颗小红豆。
许菱只觉血液腾得烧上了脸,立时挣扎起来。
可她长得娇小,萧宸轩却身材高大。他将许菱圈在怀里,就像圈着个小孩似的。
萧宸轩舔了舔她的耳垂:“别动,我就摸摸。”
许菱心道:屁!你还舔我!男人的声音伴着热气喷在许菱的耳朵里,许菱声音都打颤了:“殿下,摸也不可以。”
萧宸轩轻笑了一声,不理她,一手逗弄许菱的身体,另一手去翻那账册。
看完一页,翻页,萧宸轩又将手伸进了许菱的裙子,摸上了许菱的大腿。
许菱觉得自己太特么的有职业操守了。这种时刻,她居然还偷偷瞥了那账册一眼,立时明白了,为何这人丝毫不瞒着自己。
账册上的字她都认识,可是,凑在一起,她不明白。
林盛倒是个人才,一本账册而已,居然用上了密语。萧宸轩便是仗着这个,才有恃无恐。
她起先以为,这是水灾赈济的账目。现在看来,不可能。这是林盛自己的账目。
许菱还想多看一眼,却听见萧宸轩淡淡道:“怎么办,我想要了。你给我口…交好不好?”说着,一手掰着她的脸,吻上了她的唇,舌头色…情的扫过她的牙齿,再微微退开,盯着许菱道:“口…交吧,上次你见过水桃做了,很容易的。”
许菱心中骂娘,只觉这人逻辑差极,容易和愿意是一码事吗?嘴上道:“……殿下,你先放下我。”
萧宸轩却以为她同意了,先是一愣,立时觉得下身胀痛,果然爽快放开了她。
许菱脚一沾地,拔腿就跑!一边跑一边嚷嚷:“殿下答应过不碰我!”
萧宸轩怒!这人竟敢耍他!嗖得站起身,就想叫人抓住许菱。
却见一俊朗的男子冲进院子,拉了许菱的手,站去她身前,瞪着萧宸轩道:“小菱!他又欺负你了?”
萧宸轩顿时一口气憋在胸口:孟昭坤!
萧宸轩不敢怠慢,立时将那账本锁去了书桌中。这才转身,皱眉道:“你让人监视我?!”
孟昭坤嗤道:“我监视你作甚?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一天到晚用些见不得人的手段!”
萧宸轩仍是怀疑道:“那你怎么会突然过来?”
孟昭坤昂头挺胸道:“今天我没事,要找小菱出去玩。”说着,抓着许菱的手就要往外走,一边道:“你别想拦着我,否则,我就把你设计买小菱的事情告诉皇上。”
这人话说得像小孩过家家一般,萧宸轩只觉和他争辩是拉低了自己档次,只得朝许菱喝道:“许菱!过来!”
许菱哭丧着脸,死活不肯过去,口中道:“殿下,殿下,你就饶了我吧!”
孟昭坤听了,更是一副正义感爆棚的模样:“我早警告过你,不许欺负许菱!你设计强买了她的事情我还没和你计较,你再这样,别怪我不念亲情!”
萧宸轩嘴角抽搐。他突然很希望萧子衡在场。也就萧子衡那个年纪,才可以和这傻子打嘴仗。这人不知用了什么方法,居然弄清了自己买许菱的内…幕。现下一口一个要上报皇上,威胁自己不许欺负许菱。自己拉不下脸和他争,又不可能真对他下死手,他倒是顺杆子往上爬了!一天到晚趾高气昂领着一班兄弟在自己跟前晃荡,真是要多烦就有多烦!
萧宸轩真想抽时间好好整治下孟昭坤。可他还有账册要看,还有萧浩瑞要应付,实在没时间和这个傻子纠缠。
想他从来不将萧浩瑞放在眼里,可那人偏偏总有法子揪住他不放。这一次,那人又不知从哪里得到了林盛贪污的消息,叫手下的御史大夫上书弹劾林盛。这么明显的伎俩,居然没几人看出来,就连皇上都认为此人公正无偏袒,派他来查探事情真相。
林盛帮萧宸轩打理财产,每年都会做一本账册,细细记录牟利与支出。这账册涉及机密太多,上午两人便商量着要把它销毁。往年的账册都是三月对账完毕,再行销毁。今年却不能等了。萧宸轩让林盛回去速速对账,他也得赶着将账本看完。
萧宸轩深吸气,喝道:“都给我滚!”再不理许菱和孟昭坤,转身回房。
许菱跟着孟昭坤出了知府府,心中才稍稍平静,笑问道:“孟大哥,你打算带我去哪里玩?”
