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蒙毅才道:“阿紫的意思是说那个暗害公子和公主的凶手并没有揪出来是吗?”
“嗯,”孟姜女点了点头,“除了那个凶手,我想不出来有谁还会想要害我?”
范梁蹙眉道:“其实这也是我一直想要说的,阿紫,三弟,你想一个奶娘怎么会无缘无故的掺进争夺皇位的漩涡里来?”
蒙毅道:“二弟有所不知,四公子的这位奶娘可不是一个普通的人物。她本是四公子的亲姨娘,因为四公子刚生下来,她的母后就难产而死,于是他的亲姨娘就恳请王上准许她进宫里来侍候四公子,人们都以为王上会将她纳入后宫,顶替四公子母后的位置,谁知王上却没有那样做,只是赏赐她为奶娘。于是这位奶娘就尽心尽意的在宫里侍候起四公子来。四公子小的时候,也经常和别的公子起争执,于是这位奶娘对捏的公子充满了恨意。我记得四公子小的时候,和扶苏去往我家玩儿,因为两个人抢一件东西争执起来,四公子指着扶苏骂道‘哼!等我长大了做了王上,我要将你们统统杀死。’当时我吓了一跳,问他怎么说出这样的话来,他道她的奶娘每到月圆之夜都会焚香祷告,嘴里叨叨的就是这些话。”
范梁恍然大悟:“哦,怪不得当初说是他的奶娘,王上竟然就相信了,想必此话也传进王上的耳朵里了。”
孟姜女却摇了摇头,“我看倒是未必。也许是因为爱主心切的奶娘只能这样做,才能保得主子呢。”
“阿紫之言倒也有理!”蒙毅和范梁闻言也不禁点了点头,三个人一时间沉默下来。
半晌,范梁道:“对了,阿紫说当初听见有人设计害大公子,是在哪儿听见的?”
“是在地道里呀。”
“通往哪儿的地道?”
“……”她不仅张口结舌,经过范梁的提醒,孟姜女才想起一直没搞清楚那地道上面是哪儿?
蒙毅纳闷的道:“皇宫里哪儿有地道?”
“哦,就是在后殿里呀。”孟姜女又把那一次与夭夭两个人发现地道的事情详细说了一遍。
蒙毅闻言一愣,“我在皇宫里出出进进也有二十多年了,怎么从来没有听说后殿里还会有地道?”
范梁和孟姜女想起以前孟府的地道,于是道:“寻常府里都有地道以备不时之需,更何况大如城池的后苑。有地道并不稀奇。稀奇的是地道尽头究竟是何场所?”
孟姜女和蒙毅相视一眼,然后点了点头。
蒙毅眼珠一转,向他们招手道:“过来,咱们需如此这般才好。”
三颗脑袋聚在一起,半晌,三个人抬起头来,脸上都洋溢着微笑。孟姜女道:“好,就照此而行。”
这一日,孟姜女突然难受起来,秦王于是辞掉早朝,留在阳起宫里陪她。
就听赵高道:“禀报王上,蒙上卿和范将军求见。”
秦王微微一愕,道:“宣他们进来。”
两个人进到宫里,恭恭敬敬的施礼道:“拜见王上和娘娘。”
“免礼罢!”秦王若有所思的注视着二人,“你们来所为何事?”
蒙毅和范梁相视一眼,笑道:“果然是王上慧眼如炬,一眼就能看出我们有事而来。”
“哼!”秦王对他们的奉承不以为然的哼了一声。
蒙毅躬身道:“本来早上想去朝廷上禀报王上的,但是听说神女娘娘病倒了,王上所以没有去早朝,于是我们兄弟二人就来这里,一来是探望神女娘娘的病情,二来也是有事禀报王上。”
秦王眼眸一闪,道:“哦,你们有什么事情上奏?快快说来。”
“回禀王上,再过几天,这一年就过去了。又到了祭天祭祖的日子,因为今年外战连连,而皇宫后院里也是意外不断,所以微臣以为王上应该去西山祈福大殿祭祀。在那儿祈福的话,能与天界相接,让天界神仙保佑咱们大秦风调雨顺,王上福寿安康。”
“西山祈福大殿?”秦王一窒。
卷三 第七卷 第二二四章 密道尽头的玄机
第七卷 第二二四章 密道尽头的玄机
蒙毅点头道:“是啊。王上这几年始终没有去了呢。今年祭天的日子就选在那儿吧。”
秦王闻言回眸看了看躺在榻上的孟姜女道:“准奏了!阿紫突然病倒,这一次去正好一起为神女娘娘祈福。蒙爱卿,你去安排,咱们即日就去。”
“是!王上。”蒙毅答应着,又向孟姜女问候了几句,这才和范梁躬身退了出去。
第二天,阳光明媚。
蒙毅已经安排妥当一切。过来人请秦王起驾。
睨着孟姜女怏怏的样子,秦王眼里不由得露出一丝心疼。他轻声道:“阿紫,你在殿里好生歇息,我去去就回来。”
孟姜女点了点头,道:“王上请多保重!”
