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业……看来扛到底也争取不到什么了！
既然不能完胜至少抓住刚才后羿首领放下来的台阶：“那首领的意思是我们做一对儿假夫妻？？表演给各部族人看？”贺儿故意把‘假’字加重……
“为了族人的前程，只要圣女能配合我后羿，让世人相信我后羿才是天意所向，有穷氏族才是众望所归受世人敬仰就够了！夫妻虚实不重要。”
“你想当皇帝？！”贺儿深深吸一口气，肯定地说出自己的所见。
“皇帝？？？是什么？”后羿很是疑惑地反问。
对啊！始皇帝可是秦始皇，可不是这个时候的事儿……“呃……我自己发明的……就是统治天下所有部族的最大首领！”既然说出来了，就该解释一下！
后羿沉默了一阵儿，微蹙的眉毛思量了良久，抬眼坦然地看向贺儿，微微扬起下巴撅起三寸长的黑胡子“圣女见识果然不俗，后羿我现在各族中颇有威望，现在朝歌太康首领终日涉猎挥霍无度无心朝政，正是我有穷氏族出手的时候！准备了这么多年，现在寒浞寻回传闻中怪兽，若有圣女的配合最后收拢人心，待时机成熟攻占朝歌之时定能受到各各氏族的支持而稳固地掌控局势！”
后羿首领说的言真意切，让贺儿刚才的怒气也消了一半儿。受现代民主思想教育出来的贺儿自然不会轻易拍灭有志者的理想……虽然这理想更多时候被叫做‘野心’……而这‘野心计划’中还涉及到自己……
贺儿一手抱胸一手托着下巴寻思良久，以这后羿首领的决心，看来绝不是单纯鬼神就能吓唬住的。如果一个人把自己的性命都压在了案板上，就绝不会真正在意怪力鬼神……对于他来说无论什么力量，只有协助自己的力量才能存在。
这让贺儿颇感为难，在这样飘雪的冬天，确实没有必要跟他叫劲儿，弄到最后只能两败俱伤……看来只能自己退一步选择‘共赢’的方案了……
“配合首领在各各族中树立威望——可以！”这本来就是贺儿这个形象代言人的职责。
“对其他人宣布我是后羿首领的妻子——也没问题。”这是后羿首领立威计划的一部分嘛！
“可我有要求！”既然是合约，互利互惠的条例就要事先说好！
“你说！”
“首先，茂和山竹要在我身边，我不想看见今天的事儿再次发生。首领
要信守诺言今后也不可亏待寒浞带走的那一班族人。”
“那是自然！若不能严守诺言如何取信族众，如何取信于天！”后羿回答的爽快利落。
还好吧！至少他有他自己的信念，有自己的处事哲学……这就相当于表明了双方在玩儿一场有规则的棋牌游戏，有章可循对双方都有好处！
“其次，我与首领你只有夫妻之名。”像是首领说的那样，在本族与各族之间作为一个作秀的噱头存在。
如果不能取消这个名分……
“绝无夫妻之实，我要单独的住宿房屋，私下里一切行动自由。当我们完成此次巡演，咱们自己的族人自然也已经确信了我与首领的夫妻名分……”贺儿深深吸了一口气，像是忽然有一只箭矢扎进了心脏而不得已停顿诉说临终遗言一般……
“无论寒浞相信与否，当我们再次与寒浞汇合的时候，我要首领亲自向寒浞解释。而且……在首领完成心愿以后，攻下朝歌以后……请恢复我自由的身份……”
就算没有离婚……其实这时期的人没有文化的束缚甚至比离婚更自由些，就算不自由也总能写休书吧？自己的要求不过分吧！
而让贺儿更担心的是：寒浞，他会相信吧？如果寒浞不能相信自己的话，至少会相信后羿的解释吧？怎么感觉无形的天雷在自己脑袋上方轰轰作响呢？
后羿蹙眉凝神，她是自己见过的最与众不同的女子，比当年的宓妃还要清美几分……让自己在大事有成时候公布她不是自己妻子的事实？那不是自己打自己嘴巴吗？那样的话自己岂不成了出尔反尔？就算是得了天下又如何服众？
她当真一心想跟着寒浞那个毛头小子？竟然要求在事成之后退出，竟然丝毫不在乎首领妻子这份掌控天下的荣耀和权威？她……果真是流落凡间的圣女？可圣女一心向着寒浞那又蕴含了什么天意？？
