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痛过后,南宫璃月已是冷汗淋漓,虚弱得连牙齿都在打颤,唯有木有阴狠强劲,非常地有杀伤力!
生怕他一缓过劲儿来就对自己痛下杀手大开杀戒,皇甫长安不得不换个话题分散他的杀气。
“话说,本宫很好奇啊……到底是什么东西这么重要?竟然能让我们傲慢得不可一世的璃王殿下,甘愿冒着毁容的危险也要冲进火里把它抢救出来……难不成,是你初恋情人留给你的定情信物?”
☆、81、你把本王当成什么了?
“什么初恋情人,”斜挑着狐狸眼,南宫璃月面露阴邪地冷哼了一声,看向皇甫长安的目光细冷凶残,杀机四伏,“你觉得本王会有那种东西吗?”
皇甫长安讪讪一笑,不动声色地拉开了一段距离。
“那个……初恋情人不能叫做‘东西’吧?不过,看你的样子……”
南宫璃月半眯着眸子,跟着不动声色地靠了过来,倨傲的语调带着与生俱来的霸道与冷冽,听在耳里充满了危险:“看本王的样子……如何?”
见情势不妙,皇甫长安立刻抬眸往左右两侧扫了一眼,默默地算计着逃跑的路线:“看你的样子……也确实不像是人可以靠近的……”
“哦?”勾了勾绮丽的眉骨,南宫璃月忽然轻声一笑,笑得皇甫长安的小心肝儿忍不住颤了两下,“这么说来,现在靠近本王的你,不是人了?”
“本公子当然不是……人……”折菊公子毫无下限地卖节操求荣!
南宫璃月闻言微愣,似乎没想到皇甫长安竟然如此……不要脸……
“既然不是人,那你是什么?”
“禽兽啊!”
话音落下,皇甫长安眸光一狠,趁着南宫璃月分神的刹那,一把拽住他的手臂反身扭到了桌面上,随后一掌击上他的肩头,借力从半空中一跃而过,待脚尖一触地便头也不回地撒丫子就跑!
“玩完了就想跑?呵……你当本王的寝殿是什么地方?!”
不等皇甫长安跑出两步,腰间忽然猛地一紧,像是被什么东西缠了上去,下一秒……皇甫长安还来不及惊呼出声,整个人就像是老鼠一样被拎了起来,在瞬间越过桌面上空,随即恶狠狠地摔到了床板上,那股子强劲的力道充满了巨大的恶意,砸得皇甫长安晕头转向,差点儿一头栽到了地上!
南宫璃月……够狠!
扶着脑门摇摇晃晃地坐起身,皇甫长安正要破口大骂,南宫璃月却抢先一步逼了上来,修长的五指缓缓捏上她的脖子,指尖微微有些颤抖,似乎花了极大的耐力,才忍住没有一把掐死她!
“那个时候……你到底给本王吃了什么?!”
“欸?”皇甫长安先是一顿,继而颇为诧异地抬眸,眉眼间带着几分狐疑,“你有感觉了?现在才有感觉?!”
对上那双噙着戏谑的眼睛,南宫璃月不由面色一冷,哪怕就是用脚趾头……这下也能猜到答案了!
“难道是合欢散?皇甫长安……你还能更卑鄙无耻吗?”
“靠!你把本宫当成什么人了?!什么合欢散……以本宫无可抵挡的魅力,还需要用得着那种卑劣的东西吗?”
南宫璃月微抬眉梢,一分信九分疑:“如果不是合欢散,那是什么?”
“是本宫独门研制的秘药,名为春风一度。”
听到这个名字,南宫璃月的脸色顿然又沉了下去:“药效如何?”
“令人春心萌动,春情荡漾,春色无边,春花秋月,春……”
南宫璃月顿时收紧五指:“这跟合欢散有什么差别吗?”
“当然有差别……”皇甫长安有恃无恐,勾起眉梢笑盈盈地抬手,抚上南宫璃月妖魅而又倨傲的面庞,眉眼之间满是奸诈,“差别就是,合欢散有解药,而春风一度没有解药,合欢散只会让人意乱情迷,而春风一度则会让人失去反抗的能力,合欢散的药性还不足以难道定力好的人,而春风一度药效极烈,若是不及时寻欢,只怕……”
“该死!”
没等皇甫长安把话说完,南宫璃月突然收回手,对着自己身上的几处大穴挨个儿点了一遍,在倒地昏厥之前,还不忘情深意切地剜了皇甫长安一眼!
“你……休想染指本王!”
