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少白一听这话,立即像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忽然意识到落雨看不见,忙附和道:“干了干了”
落雨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意,随后缓缓地笑开了。如阳光般灿烂温和,却莫名的让人觉得阴森恐怖。
欧阳离,你可要等着我啊,我可是从地狱爬出来找你复仇的呢,别担心,我不会让你等太久哦。
那蒙着纱带的眼睛似乎有穿透性一样,专注的‘望着’远方。虽然眼前一片黑暗,但她却看到了一片血红。
死去的人的血在眼前流淌,每一天,她都像是生活在地狱般煎熬,每每在梦中都是那些人的惨叫声。这要让她如何安然享受新生呢。
“老……大姐,到了。”杜少白隐约感觉到此时的落雨有些不对,怎么会给他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呢?搞得他都有些怕怕的,即使他们一直很怕自家老大。
落雨听到他的声音,轻声询问:“离早朝还有多久?”
项蒙抬头看了看天色,老实的回答:“大约还有一个时辰。”
还有一个时辰,时间还来得及。落雨伸手摘下蒙在眼睛上的轻纱,那双漂亮的大大的凤眼此时只剩下空洞死寂、无神没有焦距,脆弱无害,让人忍不住去心疼。
“大姐……”项蒙忍住眼泪,心里难受愧疚。落雨笑着安慰道:“别伤心了,看不见也并非是坏事。好了去办事吧。”
落雨将轻纱交给项蒙,说:“这轻纱是用天蚕丝织成,虽然只有这么一点,但是换上几包极品春——药应该没问题吧。”
春—春——药?几人瞬间石化。雷彬吞了口口水,弱弱的问:“大姐,我们没听错吧?”
落雨呵呵一笑,莫名的让这里的三人感觉身体一冷,“你们说,要是蓝染在上朝的路上十分倒霉的碰上了三头发情的雄狮,嗯~~~”
杜少白三人瞬间觉得背后冷飕飕的,头皮发麻。连忙后退了两步,他们似乎知道了自家大姐打的是什么主意了。那可是要一劳永逸,将幕后黑手一次性解决啊。
“老四,怎么还不去?”落雨没有听到有人离去的脚步声疑惑的问。项蒙身子一抖,连滚带爬的跑了。
“老三,去店里找三头雄狮。要大的肥的,可不要让我失望呦!”异常温和的语调却充满了危险。雷彬身子一闪,以此生最快的速度冲进了店里。原地独留下杜少白十分不自然的干笑着。
落雨优雅闲适的走到大路中间,手一挥,凭空出现了一张大桌子,桌子上有数十只水杯。落雨满意的点点头,有储物戒指这东西做什么都方便啊。打家劫舍杀人放火必备物品啊。
头微微偏向杜少白,落雨笑眯眯地十分客气的说:“去提桶水来。”杜少白连忙应声去了后院。
宽敞的大街上只剩下落雨一人。迎着慢慢升起的朝阳,落雨苍白绝美的脸上是温柔灿烂的笑容,如同神的**儿般耀眼夺目。但那周身的点点金光却依旧暖不了那刺骨的寒。
蓝染,招惹了她还想安然享乐。呵呵,妄想哦!好好等待着本小姐赐予你的大餐吧。
不一会儿,杜少白提着水桶过来了。随后项蒙也红着脸也会来了。之后才是筋疲力尽的雷彬。
看到人来齐了,落雨开始吩咐:“时间不多了,你们做事自己注意些。每一位从这里经过的官员都必须强迫他们喝一杯水,这样不会轻易被人察觉到我们目的。端王一党每个人喝的水都必须加上老四怀里的那包通屁粉。老四,听说你是为你二十四姨娘准备的。你也别不舍得,之后我们再想办法慢慢整她。”
落雨顿了顿继续道:“回到正题上,我爹说蓝染今日必会上朝。所以蓝染的水里必须要有那包极品春-药。等蓝染喝了以后雷彬你和项蒙负责将剩下的药喂给那三头雄狮。”
落雨说着便从怀里拿出一包迷药轻飘飘的说:“和那药一起放进蓝染的水里,记得只许成功哦。不然那三头雄狮就是你们的。”
温和的声音宛如**般的呢喃,却意外的令人心惊肉跳。然后落雨便挥挥衣袖云淡风轻、潇洒自在的走了,剩下的三人面面相觑。
杜少白咬了咬牙,“拼了,我们是帝都四大害怕什么。”
雷彬也是大喊一声:“为了我们的菊花,拼他丫的。”
这话一出,三人同时双腿夹紧,手不由自主地捂住屁股。
项蒙黑着脸,窘迫的说:“一定要让蓝染喝下去,为了我们三个牺牲他一个屁股,他是伟大的。”
杜少白和雷彬翻了翻白眼,心里却很是赞同。恶整小人什么的最爽了。于是三人开始忙了。
正德殿,今日的早朝格外诡异。大臣纷纷来迟,来迟也就算了,站在那里还不停的放屁,搞得大殿臭气熏天。
皇帝陛下看着丞相千山雪衣顶着两个黑眼圈靠在柱子上打盹,一圈灵力将整个人包裹其中,顿时一脸幽怨。
感情这人也知道臭啊,丞相能让灵力隔开空气中的臭味,自己一国之君却不能那么不成体统啊。
越这样想,蓝羽心里越是不公平,皇帝做到这份上也太坑爹了啊。回头再一看,顿时心里很是不忿。
只见雷战、杜盾和项博几个老家伙都躲在角落用灵力封住嗅觉。一个个奸诈的小人!蓝羽忧伤了,他不想做皇帝了可不可以?!