“嗯!”秦王俯首在她额头上亲吻了一下,然后站起身来,目光冷峻的看向怜儿以及一干侍女道:“好生照顾娘娘,如有半分差池,朕惟你们试问!”
对上王上冷冽的目光,众侍。女们浑身一颤,连忙恭谨的道:“是!”
秦王扫视了众人一眼,这才满意的转身走了出去。
孟姜女躺在榻上,向怜儿施了一。个眼色。怜儿点了点头,随在王上身后跟了出去。不大一会儿,她转身回来。冲着孟姜女微微颔首,然后对那些侍女道:“娘娘也乏了,需要安心静养,你们都下去吧。”
“是!”那些侍女转身鱼贯而出。
睨着她们都走出去,又示意怜。儿将寝宫的门关严后,孟姜女才道:“怜儿,你亲眼看见他们都走了的吗?”
“嗯,娘娘尽管放心,我亲眼看见王上率领着赵府令。他们出了阳起宫,然后向前面的大殿走去。”
“哦。那就好。”孟姜女翻身坐了起来,吩咐道,“快去给我。拿一套男装来。”
“娘娘,真的要这样做吗?”怜儿有些犹豫,“咱们好不。容易过些清净日子,娘娘……”
“怜儿,我让你去。取衣物,你在叨唠什么呀?”孟姜女见她犹豫不决,不禁着急的催促道,“怜儿,你快一点,我还有事情要办呢。”
“唉!”怜儿见她主意已决,只得幽幽的叹息了一声,转身走了出去。很快,她手里托着一套青色的宫人服饰走了进来。
孟姜女接过衣服,快速穿上。怜儿又帮她打扮妥当,孟姜女睨着镜子里那个宫人,忍不住展颜一笑,然后转过身来,和怜儿两个紧随着走了出去。
院子里的侍女们看见从屋里出来一个宫人,不禁都愣了愣,但是对上怜儿阴沉的脸庞,她们连忙低下头去,不敢再多看一眼。
孟姜女走出阳起宫,径直向后殿走去。
刚绕过后殿的侧面,就听范梁的声音响起来:“虽然说王上是去往西山祈福,那儿分明什么都有,王上却专门派咱们来取长命灯,这可是王上专门为神女娘娘祈福用的。你们都给我仔细些,千万不要摔了东西。”
孟姜女疾步绕过去。只见殿门打开,范梁正指挥随从和宫人们往外搬祭祀所需的用品。看见孟姜女,范梁眼底闪过一丝笑意,高声道:“喏,你也过来干活。“
“是!“孟姜女答应着走过去。
她随着那些搬东西的随从向殿里走去,然后曾那些人不注意的时候,她一个闪身藏进了内殿。很快,她就听见范梁的声音道:“东西都齐全了,快点,王上还等着呢。”
就听大殿的门‘咯吱’一声被关上,外面的嘈杂声也越来越远,孟姜女不由得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她来到那个地道口处,虽然已经过去几个月,但是那一片地砖仍然可以看出与别处干净许多,只要是有心人都可以看出来的。幸亏那些人在范梁的催促下慌慌张张的没有细看,否则只怕也会看出端倪来。
孟姜女走过去摁住按钮,就听“嘎吱”声响起,那两块大青石板慢慢滑向两边,露出黑乎乎的洞口来。孟姜女这才想起自己没有带着火折子来。她俯首向里探头看了看,想起那左弯右拐的地道,心里不仅有些犯难起来。她想起外面大殿里供奉的烛火,于是起身向外走去。
她的手刚搭上二门的门闩,就听大门外面响起解锁的声音。孟姜女吓得猛地缩了回去。如果有人进来看见她的话,只怕就麻烦了。也许还会牵扯到范梁和蒙毅他们,想到这里,她的一颗心顿时吓得扑通扑通的乱跳起来。
她四下里看看,却并无藏身的地方,不过墙角放着的一颗木棍让她心里一喜,她猫腰拾起那木棍握在手里。
与此同时,就听大门打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外面走了进来。听声音越来越近,竟是直接向内殿这儿走来了。孟姜女紧张的攥紧木棍,手心不由得渗出汗珠来。
那人在门口顿了一顿,然后推开门探头进来。孟姜女岂能让他看见自己,她顾不得看清此人是谁,已是挥起手里的木棍,向那人重重的抡去。
