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我倒是能感受到二爷真诚又灼热的心思,躺在我旁边把堂里发生的趣事一件件说给我听。其实没那么好笑,他却说的手舞足蹈,我这人笑点又比较高,只能“呵呵”两声。幸好这古人不懂呵呵二字含义。微冷的帐子里,我听着外面草场上刮过的风声,单方面听着二爷说。他的温度从薄薄衫子外传来,我瞥了两眼他衣领露出的锁骨,心里完全不在重点的叹了口气。
老娘是有多久没见过男人的肉…体了,这家伙一副冒犯我的样子赶紧穿上了衣服,亏得让老娘多看两眼啊。我回想起当年在军队给那些年轻新兵做直肠指检的时候……天呐一个个汉子胸膝卧位那种猥琐变态强…奸时候才会用到的姿势在我面前。这种时候估计这辈子都不会再有了……
越想我越觉得鼻子发痒,心里浮躁。二爷身材也肯定不会比那些当兵的差吧,而且我比谁都清楚他喜欢我,肯定我要做什么都会同意的吧——
啊啊啊啊不!我到底在想什么啊!!胸膝卧位的二爷!淋浴头下的二爷!被捆绑PLAY的二爷!!
虽然我知道他只要开口肯定会形象全毁,可我一个二十多岁的女青年完全控制不住意淫!
为什么二爷在我身边一脸单纯的讲趣事,我的脑子却在想这些龌龊的东西!
还有捡肥皂的二爷,被抽打的二爷,扭动呻…吟满脸愉悦的二爷……
啊啊啊啊啊!杀了我吧!
这空气中一定放了什么能勾引大龄女青年心中最深底蠢蠢欲动的迷香!
“我困了,不想听了。说完就走吧。”我忽然开口:“真没意思。”
“啊?没意思么……你刚才还呵呵了啊。”二爷被打断一脸茫然:“其实还有更有趣的事,你等我想想!”
“不想听了,什么话从你嘴里说出来都变味儿了。快滚回去吧,若是让人撞见你从我帐子里钻出来成什么样子!”我不耐烦的踹了他一脚,二爷有点惋惜,却仍然爬起来,套上棉袄:“那……那我走了。”
我偏过脸去:“赶紧走赶紧走!”
二爷那表情明显是有点受伤了。爷你快走吧,要不然我一会儿就丢人的流鼻血了啊!
他裹上衣服穿上厚皮靴准备走出去,我却眼见的看见了什么,叫住他:“你衣服里藏了什么?”
“啊……啊,没有啊。”二爷慌忙就往外退,我猛然起身,一把拽住那棉袄里垂下来的绳,用力给扯出来。竟然是一件中衣,而且是我前两天刚换下来的。
“……死变态。”我憋出几个字。
“不是啊!是蔡头儿跟我打赌,说……说我一进营帐你肯定就会把我赶出来,要是能在你也在的时候拿一件衣服出去,就算是我赢了!”
“多大的人了!还做这么幼稚的事!幸好他妈的只是中衣,要是肚兜,我现在就刀起蛋落,阉了你丫!”我满脸凶狠道:“还给我,我才不管你们的输赢!”
二爷满脸惋惜的还给我,挥了挥手低声道:“好吧……我走了。啊,还有。”
“嗯?”
“你若是真想在雪山边上看烟花,等我们打赢了这场仗,我托人从内地运来些,尽力给你放吧。”
☆、
“马上就要到了柔然每年冬季围狼的季节;这次的计划就与他们围狼有关。”二爷站在巨大军帐之中;身边架起了西北地区柔然的领地以及简略勾勒的山脉与盆地。太子伤势好了差不多;他面上仍显出几分苍白;十一皇子果然对他亲爱的太子哥哥满心热诚;一直关切的坐在他身边;却仍有眼神朝我这边瞟来。
这次制定的是西北作战的第一次突袭;全权由二爷负责;这个计划还是个秘密;浮世堂这边只有我、三娘和蔡头儿在场,而太子军那边;也只有几个位高权重的将军副将。
“所谓冬季围狼,就是在入冬之际饿狼最疯狂的时节一举消灭群狼,这样才不会在来年开春繁殖季节的时候形成狼灾。而这项活动不但是如同我们秋季丰收一样的大日子,更是军队中必定进行的一个血腥仪式。”二爷说的认真,我也难得再见到他正经的样子。虽在我面前总是疯疯癫癫,但不论是当初倾覆关家亦或是组织浮世堂,他都一定是跟现在这样的认真吧。
“首先他们会用一小只羊群诱惑狼群,来到这个山谷,山谷内两面环山,按照狼群的警觉,若不是在冬日里饿的发疯的季节,是绝对不会进入圈套。柔然的军人们必定会装扮成猎人,约莫百人左右的队伍,带上最凶猛的獒犬,他们最外面的皮袄上涂上硝石粉,如果狼真的反扑来咬,唾液遇到硝石粉,狼的口腔就会被烧烂,也会立刻松口。”二爷详细解释道。
一位副将发问道:“这点虽然聪明,可是硝石粉味道很刺激,如果随风吹散,岂不是很容易被狼群发现么?”
