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来喜?”金穗惊愕,这人难道又来梁州蹦跶了?她眼神一闪,故作镇定地问道,“黄来喜是我爷爷的老乡,年前王家的船来梁州,他来过我们家。”
姚长雍不理会金穗口中的“我们家”,说道:“上回你说这人是你爷爷的老乡,正好府里有管事在王家的船上,我顺便让管事多多‘关照’他。后来,王家回到扬州后,启程去了东瀛。不过,我劝你们提防些黄来喜。
“黄来喜在扬州鬼鬼祟祟地到扬州藏宝赌坊的老板家里,之后黄来喜拿了大额银票存在钱庄。这黄来喜没跟上王家的船,但是他也到了东瀛,而且到了东瀛之后消失不见了。”
金穗惊讶地张大嘴,黄来喜瞧着能有什么能耐啊?怎么说出海就出海了,跟逛他自个儿家里的菜园子似的。
金穗想了想,姚长雍的消息比她通畅,也许姚长雍能猜到藏宝赌坊的意图,便半真半假道:“黄来喜径直找到我们家,我爷爷觉得不同寻常。后来我查到黄来喜跟藏宝赌坊的王老五秘密相见,更加确定他可疑。我爷爷说,黄来喜的确是他老乡,黄来喜来的目的,看起来,像是……确定我爷爷是否是黄鹰。后来黄来喜没查到什么线索就走了。”
姚长雍有一搭没一搭地抚摸金穗的长发,思忖半晌道:“藏宝赌坊曾经跟爷爷有别的过节?”
“没有啊。”金穗说道,“我也不明白藏宝赌坊为什么怀疑爷爷。”
金穗有些忐忑,但她看不清姚长雍的脸色,不知姚长雍在想什么。又微微叹息,暗暗赖皮地想道,即便姚长雍有怀疑也不成了,反正她嫁进姚家了,她的爷爷就是姚长雍的爷爷,姚长雍敢不帮她!
姚长雍道:“藏宝赌坊肯定是在怀疑火柴的来历,他们以为火柴是你爷爷得来的。穗娘儿,岳母真没留下任何身世线索么?”
“没有呢,也许我娘是楚王府某个师傅的后代吧。”金穗胡乱猜测道。
“很有可能。”
金穗撅了撅嘴巴,穿越女遗留下的问题一大堆,这是席氏死了,要是席氏活着,恐怕也被人给弄死了。
金穗下午补过回笼觉,这会儿到了睡觉的点儿还是困,趁着脑子清醒,抓着姚长雍问:“长雍,伯京藏宝赌坊安排得怎么样了?”
伯京藏宝赌坊乱了,也许王老五的注意力能不盯在黄老爹身上?
“这个忘了跟你说,你说的那个特别有赌博天分的人,名字上张,下叶。慕容世子在伯京开了家新赌坊叫做揽宝赌坊,张叶带了四十多号人直接进驻揽宝赌坊,玩的就是二十一点和梭哈。梭哈推广很快,张叶甚至明目张胆地带兄弟上藏宝赌坊玩梭哈。藏宝赌坊也想玩二十一点和梭哈,但是对这两种玩法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到目前为止,伯京藏宝赌坊亏空一半了。”姚长雍波澜不惊地说道。
金穗问:“亏空一半是多少?”
藏宝赌坊?揽宝赌坊?慕容霆果然是个有恶趣味的人。
“六百多万两吧,再开几家赌坊也不成问题了。”
金穗本来想睡觉的,听了这消息,精神一震,瞌睡虫全跑了,捂住嘴巴咯咯笑:“藏宝赌坊幕后东家的脸应该绿了吧?”
“我想应该是的。”姚长雍垂下乌黑的眸子,盯着金穗笑靥如花的脸,也笑了,“藏宝赌坊扬言出十万两买张叶的首级。”
“那张叶怎么说的?”