皇甫长安:“……”
卧槽!丫以为你演的是史上第一贞洁烈男吗?!有必要对自己这么狠吗?!简直不可理喻有没有?!还是说……丫是为了某人,才宁死也要守住自己的贞操?!伐开心!
临意识彻底消失之际,南宫璃月似乎看到了皇甫长安张大嘴巴瞠目结舌的表情,以及用一种炒鸡不爽的口吻在他耳边大声嚷嚷——
“喂喂喂!用得着这么冲动吗?!都说了本宫根本不屑于那种卑劣的手段!只是随口说说骗你的啦!居然那么容易就相信了……智商都被狗吃了?”
微微捏紧拳头,南宫璃月在最后一秒,以他的自尊心发誓……他一定要把皇甫长安掐死一万遍!一万遍!
捏了捏脖子,确定南宫璃月是彻底晕了过去,皇甫长安才撇了撇嘴角,蹲下身,拿手指在他身上狠狠地戳了好几下,一边戳一边念。
“就是要染指你!就是要染指你!就是要染指你……哼,染指你怎么了?!你本来就是本宫的!”
戳了一阵还不甘心,皇甫长安越想越可疑,转而扒开他身上的衣服搜了起来,顺带着把整间屋子都翻了一遍,然而翻箱倒柜找了半天,却还是一无所获,就在皇甫长安气喘吁吁累得快要放弃的时候,忽然眼角余光一瞟,瞥见了床底下的一道阴影。
走到床边,俯身将那东西捡起来,却是一个长条形的盒子,皇甫长安微微蹙眉,心头生出了几分不太好的预感……不妙啊,看这盒子的模样,里面分明装着一幅画,难不成……真的给她猜中了?
南宫璃月冒险闯进火里,就是为了拿这个盒子?
而盒子里的画像,画的就是他心尖尖上的女人?他的……初恋情人?!
要不要打开看?!怎么办,好想烧掉!
抱着盒子在屋子里来来回回走了不下十圈,皇甫长安到底一咬牙,拿到了桌子前,把盒子打了开……果然,是一幅画!
看纸质似乎已经有些年月了,但却保管得很好,纤尘不染,连边角都没有丝毫的磨损。
缓缓将画卷摊开在桌面上,皇甫长安眯着眼睛,想要看看南宫璃月到底是什么眼光,而她……到底输给了什么样的女人?
当画卷摊开到一半的时候,皇甫长安的心头不由咯噔了一下,忍不住赞叹了一声。
“靠!”
只见画卷上细细描摹着一个华服锦衣的女子,浓妆艳抹,金钗珠簪,发髻盘了三层不止,看起来妖艳而贵气……这样的装扮若是换个人,必然是庸俗不堪,可是眼前的这个女子,却仿佛天生就该众星捧月,雍容华贵。
不仅仅是容貌美艳而倾城,风姿妩媚而倾国,那种与生俱来的傲气哪怕是没有见过真人,只面对着一幅画像……似乎也依然可以穿透时间和空间的距离,肆无忌惮地扑面而来,叫人无法轻易忽视。
这样绝代风华的女子,恐怕数遍全九州,也没有哪个男人可以轻易拒绝她。
而这就是南宫璃月看上的女人,她的……情敌?
抿了抿嘴唇,皇甫长安纵然心里憋闷,却也不得不承认……小璃月的眼光,还是值得点赞的!
缓缓将画卷往下翻,在见到下半幅画卷后,皇甫长安不禁睁大眼睛“咦”了一声,没想到这幅画并不是那女子一人的肖像画,而是一副情景画……在那女子身边,还坐着两个钟灵毓秀的少年,年纪都不大,一个约莫七八岁,另一个则有十二三岁,两人正在嬉闹玩乐,看起来十分的亲密无间。
见状,皇甫长安的第一反应是——
南宫璃月这个没节操的,竟然爱上了两个娃的娘?!
下一秒,待她仔细看清那两个少年的样貌,眉眼间的神态却是十分的熟悉……虽然画上的少年年纪尚小,五官稚嫩秀气,没有完全长开,但细看之下还是不难认出,那两人就是——
南宫璃月和南宫重渊!
靠!皇甫长安一拍桌子,突然有种被人摆了一道的赶脚!
这两人是在耍她吗?明明小时候关系这么亲密,好到恨不得穿同一条裤衩,眼下却摆出一副你死我活的架势……他们这是在演戏,还是蒸的相爱相杀上了?!