孟昭坤看着她,心中很是负疚。那日皇庄别后,他和樊群奔走了几日,终于弄清了许菱被卖进宸王府的内…幕。可面对他义愤的指责,萧宸轩只是嗤笑回问:“便是如此,你能奈何?”
孟昭坤其实知道,刚刚自己那番威胁,不过是胡搅蛮缠,护得住许菱一时,护不住她一世。宸王势力如日中天,强买个把民女根本不值一提。若是自己真将此事捅去皇上那,估计萧宸轩不会有事,反倒是自己的家人会被迁怒。
孟昭坤一时没了对策,很是低落。却不料,许菱得知一切后,意外的平心静气。她甚至安抚孟昭坤,告诉他,萧宸轩其实允许她自己赚钱赎身。她会设法赚够银子,然后离开宸王府。自此,孟昭坤便对此上了心。
这不,他时时留心,近日还真找着了机会。
原来,雍州城中有个画手,不仅画得一手好画,还有副侠义心肠。他家境只是小康,无法帮助灾民太多。于是想了个法子,召集了周边的一些相熟的画手,又联系了一些富贵人家,想举行一个画展拍卖,换些银子救助难民。
可他毕竟只擅画画,不通人情。奔波了许多天,得到的回复都很冷淡。
就在画手心灰意冷之际,某天,他在酒楼里偶遇孟昭坤。
孟昭坤听了他的想法,万分支持。正巧,萧宸轩召集周边富贵人家,索要钱粮。孟昭坤便在萧宸轩离去后,“顺便”向众人传达了这一消息:“后日有个画展拍卖,诚邀诸位参加!”
众人唯唯点头应是。
孟昭坤的身份摆在那,谁都以为他的话出自萧宸轩的授意,也因此认为,那画展拍卖上,萧宸轩会出现。现下,大家的钱粮已经交了上去,还能再给他们一次机会,让他们向宸王殿下献媚,他们是一万个乐意。
谁说孟小爷不灵光?瞧这“狐假虎威”的事情,做得多爽畅。
孟昭坤边走边解释。但他没有直说,他找许菱来,是想给许菱一个机会,让她试试,能不能卖画赚钱。
许菱果然疑惑道:“那你想让我去干嘛?”
孟昭坤嘿嘿一笑:“画师人手不够,所以拉你去。左右你也无事。”
许菱皱眉道:“人手不够?不可能啊。你刚说,你还在城里张贴了公告,邀请大户前去参加。这么一来,有钱人肯定多。远近的画师知道了,怎么会放弃这次展示自己才华的机会?”
孟昭坤被许菱一番话梗在那里。他不料许菱这个都猜得出,嘿嘿傻笑几声,忽然大叫:“哎呀!小菱你看,我们到了!”
许菱转头望去,果然见到前面有座甚气派的大院,几名御林军服侍打扮的人站在院门口登记,院外人流涌动,真是热闹非凡。便也不再多说,跟着孟昭坤走了过去。
见到院门口人多,孟昭坤笑得眉眼弯弯。他想趁机拉许菱的手,带着她挤进去。却不料,有几人眼尖,老远见着了他,立时堆着笑脸迎了上来,问候道:“孟大人!”“孟大人来得真早!”
又有人听见这话,也围了过来。孟昭坤立时被人团团围住,许菱就被冲开了。
许菱也不恼,乖乖站在一边四下打量。却见樊群坐在院门边的桌子边,另外几个御林军正在……收钱!许菱一眼望去,就看见了一张五百两的银票,顿时嘴角抽搐。
樊群见到了许菱,起身笑道:“哟,这不是小菱么!过来吧!”
人群给她让出了条路。
许菱上前,走到樊群身边,低声问:“你们怎么现在就收钱啊?”
樊群也压低声道:“没办法,来的人太多了,不可能都放进去,所以收五百两作为入场费。”
许菱听了,只觉想笑,继续和他低语:“你说他们最后发现,宸王殿下根本不来,会不会气得宰了小孟?”
樊群也挤眉弄眼道:“想宰小孟的人多了去了,不多他们几个!”
许菱瞪他一眼,眼中却尽是笑意:“你还好意思自称大哥?有你这么幸灾乐祸的么?”
樊群挑眉:“我怎么觉得,你比我更高兴呢?”
