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渟渟泉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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渟渟泉水-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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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就算是在这种情况下,半路出家的泉渟还是能把据说是从小习武的风泠给打得找不到北。

    “服输了吗?”泉渟一身清爽地看着在次被她甩在地上的风泠。

    风泠不吱声,只是爬起来,继续不打招呼就又开战了。

    “啧,真不是个好孩子!”泉渟惋惜似的摇摇头。然后她身形一变,灵巧地闪至风泠身后,出手如风,连点他背上几大穴位,成功地制止了他的连番进攻。

    慢悠悠地绕到他面前,泉渟笑嘻嘻地教育道:“这习武啊,也讲究策略,你不要只一味地蛮干,得懂得智取,明白?”

    风泠把头一别,又不理她了。

    “呵呵,又闹别扭了。”泉渟不怎么介意地拍拍衣服上的灰,“还要记住,不管结果如何,都不能过于在乎。赢了最好,输了也大可不必沮丧。来日方长,谁知道你以后会不会比我还厉害呢?”

    风泠听了此话,脸色略有好转。

    泉渟才懒得去管他的脸色不脸色,她直接就回屋了——穆茗已经叫了她好几声,八成是想检查她这些天来的学业了,借以看看她有没有偷懒。

    草熏叹息着走上前,拍开风泠被泉渟点中的穴道,轻声说:“她一贯如此,你习惯了就会好多了。来,先跟我回屋,我给你的伤处上点儿药。”

    风泠瞧瞧胳膊上摔伤的地方,很平淡地说:“没事,就这点小伤,不用上药。我以前受的伤比这严重多了的都没上过什么药。”

    “以前么……”草熏沉思。

    原来风泠并不像他一样,对拜师之前的事情都快没有什么印象了。那么,泉渟呢?为什么相识这么久了,却从未听她说过上山之前的事情?

    风泠会选择什么方面来进行学习是不用多问的了,就现在的情况来说,他绝绝对对会选择习武。但是其他的呢?难道就不用学其他的东西了吗?这是个问题。

    但是,穆茗作出的决定却令泉渟与草熏大吃一惊,他要用最一般的方法来教导风泠,并且还要让木欣和风泠一起上课。

    最后,穆茗又加了一句:“泉渟和草熏,你们两个就自己学自己的吧——我相信你们已经能够掌握好学习的尺度了。如果有不明白的地方,你们可以相互探讨,要是还没弄清楚,就直接来找我。”

    听过此话,泉渟似笑非笑地问道:“师父,我们选学的内容都不一样,您倒是给我们说说,我们该怎么‘相互探讨’啊?”

    “自便。”不负责的师父居然只吐了两个字就飘走了。

    “师父这个老狐狸……”泉渟似有不甘地嘟着嘴,倔倔地站在原地,看起来好像并不希望穆茗不再教授他们课程。

    草熏轻笑道:“这样也好,师父不用再每天都来督促我们的学业进程了。你应该高兴才对啊!怎么还拉着个脸呢?”

    “我当然高兴咯!可绝对不能表现出来,否则老狐狸就要给我布置一堆难死人的任务了。”泉渟看穆茗已经进了屋,才趴在草熏耳边,小声地说道。

    “哈,这样子啊……”草熏笑得更深了,脸颊两边居然旋出了小小的酒窝,可爱无比。

    泉渟一转脸,眼睛抓到了草熏的笑,手马上不闲着地直接就捏住了草熏的脸,“哎呀,师弟你什么时候脸上多出了酒窝?好好玩的噢!”

    草熏对泉渟的忽然袭击大感吃不消,一边狼狈地躲着她的“爪子”,一边说:“最近好像高了一点,也瘦了些,可能就是这么出来的了……哎,别捏了……”

    草熏躲着,想着:早就该知道,平时不常用师门关系互相称呼的泉渟,一但喊了师弟,就是自己这个“师弟”快要完蛋的时候了!

    很久之后,泉渟和草熏才明白,穆茗放任他们自己去学习,是为了能让他们多接触一些其他的学识。因为他们在日后的时间里,去书室的机会大大增加,研究的东西也越来越多了。相应的,学到的知识也就越来越丰富了。

    
 


渟渟泉水 正文 闲云野鹤
章节字数:5731 更新时间:08…12…15 20:42
    一晃十年过去了。

    山间小河边的草地上,一身着男装的绝色少女不避嫌地枕在另一温润俊秀的少年腿上,半眯着眼儿,嘴里念念有词,似乎是在数着天空中飞过的小鸟。少年柔和地笑着,修长有力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抚着少女有些凌乱的乌发。

    风景秀美,美人如画。

    忽然,画中少女伸手,支起头,侧脸看向少年,声音婉转清脆,语带笑意地问:“源之,你说继之能不能过了师父那一关?”

