和李元吉倒没在意无关人的关注,只是这小丫头的话,倒是让他们吃了一惊!“李府的夫人?敢问,可是太原李渊李大人的府邸?”李世民疑惑的试探一问。
“不是也差不多!”
“哦?”
“我家夫人乃是李大人长子,建成公子的内人,本少有出门的,谁想今天第一次出门就碰到你们两个不要命的敢来调戏……!”
此时玲珑也顾及到了夫人的声誉,把话说的声音压了下来,但还是一字不漏的入得了李世民和李元吉的耳中,他们实是没有想到一向内敛的大哥也会在外金屋藏娇,一时无语,而不同于李元吉的色心作祟,让李世民更惊讶的是,自己大哥所藏的这个女人竟是像极了他的暮凝姐姐,为什么?巧合吗?他不相信……!作者有话要说:又熬夜了,为什么我就是改不了呢?哎!~,筒子们多捧场吧……本周还是日更。~
金屋何处可藏娇(下)
今日的李世民已然不是当日那个懵懂冲动的少年了;虽然仅仅一年;他便已经行遍了大隋的多半江山;就算仅仅一年,他便已经在这金戈铁马的乱世逐鹿中开始建立威望,那怕仅仅一年,他便已经在失去她的日子中感觉到了度日如年,也许从没得到;所以无法忘怀,也许已然失去;所以苦苦追寻;以为再也没有机会向她述说钟情;可上天偏偏又让他再一次碰到了她!从不懂怜香惜玉的李世民一扬手便把挡在面前的玲珑推到一边;毫不客气的掀起珠帘进了雅间。
本是故人;却感觉如此陌生,郑夫人看到李世民进来的架势,不由得有些神色慌张,已经看淡许多的她,曾以为自己再不会有什么害怕了,可原来,她还是会紧张、会彷徨、会有所顾及。
此时,顾不得跌撞疼痛的玲珑也忙进了雅间,又一次挡在了郑夫人的前面,“你倒是色胆包天,当真不想要命了吗?”户主心切的她好像不知道什么叫害怕似的拦在那里,毫无畏惧!李世民没有表情的看了看她,而后冷冷的吐出两个字:“滚开!”,一时间心寒的不是玲珑,而是郑夫人,她不敢相信,这还是她认识的那个李世民?
“大哥的女人你也敢碰,二哥,你的色心比我还大哈……”不安寂寞的李元吉也随后跟了进来,讪笑调侃。
听到李元吉的话,玲珑也皱了下眉头,“大哥、二哥?你、你是李世民……!”她边寻思、边半有疑惑的放下了阻挡的架势,李世民不由玲珑再反应,就顺势绕过了她的身体来到郑夫人面前,他们四目相对,彼此也没有多余说话,都是各有坚持,李世民定了定神,而后没有犹豫的一把掀起了郑夫人遮面的青纱,和梁暮凝一样的容颜,显露在他面前。
这一系列的动作不过转瞬之事,才反应过来的玲珑忙转身唤道:“夫人……!”
“我没事,玲珑,你还好吗?”
“谢夫人关心,玲珑没事!”
“那我们回去吧……”
“可是……夫人……”
青纱脱落,郑夫人却是不气不怒,依旧清冷,她没有正视李世民一眼,只是淡然的起身一个万福后徐步出了雅间,没有回头,更没有流连,这个过程就像是从不认识的人,偶然撞到,礼貌的打个招呼而已,不带任何感情。
空荡的茶楼雅间里只留下李世民和李元吉,后者摇有兴致的看着郑夫人离去的背影,又看看自己的二哥,轻佻着眉目乐得很有意思,而李世民却是不曾话语、动作,只狠狠的攥着由郑夫人面上扯下的青纱,额头的筋脉绷得清晰可见,有点点的血丝在眸中缭绕,许久,他扯掉珠帘,踢门走出,再没理会他人。
大业十三年对于已经破败不堪的大隋王朝来说,是惨烈而悲痛的,在群雄纷扰的北方各地,太原城仿佛成了一块净土,各处避乱的百姓纷纷涌入,李世民作为父亲李渊的得力帮手,维护好太原治安,防止敌人破坏,成他义不容辞的责任,所以在那之后的几日中,他都是忙于巡查布防,无心其它。
又是一轮满月银光照地,一树新柳立在池边,虽看不清颜色,柳丝却是一缕缕的数的分明,郑夫人依旧站在回廊的尽头,望着天空,看不出表情。
“夫人,天色晚了,该回去休息了……”玲珑也依旧在离她不远的地方关切的守候着。
“玲珑,公子去河东有多久了?”
“该有两个月了吧……”
“他最近……有书信回来吗?”
“还是半个月前的……”
“……”
“夫人,您还好吧?”
