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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吧！”太后点了点头，叹了口气。
夜舞出去后，轩辕海也叹了口气。“母后……夜敬之已经到了夜舞那，您看……要不要让夜敬之先回来？”
“嗯……皇儿看着办吧！”太后揉了揉眉心，这种事情。她可不好说太多，有些事情，她一个女人还是不能掺和太多。她不像夜舞，小小年纪看的透彻，她只是一个女人，还是个已经上了年纪的女人。她没有过太多的功绩，也没有那么好的脑子，太后是个有自知之明的人，她知道自己的弱点，若是真的说些什么。她怕自己不能客观公正的处理一些事情。而这些，只会给轩辕海抹黑。她是一个母亲，帮不上儿子。也不能给儿子拖后腿！
轩辕海便思索了片刻，想到夜舞对他们说的是跟夜敬之家里有亲戚关系，这样，其实也没什么不可以说的。他决定了，还是让夜敬之负责这个事情。把夜洺风调过去帮他！“母后，儿臣晓得怎么做了。”
太后点点头，表示晓得了。
朝堂上的格局太后不懂，但她作为一个太后，已经做的很好了。
夜舞走进膳房，见范嬷嬷正带着人在忙。“范嬷嬷。忙吗？”
“小主子怎么来了？”范嬷嬷停下手里的活儿，冲着夜舞一笑。
夜舞没有纠结范嬷嬷的称呼，若她现在在宫里。范嬷嬷是应该称呼她主子的！现在称呼她小主子，也没什么不可以。膳房里也没什么外人，除了范嬷嬷就只有琴瑟几个。范嬷嬷带下去的人，不知给范嬷嬷安排去了哪里。“范嬷嬷停一下，我给你治治腰上的老毛病。稍后我便要出宫了。”
范嬷嬷一愣，转瞬一想。便明白了。“小主子稍等一下，待我洗一下手。”
夜舞点了点头，走到了一旁。
膳房不算大也不算小，里面的材料很齐全，不愧是慈宁宫的的膳房啊~若是家里的厨房里能有这么多好的材料就好了，哎……
范嬷嬷洗了手，领着夜舞到了一个小房间。
扎针的时候，夜舞一句话也没说，范嬷嬷也一句话都没说。她只是眯着眼，在想她的小主人。她的小主人跟很多皇室的人都不一样，没有那种目中无人的骄纵，却依然有着皇家该有的傲气。
范嬷嬷嘴角弯起来，她跟太后，有着过命的情分。太后救过她，她救过轩辕海，扯不清，分不清，砍不断，也无法砍断。现在小主子又给她治腰，又是新的情分，人跟人就是你来我往的情分中，联系越来越紧密。这么好的小主子，可千万不能让人害了去。
等到夜舞取了针，范嬷嬷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
“范嬷嬷，这就可以了，这几日不要做重的伙计，要好好的养着，千万不能再累着。若是再犯了，我不在跟前，就用热毛巾敷着，让乙公公给我送个信便可！”夜舞嘱咐了一句，便笑了。“我这出去了，再一会儿我吃了东西便出宫了。”
夜舞的话让范嬷嬷回过神来，立刻穿衣服爬了起来。“小主子，我这就去把蜜枣酥做出来，您带回去给两位爷尝尝。”说着，范嬷嬷急急忙忙跑进了膳房。她可得多做一些好吃的给小主子带回去。
夜舞在院子里转了两圈，待里面的人喊她，才进了屋。
“小舞，过些日子，皇家书院便要开始上课了，你要不要去上课？”轩辕海摸了摸夜舞的头，他是真的希望夜舞能进皇家书院去学习。自然，他也希望夜凰跟夜鸾能去，但显然，这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若是夜凰跟夜鸾进了皇家书院，肯定会让人认出来，因见过夜凰的人虽然少，但也不是没有，若是给人认了出来，麻烦会更多。所以，只能让夜舞进去了。
夜舞歪着头想了想，眯了眯眼，点了头：“若是我去，可要考试么？”
“自然是要的，小舞有没有信心？”太后笑着问她。
夜舞点了点头，“自然是有的！不就是考试么？我自然是不怕的！考试，无非就是琴棋书画，还能有什么呢？总不能还要考我骑射吧？我才多大，若是要考骑射，岂不是太不讲理了吗？”