    少年——草熏——悠然回道:“以继之的能力,要过师父设下的题目易如反掌。”

    “可怜的师父耶……”泉渟放下手,又把头枕回原处,颇有点幸灾乐祸的意思,“他的考验没有一次难住过我们,这次恐怕连继之都要揭掉他的老本了呢!”

    草熏笑了笑,并没有插话,只是静静地靠坐在树干边,享受着透过树叶漏下来的缕缕阳光的温暖。

    而泉渟则不知道又想到了什么,悄悄发起愣来。

    “源之。”好半晌之后,泉渟又开口了。

    “嗯?”草熏轻声回应。

    “如果,我只是说如果,我们有一天必须得下山,你有什么打算呢?”泉渟轻微地叹口气,有种不易被觉察的伤感流露出来。

    草熏认真想了想,给了泉渟一个模糊答案:“我们可以不用去管山下的纷乱。”

    不料,一向不强人所难的泉渟较起真来了:“不行,我是说的,我们必须下山,并且还要面对乱世。这样的话,你会怎么办?”

    “我吗?”草熏深深地凝视着泉渟,她的脸上带着不容他含糊的表情,“与子同行,天涯海角,不离不弃。”

    泉渟听了草熏的回答,先是一滞,然后笑了,撑起身,直扑进草熏的怀里,趁机把脑袋上的落叶杂草什么的全蹭在他的衣服上。

    “哎呀,我早就知道你喜欢我了,可你也不必每天都把誓言挂在嘴边,让我逃不过你撒下的漫天情网吧?”她笑得欢快,哪还能看得出刚才询问时的强硬的坚持和细微的无奈。

    草熏温柔地笑着,伸出胳膊小心地环住泉渟,把头埋在她的长发中,轻轻道:“我是怕我有一天会再也见不到你,而你却已经忘了我。”

    “怎么会!”泉渟使劲掐着他的胳膊,“你居然不相信我哦,该罚!”

    十年,是段很长的时间,长到不仅他们都长大了,还长到许多事情都有了变化。泉渟终于试着放弃前世的二十年,转而认真地重新做个妙龄少女。草熏则成功地用他特有的温柔细心和内敛坚韧打动了泉渟,使青梅竹马的他们走到了一起。

    不过,十年中也有不少事情没有改变,比如说风泠的别扭性子。他那古古怪怪的脾气非但没有什么改进,反而向着更为严重的方向发展了。

    被泉渟掐得极疼的草熏并没有生气,只是若有所思地问道:“箴之,你怎么忽然想起这个问题了呢?”

    窝在草熏怀里的泉渟僵了僵,随后抬头望进他那能将人溺死的深邃眼眸,不着痕迹地笑道:“没什么啊,只是想随便问问罢了。”

    “是么?”草熏紧紧抓住她略有心虚的眼神。

    “说没有就是没有……”泉渟开始耍赖。

    尽管草熏很明显地不信她的说辞,却也没有再强迫她。

    泉渟赶紧转移话题:“呀,继之和师父该回去了,我们快去问问师父,可爱的小师弟到底有没有过关。”

    “好的。”草熏并不想揭穿她的小小诡计。

    十年,确实很长啊……

    泉渟感慨着。

    经过穆茗的屋子,泉渟透过窗户看见穆茗又在对着一支木头簪子发呆。

    十多年了,他还是没有忘记当初弃他而去的师母。原来,有些人终其一生都不可能改变对某些事的态度。

    “师父!”站在外面看了他很久的泉渟深吸一口气,推开门,“你给继之出的是什么考验啊?”

    屋里的穆茗手一敛,将木簪子收回衣袖,转头不满地训斥道:“箴之,我说过你很多次了,一定要先敲门再进人,怎么还是记不住?”

