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姜女不禁暗自奇怪,却也不好开口询问,只得按下心中疑惑,随在蒙夫人身边径直向丝竹园走去。
走到门口时,蒙夫人蓦地顿住脚步,再次犹豫道:“阿紫,咱们还是不要去了吧?”
听她突然喊自己的名字,孟姜女愣了一愣,唇畔扬起一抹笑容。“夫人,放心吧,我没事!”她镇定的摇了摇头。看向大门上的那把大锁。
蒙夫人无奈,只得打开院门。
也不知那些侍女和宫人都去了哪儿,院子里只剩静悄悄的一片。
孟姜女率先一步迈进院子,忽然就听侧面一个忿忿的声音响起:“妖女,你还我娘亲命来!”
孟姜女蓦地回头,只见一抹身影手里举着一把宝剑 向自己刺来。那宝剑在阴郁的空中散发着冰冷的寒光。
“小姐小心啊!”随后的云儿见此情景顿时吓得魂飞魄散。
她扑上去将孟姜女一把推开,那人见有人进来,手下一抖,宝剑贴着云儿的左肩斜斜的削了过去。将云儿的发丝生生削下一缕去。
“来人呀!”蒙夫人一声惊呼,一直在后面跟随的几个家丁倏的冲了进来,很快将那人制服。他们将宝剑从那人手上取下来后,又迅速将那人放开。
这时,才从屋里涌出一大群侍女,为首的冬梅看见孟姜女,她怔了怔,随即跪了下去,那些侍女连忙也随着跪了下去。嘴里高呼道:“奴婢参见神女娘娘。”
惊魂未定的孟姜女此时那顾得管她们,她转脸看向那个行刺自己的人。
那人抬起头来,孟姜女看清楚她的脸,不禁一声惊呼:“公主?!是你?”
只见荣阳公主目光呆滞的看了她一眼,然后转身走了开去,,嘴里却在不停的喃喃道:“杀妖女……杀妖女……”
“这是怎么回事?”孟姜女直直的看着荣阳公主的背影,一股寒意却从后心冒了上来。
“这个……这个……”蒙夫人吓得几乎说不出话来,她结结巴巴的道,“这就是为什么我——我不愿意让你见她的原因。”
孟姜女闻言一愣。原来,荣阳嘴里的妖女指的竟然就是自己!
“她这样多长时间了?”
“从一开始发病,就这个样子!”蒙夫人低声回答道。
睨着荣阳公主的身影走进房中,孟姜女回眸看着扔在地上仍然泛着寒光的宝剑,她只觉得双膝一软,身子慢慢向地上滑去。
“小姐,小姐。”云儿和小秀连忙伸手搀住她。
“娘娘,娘娘,你没事吧?”她苍白到毫无血色的脸庞将蒙夫人几乎吓得半死,“来人啊,赶紧宣太医……”
“夫人,我不碍事,”孟姜女有气无力的摆了摆手:“夫人,我只要躺一下就好,不要将此事闹大。”
蒙夫人了然的点了点头,然后指挥小秀和云儿搀着孟姜女向幽兰苑走去。
推开门进去,小秀和云儿将她连忙侍候她进内室躺下。孟姜女闭上眼缓了一口气。这才稍稍平息了一下心中的混乱,
“阿紫,阿紫,我派人去将韩太医请来吧?“蒙夫人不无担心的看向孟姜女。
“还是不要了。我刚才只是没有想到,吓了一跳而已,只要躺一会儿就会好的。”孟姜女摇了摇头,道:“夫人,你不要管我,我没有事的。”
“那你好好休息吧。“蒙夫人眼眸闪动,又细细嘱咐了一番这才转身出去了。
孟姜女躺在软榻上,心里却如飓风中大海的波涛翻滚涌动。
想不到荣阳公主的病因竟然是在自己身上!孟姜女只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一张大手揪拧了起来。疼得她无法呼吸。
怪不得从她病了以后,蒙恬没有来找自己帮她治病!而秦王也再三说什么怕她会伤着自己的话,原来他们都知道荣阳公主的这个病是因自己而起。
为什么就没有人告诉自己?今日不来的话,只怕自己永远也不会知道荣阳公主的心结竟然是自己?!
