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正走到山崖边准备探出脑袋去仔细察看的皇甫凤麟蓦地步子一滑,险些站不稳脚,一头栽到了山谷下面!
次奥,咱能不提这档子事儿吗?!再提劳资对你一生黑啊!
那厢,总攻大人也是微微一滞,本打算把话说得隐晦一点,然而考虑到对方那令人不忍直视的智商,到底还是说了个明白。
“屁股也好,大胸肌也好,那些怪物喜欢吃的就是‘人肉’!所以……想要引开它们,只要丢个人下去喂它们就好了……你说,是不是很简单?”
听到后半句,肩头冷不防被总攻大人搡了一把,闻人姬幽顿觉菊口花一紧,下意识回头瞅了她一眼,在对上那不怀好意的目光后,闻人姬幽不由得扭开脑袋东张西望,装作没听到总攻大人讲的话……尼玛!现在圣君爹爹不在,小祀也不在,正是总攻大人杀人灭口的好时机有没有!
万一不小心得罪了总攻大人,被她随手那么坑上一把,嘤嘤嘤……这个丧尽天良的女人绝逼做得出把她扔到河里喂鳄鱼的事儿来,一点都不用怀疑!
想到这里,闻人姬幽立刻闭上了嘴巴,不敢再搭腔。
“奇怪……”忽然间像是想起了什么,花贱贱眉头微蹙,转向皇甫长安,“如果这些巨鳄当真喜食人肉,那……那些‘食物’又是从哪里来的?据我所知,白帝城一带人丁并不兴盛,倘若一下子消失了这么多人,不可能不被发现。”
“呵……谁说一定要从白帝城要人?这儿地处紫宸和夜郎的边境,两国虽未大动干戈,但小摩擦从未间断,再加上前段时间夜郎内乱死了不少人……只要他们想要,随便去乱葬岗逛上几圈,就能拉上满满的几大车……”
“没错,但凡有动乱,必会牺牲一大批人……”皇甫长安点点头,目光愈发幽暗了起来,“更何况,若是他们借助于冰室将尸体冰冻起来的话,便是保存个一百年也不是问题。”
此话一出,几人不由得沉默了许久,就连闻人姬幽都隐隐地察觉到……这件事,似乎越来越诡异了,完全超乎了常理的想象和推断。
巨鳄食尸,皇陵机关,三国战乱,武林夺宝,江湖纷争……所有的事似乎都能联系在一起,关键之一就是那九魄龙灵骨,关键之二,就是那深不可测的魔宫宫主!
“这么说起来……倒是让我想起了一件事。”
宫狐狸绮丽着一双冷魅的凤眼,于美艳之中透射出几许凌厉的锋芒……原本江湖仇杀门派纷争是很正常的,然而,最近闹得似乎有些过于激烈了。
顿了半晌,也不见宮狐狸继续开口,皇甫长安忍不住抬手捅了一下他的小蛮腰,催问了一声。
“快说啊,你想起了什么事?”
现在正值多事之秋,皇甫长安的直觉告诉她……不管是江湖还是朝堂,一旦出现什么异常的现象,都有可能跟此事挂钩!
魔宫,白帝城,紫宸,天启……乃至夜郎,几乎到处都有千镜雪衣那厮变态的影子,他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似乎都在潜移默化之中,影响着整个九州的局势!
所以……皇甫长安有足够的理由怀疑,但凡天下粗了件大事儿,十有八九,都跟千镜雪衣脱不了干系!
“前段时间我曾听岳父大人无意间提及,近来数月魔宫多有出动,在江湖中率先挑起了不少事端,有数十个与魔宫结仇门派都被灭了满门,而且在屠戮结束之后皆是付之一炬,烧得一干二净,连尸体都极少留下。我怀疑,那些人根本没有死,而是被抓走关了起来……”
“抓活人?这不太可能吧?魔宫出手……还会刀下留魂?”
就她所接触过的魔宫爪牙,多为穷凶极恶的家伙,哪能善良到留人性命,不在尸体上补上几刀剁成肉酱就已经谢天谢地了好吗!
闻人姬幽跟着点了点头,附和着哼了一声。
“魔宫从不养废物,怎么可能会收留那些乱七八糟的家伙?显然是火太大,把人都烧成灰了嘛!”
却不想,在听到宫狐狸这样揣度之后,花贱贱的面色就逐渐凝重起来,尔后垂眸沉思了一阵,才轻启薄唇,一字一顿地开了口。
“据先辈所言,魔宫每隔十五年都会举行一次活人祭祀,每次都要烧死足足九百九十九个活人……这也就是魔宫为江湖所不容的最大因由!”