“张叶说,藏宝赌坊只会玩小儿科的玩意儿,手段也是小儿科。”
“哈哈哈哈……”金穗笑倒在姚长雍怀里,这个叫做张叶的人真是太有趣了,她在脑海里回想张叶的长相,貌似张叶长着一张老实相,国字脸,塌鼻子,皮肤微黑,个字中等,扔人群里找不出来的那种,难怪躲过了王老五的围追堵截……
她还没想完,姚长雍突然撩开她衣襟,微凉的手从衣服下摆里摸进来,莹润细腻的肌肤仿佛入手即化,大手在她腰上和小腹上游走。
金穗浑身一震,还没来得及反抗,姚长雍的唇舌堵上来,极尽勾缠含咬,金穗抽空抗议:“明天……要回……门!唔……”
“谁让你想别人,这是惩罚!”姚长雍喘着粗气说道,说罢,又缠了上去。
两人吻得难分难解,如缺水的鱼儿相濡以沫,仿佛只有对方的津液才是救赎。而得到回应的姚长雍吻得更加火热,同时,他的下面不断摩擦金穗的小腹以下。
金穗混混沌沌的脑子里抽出一丝理智,生怕擦枪走火,而且这回姚长雍压着她,她能清楚地感觉到那个东西的硬度和热度,她只能尽力回应,希望姚长雍能像昨天那样早点发出来。
遗憾的是,金穗注定失算。
姚长雍吻了很久都找不到缓解的法门,越是得不到,越是想通过其他途径发泄,金穗的喉咙被舌尖戳得麻木了,心一横,软玉似的手下滑,轻轻碰了碰,掌心不经意间摩挲到顶端。
姚长雍突然发狠吮吸了几次金穗的小舌,身子僵硬了会儿,热热的东西浸湿了睡袍,金穗感觉大腿上有些润润的,她捂着眼睛,除了喘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姚长雍像昨天一夜安慰地啄吻几下,俯视着金穗红肿的嘴巴,眼中闪过一丝愧疚,而后柔声道:“莫怕,穗娘儿,我没事。”
金穗心一颤,又想骂人了,她哪里是想他有事没事啊?她是担心他的要求越来越高了,哪天这样碰不能满足他,那他是不是要动真枪了?
等姚长雍起身去净房,金穗呆呆地望着帐顶,蓦然浮出个念头,姚长雍老这样,要是真出问题了可咋办哪!
年龄差,真是让人纠结。
连续两天疲惫,金穗反而睡得踏实,没有认床的坏毛病。
第二日就到了回门日,金穗和姚长雍要出门,自然是要和姚老太太禀告的,姚老太太留了早饭,金穗归心似箭,看姚老太太吃得不紧不慢,她心里跟有猫爪子挠似的,恨不得替姚老太太吃了。
好容易吃完早饭,再去姚大太太那里请安加禀告,禀告姚老太太是因着她是姚府地位最高的人,禀告姚大太太则是因着她是姚府当前主持中馈的人,姚府的女眷出行,都得跟她通报。
第455章 挡旨
姚大太太没刻意留难,反倒催他们:“黄老太爷两日不见长雍媳妇,一个老人家也是寂寞。长雍,你和你媳妇早些去黄府,马车我早早安排好了,回门礼也装上了车,在二门等着呢。这是回门礼的单子,长雍媳妇你拿好了。你们要好好孝敬黄老太爷。”
金穗接过礼单,没细看,一眼扫去倒是挺齐全的,只是姚大太太的态度实在奇怪了些,她狐疑地看了眼姚长雍,姚长雍也纳闷地回视她。
金穗想,姚大太太不是转性了,便是看她不顺眼,想要早些打发了她。
马车驶出姚府时,天色才麻麻亮,不管姚大太太存着怎样的心思,横竖金穗对能顺顺利利地出府表示开心。
半路上姚长雍问金穗还困不困,金穗正兴奋呢,哪里会困,没话找话地出坏主意:“长雍,张叶的安全有问题么?没问题的话,我倒是有个好主意。”
“慕容世子派了王府侍卫保护,张叶赚到手的钱无数,也拿出十万两买伯京藏宝赌坊老板的人头,那老板反被掣肘,不敢太嚣张,他的安全还不如张叶呢。你有什么主意?”姚长雍是个严谨的人,即使坐在马车上,于无人处,也是挺直腰背,站如松,坐如钟,像是时刻对自己严格要求的军人。
金穗有些汗颜,一看姚长雍这坐姿,她想到很久以前她也是军人,但现在已经是个软骨头了,一坐下就想着能靠着什么才舒服。
姚长雍见金穗盯着他看,疑惑地打量自己,以为自己穿戴不妥当。
金穗暗暗坏笑,偏不告诉他,凉凉地开口道:“伯京附近的城池应该有不少油水多的藏宝赌坊,让张叶带着人席卷伯京周边。让藏宝赌坊的人闻风丧胆,你说,会有这种效果么?”
姚长雍却以为金穗是在为藏宝赌坊将来的遭遇而坏笑。没当做一回事,认真想了想道:“我觉得可行。这主意我有过。就是不知慕容世子那里是否有足够的人力和物力。真有的话,虽然不能横扫藏宝赌坊,但是让藏宝赌坊闻风丧胆还是可以的。现在揽宝赌坊出面的主要人物是张叶,其他人倒是可以出其不意地去别的地方的藏宝赌坊劫富济贫。”
金穗听他说得有趣儿,掩着帕子笑了,真如此,各地的藏宝赌坊岂不是要人心惶惶了?那藏宝赌坊背后的东家肯定要焦头烂额了。
“我还有个主意。”金穗回忆前世电影,“赌徒们最喜欢的是什么?是挑战极限,张叶这么能耐,打遍藏宝赌坊无敌手。不如封他个‘赌圣’啊‘赌仙’啊之类的称号,在多刺激刺激藏宝赌坊,如此一来,藏宝赌坊肯定也会推出他们的赌圣。横竖藏宝赌坊知晓咱们是冲着他们去的,把擂台打到明面上。赢他们的钱也赢得光明正大。”
金穗越说越兴奋,甚至建议姚长雍开个赌博大赛。是人就有虚荣心,有争强好斗的心。
姚长雍摸摸金穗的额头,像是在给小狗顺毛。
金穗嫌弃地拍开他的手,一是。她还不习惯与这个新上任的丈夫有肢体上的亲密接触,二是,他的眼神像在看笼子里的宠物似的。
姚长雍却不以为意,唇角的笑意不曾变过,眼中的光越来越亮:“我只听过书圣,诗圣,你这赌圣从何而来?”