“嗳……”她幽幽的叹了一口气,然后转脸看向窗外。只听窗外响起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
“外面下雨了。”云儿望向窗外道。
“恩,”孟姜女闭上眼,听着窗外雨点打在屋顶的声音,在迷迷糊糊中,她竟然睡了过去……
不知过去多长时间,她只听得一阵悠扬的箫声响起来……在耳边缭绕不绝……
孟姜女心神一颤……是那熟悉的曲子,熟悉的旋律,当今世上只有他们两个才会的那首曲子……
随着音乐,两滴晶莹的泪珠顺着她的眼角往下滑落……
那箫声也嘎然而止,一个低沉而颇有磁性的声音在耳边响了起来:“阿紫,阿紫,你醒醒……”
卷三 第六卷 第一三十章 蒙毅的心伤
第六卷 第一三十章 蒙毅的心伤
孟姜女慢慢睁开眼睛,一张清逸的面容出现在面前。
“蒙毅,你怎么在这里?”
“我听说府里来了贵宾,就赶紧赶回来了!”见她醒来,蒙毅的脸上扬起一抹笑容。说话的语气也轻快了许多。
“哦,一定是夫人派人去将你叫回来的是不是?”孟姜女撑起身子坐了起来, “我都说没事了,夫人却还这般紧张,看来我把夫人吓着了。”
“阿紫,你确定自己真的没事吗?要不要请太医来看看?”蒙毅俊逸的脸上有些紧张。
孟姜女抬眼看向他,脸色有些黯淡:“我真的没事。就是没有想到荣阳竟然会病得这么厉害,而且还是因为我……”
“不!阿紫,这跟你没有关系。”蒙。毅打断她的话,“公主这病跟你无关,全是在她自己心里狭隘所致。当初是她自己心术不正,才会连累到她的母后,而且她不知悔改,反而还错怨于你,心中怨恨太深,以至于神思错乱。这件事情,我和王上也提起过。与任何人无关。”
一个好端端的公主,突然间疯掉,。那罪名谁能承担得起?好一个聪明的蒙毅,一句与任何人无关,将自己和蒙府都从这场是非中择了出来。但是即使是这样,孟姜女却依然开心不起来。
蒙毅见她沉默不语,于是安慰。道:“阿紫,有许多事情不是咱们造成的,也不是咱们所能控制的,你不要想得太多。”
“恩,”孟姜女点了点头,道:“我明白这个道理,就是觉得。蒙恬活得太苦,我真粗心,竟然一直都不知道。这一年来见他沉默寡言的样子,只以为他是为了避嫌,谁知他心中竟然藏着这么大的痛苦。”
“是啊!大哥本来就不爱言谈,自从公主病倒以后,大。哥变得更沉默。特别是公主有几次要杀麒儿的时候,大哥几乎崩溃了。看着痛苦不堪的大哥,我们却无能为力,唉……”说到最后,蒙毅忍不住幽幽的叹息起来。
“王上怎么说?”孟姜女想起念儿的话来,道,“听念儿。说,荣阳到了宫里可是特别安静呢。”
“是啊。王上也发。现这个问题,于是将公主接进宫里去了。这一次是因为到年了,接公主回来过年的。”蒙毅解释着,忽然他像是想起什么似的,一双深邃的目光落在孟姜女脸上,却久久没有说话。
孟姜女被他看得心里发虚,她情不自禁的伸手摸了一把自己的脸,嘴里嘟囔道:“怎么啦?我脸上很脏吗?”
“噗!”蒙毅被她的动作逗得‘扑哧‘一笑,瞬即脸色又沉了下去,磁性的嗓音里竟有一丝怨念:“阿紫是不喜欢那只玉蝴蝶了吗?”
“啊……哦……”孟姜女一时没有回过味儿来,她抬眼对上蒙毅深邃的眼眸,突然想起昨日里在偏殿的事情来。想不到他还在为这事耿耿于怀呢?孟姜女不自觉的在唇边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你说的是念儿吧?我只是觉得念儿她很配那只玉蝴蝶呀!这有什么不对。”孟姜女不想和他在打哑谜下去。因为她知道念儿有多么喜欢他,既然自己错过了一段爱情,她希望他不要错过!她希望他能幸福!
“阿紫,你错了!”蒙毅叹息着站起身来,负手走向窗前,凝望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滴,“虽然那只玉蝴蝶不是天下名玉,但是在我眼里,只有阿紫才配得上那只玉蝴蝶。”
睨着他的背影,孟姜女用尽量平和的语气道:“蒙毅,我且问你,念儿她那一点不好?”
“二公主琴棋书画,样样皆通,长得更是秀丽妩媚,我并没有说她不好。”蒙毅头也不回的答道。
“既然如此,那蒙毅你为什么还要排斥她?”孟姜女步步紧逼。
“因为,”蒙毅蓦地转过身来。情绪有些激动,“因为我不想让蒙府再出来第二个荣阳公主!”