许菱终于嘻嘻笑出了声。她呼出一口浊气,只觉通体畅快,格外轻松。
那边,孟昭坤终于逃出了人群,摆摆手道:“诸位,殿下突然有事,我也不知道他啥时才来。我先进去,失陪,失陪。”
孟昭坤几步窜进了院子,方才舒了口气。却见许菱笑盈盈盯着自己不放,别扭道:“小菱,你看我干吗?”
许菱装模作样叹气道:“孟大哥,我一直以为,你是个没有心机的主,却不料……唉!”
她本意是指,孟昭坤居然也会借萧宸轩名义,吸引这些有钱人。孟昭坤却以为,自己的打算被她看穿了。
孟昭坤停步,转身面对许菱,双手搭上她的双肩,认真道:“小菱,虽不知为何,但我知道,你不想要我的帮助。可我也清楚,你不愿待在大殿下府上,你想要自由之身。今日是个机会。我和弟兄们打过招呼,你画画卖的银子,给你自己留着。你能赚多少是多少,早些还了殿下五千两,也好早日离开。”
许菱一愣。当初她用那理由安抚孟昭坤,不过是不愿牵扯他入局,却不料,这人竟然上了心。
孟昭坤双眼清澈明亮,目光真挚坦诚。许菱忽然觉得,自己不配站在他的身边。这么干净的人,会愈加显得自己无耻龌龊。
不说她利用孟昭坤引出萧宸轩的事,单说他对自己的心思。许菱还在酒楼外画画时,就慢慢觉察,这个人对自己有模糊的好感。但是她要利用他。于是一边宽慰自己多想了,一边继续与他接触。
后来,在皇庄时,许菱彻底确定了孟昭坤的心意。她将他的惊喜、爱恋、焦急、愤怒看在眼里,却丝毫不动声色。
孟昭坤是许菱黯淡生活中的一抹阳光,是众多计谋、周旋、挣扎中,不可多得的单纯与美好。许菱承认自己沉迷其中。她喜欢和他相处。她知道自己无法回应他的真情,夜深人静时,她也会负疚。可是,只要孟昭坤来找她,她又会魔怔了一般,情不自禁地跟他走。
许菱嘴唇微张。这一刻,她忽然想戳破这层窗纸。她想说:“孟昭坤,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你到底如何看待我?是兄弟?朋友?还是心上人?”
然后,孟昭坤会惊讶,会尴尬,却不会瞒她。他会坦白他的爱恋,自己就可以拒绝他,让他早些离开这样身份的自己。
可是……
许菱张嘴许久,终是浅浅一笑,缓缓道:“昭坤,谢谢你。”
她轻轻握住他的手。她贪恋他手心的温度,那种温暖让她的心微微颤抖。许菱眼眸若水看着有些呆愣的孟昭坤,柔柔一笑:“我们走吧。”
她不仅利用了他的人,还在利用他的感情。她无比憎恨这样自私的自己。
可是,若是她的生命中再也没有阳光,她不知道她该怎样活下去。
26错意
画展之上,许菱随意画了三幅兰花,落款后,标价处统统写上:起价五百两。
孟昭坤看着,呆愣片刻,终是低低问:“小菱,你标价会不会写太高了?”
许菱看了看远处人们投来研究的目光,笑着摇了摇头。
果然,拍卖时,许菱的三幅画,卖出了最高一千两、最低六百两的高价。
看着许菱手上的一沓银票,孟昭坤万般疑惑,却也很真心道:“小菱果然是才女。”
许菱失笑。她摆摆手道:“昭坤,这其实是你的功劳。刚刚樊大哥说,许多人向他打听我,不知道为何你一个御林军统领,竟全程陪伴我一个女子。樊大哥告诉他们,我是宸王殿下的婢女。”
樊群答得倒也狡猾。众人听言,自以为摸着了诀窍。“婢女”这身份,可高可低。宸王殿下此次出来是赈灾的,国家有难,自然不好带女人。那以婢女名义带上自己的女人,何足为奇?
再看。许菱的画标价如此之高。一个真正的婢女,怎么可能有这般气度?
殿下没出现,众人很郁闷,却突然发现,殿下的女人来了,自然尽力讨好。许菱便是利用众人的这种心理,把画卖起了价钱。
孟昭坤明白了事情始末,却不高兴了。他不喜欢别人误会许菱是萧宸轩的女人。又不好表现出来,只能嘟囔道:“樊群那个多事的,看我怎么教训他!”说着,就要去找樊群。
许菱连忙拉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