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奸夫:“……”众目睽睽,朗朗乾坤,公子您如此霸气侧漏地在太子府的大门口撒泼,蒸的好吗?!
众百姓:“……”这个女人是何等的……何等的……何等的……槽点太多,就不一一例举了。
“住手!”
就在皇甫长安和孔雀公主针锋相对不肯退让半分,拽着南宫重渊的手臂几乎要把他撕成两半的前一秒,一声威严的厉喝顿然从太子府的大门内传了出来,众人随之精神一震,转过头循声而望,却见紫宸帝君亲自出面,款步走下了台阶。
“叩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刹那间,所有人齐齐下跪拜礼,唯独那挣扎在爱恨边缘的抢夫三人组还在纠缠不清,遑不相让!
行至三人面前,紫宸帝君先是抬眸上下打量了皇甫长安一遍,继而才好奇地开口问她。
“你是何人?为何在太子大婚之日出现在此,做出这等有失体面之事?”
“陛下……”皇甫长安哀怨地看了紫宸帝君一眼,霎时间就连语气都变得凄切幽怨了起来,“您忘了当年辣个大明湖畔的……啊不是,是辣个守在您的龙榻前不眠不休废寝忘食忠心耿耿地照顾了你好几天的小菊子了吗?”
听到这话,紫宸帝君蓦地一惊,再次抬眸仔细看了皇甫长安一眼,有些不敢相信。
“你、你是……折菊国师?这怎么……怎么可能……”
“哎呀就是微臣啦!这有什么不可能的,事实就是如此,如假包换……不信您验验?”
紫宸帝君皱了皱眉头,还是不能接受这么荒诞的事实,狐疑的视线在皇甫长安的脸上扫过来,又扫过去,扫过来,又扫过去……
“这个……要怎么验?不……等等,你先回答孤王一个问题,你到底是男还是女?”
“微臣都穿成这样了,还能是男人吗?那得有多变态啊……所以说,就是因为微臣是女子,所以才不能娶琳琅公主啊,可惜无论微臣怎么抗议你们都无动于衷,哎,想想都觉得心塞……”
紫宸帝君闻言目光一凛,威严的面庞上缓缓浮现出几丝愠怒……他才觉得心塞好吗?!
“你、你这是欺君你造吗!”
皇甫长安一脸无辜,表示不服:“可是微臣从来都没说过微臣是男人呀!”
紫宸帝君气得胡子一抖一抖的。
“你自称‘本公子’!”
皇甫长安还是一派天真无邪:“那是因为微臣的别号就是折菊公子呀!”
“你……”紫宸帝君胸口一滞,恨不得糊她一巴掌!
“矮油先别说这个了!微臣的手都快拽断了……至于微臣跟陛下之间的爱恨情仇可以暂时先放下,以后再讨论……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先把微臣的终生大事解决!陛下你那么宠信微臣,一定会站在微臣这边,帮助微臣的对不对?”
对上皇甫长安求助的视线,紫宸帝君冷冷地哼了一声,可傲娇地撇开了脑袋。
“哼……你欺骗了孤王,孤王为什么还要傻傻地帮你?”
众人:“……”陛下您这语气不对啊……醋味儿好浓的说!
南宫重渊:“……”父皇,卖萌可耻你造吗?
“因为……”微微垂下头,皇甫长安难得娇羞地摆了摆身子,继而在一干人凌乱不已的注目下,从那两片血红色的唇瓣中淡淡地吐出了几个字,声音不是很响,却比在场所有人的喧嚣都要来得掷地有声,振聋发聩!“微臣怀上了太子的孩子,已经七个月了……再有三个月,就出世了。”
闻言,紫宸帝君脸色一变,大惊!
“什么?!你怀了太子的孩子?!你真的怀了渊儿的孩子?!”
南宫重渊:“……”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为什么本宫一点印象都没有?
孔雀公主咬牙切齿:“就算是怀上了孩子又有什么好得意的,名不正,言不顺,谁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野种?呵呵……太子殿下可要长点儿心,这个女人一看就是沾花惹草的主儿,可别是喜当爹了……还是趁早打掉那个孽种为好……”
“住嘴!”不等孔雀公主讽刺完,紫宸帝君忽然沉声喝了一句,倒是很维护他那未出世的皇孙,“既是龙种,又如何能随意处置?!从今以后,孤王不想再听到任何一句对此事的非议!”