孟姜女一时没有回过味儿:“蒙毅,怎么会出来第二个荣阳?”
蒙毅上前一把握住她的双肩,双眸更是紧紧地盯住她的视线,“阿紫真的不懂吗?”
对上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瞳眸,一股热潮 猛地涌上眼底。她连忙低下头去,不让他看见自己眼底的氤氲。蒙毅啊,当初你既然选择了躲闪,现在,你说这些又有什么用?
蒙毅怔怔的呆了半天,才发觉自己有些失态。
“阿紫,对不起!”他猛地撒开手,对自己失控的情绪懊恼不已。自己这是怎么了?一直就明白她不是属于自己的呀。所以才会将那份爱恋藏起来,只要能在旁边默默守护着她,看着她快乐幸福就好了呀!可是,今日为甚麽突然会控制不住自己情绪?难道真的是因为念儿公主吗?还是因为那一只玉蝴蝶?
蒙毅摇了摇头,不是,都不是!只是因为,她不懂自己的心!正是这一点让他几乎发狂!
蒙毅嘴边勾起一抹黯然的笑容,他来到几案前,顺手拿起那支玉箫吹奏起来。那箫声如泣如诉,让人心里缠绵伤感,不自禁的黯然神伤起来……
外面,秦王脚步急促的向走进院子,听见那箫声,秦王的脚步一滞。
“参见王上。”外屋的云儿和小秀还未来得及请安完毕,只见秦王早已一打门帘走了进来。
看见蒙毅在内室里,秦王的脸色下阴沉起来。
“好自在呀!”
蒙毅看见秦王,脸上扬起那抹若隐若无的笑容。
他躬身道:“回禀王上,神女娘娘刚才被公主几乎刺伤,亏得云儿那个丫头忠心护主,才没有刺伤娘娘,不过,想必是沾受惊吓,微臣说给她请太医诊治一下,娘娘却不同意……”
“荣阳刺伤阿紫?!”秦王浓眉一凝,疾步走过来,一把握住孟姜女的双肩,双目焦急的在她身上来回打量着。
感觉到旁边蒙毅的目光,孟姜女有些难为情起来。她轻轻拨开他打在自己肩上的手掌,低声道:“我没事,王上不要为我担心。”
秦王眉心紧蹙的睨了自己的手掌一眼,然后抬起头来,道:“真的没事吗?我还提醒过你,让你当心她刺伤你,为什么还是这么大意?”
“我不曾防备,所以就……”
“算了,咱们先回宫,有什么事情回头再说。”
睨着二人相携的背影,蒙毅脸上扬起一抹淡淡的微笑,那微笑背后却是数不尽的落寞。
坐在秦王宽大豪华的龙撵里,秦王倚在后背上,闭着眼眸,沉默不语。
孟姜女掀开车帘望着外面的雨帘,然后从胸臆中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来。
“怎么啦?是不是怨我了?”秦王的声音蓦地响起,而且话里还透着古怪。
孟姜女一愣:“王上何出此言?我怎么会埋怨王上?”
秦王睁开眼睛,一双深邃的目光像一把利刃,直接插入她的心脏。孟姜女心神一颤,竟是有些莫名的害怕起来。
秦王声音低沉却颇有霸气:“阿紫,你是我嬴政的女人,永远是!”
孟姜女被他这话弄得莫名其妙,她伸手探向他的额头,嘴里嘟囔道:“怎么竟说些胡话,难道病了不成?”
不曾想却被他的大掌一把握住,他的目光霸道的将她的胶住,“阿紫,你记住,你只是属于我嬴政一个人的女人!”
孟姜女总算明白过来他的意思。睨着他充满霸道的目光,孟姜女真是哭笑不得。他这算什么?算是在吃醋吗?一代帝王为自己吃醋,自己应该高兴才是,但是孟姜女却心绪沉重於堵,丝毫觉不出开心来!
回到宫中,秦王始终没有问起荣阳的事情,但是招来太医给孟姜女诊治,太医说没事,他还坚持让太医开了几幅安神的药,,这才放下心来。
在喧喧嚷嚷中,这个年总算过完了。
可是宫里的人并没有歇下来,而是马上又投入另一场忙碌中,因为秦王的四十寿诞到了。
中午,初春的太阳照在人身上,感觉暖融融的。那些金色的鲤鱼像是也感受到了这种舒适的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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