二爷笑道:“这个传统有几百年,必定有一套完整的体系,比如说柔然军必定会在他们东部的这座山谷中围狼,而这个季节,风是从西部吹来,风正好被山脉挡住,山下一般来说是无风的,就算有风,也会反方向吹,而不会让狼群闻到味道。”
太子手指搭在膝盖上听得专注,点头示意关守玄继续说下去。
“而我们就是要做在后的黄雀,围杀柔然士兵。虽然参与的柔然士兵只有一百多人,但在柔然内部,只有立过军功的以及高级将领才能跟随将军参加这个活动。而且这活动的地点比较隐秘,不是在柔然长大的也不会知道这个活动,我只不过是有细作才知道。”
怪不得我说窦小二和他那班学生怎么消失这么久……原来是一个个都去柔然做细作了,过年的时候就看到他带着学生学说某种方言,估摸着就是柔然的语言。
“为了证明自己的实力与野心,柔然将军们将会最少围杀400只以上的狼,山谷内布有机关,又能直接弄死一批狼,剩下的则背水一战面对柔然将士,他们热衷杀狼,最爱与饿狼面对面的血肉搏杀。而柔然的将军……也就是达阿赤,他为了证明自己的实力,检验自己的将士,每年山谷内的机关越来越少,向外厮杀的饿狼越来越多。他就放纵弱小的将士被饿狼生吞杀死,而活下来的将按照杀狼的数量评定军功升位。”二爷指了指地图说道。
那达阿赤,二爷说的时候面容上显露出一丝复杂。而再坐的许多将领也表现出如此的表情。我仿佛明白了,多年前让二爷几乎死在山中的柔然悍将就是这达阿赤,而在座的许多将领不可能不认识曾经锋芒毕露的将军关守玄,他们却都默许了本应痴傻的他作为浮世堂的人再出现军营,甚至还有几分尊重,就是对当年二爷守卫边关战功累累的最高赞赏。
“这次最起码会有300只以上饿狼从内往外和柔然将领正面厮杀,而我们要做的就是和狼群里应外合,歼灭柔然的最高将领!这个计划最大的难点是如何悄无声进入柔然境内,我们如何在歼灭将士的时候不受狼群攻击,以及他们军营就在围狼处十几里外,我们的人如何逃出生天。”
太子开口道:“前两者都不算难,最重要的是后面这条。总不能让去的人当做弃子,我们要拍出最好的兵,也要让他们都能回来。”
二爷自信笑了:“我已经有了个初步计划,前两者只要我们的人小心就绝对没问题,而如何从十几万柔然士兵手下逃出升天,我已经有足够的方法。现在就要各位推荐自己手下的士兵,要有足够的行动力,夜视力要好,听指挥。我手下加上我本人,一共是十八人参与,剩下还需要一百零二人,请你们各自推荐,然后开始初步的讲解培训。距离围狼行动还有十九日,我们需要抓紧时间。”
“直接绞杀达阿赤的几率有多高?”太子问道。
“杀他?”二爷坐在台子上笑起来:“我连一成把握都没有,甚至可以说我根本就不认为这个计划会让达阿赤被杀,我只想重挫而已。他不是一般的狡猾。”
太子拊掌而笑:“看来你还没太过自负,这就好,今晚就把我手下人叫过去,我这边出20多人,剩下的各个副将回去认真选吧,胜负就看这里了。”几个副将问了些细节后告退,十一皇子瞥了我一眼,也随着下去了。
我退出去顺便去找张霖,再细说火枪改造的事情,他领着一帮孩子坐在我身边,那些十四五岁的少年少女还不停在草纸上做着笔记,我真是觉得脸上倍有光。
“这子弹切忌用金银,听说给圣上做的打猎的新火枪,子弹装的就是金弹。如果子弹太沉就会偏离准头,距离太远的话很明显就会打在地面上。”我说道,张霖点头:“的确是,听说那年圣上大怒,他只打中了一只兔子。”