捏了捏五指,见到皇甫长安得意地勾起嘴角瞟来一眼,孔雀公主不由恨恨地哼了一声,自然是不甘心。
“前些日子本公主见到她的肚子还是平的,如何就怀上了呢?还是七个月,呵……不是本公主心小善妒,只是这件事确实有些蹊跷,还望父皇明察。”
听她这么一说,紫宸帝君不免也有些怀疑,再加上皇甫长安女扮男装欺君在先,若是再被她骗上一回,皇家的颜面就真的丢尽了!
☆、93 喜脉啊!
“太子妃说得倒也在理,这样吧……你们几个都先进去,待孤王请了太医过来,一把脉便知折菊爱卿所言是真是假。”
待话音落下,南宫重渊这才敛了敛眼皮,左右看了一眼,口吻听起来隐隐有些痛苦。
“你们两个……可以松手了吗?”
“哼!”
一甩手,孔雀公主狠狠瞪了皇甫长安一眼,即便大步流星地走上了台阶。
“哎哟……”皇甫长安却是低声痛呼了一句,可怜巴巴地把手指递到南宫重渊面前,得了便宜还卖乖,“渊儿我的手指好痛哦,你看都红了呢……那只鸟真是野蛮,干脆别叫孔雀叫斗鸡好了,嘤嘤嘤……你帮我揉揉好不好,好不好嘛……”
“噗——”
孔雀公主&教父大人&众奸夫&紫宸帝君……齐齐血洒太子府大门!
在各种诡异的目光下,南宫重渊忍不住红了脸颊,顶着巨大的压力本想装作没听到,然而一抬眸对上皇甫长安那双水汪汪的眸子,到底还是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好。”
“呵呵,我就知道渊儿你是爱我的!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那只斗鸡得逞,把你抢走的……么么哒!”皇甫长安一手揽住南宫重渊,宣示着自己的占有权,一边抬眸挑衅地瞟了眼孔雀公主,又挑起下巴对紫宸帝君投去一个“快看窝们是蒸心相爱的!”……的眼神,表情又得意又张狂,让人恨不得一把将她的脑袋拍进泥土里!
见状,紫宸帝君不由微微掩面,假意轻咳了一声,继而表情诡异地转身走进了大门,短时间内还是无法接受折菊国师是只软妹的现实……明明,她当男人的时候是辣么的正常!甚至比寻常的男人还要无耻下流尺度宽,荤段子扯得一个比一个活灵活现,霸气侧漏得一次比一次爷们……就这样的家伙,竟然是个菇凉?这世上还有没有天理了?!
后一脚,孔雀公主阴沉着脸色跟着走了进去……所以,他已经从一只鸟变成斗鸡了吗?!该死……早知道当初就不用这个名号了!伐开心!
“走!我们也进去!”
扯起胜利的笑容,皇甫长安手挽着南宫重渊,正要迈步走上台阶,却不想手腕被人轻轻一扣,紧接着整个人就被强硬地从太子殿下身上给拔了开。
“靠!谁……”皱了皱眉头,皇甫长安下意识就要开口骂人,然而一回眸,对上教父大人那是冷冽得像是万年冰山一样的眼睛,薄怒的表情顿时变成了谄媚的模样,连语气都娇柔得可以拧出水来,“啊!爹爹……你也出来了啊……”
听到她这么一说,众人才注意到站在她身侧的那个雪衣人,一时间不由得面面相觑,完全没有察觉到……那个人是什么时候出现在视野里的?
“姑娘家要矜持一点。”
教父大人一脸严肃,乔装成帅大叔的模样,一开口便气场十足,声音低沉浑厚,毫无破绽……只脸颊上的皮肤过于细腻光滑,几乎能反光。
淡淡地将皇甫长安从南宫重渊身边拉开,继而揽到自己身后,教父大人口吻冷漠,看向太子殿下的眼神更是透着一丝丝裹挟着敌意的寒气,嘴上虽是在教训皇甫长安,但一番话却是说给南宫重渊听的。
“黏得太紧的话,会被人瞧不起的。”
对上那双清冷的眸子,南宫重渊不由眸光一烁,竟是没来由地生出几分敬畏……但是,皇甫长安刚才叫他什么?爹爹?且不说她的父皇是夜郎帝君,就“令尊”这架势,到底哪一点像是岳丈对女婿的态度了?简直就像是情敌好吗!
“哦……”
弱弱地应了一声,有教父大人近在眼前,皇甫长安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再寻花问柳勾三搭四了。
一直等到抬脚跨进了太子府的大门,皇甫长安才猛地一震……等等,她刚才是不是忽略了一个很严重的细节?!
