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少主说的,如果碰到什么大事,客栈找不到他时,便来这”丑菊轩“,原来它是少主幽会的地方呀。恩,看苏小姐的面色,两人应该是和好了,哈哈,马上魔教就要多了个少主夫人了。
他暗自琢磨,真不知道,少主在苏小姐面前,会是怎么一副模样。
唉,若不是还有要事禀报少主,真想和少主夫人多聊聊,投其所好,下次少主再使坏惩罚他时,就可以讨好讨好夫人了。
以少主的痴情,苏小姐的话,他一定言听计从。
一眨眼,无常便琢磨了这么多,只听苏小晓友善得道:”凉凉是在这里,去顶层找便是。公子是凉凉的朋友吗?不知贵姓?“
无常听着凉凉这个称呼,顺遛的接话道:”凉凉真是有了异性没人性,居然都没有提到过我,小姐叫我无常即可。“
很好,无常面色淡定的面对着捂嘴偷笑的苏小晓,他已经可以平静的接受”凉凉“这个诡异的称呼了,真是好奇,魔教里少主的那些手下败将听了,会有何反映,是庆幸终于有个人降服了少主,还是叹惋没能亲眼见到这一幕。
”无偿?“苏小晓暗自嘀咕道:真是个奇怪的名字,敢情他喜欢默默奉献吗?
对了,苏小晓忽然想起一事:”那个,无偿公子,你家少主经常喝酒吗?“
喝酒?无常回想一通,肯定得道:”没有啊,很少见少,恩,凉凉喝酒的。“
凉凉这名字叫得就是顺口,有便宜不占,不是魔教的风格,以后可就没这个机会了。
苏小晓有些愧疚的抿唇,昨日他喝了那么多酒,是因为自己的事借酒消愁吧,她淡淡叹了口气,叮嘱道:”无偿公子,麻烦一件事,以后你与他在一起的时候,定要帮我看着他,莫要再让他喝酒了。“13857567
喝醉了逮住人就吻,这习惯,不好,得改。
苏小晓暗自道:要不我怎么能放心。
”什么?“无常的面瘫脸上一闪而过的惊讶,”我没有听错吧,凉凉会喝醉?“
尤记得每年新年时,还有教主寿辰时,少主灌倒了满屋子的人,都被他喝的趴到桌上,少主还好整以暇的拍拍手,吩咐教众将他们晾在院里被寒风冻冻,好清醒清醒。
何时见过少主喝醉啊!
苏小晓奇怪的眨眼:”是呀,凉凉昨天喝了可能五六只大葫芦吧,也不少呢,醉得都胡言乱语了,那还有往日的沉着。“
不过那副脸颊泛着玫瑰红的模样,还真的挺诱人的,一定要好好藏起来,不能再让别人看到。
一瞬间,无常顿时觉得自己的脑子不够使了。无常支吾了半晌,终于道:”好的,苏小姐,我会看着不让他在酗酒的。“
心里却道:有你一句话,哪里还用得着我在叮嘱呀,少主一定记得牢牢。
苏小晓皱着眉回想了一下,忽然意识到什么,终于问道:”等等,无偿公子,你是说凉凉的酒量很好。“
”这个……“
无常犹豫了,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唉,完了,少主穿帮了,一定是他装醉做了什么说不得的事,把苏小姐骗到了手,眼下却被自己一语道出玄机。
苏小晓却是了然的轻轻低头,自语道:”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都言酒不醉人人自醉,凉凉--“
你究竟是用了多深得情,攒了多深的愁,才会几杯酒下肚,便昏昏沉沉。
苏小晓声音虽小,无常精于武功,却是听得一清二楚,他无言望天:少主啊,这个误会,真好啊!要是让苏小姐知道你是假醉,可就家法伺候了。
苏小晓目送无常走进丑菊轩,抬头看着凉泱在的那间小屋:
凉凉,不论你究竟是真罪还是假醉,我却知道,这份情,一定是真的。
你那点小心思,就容我默默地守着吧。
第53章 一纸圣旨坠地狱
更新时间:2013…3…20 14:04:41 本章字数:3499
无常带给凉泱的所谓要事,是一个暂时说不出好坏的消息--皇上从昏迷中,苏醒了!
“无常,”凉泱皱着眉沉默一瞬,还是最先问了他最关心的问题,“贤王爷那里,皇上怎么处理的?”