“不过这也跟他老眼昏花有关系,短距离还是不会太失准。而且你看枪管内部按照我上次说的,加了螺旋的沟槽,就会让弹丸飞出去的时候旋转着,这样就能更准的击中目标。”我拿着那土制枪管说道。
“上次说的铅头弹中间包铜,我们尽量做了……但是你说铅的包头必须要极其薄,我们几个实验总是做不到。”张霖说道:“这点至少我们知晓了,只是手头技术工具有问题,还是来说收你提出的那个弹壳和弹丸分离的原理吧。”
“枪弹的底火是在弹头和弹壳之间底部,在受到击针一定强度的撞击后燃烧,产生的火焰通过弹壳上的引火孔进入弹壳引燃发射药,发射药的快速燃烧……记得一定要控制比例,我不太清楚这边如何控制爆炸,但一定只保持在燃烧而不是爆炸,万一火药直接在枪管中爆炸,发射的人就直接双手废了——”我正讲着,身后突然有人掀开帘子,我回头看去,却见到二爷走进来。
“干嘛?来监工?”我挑眉问道。
“啊,对对来看看你们火枪做得怎么样了,这可是计划中最重要的一步啊。”二爷背起手说道,故作正经的的咳了咳然后做到我身边,一把抢走某个少年手里的本子:“我也来听听步先生的课。”
我生生看着那被抢本子的少年毫不遮拦的冲着二爷犯了个白眼,撇撇嘴往旁边坐了点,给二爷留了点位置。
“行了,我都闻到你衣袖里烤地瓜的香味儿了,快拿出来吧,我饿了,再过会儿就冷了。”我笑嘻嘻道。二爷听我都说饿了,立刻不顾脸色沉下来的张霖,献宝一样从袖子里逃出纸包的烤地瓜,塞到我手里笑呵呵说道:“快摸摸,还热着呢。我都没舍得吃。”
我接过来瞥了他一眼,笑道:“再放屁,我都看见你嘴角的地瓜渣渣了,你是不是刚才顺便去食堂吃了俩韭菜盒子?我现在看你牙上还有韭菜呢。”
二爷猛然低下头去,一阵猛舔牙,我不理他又开始了讲课:“弹壳是要用铜合金做的,我知道在青铜器里就有添加锡或者铅的方式,皇家也有用锡涂了银做的镜子,你们可以添加一点锡试试。”
张霖面露难色:“锡可是好东西,那简直比金子都要贵的,我们弄不起啊,要不我尝试点添加别的材料。”
我点头,几个学生也叽叽喳喳插嘴,对关于枪管内部构造的详细想法,不得不说他们思维的确敏捷的紧,古人哪个不是比现代人更专注更敢于尝试,而我这个只是粗略懂枪械的只能给他们提出概念,很多时候他们说的我也听不懂。
正讨论着,那个被抢了本子的少年突然一脸嫌弃的发话了:“步辞姐,把这个流氓赶出去吧,他一直在盯着你瞟个没完。”我看他指着的竟然是坐在我身边的二爷,二爷冲着那少年一个眼神瞪过去,我却瞥见他把那个本子往身后藏。
“拿出来,你丫在本子上画了什么?!”我一把拽住他胳膊,二爷连忙笑道:“我做的笔记,听你讲这些东西听的我佩服不已。”
“再装!拿出来!”我一脚踹过去,张霖无奈的领着学生们走出了帐子。我点点头算是告别,然后猛然伸出手去夺那本子,二爷一闪身却没躲过去,我抢到本子定睛看去,却看到画了一个短头发的小人儿手里拿着个类似火枪的东西,看那模样虽丑的离谱但怎么都有点像我,而对面则站了一个跪趴着一个小人,脸上只写了一个字‘俊’。不用想我也知道这家伙就是二爷。
“你看……我画了一个你杀死我的悲伤故事。”二爷撇嘴说道。
“幸好是你画画水平不够,你要是敢画什么猥琐的东西,我戳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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