话音落下,皇甫长安陡然一震,眼中闪过几许无可置信!
她是有听说过魔宫的活人祭,然而当时只简单地认为祭祀最多就牺牲几个妙龄少女,却没想到其具体的人数,竟然会有这么多!
这魔宫当真阴森恐怖,妖气太重!难怪从魔宫出来的人一个个都那么阴阳怪气,光一个眼神就能把人寒碜到心底里去,毫无任何人情味儿可言!
蹙了蹙眉头,皇甫长安忽然想到有人好像在她面前提过跟这档子事儿类似的话,但是一时间却是挠破了脑袋也想不起来对方是谁,又具体说了哪些话?
“哎呀!蝴蝶要飞远了,我们快点下去吧!”
闻人姬幽踮着脚尖盯着飞向远处的蝴蝶,眼皮子一眨也不眨,对花贱贱说出口的那番骇人听闻的话,却是没有太大的反应。
身为魔宫中人,从小就见惯了杀戮,对于魔宫里头这些血腥残暴的惯例,闻人姬幽早已习以为常……跟闻人清祀一样,在那样的环境下长大,是非之心,善恶之念,对他们而言都是一纸空谈。
“公子,怎么了?”
看到皇甫长安沉下了面色,花贱贱不免在眼角勾起几分担忧……若非这件事牵扯到皇甫长安体内的水麒麟,他绝逼不会让她冒这样的险!
在这之前,他见过千镜雪衣几次,那个冰山般的男人除了让他觉得不舒服之外,还让他感觉到了一股巨大的压力,因为他一直对其避而远之,却不想皇甫长安在阴差阳错之中,还是招惹上了他。
抬了抬眉梢,皇甫长安收敛思绪,回眸瞥见宫狐狸随手掏出一方绣着艳红梅花的巾帕在边上擦拭佩剑,即便瞳孔一缩,想起了那句话的渊源!
曾经,菡萏公子有提醒过她——
“魔宫之事少知为妙,一旦牵扯其中,就凭你们折菊宫的那几个人……哼,连塞牙缝都不够!”
想到这里,皇甫长安不由打起了退堂鼓。
“要不然,这一次我们先回去,再另行……”
就算她可以孤注一掷义无反顾,然而……倘若因为她一个人,却要赔上那么多人的安危,皇甫长安思虑再三,始终还是无法做到!
“啊啊啊——!”
犹豫的话语被闻人姬幽的几声惊叫所淹没,皇甫长安与花贱贱立刻朝下探望:“发生什么了?!”
“啊,没什么……可能是我看错了……”
闻人姬幽抬手抹了把虚汗,眨眨眼仔细望着前方的浅滩……尼玛,没有人啊!可是刚才那团没有脚的影子,该不会是鬼吧?!
不消片刻,皇甫长安几人也从山崖上顺着石壁跃下了谷底,时至黄昏,谷中低潮腾起了薄雾,能见度降低了不少,但还能看清浅滩那侧的碧水清湖。
皇甫长安顺手往湖中扔了一枚手榴弹,炸起一片水花之后并未有什么别的反应……看来这里没养什么巨鳄,倒还算安全。
残翅蝶摇摇摆摆飞得越来越快,沿着湖边飞了一阵,忽而急转方向朝湖对岸飞去。
“那边有什么?”
隔着薄雾,皇甫凤麟瞧不清对岸的状况,皇甫长安眼力虽然好上许多,也是隐隐约约瞧见阴影,看得不真切。
花贱贱适时递上在总攻大人的指导下精打细做粗来的迷你望远镜,皇甫长安扬眉一笑,接过迷你望远镜凝眸细看……之间湖的对岸还是山林,只不过那两座山挨得极近,在山脚处裂开了一道狭缝。
难道那就是入口?
摊开花贱贱搜罗到手的地图推断了一番,可以看出……翻过那座山,不远之后便是紫宸皇陵的所在之处,他们绕了一大圈,果然还是找到了这个地方!
对此,众人颇有些柳暗花明的感慨,然而……随着天色的推移,谷底的瘴气愈发浓厚了起来,哪怕他们都有着踏水独步的盖世神功,可在这荒山野岭之中想要找准方向,绝逼不是一般的困好吗!
只是好不容易走到这里,谁也不想轻易放弃,感觉他们想要的那个答案……就卡在喉咙里面,呼之欲出!
所以,这个险……就算不能冒,他们也冒定了!