哼,最好能定个大罪,让他没办法娶小晓。爱残颚疈
无常了然得道:“现在尚未接到消息,只是少主,皇上才是苏醒了,似乎并未下达任何旨意,估计还需要静养几天。”
少主这急切之情,表达的也太明显了吧。
唉,小晓的事,还要好好计较一番,凉泱打着转儿,犹豫了半晌,终于还是问道:“皇上他--怎么样?”
这句问话说得很轻,很轻,带着自己都不知的彷徨忧虑。
无常却听得出那丝淡淡的担忧,目光缓缓变得柔和,只是细微的难以察觉:“少主,我们魔教在宫中埋伏的棋子不多,只得到消息说皇上中的是一种慢性剧毒,且很难有解药,但具体是什么,太医似乎没有公布,手下尚未查出。”
江湖的势力,在朝庭上消息不够灵通,的确是魔教一大硬伤。凉泱蹙眉想了半晌,问道:“无常,依你看,这毒是何人给皇上下的?”
情报这一部分,一直是无常在负责,他应该很了解朝廷的形势,自然,还有一些隐秘的东西。
无常显然已经想了许久,却很果断的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无法妄加揣测。
凉泱驻足,望着窗外思量着:不会是贤王,贤王爷诸事未准备全,不会如此轻举妄动,太子也不会做这种事,还有几位皇子亦没有这种才能。看来这朝纲之事,远远比自己想的复杂多了
还有那毒,竟然是慢性毒药,可见此人筹备了早已不知几年,还真是深谋远虑。如果太医都束手无策,也许这世上只有他的师傅,昔日“天下第一毒师”,能成功的解毒。自师傅退出江湖隐居桃源,再也没有人敢自称这天下第一,足见师父的威仪犹存。就连凉泱自己,虽说学成出师,但对个别的奇毒,都不敢说有十足的把握。
只是师傅闭关几年,早已不问世事,剩了他。
眉头紧锁成一个疙瘩,薄唇抿起,脸庞都变得棱角分明。
他究竟--该给皇上治病吗?
无常看着那双眼睛渐渐迷茫,失神,欣慰的想:少主性情好,能如此犹豫,证明还是心软了呀。
凉泱的身世,无常自然知道,他经历的苦难,无常也能猜出大概。面对这样的父皇母妃,凉泱还能保持一丝善心,他日若能登上宝座,定然是一代仁君,名垂千古。
没有人希望自己的国家不强大,能亲眼见证一位帝王的成长,辅佐他一步步走向巅峰,无常还是颇为欣慰的。
凉泱的徘徊,不需要等待,无常就知道结果。其实,若能已治病换的取消苏小晓的婚约,那是再好不过,少主大概,也会这么选择吧。
苏小晓回到苏府时,府里的气氛一如前几日压抑,自从苏丞相那日拉着脸回来,接着传出皇上重病,贤王被禁足的消息后,苏府就不免受到些牵连。
贤王一队,已然有些慌乱,不论皇上此次是否能平安度过,都不会轻易放过贤王的。
门庭冷落鞍马稀,也是正常,毕竟没有人会在这个紧要的关头站错队伍。与其那样,还不如独善其身,不参与到党派之争中,这也是此时最明智的做法。
如此,贤王更是举步维艰,很多棋子都陷入了僵局。苏丞相一人身挑重担,不免无心说笑,成日板着面孔,仿佛苏府里每个人都欠了他百两银子。
不过几日,原先黑白参杂的头发,已一片雪色。听着大夫人似乎因为苏丞相的冷落,不经意间的一句抱怨,苏小晓不禁摇头苦笑:“真是难为爹爹了,背着这么沉重的负担,却还要承受家族的不解。”
自然也有些人,看着苏小晓的眼神,已经从仰慕转成了鄙夷。古代的女子不过是凭夫贵凭子贵,眼下贤王落马,他们没人会有一点同情,只会叹一声自做孽不可活。苏小晓却要嫁给这样的府邸,连带着苏府一同受到牵连,她日后的艰苦日子,眼下就可以想象得出了。
对此,苏小晓却是嗤之以鼻。
“天下人都没眼光,才让我得到了我家凉凉,哼,凉凉是最好的,娶亲的那一日,定然美好的让你们羡慕嫉妒恨。”
想到那一生仅一次的花堂,苏小晓勾起唇角,还真是期待凉凉穿红衣的样子呢。
定是魅惑入骨,妖娆倾国吧。
未等到凉泱的书信,却先接到一纸圣旨,将苏府打入地狱,直直的坠入黑暗。
一把轿子直接的进到府内,停在正厅前,苏丞相显然是跑出了宫门,便急急忙忙的坐着轿子赶回来,只是在寒冷的冬日,不知为何,竟然出了满头大汗,厚重的锦袍,明显有了汗湿粘腻的感觉。
可此时此刻,苏丞相已经完全顾不了这么多了。
“快,去叫夫人公子儿媳小姐赶来正厅!”