那啥……紫宸帝君刚才说什么来着?要把脉?!艾玛,刚才光顾着抢太子,都没有仔细听他们说话。
她肚子里塞的就是个枕头,哪有什么龙种?!这要是真的把脉岂不是全部露馅了?本以为她在太子府门口那么一闹,就能趁乱掳走太子殿下,却没想到孔雀公主这么难缠,再加上紫宸帝君从中搅合……这一步险棋可就不好走了。
“渊儿!”三人正一前一后地走着,皇甫长安忽然快步上前一把拉住了南宫重渊,瞬间把另外两人吓了一跳,“你一定要帮我!不然我就是欺君……欺君是要砍头的!难道你蒸的那么狠心,舍得让我屎吗?!”
听她这样一叫,旁人听不出其中的深意,南宫重渊却是很明白。
她所说的欺君,无非就是指怀有皇孙一事……毕竟他们从未有过肌肤之亲,皇甫长安总不可能做了个梦就怀上了吧?而且孔雀公主的怀疑也不是毫无道理,前些天他见着皇甫长安的时候,胸肌比肚子要饱满多了好吗?这才几天功夫,无论如何都是不可能揣出一个球来的。
抿了抿薄唇,南宫重渊本想说“这是你自己惹出来的事儿,你自己收拾”,然而一对上皇甫长安那双可怜巴巴的眼睛,拒绝的话就怎么也说不出口,只能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你这是在赶鸭子上架?”
“不,我这是在赶太子上榻。”皇甫长安严肃而又认真地纠正了他。
“嗯?”
教父大人幽幽地从后面轻哼了一声,顿时吓得皇甫长安小心肝儿一抖……糟了!教父大人不说话的时候存在感太低,又被她不小心忽略了!
“啊不是……我这不是病急乱投医嘛!本来计划得好好的,谁知道会发生这样的变故?都是造化弄人,你不能怪我啊,要怪就怪那只多管闲事的斗鸡好了!”
亡羊补牢,皇甫长安忙不迭地改口,这才平息了教父大人时不时炸毛的醋意,然而这厢把教父大人哄好了,那厢南宫重渊却是不乐意了。
当着教父大人的面,南宫重渊忽然伸手将皇甫长安拉了过去,顺势楼入怀中,继而抬眸悠悠地看向教父大人,挑衅道。
“这可是你求着本宫的,不是本宫逼你的……本宫可以答应帮你瞒过这一次,但是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若是你肚子里真的没有龙子,纸是包不住火的,所以……”
在教父大人凌厉的目光下,皇甫长安默默地僵直了身体,小心翼翼地拉开了跟太子殿下的距离。
“所以……”
可惜还没等她挣开太子殿下的怀抱,南宫重渊就收紧了手臂,霎时间将她搂得更紧了。
“所以我们只能假戏真做,让你尽快怀上本宫的孩子,你觉得呢?”
直勾勾地对上那双清澈的眸子,目光温柔缱绻,有种说不出的蛊惑和柔情,仿佛只看一眼就会让人溺死在里面,皇甫长安一时间把持不住,被太子殿下迷得神魂颠倒,下意识便就脱口而出,答应了下来。
“好。”
话音落下的刹那,耳边忽然响起了咔擦一声,一瞬间寒风呼啸而过,将整个世界冻结在了冰山的脚下。
树枝上,白苏抱着双臂冻得瑟瑟发抖,还不望提醒裂云一句:“你、你可以准备准备……为你们家殿下收尸了……”
裂云抱着肩头同样瑟瑟发抖:“不、不用你说……我也感觉到了……”那股狂风暴雨般席卷而来的……杀气!
殿下快跑!
“爹爹你冷静一下!”眼看着教父大人就要发飙,皇甫长安立刻上前抱住了他,颤抖着嗓音忙不迭地补充了一句,“我话还没说完!刚刚我想说的是……好不好,都听爹爹……说了算!”
咔擦咔擦咔擦……
冰封的世界碎裂了,转眼间冬雪初霁,暖阳冉冉,春风拂面,百花盛开。
教父大人温柔得勾了勾嘴角,伸手轻轻抚上皇甫长安的脑袋,口吻满是宠(威)溺(胁):“这种事情还是你自己做主吧(你敢答应我就乱刀砍屎他!)。”
南宫重渊浑身一震,从刚才的风暴中惊醒过来,意识尚且有些茫然……刚刚发生了什么?感觉他好像已经死了一次,那种感觉何等的可怕……
行至大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