正在众人迟疑之时,湖面上忽然响起粼粼水声,似乎有人划桨而近。
皇甫长安循声望去,见到暗雾之中果真闪着一点光源,艄公的船只越来越近,船头却没有人。
待船只靠岸,众人这才看清这船造得极为讲究,便连造船的木材也是上等的林木,雕花布帘,漆彩红灯,嵌玉镶珠,却是女儿家的花船。
见状,皇甫长安几人不由得面面相觑,尼玛……这是哪家的小姐,好有钱!
“夜寒露中,几位不如上船喝杯茶?既然来着这杏花谷,不乘一番这桃木舟岂不可惜?”
妙龄女子款款而出,粉黛峨眉,袅娜多姿,连声音都好听得蚀骨销魂,看得皇甫凤麟的眼睛都直了!
皇甫长安忍不住斜过去一记眼刀,暗暗捅了他一下,皇甫凤麟这才缓过神儿来,竟是中了媚术!
“还愣着干什么,上船啊!”
见皇甫凤麟发呆,皇甫长安不忍翻了个白眼儿,亏这厮还说要保护自己,特么连这点美色都承受不了,也忒没用了好吗!
看看人家花贱贱,任尔东南西北风,我自岿然不动,这才是真正的坐怀不乱柳下惠有没有?!
“等等!”就砸总攻大人暗暗夸赞花贱贱的时候,花贱贱忽然伸出手来,一把拉住抓了她,“这个女人,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次奥!尼玛这只更没出息,居然用这么老掉牙的搭讪方式,简直丢人现眼!
“呵呵……”皇甫长安扯起嘴角轻轻一笑,回眸睨了他一眼,似笑非笑地问道,“是不是看着很像你的老相好?嗯?”
那厢,花贱贱的脸色却是愈发的幽暗苍白。
“不,她是我师父的老相好。”
☆、114 不要侮辱本公子的品位
听到这话,皇甫长安顿然一惊,不由回过头去,犹豫片刻之后,还是没忍住问粗了口。
“这特么……你师父该不会是有恋童癖什么的吧?专门喜欢摧残萝莉?”
以前听宫狐狸提到过几次他的师父,论年纪,虽然没有具体说,但就算不是七老八十,也该过了不惑之年。
而能称得上是他师父老相好的女人,现在恐怕也已经是大妈级别的人物了。
可眼前这名窈窕美貌的女子,细腻如玉的肌肤光洁透亮,白里透红,完全找不到一丝皱纹,甚至比双十年华的青葱女子还要来得娇美玲珑。
丫之所以能保持这样的美貌,必然是有三方面的原因,并且缺一不可。
一是丫保养得好,二是丫生来就一张显嫩的童颜,再者就是丫当年跟宫狐狸的师父好着的时候,就算不是萝莉的年纪,年纪也不会太大。
因为有这样的考虑,总攻大人才会怀疑宫狐狸的师父大人老牛吃嫩草,脱口而出那么一句。
并且,本着八卦的心态,一不小心就放错了重点的总攻大人还特意拔高了声调在“摧残萝莉”这几个字眼上,似乎隐约之间嗅到了神马奸情的味道!
那个啥,若真是如此,当年师父已经一把年纪了,而师母大人正是水灵灵的年轻美貌一枝花,比起大她许多的师父,显然跟年纪相仿的宫狐狸更加的两小无猜情投意合有没有?!啧啧……再加上适才宫狐狸认出那女人的异样的反应来看,总攻大人实在不得不怀疑,这一对狗男女之间会不会有什么猫腻?
“摧残罗丽?那是什么意思?”
不妨被皇甫长安这样问了一句,那厢被一棒槌敲成“狗男女”之一的宫狐狸下意识拉长了绮丽的桃花眼,回了皇甫长安一个疑惑的眼神,有点理解不了总攻大人眼里忽然窜出来的那几簇小火苗。
这个……一般人在这种情况下,难道不该觉得脚底发凉,心生寒意吗?!
可是谁能告诉他,为什么总攻大人在听了他的那句话之后,反而变得更加气焰嚣张,咄咄逼人了?而且在那盛气凌人之中,还夹杂这一缕类似于“捉奸在床”的兴奋和鸡冻?!
靠!她到底想到哪里去了?!
却见皇甫长安目光一凛,倏地就跨前一步逼至他面门,一条眉毛的眉峰挑得老高,一副贼兮兮的,审视意味儿十足的模样。
“本攻也不是那么小心眼儿的人,咱们坦白从宽,只要你说实话,本攻可以既往不咎……但你要是敢骗本攻半个字,哼哼……信不信本攻让你软上一辈子,嗯?!”
听到最后几个字,宫狐狸冷不丁被吓得小雏菊儿一抽,顿时收敛了面容,认真地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