“去,端佛堂里供奉的佛像香烛奉果!”
“准备接圣旨!”
大夫人率着众丫鬟赶来,满脸惶惶的瞧着苏丞相:“老爷,这是要发生何事?”
她与苏丞相夫妻多年,看那个青涩学子一步步手掌大权,走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固然有家族的扶持,更重要的,是他处事不惊游刃有余的态度。
却唯独,不是此时这副模样的苏丞相。胡子啦擦,眼睛红肿,面色惨白。
女人的直觉告诉她,苏府,有难了!
苏丞相捉住这只略有些干涩的手,想到那些青葱岁月,紧紧扣除身边的人,心终于一点点安宁下来。13859254
“雪儿!”
大夫人吃惊的抬头,瞪着眼愣愣的看着苏丞相,未反应过来,不知有多久,都未听到他唤她的小名了。
苏丞相的声音放得很低沉:“雪儿,做好准备吧,皇上苏醒了,贤王爷的事,势必会第一个处理。定会牵扯到苏府,至于最坏到什么程度,我也不太清楚,也许,我们就要搬出这里,去守着乡间那方避暑的小院度日,也许,我们只有来生再……”
一个小厮急急忙忙跑来,跪地禀道:“老爷,一位宫中的大太监来了!”
一声尖利的嗓音遥遥传来,打断了苏丞相忧心的话语。
“苏丞相接旨--”W9qm。
苏小晓才吃了午膳,正在榻上靠着歇息,手里抱着个小暖炉,一张帕子敷在面上,遮住微弱的阳光,帕子下,是止不住的笑颜。
一闭起眼,黑暗的视野中,就浮现出凉泱的样子,接吻的沉迷,表白的专注,醉色的沉迷,一点点细细回味,想将这夜的场景,一幕幕镌刻在心中……
直到一个丫鬟急匆匆地闯进屋子,扶住门框喘着粗气,急促的道:“小姐,快!老爷令立刻去正厅!”
眼睛狠狠的跳了一下,牵的心都忐忑不安。
苏小晓从自己的院子赶来时,正见苏丞相率苏府众人,撩袍,伏地请安。连忙走到自己的位置,随大家一起跪下磕头。
正厅门前的雪,是清晨仆人们打扫过的,只有一条条扫帚扫过的白色细线,地上,冰凉刺骨,透心的寒气,哪里是一层锦缎隔得开的,寒气顺着膝盖骨,直直的升腾到心里,直到麻木的没有感觉。
这时,才听到站在苏丞相身前的太监,用那年迈沙哑却混杂尖刺的声音,大声念道: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大要昏息。
“朕登基三十年,勤勤恳恳,殚精竭虑,可谓为梁国祖业鞠躬尽瘁。”
“然国运不倡,内忧外患,实属奸臣为害,苏丞相与贤王爷狼狈为奸,霍乱朝纲,理立私党,盗兵符,罪大恶极,不可饶恕,当免除官职,斩首示众。”
“念其多年辅佐朕,尚略有薄功,暂先封丞相府,抄家入库,等朕身体好转,再行处置。”
“布告天下,钦此--”
硕大的苏府,一片,鸦雀无声,静得似乎能听得到寒风吹过树丫的声音……
良久,太监看着香炉里几乎燃尽的几柱红香,终于忍不住弯腰提醒道:“苏大人快接旨吧,奴家还要回去,给皇上回命呢。”
这丞相二字,是不必再提了。
“臣--领旨,谢恩!”一句话,从牙缝里挤出。
苏丞相跪着,颤颤巍巍的伸直手臂举过头顶,恭敬地接过圣旨,头重重磕在地上,闷响声回荡在每个人的耳边,敲在心头。手指微微的颤抖,枯瘦如柴,隐约暴漏着条条青筋。
一低头,看着上面杨大人飘渺娟丽,行云流水的字。
双目微红,呵呵轻笑--
金色的圣旨玉轴丝绢,背面祥云瑞鹤,富丽堂皇,色彩绚丽,两端提花翻飞的银色巨龙,却像张开的巨口,处处透漏着讽刺。
奸相,哈哈,奸相,这就是陛下对老臣这么多年兢兢业业的评价。
一口鲜血喷出,溅在地上,红白相映,在淡淡的阳光下,光芒夺目。
身后半步跪着的大夫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