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望乡台还生 作者:雨燕儿(jjvip2012.11.16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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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之望乡台还生 作者:雨燕儿(jjvip2012.11.16完结)- 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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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手是冰做的?雪落上都不化!”我笑道。

    “我本就是雪人。”纳兰哈哈笑道,又去接着雪花。

    “西苑南边那几排瓦房是什么地方?”我只装作不经意的问道。

    “护军值房啊。”纳兰只顾着玩雪,随口道:“去那边做什么?”

    “我没过去。听说那是养蜂之处,却也没看见有花草,正想着没花怎么养蜂呢?”我微笑道。

    “前朝时候那里本是西苑养蜂人的居所,叫‘养蜂夹道’。如今早已不养蜂了,空留了个名字。有时候从南门进西苑,我便将马放在那儿。”纳兰抖抖身上的雪,向我笑道:“想吃蜂蜜了?回头给你带两瓶来。”

    “不喜欢吃那个,甜腻腻的。”我一笑,犹豫道:“容若,我……”

    “什么事?”纳兰呵着手,微笑望着我。

    “没什么。”我终于没有说别的,岔开道:“上次的凝脂露用的很好,若还有再给我一瓶。”

    “过几天给你带来。”

    我轻轻叹了口气,自从见到了《望乡台图》,紫禁城中的我,便如同一只困兽!我无法出宫,更不敢托人出宫去荣兴斋。几次想找萨满太太,可她如同神龙见首不见尾,常是数月不露面。每日深夜,我抱着这幅画在房中兜圈子,几乎快疯了。平姑姑,你究竟怎么样了!

    康熙十年的元宵节过的异常热闹,宫中喧嚣夜宴时,我终于在坤宁宫祭祀的人群中找到了萨满太太。

    “你认识这幅画么?”我拉着萨满太太到了一处背静的穿堂门,将画卷展开了一半。

    “你从哪里得来的?”萨满太太只看了一眼,厉声问道。

    “我……”我竟不知如何回答了,支吾道:“宫外买的。”

    “买的?”萨满太太上下打量我几眼,冷笑道,“楚格格真是人脉宽广。若是没猜错,你是从姓周的人手里买的。”

    “你怎么知道!”我惊道。

    “他还活着。”萨满太太低头沉思了片刻,冷笑道:“终于找来了。他长得什么样子?”

    我便将周先生的形貌说了几句,又道:“这画是他给我的。请我拿回宫里来,或埋葬或焚毁。我回来打开看,才发觉这画竟然和平姑姑绣的一模一样!”

    萨满太太微微一笑,随即长叹一声道:“救她的人回来了。”

    “这姓周的能救平姑姑?”我急问道。

    “当然能救。”萨满太太转身望着香烟缭绕的宫苑,缓缓道:“你若还能找到姓周的,便去告诉他:长平公主还活着,就囚禁在西苑养蜂夹道。”

    “那姓周的是什么人?”我急问道。

    萨满太太语气平静,笑道:“周世显,前朝崇祯皇帝的驸马爷。”

    吧嗒——我手中的画卷落地,“他是平姑姑的丈夫。”

    “楚格格……”萨满太太忽然俯身在我耳边唤道,“你竟然和周世显这样的前朝余孽相识,你主子知道么?若是小皇上或是慈宁宫的老祖宗知道了,会让你死无全尸!”

    “何必吓我?”我哼了一声,“萨满太太想我死,当初也不必换了毒药来救我了。”

    “是啊。”萨满太太笑起来,麻脸上一双细眼透出玻璃般得光彩,她捏住我的下颌,“小东西,我越来越觉的当初救你是对的。”她遥遥走远。

    “我出不了宫,你能不能帮……”

    “不能!”萨满太太头也不回的冷然道。

正文 21、失子

    作者有话要说:

    汤泉行宫:大约在清西陵附近。 此处我把汤泉行宫设置在昌平附近,也就是现在的小汤山。

    承瑞:皇后所生的嫡子承瑞年幼夭折,那时候康熙正陪同孝庄在汤泉养病,儿子死了都没回去,这是史实。后来皇后因此大病一场,孝庄命康熙回宫探问,他才回去了。承瑞未必是天花而死,不过天花那时候对小孩子的创伤是非常巨大的。我再次设定承瑞为天花至死。我得出宫!