“就你有理！”轩辕海摇头，“放心！不会考骑射的，只是你这琴棋书画，就不怕吗？”
“不怕！”夜舞摇头。
太后跟轩辕海便都笑起来。
范嬷嬷在外轻轻问了句：“太后，膳食做好了，是否现在端上来？”
“端上来吧！”太后轻轻道。
用过午膳，夜舞拿了范嬷嬷做的一大盒蜜枣酥，出了宫。
回到天香酒楼，李根正在等她。
“李掌柜怎么在这里等我？有事？”夜舞冲着琴瑟笑了笑。“去给李掌柜上茶。”
李根笑呵呵的，手里捧着个盒子，道：“这不是过年时，因你送的年礼，让主家大大风光了一把，主子要我谢谢你，所以我这就来了。盒子里只是一些点心，小小礼物，不成敬意。”
夜舞点头示意柳若羽收下，“李掌柜太客气了，倒是你们的回礼让我省了不少麻烦。”夜舞笑了笑，看了看时辰，天已有些黑了。从宫里回到天香酒楼还是有些距离的，那些路七拐八拐的，回到天香酒楼，自然需要不少的时间。“李掌柜可是看着天色来我这里蹭饭的？”
李根不好意思的笑道：“夜老板果然聪明，知道我的小心思。没错！我就是来蹭饭吃的！主家听说，您给宫里送了不少好菜，还有一种新菜。不晓得……那些菜可不可以拿给我们一部分，让我们满香楼也多赚些银子！”
夜舞用手敲着桌子，想了想，摇了头。“现在只怕不行。这新菜，我送进了宫，陛下对这新菜很重视，所以……现在只怕不能让你们卖。等过些日子，我请示过陛下之后，再……你看可以不？”
李根拍了拍头，不好意思道：“是我没有想到，一种新菜出来，自然是要陛下允许的。那我便等夜老板的好消息了。若是能卖，可不要忘了派人告诉我！”
夜舞点头笑，道：“自然，你跟穆先生，我一个也不会忘记的！”忘了谁，也不会忘了穆先生，穆翼的悦来客栈，可是全国各地哪里都有，想要推广这萝卜，悦来客栈是最好的媒介。再者，她对穆翼的印象很好，对穆翼这个人也不错，所以，挣钱的事情绝不会落下悦来客栈的！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李根便起身告辞。“那我这便回去了，若是再有赚钱的好事情，可千万不要忘记了我们，有钱还是一起赚的好！对了，过几日满香楼要来一批野味，夜老板若是感兴趣，到时我让人来喊夜老板去瞧瞧？”
夜舞便点头，应允。“好！过些日子满香楼的野味到了，派个人跟我说下，我过去瞧瞧。说不定我还能想起什么菜谱，也让李掌柜多赚些钱，我也能拿些野味回来吃不是！李掌柜，天色晚了，我这还有事，就不远送了。”夜舞说完便让琴瑟送客，径自上了楼，过些日子她便要去皇家书院了，怎么她也必须赶回去跟夜凰说一下这个事情。
李根瞧她的神色便是有急事的样子，便也没有多打扰，拱了拱手便出去了。他一边走还一边琢磨，这夜舞到底有什么急事，连跟他聊几句的时间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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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7 惊艳
去书院的事，跟夜凰一说，夜凰想了整整一夜，便同意了夜舞去书院。皇家书院，怎么也是所有书院里最好的，夜舞去了，能多学一些东西，也是好事。
开了春，书院便要开始上课了。
一大早，夜舞便坐着马车，迷迷糊糊到了皇家书院山下。下了马车看着那高的看不见头的楼梯，夜舞腿都在打颤。这要是爬上去，她得丢掉半条命！夜舞一咬牙，硬着头皮跟在皇家书院的学生身后，举步爬了上去。
走在最前的一个学生偶尔回头看见她，不时的擦去额头上的汗，一张脸写满了倔强。他步履闲闲继续向上走，却在抬头时勾起一抹浅笑。也不知这是谁家的小丫头，这表现真是有意思！
这高高的台阶，还没有一个世家小姐能自己爬上去。而眼前的小丫头看起来不过三四岁，却能一声不吭咬紧牙关跟上他们的步伐，不得不说这小丫头的毅力让他觉得惊喜。