等到大臣来的都差不多时,大殿已经臭气熏天。
蓝羽对于这奇特而诡异的场景实在是没有办法,只能黑着一张脸下令:“早朝改为晚上,灵国百里皇族的太子和月王的接风宴也安排在晚上,地点一笑亭。”
说完人便匆匆离开了,他实在是受不了这里的空气了。再待下去,他会成为历史上第一个被屁臭死的皇帝。
☆、第五章 初见
阳光散在大地上,街上的人慢慢地多了起来。落雨揉了揉有些发疼的脑袋,被欧阳离废去全身经脉打下九幽冰海。九幽冰海的寒气之灵竟然在意外的停留在了自己的灵魂中。
落雨皱着眉头想到那寒气之灵中的功法——天煞。这部功法不仅看不出品级,而且可以将一切寒气化为灵力。灵魂中的寒气由于时日尚短,寒灵并没有很好的将它化解融合。
重要的是,这幅身子里的寒毒霸道无比。寒灵化解着寒气将她的修为提升,寒毒又因提升的修为慢慢的苏醒,这是一个不算良好也不算恶性的循环。这也导致了寒星只要修为提升过快,整个人便会虚弱无比,从灵魂到身体都处处透着寒气。
落雨垂下头,自己昨天才刚刚苏醒,这三天的沉睡不仅将修为提升到了士阶六级,更是很好的稳固了。
但后遗症出现了,感受到身上慢慢压制不住的寒气落雨微微的发抖,脸色更加的苍白,那双好看的眉头因为难受微微皱起。
忽然,一个人匆忙跑过,不小心将落雨撞了一下。落雨小小的身影一个酿跄倒了下去,正好跌到了身后人的身上。扑鼻一股淡淡的曼陀罗花香,清冷好闻,让人心安。
“喂,你是谁家孩子。走路怎么都不看啊?”青松不满的责问。要知道自家主子可是最忌讳有人近身。
落雨低着头没有说话,只是紧紧地抓住这个很好闻的人的衣袖,似乎这香味可以让她那冷到颤抖的灵魂好受一些。深深的吸一口曼陀罗花香味,落雨心里有瞬间的轻松。
男人本是清冷的面孔此时更是冷若冰霜,他有着严重到**的洁癖,若非这还是一个孩子,男人肯定会毫不留情的一掌将这个胆敢碰触到他的人打出去。
一袭华贵的纯白色锦缎长袍,领口和袖口都有着曼陀罗花的堆刺暗纹。包裹着修长精壮的身躯,挺拔傲然,腰间同样配以白色的麒麟缎带,侧边坠着一枚晶莹的玉佩,纯白无暇,挑不出任何杂质。
一头长及腰际的黑发被一根木簪束缚,一张完美得无可挑剔的脸上是冰凉的淡漠。嗜血般殷红薄唇,鼻梁俊挺,浓眉修长,神秘的黑不见底的眸子,如无底深潭一般,带着一抹毁灭般的色彩,让人不自觉**其中。
更让人惊叹的是那一身冷俊的气质,墨发飘飞,那是一种邪魅妖精与冷血罗刹的结合体,一种惊心动魄的却又如月般清冷高贵的绝美,他美如伤人的刀锋,让人不敢靠近一步、不敢亵渎半分。
“放手”男人的语气带着莫名的威势,那一身尊贵的威严与生俱来,那话语中的不容违逆和霸道不容拒绝。
落雨听到这清冷的声音,那紧抓住衣襟的手慢慢地松开了。
而男人看到落雨的动作眼里闪过一丝涟漪,他觉得这孩子似乎正在用自己的一双手慢慢地剥离灵魂中最重要的东西,那般的令人纠结心痛。
落雨的手最后紧了紧,似是在挽留,似是在告别,最终猛地放开了。果断决绝,毫不留情。
男人从没有见过如此怪异的孩子,那么悲伤绝望,悲伤到连呼吸都沉重,绝望到连灵魂都痛不欲生。不得不承认,他对着孩子好奇了,也……心疼了。
落雨后退了一步,刚才那冰冷的声音唤起了她灵魂深处带来这世上那深海处的悲痛无助,那淹没头顶的寒气冷到彻骨。在那一片黑暗中,她终究是绝望了。
忽然,手上被一个不算温暖的手覆盖。犹如黑暗中的一丝光明,让她醒过了神。
