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望乡台还生 作者:雨燕儿(jjvip2012.11.16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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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之望乡台还生 作者:雨燕儿(jjvip2012.11.16完结)- 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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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告诉格格也不要紧。”芸墨叹气道:“我们大爷也险些回不来。到了平凉五六日,周培公周军门亲自到城中招降王辅臣,那王辅臣犹豫不决,开口要留一个人质在城里。”

    “容若就留在里头了?”

    芸墨点点头:“临去时候,大爷与图海老将军和周军门商议了一日夜,我也不知说了些什么。随后大爷派人送密折回京,等回信儿到了,大爷就独自进了平凉城。直到王辅臣率部献降,才又见着他!”

    我惨然一笑,“如今怎么样?”

    “我们大爷随后就快马加鞭的赶回京城报信。五月二十九夜里进的京,直接到宫里交旨,第二日一早回家,才知道大奶奶……”芸墨痛哭起来,“我们哥儿姐儿可苦了,今后是没娘的孩子……”

    “别哭了。带我去看看大爷。”我劝慰道。

    我多少次这样劝过自己,“周晚,别哭了。”可这句话如同对着一堆火焰,轻轻说一句“别再烧了”,是最无用的话。

    禅房中,纳兰在盘膝打坐,他一袭白衣背对着我,斗室里全是沾满墨迹的素绢与白绫。

    “一生一代一双人,

    争教两处**。

    相思相望不相亲,

    天为谁春……”

    我透过白幔的光色,看到一阙《画堂春》,“相怜相念倍相亲,一生一代一双人。”我默诵道。芸墨刚要开口,我轻轻拦住他,“将里面的字都拿出来,别惊动他。”

    后殿中是珍儿的停灵之处,灵前添了香。我对小和尚合十道:“小师傅,请些笔墨。”

    佛寺中只有抄写佛经用的竹纸,带着细细的金色粗纹,研了磨,我将几副白绢展开,仔细的读着上面的字迹,手中提笔蘸墨,一一录下:

    “……浆向蓝桥易乞,药成碧海难奔。若容相访饮牛津,相对忘贫。”

    “……憔悴去,此恨有谁知。天上人间俱怅望,经声佛火两凄迷。未梦已先疑。”

    “辛苦最怜天上月,一昔如环,昔昔都成玦。若似月轮终皎洁,不辞冰雪为卿热……”

    “林下荒苔道韫家,生怜玉骨委尘沙。愁向风前无处说,数归鸦……”

    “……”

    “格格,您把我们爷写的这些东西都整理出来了?”芸墨问道。

    “这都是他给黎珍写的,若是丢了也可惜。”我继续誊抄:“等整好了,也不必收起来,就放在这儿吧。”

    “是。”芸墨答应着走了。

    我写着写着,突然一滴水落在纸上,将字化开,忙去抹,又是一滴。原来是自己的眼泪。擦着泪,我将这张纸撕了,重新抄写。

    将誊写好的词都摞在石桌上,我来到纳兰的禅房门外。他依旧向里坐着,一动不动。芸墨捧着一壶酒,看了看我。

    “佛门之地,难道他还饮酒?”我轻叹道。

    芸墨皱眉:“几天几夜就这么坐着不动。我想让他喝几杯,醉了,倒能歇一歇。”

    忽听纳兰沉声道:“人生有七难:生,老,病,死,怨憎会,爱离别,求不得。你经历过几场?”他的声音茫茫似从远方而来。

    “我不知道。”我轻声答道,“对不起。”

    “一口起不来,向何处安身立命?”

    “天地之间……”我说出这四个字时,不禁抬头看了看天空,一手紧紧的按住了心口。

    纳兰默然半晌,缓缓道:“饮一杯酒吧。”

    我知他此时他心神俱乱,便向芸墨手中接过酒杯,斟了一盏。轻盈的酒盏有千斤重,沉沉的压住我的手,坠着我的心。仰头饮尽这一盏烈酒,我回转身去,提笔在一张空白纸笺上写道:

    “为我尽一杯,与君发三愿:

    一愿世清平,

    二愿身强健,

    三愿临白头,数与君相见。”

    将空酒杯压在纸上,我向外走去。

    “还回来么?”纳兰的声音如同梦呓。

    我停住脚步,两滴泪落在地上,碎裂如珠。我强笑道:“若是,若还有事未了,自然还要回来……”

    纳兰不再回答我。

    生怕自己会犹豫,我疾步跑出山门牵了马。芸墨追上来叫道:“楚格格,我送送您!”