“我没事……”
夜色低垂着滑过回廊,原本昏暗的别院,因为月光皎洁的照耀而笼上了一层朦胧,精致的栏杆和廊柱就更是散出了薄薄的浅晕,静谧得叫人不敢呼吸。“玲珑,你先回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郑夫人柔和了的声音顺着春风浮动,显得格外动人。
玲珑本能的犹豫了一下,而后福了福身子,“那玲珑就先告退了……夫人也不要呆的太晚……”她话语恭敬有礼,且细心备至。
这样的夜里,天地只剩下了她一个人,微风佛上她的眉梢,还隐约带着池水的雾气。她平静的度过了一年的光阴,可命运终不会对她永远眷顾,曾经相识的人一个个出现,过往也一幕幕的呈现,痛有隐隐的升起,却再也无法逃避,只是昨日的相识是否还能成为今日的认识?想到高明、想到王惟岩、想到萧皇后、想到……郑夫人轻闭双眸,停止了思绪,想如果时间也能就此静止,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良久,郑夫人仰起头,便看见月亮端端稳稳地悬在天顶上,周围星星不多,却是一颗比一颗明亮,渐渐的,她的眼睛便柔和了目光,仿佛笼上了一层薄薄的雾霜,就连脸庞的轮廓都变得朦胧了起来。
“原来大哥一直把你藏在这里……凭栏雕洞、金红勾画,还真是名副其实的‘金屋藏娇’呀!”李世民的声音竟是从郑夫人的身后传来,他的脚步很轻,不知何时已经步到了她的跟前。
听到有人说话,她的眼神只在一瞬间便凝结的锋锐冰冷,那样冷漠而察觉的目光,实在令人难以想像她在上一秒还是柔和如水。郑夫人蓦然转身,夜色掩藏了她的神情,就连衣裳的颜色都说不清楚是什么?“李二公子?”她声色如冰。
“暮凝姐姐,好久不见了……”
“我想二公子是认错人了,民女郑氏,是建成公子的……”
“梁暮凝……!”李世民不等郑夫人把话说完,便厉声重地的直呼了她的名字,打断说话,“你以为我是三岁的孩童,可以被你一骗再骗吗?”夜色中,也依旧看不清他的神情,只能偶尔从声音中揣测,他淡漠的话语中有隐隐的愤怒。
“不管二公子信不信,我都不是二公子口中的梁暮凝……如今太原城内龙蛇混杂,二公子不去巡防检查,却反来夜探建成公子的别院,这若传了出去实是会影响你李二公子在外的美名,所以,还请……呃……!”郑夫人话说道一半,便觉得已有钢爪一样的利器扣住了自己的喉咙,再不能发声,只不同的是,这利器虽然冰冷,却还有人的温度。作者有话要说:明天周一(要早起……),不能再熬夜了,请筒子们理解……泪奔。~
夜问深悲君陌路
春夜的风很温和;而这样的夜本是从来不会缺少春蝉的吟唱;细小的薄翼羽虫;在歌声中将生命挥霍成流光,可是只有今夜是个例外,一潭死水、漆黑回廊,如坟墓一般寂静,侧耳;便只有单调的风声。
李世民的手狠狠扣住了郑夫人的喉咙,他并没有太用力;但就这样的力道已经足以让她呼吸有些困难了;“我不管你承不承认;我若认定你是梁暮凝;你便就是梁暮凝……!”他拉近了与她的距离;气息掠过她清冷的肌肤,看上她被月光蒙上一层光晕的脸庞,几缕散发飘落眉间,在额头上投下细碎的阴影,表情中有不奈、也有痛楚。
“我也曾以为对你只是一时迷恋,可当知道你有受到一点伤害时我就会心痛,哪怕看到你皱个眉时我都会担心……”李世民的语气明明平淡的没有颜色,可却偏偏能透人心弦,“我原来早已经把你装在了心里……我想要时时见到你的笑颜,想要伸手为你拂去眉间的忧愁,就算明知危险,我也愿意把李家策反的信物交你保平安,我如此待你,可换来的却是你的不解风情,你……你甚至扭曲我的用心,不惜一次次的欺骗我、逃离我……你为什么一定要这样伤我?” 他的声音一点点加剧,距离逐渐渐贴近,使炽热地呼吸灼烫在郑夫人的唇上。
不知为何,此时,李世民冷冽如星的眼神,竟是恍如隔世。
郑夫人本就柔弱的身体由于痛楚和喘息的缓慢开始有些无力,她仰着脸颊,朱唇半张,“我、我……从来、没有……没有属、于过你……也、也就……无所谓、无所谓欺骗……和、和逃离……!你要么……就、就杀了、杀了我……要么、就……就放开、放开我……”她吃力的说话,声音细微的已然有些听不太清了。
紧锁眉头,李世民的愤怒与悲痛突然转变成可怕的平静,他低笑着,幽暗的眸光却冷得没有任何温度,“好,很好,你算让我彻底的明白了一件事……也许当初、王惟岩的办法才是最直接和最有效的吧……!”话音落下时他的嘴角似是掀起一丝弧度,仿佛在笑,却狰狞得像在哭,叫人不寒而栗。她见他如此,终是有些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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