男人也不知为何会突然伸出自己的手,只是遵从心里的意愿,他不想看到这个孩子灵魂那无助痛苦、不甘绝望的悲戚。
而落雨只觉得手上的温暖让她有种不孤单的感觉。
落雨忽然抬起头,苍白可爱的脸上缓缓地绽放了一丝清澈干净如太阳神一样的微笑。那么耀眼夺目、那么无害脆弱,不含一丝杂质,清澈单纯。
男人的身子却是一震,他看到面前孩子那笑容下的灵魂是千疮百孔的,那笑容里是令人窒息的痛。
那绝美的脸上却有着一双空洞无神,没有任何焦距的眸子。长长的睫羽微微卷起,在那眼底打下一圈黑影。这个孩子虽然在笑着,可给人的感觉却是那么脆弱苍凉。
那双本应该漂亮的如同宝石一样的眸子却是黑暗一片。
莫名的,男人的心里有些愤怒,到底是谁,竟然将这拥有纯净灵魂的孩子伤到如此绝望如斯。
这个仿佛是一碰就碎的娃娃,脆弱的让他心疼。那黑如夜幕的发如丝绸般绵延及腰,吹弹可破的肌肤带着些病态的白,更增添了他人对她的怜惜。
人总会情不自禁的怜惜呵护着弱势的一方,尽管对于男人来说,弱者是没有同情的必要,但男人还是不由自主的怜惜着面前这个灵魂在哭泣的孩子。
他想,他一定是魔障了,不然怎么会为了这一个初次见面的孩子情绪起伏呢。
男人慢慢地蹲下身子,即使一个简单的动作在他做来也是赏心悦目,优雅完美的,可惜落雨看不见。
“小家伙,你叫什么名字?”声音虽然一如之前的清冷,却莫名了多了些东西。落雨闻到鼻尖满满的曼陀罗花清香,不由自主的想要靠近男人。
忽然,脑中警惕起来,这个人竟然让她放松了警惕,还让她产生了亲近的感觉,太危险了!落雨不着痕迹的向后退了半步。
男人看到落雨的小动作心里很不是滋味。他一点也不喜欢这个孩子远离戒备着他。但男人还是小心翼翼的去哄着,声音比之前又多了些温柔和耐心:“我叫百里堕月,小家伙,你叫什么?”
男人身后的青松睁大了眼睛,一副见鬼的神情。天可怜见,这辈子他第一次在自家主子身上看到别的情绪。
百里堕月?落雨心理默默的念了一声,身子放松了下来,她没有在这个人身上感觉到恶意。
嗅着那可以让自己减缓压力的香味,落雨觉得自己舒服了。
百里堕月看见落雨放松下来,手一拉,将落雨抱进了他的怀里。随即皱了皱眉,怎么这么轻,一点重量也没有。
落雨向这温暖的怀抱缩了缩,不由得轻笑着说:“你叫百里堕月吗,我叫落雨,你说我们两个是不是注定要一起**了。”
百里堕月眼神闪了闪,一起……**吗?为什么他会觉得这个提议好到让他身心愉悦呢。
“你家在哪里,我送你回去。”百里堕月清冷的说道。目光紧紧的盯着怀里的孩子,他特别想知道这孩子是谁家的,也很好奇到底什么人能养出这样奇怪的孩子。
落雨拽着百里堕月的衣服,吸了吸鼻子,寒气又一次慢慢地涌了上来,身子不可抑制地颤抖。
落雨努力的清醒却终究是徒劳,“千万别扔下我一个人……”若她就那么死去,她的血海深仇该怎么报。挣扎着说完最后一句话,落雨还是昏了过去。
百里堕月感觉到落雨的异样,连忙查探,触手是一片刺骨的冰冷,冷的骇人。
百里堕月心中一紧,头也不回的吩咐道:“青松,去找张澜。”青松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毫不拖泥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