“叮”的一下,地上响起一声清脆的撞击,好像有什么东西掉了下去。
皇甫长安拿着蜡烛在桌子底下找了一阵,继而从地上捡起半块玉佩……原以为那玉佩是她摔坏的,皇甫长安不免做贼心虚,举着蜡烛趴在地上又找了好一会儿,也没见到任何玉碎的粉末,更别说是另半块玉佩了,可见……这玉佩原本就只有半块。
把玉佩凑到烛火前翻了两遍,除了上面刻着一个“渊”字之外,倒也没有其他特别之处,只不过……皇甫长安轻轻抚上那个如玉三分的刻字,一双通透的琉璃眸刹那间眯得更细了。
这块玉佩分明就是南宫重渊的有没有?!
南宫璃月不仅把他们的画像宝贝似的收了起来,还偷偷藏了他的半块玉佩……这难道还不能能说明什么吗?!他们两个人之间,绝对有猫腻!
至少,南宫璃月的心思绝对不单纯!
嘤嘤嘤……真相居然是这样……伐开心!简直不科学!哭瞎一万遍!
默默收好画卷和玉佩放回原处,皇甫长安表示深受打击……如果南宫璃月爱上的是一个女人,她还有信心可以与其一较高下,可她万万没想到……璃王殿下的袖子竟然断得这么彻底!而且对方居然还是她看上的小美草?!
这下情况复杂了,她不仅要跟女人抢男人,还要跟男人抢男人?!好端端的一棵妖孽美草,竟然就酱紫变成了情敌?!整个世界都不好了有没有?!
没有心情再玩弄璃王殿下,皇甫长安几乎是意兴阑珊地回到了自己的住处,那失魂落魄的模样,看起来要多忧桑,就有多忧桑……
而这样的忧桑看在南宫璃月的那些下属眼里,无疑就被解读成了另一种意思,待皇甫长安一离开,众护卫几乎是弹冠相庆,无一不在歌颂主上的威武霸气——终于把折菊公子这一世界公害给拿下了!从此麻麻再也不用担心窝的袖子会断啦!
辗转一夜,皇甫长安第一次……失眠了!直到东方既白,日出薄雾,才觉得困顿袭来,和衣趴在桌子上就睡了过去。
却不想,才刚刚入梦,南宫璃月却主动找上门来,一脚飞了门板,气势不可谓不凶煞!
“皇甫长安,你——”
“你放心吧,从今天开始……我不会再缠着你了。”
皇甫长安无精打采地睁开眼,任由南宫璃月抓着肩头拽起来,一点反抗的意思都没有。
听到这话,南宫璃月先是愣了一愣,有些不了解状况……然而,很快南宫璃月又正了脸色,细细拉长了狐狸眼,只当这又是皇甫长安为了躲避他的报复而耍的阴谋诡计!
“你以为你这么说,本王就会相信你吗?!”
“你信也好,不信也罢……”皇甫长安耷拉着眼皮,还是波澜不惊的口吻,连一丝丝涟漪也没有,“昨晚上你都拒绝得那么明显了,本宫虽然不要脸,但还是有自尊的……喏,这玩意儿还你,你还是把它留给你的心上人吧!不管怎么说,这次是你耍本宫在先,所以本宫对你做了什么……也都是你咎由自取……”
垂眸看了眼手上被皇甫长安一把塞过来的冰丝软甲,南宫璃月这才察觉到气氛不太对劲儿……昨天晚上他晕过去之后,是不是错过了什么重要的信息?
“什么心上人?本王何时耍你了?!什么叫咎由自取?!皇甫长安——”伸手抓住转身欲走的皇甫长安,南宫璃月皱了皱眉头,冷峻的面容上微不可察地染上了几分焦灼,“你给本王说清楚!”
“这有什么好说的?”皇甫长安回过头来,一副要死不活的神情,垂下眼皮往那冰丝软甲上瞟了一眼,忽而自嘲地勾了勾嘴角,笑道,“你既然对本宫无意,又何必送来这样暧昧莫名的衣服暗示本宫?不过……本宫也是傻,竟然这么久了都没发觉……你并非薄情寡性,只是喜欢的另有其人罢了……”
听她这样一说,南宫璃月愈发莫名其妙,眉峰顿时蹙得更深了。
“这衣服……怎么了?你以为本王暗示你什么?”
皇甫长安讽刺一笑,反诘道。
“璃王殿下,到这个时候……你还要用这种东西羞辱本宫吗?”
南宫璃月甚觉不可理喻,不由拔高了语调,眉眼间忍不住沾上了几许薄怒:“一直在变着法子羞辱本王的难道不是你吗?!本王不过是念着你武功被废,担心有人对你不利,才特地……寻来了这件冰丝软甲,作护身之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