“没有可以杜撰一个嘛!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这句话你听说过没有?”金穗笑嘻嘻的,花楼里的花娘还能评出个花魁呢,出个赌圣算什么。
“好!为夫的舍命陪娘子,索性玩一把大的。恐怕藏宝赌坊的老板,要是知晓这一切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谋划的,要感叹一声给他人做了嫁衣裳。”姚长雍亦是笑盈盈的。
梁州等四州四十多家藏宝赌坊能随便诈出来一千万两银子,仅伯京藏宝赌坊资产达到一千二百万两,说是销金窟也不为过。这藏宝赌坊的确名不虚传,是藏宝之地。
把藏宝赌坊挤垮了,无异于挖到一座宝藏。
金穗则哼了一声,小声嘀咕道:“我哪儿还是小姑娘呀……”
姚长雍望了眼她脑袋上的妇人髻,哭笑不得。在他心里,金穗的确还是纯洁的姑娘。
姚家和黄家相隔不远,金穗夫妻二人到达黄府的时候,天刚放亮,黄老爹正准备吃早饭呢,看见孙女和孙女婿大包小包地回来了,顿时喜得撂了碗,一路接到大门口。
金穗一看见两日不见,似憔悴了很多的黄老爹,心酸难止,扑进黄老爹的怀里痛哭。
姚长雍讪讪地摸摸鼻子,好像他跟恶人似的,把人家的孙女抢走了。
黄老爹拍了拍金穗的背,又是哄,又是嗔怪:“多大的孩子了,还哭,小心姑爷羞你!”这一句话想起站在旁边观看的姚长雍,黄老爹面色赧然,忙招呼二人进门。
金穗哪里还记得姚长雍,一个劲问黄老爹怎么瘦了,府里人伺候得顺手不顺手,等语,完全把姚长雍晾到一边去了。
黄老爹看着任性的金穗,抱歉地看向姚长雍。
姚长雍只是笑了笑,心里却有些苦涩,不过谁教黄老爹养大了金穗呢?血缘亲情是一条永远无法磨灭的纽带,何况金穗过去只有黄老爹一个亲人。他注定要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被金穗排在第二位重要的位置。
此刻祖孙三人愉快地谈天说地,殊不知姚府出了大事。
原来昨日姚老太太叫姚大太太去荣禄堂,不是为做顺水人情,而是姚府真的山雨欲来风满楼了。
姚老太太通知姚大太太,姚太后派来宣懿旨的人已经到了锦官城,住在蜀王府里。
老蜀王妃是姚老太太的老姐妹了,但是蜀王妃和姚太后却是手帕交。蜀王妃在姚长雍成亲当日收到密旨,出城接宣旨的太监,让太监们暂且住在蜀王府里,准备等金穗回门的当天到姚府宣旨,大大地给金穗一个下马威。
蜀王妃听说特地选在金穗回门当天宣旨,心知不妙,姚太后什么性子,她再清楚不过了,这么多年,当年天真的小女孩们,她长大懂事了,姚太后天真的性子却一直保留了下来,而且自她当了太后,越发想当然起来。
一桩桩,一件件,明面上是为姚府好,实际上哪一件不是给姚府添堵的?她要是姚府老太太,没有那等胸襟和手段,早被姚太后给气死了。但这人,却不能不接,只好跟老蜀王妃禀报一声。老蜀王妃可不怕姚太后,两人差着辈分,她觐见姚太后,姚太后敢受她的礼?
二话不说,当天就把这事儿派人告诉姚老太太了,她们婆媳俩不知道旨意,但身为姚家的人,总能知道个一点半点,早些防范也是好的。
姚老太太听说后,恨不得立马上伯京,扇姚太后几巴掌!姚家都做得这么明显了,送了那么大阵仗的聘礼,还让杨公公在姚太后耳边放消息,是她姚氏慕容晗亲自上姚府提的亲!这不足以说明她姚家是中意黄家姑娘的么?也不知道傅池春那个贱男人又在姚太后耳边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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