    “不用,好好照顾他。”我上了马,回头嘱咐道。再看一眼这斑驳的山门:再会了容若,千万珍重!我宁愿不再看见你,宁愿你从我的世界中消失!原谅我,容若,我太自私!

    夏日阳光中,草长莺飞,我的马蹄翻卷着淡淡的青草香气——

    黯然**者,唯别而已!

正文 56、第三卷后记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这一章更新完,第三卷也完成了。这只是一个逗号,往后还有第四卷。

    首先解释一下我的分卷。可能大家都看糊涂了。

    现在的分卷才是我写这个文最初的划分,其实对于看文的人来说都一样。

    开头到殉葬是第一卷。

    殉葬未死到擒鳌拜成功是第二卷。

    “咏红姑娘”到卢黎珍死楚儿离京是第三卷。

    第一卷第二卷为“上部”。

    第三卷、第四卷(我正在写)以及后边的全都是“下部”。

    我写文的时候很喜欢有一个段落,大家看的时候自然可以不用关心。

    第四卷我已经写了很多了,但还是需要一段时间修改。我需要停顿几天,具体的日期不会太长,大约三周的样子。(太长了我也受不了,我会憋死,呵呵呵)。第四卷会继续连载在这一部中,我不会再像上次似的折腾开新文了(扑街就让它扑去)。

    第三卷更新了近两个月,我先要感谢各位看官,特别是收藏了这一卷的61个人(截止此时)。还有每天都来留评的人们,我非常感谢,有了你们,让我觉得自己不是一个人在战斗。近两周以来,我都很少回复评论。因为我突然觉得特别累,大概是写到了悲伤的地方,自己的心情也被带入了。呵呵,今后我依然会一一回复评论的,依旧希望大家多多留言交流。

    说过这周末要回复一个问题的:纳兰究竟知不知道楚儿爱他,他究竟爱不爱楚儿。

    纳兰应当是知道的,如果楚儿对他这样用心,他还不知道这个女孩子喜欢他。那么我觉得他成为不了一个词人(呵呵呵,诗人词人情商都应当很高吧)。

    可是楚儿是皇帝的女人,这是明眼人都看得出的,不止是在发生关系之后。楚儿早晚要嫁给皇帝,这应当是他们这些联系紧密的年轻人都了解的。纳兰应当明白,曹寅、李煦,福全、常宁,索和鸾、容妞儿都应当明白。

    连康熙也这么觉得,随随便便的就去按住楚儿亲一下子,火上来了就觉得可以将楚儿抱上床去。香囊鹿血之类都只是引子,重要的是康熙觉得时机成熟了,他就可以占有楚儿。犯傻的唯有楚儿(周晚)自己,她的命运中,她是当局者迷。或者说,她觉得自己还有时间,她有一丝侥幸心理。更重要的是她已经被皇宫磨圆了,如同鸟儿被关的久了,有时候也会对笼子有些感情。何况还有纳兰这个无形的手在拉着她。

    对于周晚来说,她的个性慢慢的变脆弱了。看到有人评论,“周晚清楚自己要什么,可是她的决心很容易崩溃”。如果说小时候她还能内心坚定,那完全是因为她还没有对纳兰抱有很深的情感。等到她慢慢认识了自己的心,她便全盘崩掉,然后不可收拾的去毁掉自己。

    这一切都是因为纳兰不爱她,或者说她看不见纳兰对她的爱。纳兰是否喜欢楚儿,我觉得是喜欢的。但他爱不爱她,爱到什么程度,在这一卷还没说明白。我希望在第四卷中有个结果。

    说了一堆废话,不知道各位是不是都烦了。呵呵,休息一段,我很快就开第四卷。

    大家都应该知道了,楚儿(周晚)就是华丽丽的孝懿仁皇后,让我们期待她华丽丽的回到宫廷中吧。

    雨燕儿

    另,我去开了微博了。新浪微博上的名字,我叫做“扑来扑去的雨燕儿”,大家可以来关注我。@我的时候可以告诉我你们平时留评论的名字,我也好知道谁是谁,呵呵呵。

    (扑来扑去,这个名字是否很不吉利?哈哈哈,我特意取的)

正文 57、绿竹隐隐

    作者有话要说:

    注释:

    顾贞观:字华峰,号梁汾,无锡人。祖上是明末东林领袖。极擅音律填词,纳兰性德的生死之交。

    客官台甫:台甫,古时候敬问对方表字。

    金门、厦门:台湾在郑氏统治之下时候,金门厦门虽然距离大陆近,但是也在郑氏手里。一路就是这样浑浑噩噩走着;一程又一程;一里又一里。大路两边的树木青障缓缓的摇曳着,头上是炎炎烈日,马蹄踏着茫茫黄土。