“98，99，100……997，998，999，1000！”夜舞在心里数着台阶的数目，终于在1000阶之后到了书院门口。整整一千步！在平地上走一千步不稀奇，也不累，但是爬一千阶台阶，那绝对会让一个人的腿脚打颤。她吐出一口气，脸上有着成功的笑容。
皇家书院占地颇广，里面亭台楼阁建筑华丽大气，庭院都是经过精心设计，连花草树木也透着些许华贵。
书院的学子不少，分了启蒙、初级、中级、高级班。而夜舞，不在这些班次之中，她被安排进了专为皇子皇女权贵设立的特别班里。
因着夜舞还小，所以特意将她的座位向前移到了第一排。
夜舞盘腿而坐，四下看了看。
来读书的人不多。偌大的屋子里，加上她，只有十四个人。
耳边传来了朗朗读书声，那拗口的八股文听在夜舞耳朵里，倒觉得阴阳顿挫很是好听。可……问题是，这里的四书五经跟她所知道的不一样，也没有孔孟老庄……
拿起笔，夜舞习惯性的开始练字，像是前世时的速记，他们读。她来写，既锻炼自己手的力度速度，也锻炼自己的记忆力与听力。很快。夜舞便沉浸在了自己的思绪里，笔下的字越发流畅，她嘴角的笑容也越发迷人。
“小小年纪，字写的已有了几分神韵，难得难得！”一个和煦平厚的声音传来。打断了夜舞的书写。
她停手，放下笔，疑惑的看向身边。
对方不开口，夜舞也不开口。
以静制动，以不变应万变，兵法适用。在与人交际上同样适用。
一老一小，四目相对，都稳如泰山。不急不躁。
“丫头，你叫什么名字？”老者先让一步。
“夜舞。”
见夜舞没有询问自己的意思，老者自行开了口。“我姓阳，阳景天。”
弄清楚眼前的老者竟然就是皇家书院的院长，夜舞冲他行了大礼。“夜舞见过院长。”
阳景天蹲下身。双眼对上夜舞，“你知道我？”
“是。”夜舞的眼里还是平静一片。来书院之前。夜敬之将书院里的人大概都跟夜舞说了一遍，再怎么着，也不能让夜舞进了书院两眼一抹黑，谁也不认得，万一出了事，可怎么是好！
“小丫头，说说你爬那千级台阶的感觉吧！”阳景天笑着在夜舞身旁坐了下来，他是皇子们的老师，也是很多世家公子的老师，在书院里，没有人敢不尊敬他，也没人敢这样看着他。皇子皇女们再怎么尊敬他，眼里也有一股子他不喜欢的骄纵之气。那些皇子皇女们对他的尊敬只是因为要做给陛下看，而眼前这个小女娃，如此平静，只是把他当成了老师。这种感觉……很好！
“先生这是要考我么？”夜舞微微一笑，弯了眼。
“当然！”阳景天点点头。
夜舞的目光正对上阳景天，扁了扁嘴。“先生，我若是说的不对，你可不准生气。”
“自然不会。”
深吸一口气，夜舞朗声道：“合抱之木，生于毫末；九层之台，起于累土；千里之行，始于足下！（出自老子第六十四章）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不积小流，无以成江海！（出自荀子《劝学》）”
静默……
整个屋子里安静极了，个个都惊讶的看着夜舞。
他们从未听过夜舞说的这段话，也不知夜舞是从哪里知道的这句话，这让他们的心里忽然没了底，不晓得该发出如何的评价。
最先回过神的是阳景天，他激动地走到夜舞跟前，一把抓住夜舞，激动的看着夜舞。“夜舞，你把它写下来！”
“好。”夜舞提笔，稳了稳心神，一挥而就。
“好！好！好！”阳景天一连说了三个好，喜上眉梢，对夜舞道：“我听闻你去过幽州，看见那些将士们，有没有什么感触？”
夜舞叹了口气，对将士们有何感想？这可怎么说呢，若是说的好了，倒也罢了，若是说得不好……那岂不是给人拿住了把柄。
猛然间，夜舞想起来……轩辕海也曾上过战场，曾为了打赢鞑子，一夜白了许多头发。手一拍，夜舞知道自己该写什么了！夜舞决定写辛弃疾的《破阵子》！
“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秋点兵。马作的（di）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