“刚才可是首领亲口提出的假夫妻，现在首领难道想反悔吗？若是那样贺儿豁出去跟首领拼到
底，我这条命也摆在这儿，首领也别再想当皇帝！”见后羿久久没有开口的贺儿有些急了。
“我后羿说出去的话自然算数，圣女能答应协助我，后羿再别无所求！私下里任由圣女自由……呃……只要别太明显地隐瞒不住……什么都好说！只是恢复名义上的自由……这个……”
暂时得不到圣女的倾心，至少也要得到圣女对自己事业上的支持嘛！谁知道几年以后是什么情势呢！若是到时候圣女还不能对自己倾心，执意跟着寒浞的话……毕竟名义上圣女守护的还是我后羿，与寒浞暗中私通也没什么……只要别闹的太明显而影响了自己的名誉就可以接
受！
（什么叫‘姜还是老的辣’啊？寒浞女婿啊！着实为你捏了一把汗！）
“什么这个那个？我看族人们有的换个媳妇可是简单的很！”根本都不用找人‘公正离婚’那么复杂，直接卷上兽皮挪个窝就成了……这个后羿在这儿唧唧歪歪个啥？
“可你和普通族人不一样……好吧！我答应我会想办法，而且无论是恢复还是没恢复你的自由名分，我都不会阻止你与任何男人来往，日后你的子嗣我也会一并认下！这是我现在能想到的最大承诺了。毕竟未来的事儿，谁都不好说！”
贺儿眨了眨圆眼睛，自己的子嗣？他一并认下？他想的可真长远啊！！他这算不算是在跟自己预定一顶嫩绿的帽子呢？为了打入龟族内部，他这年近半百的老人家还真是下足了血本儿……
既然人家把诚意表达到这份儿上了，自己也没必要纠结承诺与否了。就像后羿说的，未来的事儿还真不敢说太准。没准儿没到那个时候自己就忍不住对全族人大声嚷嚷自己是‘剩女待嫁’呢……到时候他表不表态自己都有把握把事情闹得比天都大……
所以承诺与否也无所谓了。至少假夫妻的意见一致了，这时期的条件所限，分居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儿并不会惹人怀疑！族人们的地位也保住了，还有小老头他们的安全……可以，自己算是没亏什么吧？
有亏什么吗？
这样以双方的脸面和名誉作为担保的‘双边不平等条约’算是正式签订完成。
在现代像这样的正经事是没人跟自己商量的，就算跟自己商量，也绝对不是正经的议事态度。贺
儿也知道，后羿能如此坦诚地……呃……算是坦诚吧！能如此认真地与自己商讨，并十分尊重地订下这份条约，绝对是看在自己这个神圣而不可侵犯的‘圣女’身份。
这个神圣而不可侵犯的身份啊！如此沉重地压着贺儿，连贺儿都开始觉得自己是不是真的在往超人类一族发展……就算不用自己说什么，也不用做什么，大部分只要自己以佛像的形态出现就大功告成！可是……演戏应酬的日子，很难熬啊！
关键是……
“小老头……你到底还要生气生多久？”
“……”
“不是跟你说了我有难处吗？”
“……”
“我是为了保护你和山竹！”
“……”
“你再给我装死试一试？我这就扒了你的兽皮！”
“……”
深呼吸～～运气～～认怂～～“好吧，那我去找山竹跟我说话！”还能有什么办法？自己理亏还不让别人用冷暴力出出气？！
虽然后羿部分的有穷氏族人知道自己成为后羿妻
子的消息后都巴不得和自己这个圣女套套近乎粘粘喜气……可……可偏偏自己和他们不熟！
相对于后羿队伍的士气高涨，贺儿自己真正熟悉的那些原来寒浞手下的族人个个都像是打蔫儿的黄瓜一样沉默不语，遇见自己虽然也和以前一样恭敬有礼，不同的是在不经意间故意与自己拉开了距离。
这下子两派族人更加容易分辨，寒浞手下选出跟来的这几十个强壮高傲的小伙子一下子全打蔫儿了……个个像是经历了捉奸在床这样的恶性事件一样，窝囊地恨不能把头挤进石缝。面对后羿那边族人的挑衅和示威也只是沉默以对。
以前的他们就算是势单力薄的一个人被后羿方面的族人围上，也会一跳八丈高地不受一点儿欺负的啊……这到底是咋回事儿？