    康熙十六年六月十三日;保定府,元亨客栈。

    终于到了保定府,走进了姚光汉告诉我的这家客栈。保定府莲花池附近一条最是热闹繁华的街市路口,迎面门楣有块乌木烫金匾额,上书四个颜体大字:“元亨大通”。

    我牵着马在门口停了一停;低头轻轻叹了口气。早有伙计迎了出来;一面招呼着,一面便不由分说命人牵去了马,引着我来到大堂中。正值下午;店中客人不多,长出口气坐在了桌旁——困倦疲惫几乎将我压垮了。

    外面天气暴晒,陡然走进阴凉的大堂中,眼前忽的一阵发黑。我用力闭了下眼睛,勉强在店中四外看了看。东边一张柜台,后边木架子上排满酒坛酒壶,台子上面悬挂着数十个水牌子,写着保定有名的各色菜肴小吃。大堂的四壁粉墙皆有题诗,唯有东边墙上照着碧纱笼。我不禁注目片刻,见纱笼后雪白的墙面上有流畅的行书提写的一阕小词《清平乐》:

    “烟光上了。天淡孤鸿小。一洠巧ヨ谩4道湮鞣绮姓铡F桨不鹩弛勐ァl浩彀刖沓峭贰P慈肫辽郊盖缧睦冶叱睢!鼻崆崮钏幸槐椋醇屎笥锌睢拔尬苏旯邸薄�

    “顾贞观……”

    掌柜的此时也走过来,陪笑招呼,“客官贵姓?打从京城来的?”见我看词,他便笑道:“一看客官您就是读书人。这首词是无锡顾贞观先生去年进京时候,住宿小店时题下的。他可是江南有名的大才子,与京城的相国公子最为要好。论起作诗填词,京里都称他们是‘京华双绝’。”

    我微微一笑,只道:“听说过。”不愿再去看题词,我望着门外热闹的街市,轻轻点头道:“我是从京城来的,我姓周。”

    “巧了!”掌柜的笑道:“我们老东家也姓周呢,五百年前可是一家!客官台甫?”

    此时有伙计端上一盆水,我洗了洗已经被缰绳磨破的双手答道:“周式微。”

    掌柜的脸色一动,随即会意,含笑道:“原来是周公子,恕小人眼拙。少东家吩咐过的,您里边请。”

    “多谢。”我甩了甩手上的水珠儿,起身提着包袱跟他往后堂走去。

    夜晚,我从贴身荷包里取出绣花针来。手上脚上都长满血泡,有的已经磨破,一片血肉模糊,有的还是赤红光亮,一碰便是钻心的疼痛。前世时候,有次与同学出门露营跋涉,脚上磨出两个水泡来,疼的我几乎就想回家去。还是同行的师姐教我,用针韧上头发将血泡挑了,将里面的水挤出来,将头发留在皮下。此时依言行事,不知明日会不会好些。

    盛夏时节,一路走来都没能够洗澡换衣裳。背上胸前早就起满了痱子,手放在皮肤上便觉得疙疙瘩瘩的痧疼。全身的肌肤似乎都不是自己的了,摸上去便是这样陌生的疼痛。用温水擦洗了身体,我换了一身竹布衣服便软倒在了床上。

    筋疲力尽,从皮肤筋骨到五脏六腑没有不难过的。好在如此难耐的伤痛,令我再也无暇多想。不过一会儿,已经昏沉沉的睡去。

    不知道姚光汉对掌柜的究竟吩咐过什么,店主对我照顾相当周到。安排我住的是最僻静的一个跨院,院外曲折的一道竹荫小路,院中唯有我做居住的两间瓦房。没人过问我的一切,没人管我每天出门不出门,也没人问我去哪里,更没人理我何时会走。甚至我出来进去时男时女,也没人露出丝毫讶异。

    我在这里住了半个月。

    福不双降祸不单行,刚到此处就中暑,可想不到小小中暑之症竟然会半个多月都不见好转。我的身体越来越差,吃不下东西,常常头晕目眩,每日里脚下如同踩着棉花。好几次出门,险些从马上跌下来。对镜时候,眼前是一张灰白如纸没有血色面孔,一双眼睛好似两个黑漆漆的洞。比起清醒的时刻,我更喜欢每日目眩神摇的时光,身体上的痛苦折磨我的同时,也能令我暂时不去顾忌心中的伤痛。

    “周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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