因为事发突然,等那人听到呼呼风声,再想要闪避已经来不及了。就听‘啪’的一声,棍子结结实实的抡打在他的后背上。只见他身形一晃,向前趔趄几步,嘴里忍不住轻呼出声。
“哎哟……”
“范梁?!”熟悉的声音让孟姜女一震,她错愕的抬起头来,对上范梁痛得几乎变形的俊脸,她连忙扔掉手里的棍子,讪讪的道:“范梁,对不起,我不知道是你。我——我给你看看……”
“对了,你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说着走过来想要检查她造成的后果。
“阿紫,我没事。”范梁苦笑着摆了摆手,“想到阿紫一个人进去地道里 ,我不放心,所以就借故回来了。”
“哦。”孟姜女见他真的没事这才放下心来。她指着地道口道:“喏,这就是那个地道。不过我忘记了带火折子来,没有亮光,里面根本就什么都看不见呢。”
“嘿嘿,这个不是问题,我可是经常有备份的。”范梁笑着伸手从怀里掏出一个火折子来。
“火折子?!”孟姜女惊喜的接过火折子。她纵身跳进地道里,范梁也随着跳了下去。范梁四下打量了一番,然后伸手摁住石壁上的一个凸起的按钮。只听一阵“嘎吱”声响起,头顶上的石板又缓缓地合上,地道内顿时变得漆黑一片。
突如其来的黑暗吓了孟姜女一一跳。她“呀”了一声,赶紧举起手里的火折子。打了几下,火折子不但没有打着,随后响起“啪嗒”的声响,火折子竟然掉在了地上。
孟姜女连忙猫下腰去想要将火折子找到。但是她摸了半天,却依然没有摸到火折子,她不仅有些着急起来,嘴里嘟囔道:“奇怪,明明就是掉在这儿的,怎么就没有了呢?”
范梁纳闷的俯身道:“阿紫,怎么了?”
“我把火折子弄丢了。”孟姜女喃喃着站起身来,一股陌生却又熟悉的气息猛地袭进鼻翼。她心一惊, 连忙闪身向后躲去。谁知脚下一滑,“啊……“随着一声惊呼,她的身子向后面倒了下去。
“当心呐!”范梁连忙伸手将她紧揽着往回一带。
孟姜女犹自惊魂未定,只觉得唇瓣贴上一片温热柔软的地方,但是黑暗却让她的意识有些迟钝起来。直到感觉范梁的气息有些急促,她才猛然回过味儿来,仓促中她一把推开范梁。
“唉……”一声幽幽的叹息从范梁胸中逸出在地道里缭绕开来。
然后随着一阵“嘎吱”声响起,两块青石板慢慢分开,灿烂的阳光从上面倾泻而下。孟姜女抬起头来,只见正对上范梁不舍的目光。
孟姜女无法对视他热切的目光,连忙低下头拾起那个掉在地上的火折子。
范梁也猫腰去拾,两只手触碰在了一起,范梁再也忍不住心头的悸动,他一把握住孟姜女的纤纤细手,嘴里喃道:“阿紫,我……”
“范梁,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没容他把话说完,孟姜女已是猛地往回抽出手来,并打断他的话。
范梁双目炯炯的看着她。“不!阿紫,我知道你过得并不快乐!”
被他揭穿了心思,孟姜女不仅有些恼怒,她沉声喝道:“范梁,别忘了子婉夫人和小少爷都在将军府里呢。”
这一句话就像是已被利刃刺进范梁的心里,他的眸子在瞬间黯淡下去,半晌蔫蔫的垂下头去,嘴里无不懊恼的喃道:“对不起,阿紫,对不起……”
睨着他垂头丧气的样子,孟姜女无奈的摇了摇头。为了掩饰现场的尴尬,她举起那个‘罪魁祸首’恼道:“奇怪,范梁你这支火折子是不是潮了?怎么还打不亮了呢?”
“潮了?不可能吧。”面色难看的范梁接过火折子,只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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