自己到底做什么了能让这群插满鸡毛的勇士如此的忍气吞声？小老头秉承狗腿本性为寒浞鸣不平也有情可原，可连这些随从也这样……难道是狗腿思维的蔓延？祖先的思维——真诡异……
☆、旧病复发
这个冬天并不冷，人来人往得也并不孤单，可贺儿却像独自站在火星一样用一颗寂寞的心去感受周围烦乱却又似乎静止的一切……
终于贺儿病倒了。旧病复发！寒浞把手下唯一一个会些巫医之术的胄派给了自己。依稀感觉还是用去年冬天的方法，用冰雪揉搓自己的全身来治疗，很快烧就退去了。
睁开眼看见的就是守在贺儿身边神情疲惫的小老头，这时候的小老头真的像个老头，脏兮兮的黑脸儿快要皱在一起了。他到底是多少天没有洗脸了？还是长出胡茬了？
“呀？小老头，你长大了！”这种感觉太可怕了！知道自己迷糊多久才醒过来的时候，却突然发现身边的人变老了……
看着贺儿一脸的吃惊，小老头抹着眼泪儿笑出了声……“姮娥！你终于醒了，全身明明已经不热
了，却又躺了半个月……”小老头说着哽咽地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半个月？”贺儿吃力地晃了晃脑袋。“才半个月你咋老成这样了？”
“还不是你害的，明明身体就怕冷，去年一冬天也没有出山洞。那你干嘛还要在族中到处走啊？寒浞大王也不在，真怕一眼没注意你就……”小老头说着又哽咽了。这次他把头埋在盖贺儿的兽皮上不再出声。
这样的小老头贺儿还是第一次见到，连去年自己和寒浞生病他都没有这样，看来寒浞给他的精神支撑还真的不小。无论如何他就是相信寒浞是万能的。
只要有寒浞在，他就相信一切都能化解，自己这样被赋予了神力的圣女在他眼里都必须有寒浞大王的庇佑才能平安……像他说的，只有圣女才配得上他们的寒浞大王……可其他族人迷信的人明明是自己嘛！这个小老头的思维有时候就是这样倒错地明显！
无药可救的狗腿情节，贺儿不禁有些想笑地在心里给小老头贴上个标签。
“圣女，你醒了！我这就去通知首领。亏了首领的诚心感动了上天。真是天公显灵！”守在门口快要睡着的一个路人甲，顶着鸡毛兴高采烈的向他们首领汇报去了。
这时候贺儿才发现不但屋子里面有一个传信的守护者，屋子外面更是人影攒动地不知站了多少人。
那人的话似乎把小老头从煽情的深渊提了上来，抬起脑袋用袖子狠狠擦了擦裹着眼泪的鼻涕。
“胄说姮娥你醒来以后就会好的。可是蚩尤氏族人中的那个巫医却说胄那样给圣女治病会把圣女害死，还好我们大王一起的族人一致坚持……”
“姮娥，你醒了？真好！你要不要喝点儿水？”被那个守门路人甲吵醒的山竹还没等小老头把话说完就兴奋地直接拿着一个水杯似地坛子冲了出
去……
贺儿虚弱地笑了笑，自己本来也没打算把抱腿睡着的山竹吵醒，看她那睡着的姿势，一定是累坏了！
贺儿看了看门外，稍显虚弱地问。“怎么有这么多人站在雪地里啊？”这么冷的天气，屋子里面还有一个小火盆却依然感觉冷得难受。
小老头转头看看外面，再转回头撅着嘴有些无奈的说：“那些是首领派来守护你的，日夜不断！还日日带领族人对山膜拜，祈祷希望姮娥你的病早点儿好。”
贺儿左看看右看看小老头，好笑地轻声道：“咋这么不情愿？好像有人期盼我的病快点儿好起来你很不乐意嘛！还是你嫉妒啊？”虽然明白小老头也是对首领的关心有所感动，却不由自主地思念着寒浞！可是贺儿还是故意开小老头的玩笑，毕竟自己病倒之前小老头还在和自己冷战呢！
小老头果然瞬间恢复了他独有的劣根性，恶狠狠地瞪了贺儿一眼。恶毒的词语还没等出口，就被捧着坛子进来的山竹给打断了。
要不然咋说山竹是自己的无敌幸运星呢！
“圣女老师，这是干净的雪。寒浞大王说不让其他人用嘴巴为老师喂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