    出去一次谈何容易。元宵过去没有几天,康熙便陪伴着太皇太后到汤泉行宫休养,太皇太后年事已高,腰腿时常疼痛,温泉正是对症。我也不得不跟随前去。

    汤泉行宫在孝陵附近,离京城数十里路,车马辘辘间只觉得心急如焚,恨不得跳下出去直奔荣兴斋。

    “皇帝,听说年一过,小承瑞就有些不舒服,究竟什么毛病?”太皇太后这一天泡过温汤,由康熙亲自搀扶着在行宫中散步。

    “有些咳嗽吐奶。太医看过,大约是着了些凉。孙儿已经命人将承瑞送到坤宁宫去了,有皇后亲自看护着。”康熙微笑道:“老祖宗放心吧。”

    “自承瑞之后,宫里有两三个都没养住。现在承瑞又是三灾八难的,我难免不忧心呢。”太皇太后叹息一声,她真的有些显老了。

    苏麻拉姑与我一同站在廊下,此时笑道:“老祖宗就是操心啊,皇上还不到二十呢,今后您的重孙子还能少得了?”

    “是!”太皇太后笑道:“我是瞎操心!只是这次来温泉,也该带着几个服侍的人。”

    康熙与搀扶着祖母走在初春阳光下,微笑道:“孙儿侍奉老祖宗休养,带她们过来也是添乱。”

    “虽说选了两次,到底没有你称心的。”太皇太后笑道,“也就是索丫头还罢了。我有时候就想啊,若是猴儿丫头在,你就如意了。”

    康熙不语,只是默默。我心中只得叹息一声。忽见月洞门处梁九功急切的朝我打手势,我忙过去轻声道:“怎么了?”

    “宫里来人。”梁九功急道:“承瑞阿哥出喜了!”

    康熙亲自搀扶着太皇太后进了寝室,请安退出,我才急急上前,正要说话。康熙朝院门示意,“出去说。”

    我们一径走远,才道:“宫里说承瑞阿哥出痘,已经挪出宫,隔在东华门外。”

    康熙缓缓坐下,半天才回过神儿来。

    “要回老祖宗么?”梁九功轻声问道。

    康熙一手捧住额头,疲惫道:“老祖宗的病才刚好些,先别告诉。”

    “那皇上回宫么?”我试探道。

    “朕若回去,老祖宗必定就知道了,年迈之人,只怕病情又要反复。”康熙起身,蹙眉道:“朕先不能回去。”

    我看着康熙的背影,轻声道:“奴才出过痘,还是奴才回去看看吧。”

    康熙点头道:“你去吧。朕也好放心。”他说着,用力揉了揉额头,颓然坐倒。

    “格格,车还没套好呢。”跟随康熙来汤泉行宫的是曹寅,他已经是御前侍卫。

    “别套车了。”我系好斗篷,命他:“我骑马,还快些。”

    有侍卫牵过一匹鞍辔齐全的红马来,我翻身上马,几个跟我一同回京的侍卫也都各自上了马,扬鞭而行!

    又来到了避痘所窄小偏僻破败的庭院。院中几位太医出出进进,廊下炭炉上熬着药汤。我滚鞍下马,累的几乎瘫倒在地,两个坤宁宫的保姆嬷嬷架起我来,哭道:“格格来了!我们阿哥……”

    “别哭!”我喝道,“你们老嬷嬷都哭哭啼啼的,旁人还如何撑得住!阿哥怎么样了?”

    有一人擦着眼泪道:“不好啊!痘都出不来,浆也灌不满……”

    我耳边嗡嗡的响,这么熟悉的话,当初仙儿在此时我已经听过一遍了。

    小承瑞躺在保姆的怀里,已是奄奄一息,脸上身上的斑斑红疹都隐伏在皮肤之下,他连哭都哭不出来了。

    “太医!太医!”我站在屋门口叫道,“怎么样?”

    一个白发苍苍的五品御医上前来,摇头叹道:“怕是留不住了,顶多还有一两天的光景。”

    我气喘还不均匀,忽见院子中间架起一根高杆,“这是要立旗杆么?”

    保姆嬷嬷点头道:“实在没办法了,已经请了萨满。”

    我叫过一个侍卫,“去行宫告诉皇上,就说阿哥要不好了。”

    小承瑞大约不是太子。我模糊记得康熙的第一任皇后生下太子便即去世,看来这孩子命中注定是要死的。

    黄昏时分,院中烧纸焚香,众人伏地祷告,祈求小皇子能够平安的活下来。

    浓重的夜色中,一切都寂寂无声。院中唯有药炉汩汩的开着,虽然小承瑞不可能吃进一滴药汤。房中的嬷嬷们偶尔会传出一声低浅的呜咽。我看着她们昏昏然的各自伤心,自己悄悄走出院门直奔马厩。