    泉渟暗地里吐吐舌头,表面上却恭敬道:“记住了,下次绝对敲。”

    “哼,每次都是‘下次’,每次也没见你收敛。”穆茗皱起眉头,却发现这个动作对一个常年在自己身边、已经将自己的性格脾气摸得一清二楚的徒弟来说,简直是浪费,因为她已然不把这号表情当成一回事了。

    泉渟果然不负所望地没有理会他的眉毛皱成了什么样子,只兴致勃勃地问:“师父,您老人家就别再严肃兮兮的了,继之到底过关没有?快点告诉我吧。”

    “你……唉,好,就告诉你,继之通过考验了。”穆茗无奈叹气。

    “太好了!”泉渟显然是有点高兴过火了,手舞足蹈的,就差没直接跳到屋顶上去。

    “怎么,听说继之过关,你好像比听说你自己过关还要兴奋啊?不怕源之吃味?”穆茗难得好心情地调侃泉渟。

    “师父!”泉渟脸稍红一下,但是马上又恢复了原样,“源之才不会理你这套呢!我兴奋是有原因的啦!”

    “什么原因?”穆茗的好奇心被挑起来了。

    “晚上你就知道了。”泉渟神神秘秘地冲他一笑,转身走人了。

    “这孩子,越大越会吊人胃口了……”穆茗摇摇头,笑叹。

    晚饭时——

    “什么,你居然过了?!”高亢的女音惊然响起。

    泉渟仍然是笑着的,连大气都没有多喘一下。

    草熏则是万年不变的温柔笑容,八成眼里只剩下泉渟一个人了。

    当事者风泠就像是没有听到她的尖叫似的,继续悠哉游哉地吃着饭。

    惟有穆茗不解地看看“有些发疯”的女儿,问道:“怎么了,欣儿?”

    木欣,也就是刚刚尖叫的女孩儿,美丽的脸上挂着与其气质绝对不相符的表情,吼叫的目标转向穆茗,气势汹汹地说道:“爹呀,你也太不争气了啊!”

    “……?”穆茗这回更不明白女儿在生什么气了。

    说也奇怪,这个木欣的脾气,既不像穆茗的圆滑世故,又不似其母的细腻婉约,反而隐隐有点儿巾帼女英雄的味道。

    “哼,爹,您不是夸下海口,说是这回绝对不会再一次就被徒弟给破了关吗?那为什么继之还是一次过关了?”木欣又回头,死瞪向泉渟,“还有你,是不是早就算好了我会输?”

    “差不多。”泉渟居然还敢虎口拔牙。

    “你,还有你,你们……”木欣抖着手,点点泉渟,又指指风泠,那神情似要将一口银牙咬碎,“你们都是好样的!”

    泉渟笑眯眯的,风泠不为所动。

    “哎呀,欣儿,不就是爹爹我因为怕伤害感情而没有故意刁难继之,有意放过他一马么?你就不要再生气了,啊!”穆茗当起和事佬来。

    “爹,您不明白!”木欣觉得自己连死的心都有了,“我输了!”

    “那又如何,有道是,胜败乃兵家常识……”

    穆茗话还没完,就惨遭截断:“输了的人要做两个月的饭!”

    “咦?有此规定么?输的人还要受罚啊……”穆茗猛然觉悟,“箴之!你竟然敢怂恿欣儿打赌!”

    泉渟已经憋笑憋到快要内伤了,她极力忍住自己的得意,咳了几声,正经道:“师父此言差矣!想小徒与欣儿只是一时赌气而定下‘君子协议’——小徒相信师弟的能力,认为师弟可以轻松过关;而欣儿却是为了维护师父您的尊严,不怕牺牲地点头答应呐!您就大人有大量,看在我们一个是手足情深,一个是护父心切的份上,饶我们一次吧!”

    听她这么一说,连穆茗都撑不住,笑了起来:“就你油嘴滑舌!”

    言外之意,他不再追究。

    泉渟向草熏抛了个胜利的眼神,后者宠溺地笑笑,为她盛好了汤,轻轻摆在她面前。

    这时候,一直没有说话的风泠杀了众人一个措手不及:“就师父的那考验,过不了关的才叫笨蛋。”

    泉渟脸上的笑先是一僵,随后她狂拍桌子,一点儿女孩子气息都没有了:“哈哈哈哈……小继之啊,哈哈……我知道你喜欢说冷笑话,可是你……也不能当着师父的面就这么直白啊!哈哈哈……”

    草熏也抿嘴忍笑,嘴角一抽一抽的。

    这回,木欣也大笑了:“爹啊,我今天才知道你是真的有够失败了,连小继之都笑话你了呢!”

    被自己一手带大的徒弟和女儿耻笑了去,穆茗脸色很是不好看。

    将他们的对话一字不露地听进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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