    “哈哈珠子,去找你的玛法吧,去找你的玛法吧……”马厩边上,有人在施施然的哼着儿歌。

    “萨满太太,你在唱歌?”我看到身前那个被月色笼罩的身影,“承瑞阿哥就要找顺治爷去了。”

    “咱们满人入关,最怕的就是痘症。天花娘娘疼谁不疼谁,一出了痘就都明白了。”萨满太太轻笑道。

    “天花娘娘疼我。”我冷然笑道,“也疼你啊。”

    “小皇上真是看得上你,哪儿都有你!”萨满太太冷笑。

    我上前去解缰绳,冷笑道:“彼此,你也一样。”

    “你干什么去?”她看着我牵出马来,笑问我道。

    “去给周世显报信儿!”我将早就准备好的麻布一一包裹在马的铁掌上,“找他想办法救平姑姑。”

    “你究竟怎么会认识他的?”萨满太太凑近我问道,还一边帮我抬着马蹄子,“算啦,你别说了。快去吧,但愿他还在北京,早点了结,可别等着太皇太后和小皇上回宫。”

    “嗯。”我翻身上马,从她手中抄起了马鞭子。

    策马到了棋盘街,时辰已近定更,白天喧闹的街市此时冷清的吓人。黑暗中,我摸索到荣兴斋的大门,门板齐齐的上着,连条缝隙都没有。

    “砰砰砰”!我砸着门窗,响声回荡在寂静街市上,声声惊心动魄。

    敲了半天,我才猛然醒悟:周晚啊周晚,你为什么总干这样没谱的事儿呢!?他们早就该离开这里了!周世显与姚光汉是什么人?他们会在这里等我杀回来吗?

    我用力抽了自己一巴掌,回身上马。在空旷的街道上疾驰,忽然□的马一声长嘶,扬蹄立了起来。我并无分毫准备,飞身被掀下马去。

    眼前一片漆黑,正要大叫一声,忽觉身下软软的并未着地,原来我被人拦腰接住,“谁?”我按着心口惊问。

    “周姑娘,来找我?”谢天谢地,他是姚光汉!

    “我找你师父!”我跳下地来,狠狠的推开他,“你师父人呢?”

    “师父不在京中。”寒冷的初春深夜,姚光汉只穿着一件单袍,显然是刚刚披衣起身出门的。他立在寒夜中没有丝毫畏缩之色。

    “什么时候回来?”我急问道。

    “你有什么事?”

    “快说!”

    “不知道。”姚光汉牵住我的马,从地上拾起马鞭,“若是你有要事,我便派人去找找他。”

    “你还敢住在这里?”我回头问道,“不怕我带巡捕营来?”

    姚光汉笑了几声,“姑娘既然说了不会告发,姚某自然安心。何况你肯帮我师父的忙,他老人家也不许我再动你。姑娘也是性情中人,若你果真是汉人,咱们大可以交个朋友。”

    “你师父是何人?”我上了马,拨马回头问道,“你若当我是朋友,便告诉我。”

    姚光汉拉住辔头,笑道:“家师身份非比寻常,恕我不能奉告。”

    我心中了然,正色道:“有件事只能告诉你了。你若能找到你师父,千万请他回京来一次……”

    “姑娘请讲。”

    “转告你师父:长平公主还活着,囚禁在西苑养蜂夹道。这几日皇上不在宫里,西苑的护军也调走了一半,现在唯有镶黄旗半个营兵丁驻守。请他早想办法!”说完,我回马疾驰而去。

    不能多耽搁,立时赶回东华门外,心中的忐忑正如同暗夜一般。

    “格格!奴才们正找您呢!”我刚进院子,保姆嬷嬷便迎了上来,哭道:“小阿哥直吐白沫,怕是快要不行了!”

    我连忙进屋,从乳母手中接过承瑞。他的口鼻都在喷吐白沫,便如搁浅的小螃蟹,“太医怎么说?”

    没人回答我的话,她们哭做一片。

    “派人进宫,告诉娘娘吧。”我的心情低落到了极点,“快去!”

    “我们已经派人去了。”保姆嬷嬷此时坐在地上,放生哭起来:“我的小主子啊!我可白操了心了!是哪个天煞的带进来的瘟神啊!我的小祖宗啊!”

    我盘膝坐在大床上,怀里抱着小承瑞。小家伙,你想你额娘么?你想你阿玛么?你的阿玛怎么会这样的沉稳,他竟然不来看你!

    天快亮了,窗外已经灰蒙蒙的。

    “格格,娘娘来了!”外边有人大声叫道,“皇后娘娘来了,就在外头呢!”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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