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老爷赶紧将温修宜给的止血散按在徐老爷子的手指上,很快为他止了血。
“父亲,还痛不能?”徐老爷关心的问。
“没事没事,一道小口子而已,像被蚂蚁咬了下,有什么好痛的。”徐老爷子将徐老爷的手挥开,说得很豪气。
见父亲表情轻松,徐老爷也松了口气,“没事就好。”
徐老爷子看了下手指,见不再往外流血,就不再去管它。
“老大,上回说的那芦花坡东家,也不知轩儿联系得如何了?”徐老爷子问。
“父亲,听说那东家出远门去了,可能要再过些日子才能回来。”徐老爷咽了下口水答。
他不确定要是父亲知道芦花坡是七朵家的,父亲会做何反应。
“这样啊,那你对轩儿说,等那东家一回来,立马回去告诉我一声。芦花坡盛产的东西,无论是品质还是卖相,都远胜其他地方多筹,我们要是能取得望松县的独家经营权,凭我们徐家如今的人脉,准能大赚一笔。”徐老爷子道。
“是,父亲,我记下了。等会儿就去对轩儿说。”徐老爷恭敬的道。
十分期待父亲能原谅妹妹,到时一家人不但可团圆重叙往日的快乐时光,而且两家还可以更进一步的合作,让大家的生意都更上一层楼。
“对了。那小丫头如今怎么样?”徐老爷子喝了口热茶后,忽然问道。
“啊?父亲您说的是……”徐老爷有些不确定的问。
“哼,还有谁,不就是那个孽障生的,和轩儿一起做生意的那个。”一提起七朵,徐老爷子的面色就有些激动。语气也变得刻薄起来。
徐老爷唇微抿了下。
对父亲的语气心生不满,不管如何,孩子都是无辜的,何必这样对待一个孩子。
但他面上还是恭敬的答,“回父亲的话,七朵十分不错,美食城能有今日之功,与她是分不开的。”
“哼,那孽障倒生了个好女儿,老天爷可真是没长眼睛。”徐老爷子恨恨道。
这话虽然是夸了七朵。可让徐老爷怎么听怎么觉着别扭。
唉!
徐老爷十分希望这一切早点儿过去,不要一家人再像仇人一样的对立着。
房门被徐佑轩敲响,徐老爷亲自上前开了门。
徐佑轩端着方才的小碗又走进了屋子,径直走向徐老爷子面前。
他将碗向徐老爷子面前一递,“爷爷,您看!”
徐老爷子看向确中。里面还是水混着血,只是此刻血的颜色比方才浓了些。
“轩儿,你这是?”徐老爷子十分不解的问。
徐老爷抢先往徐老爷子面前一跪,抬头看父亲,正色道,“父亲,这碗中乃是您和明秀二人的血液,您看,你们二人的血融为一体,这就证明明秀妹妹是您亲生的女儿。而并非其他,还请父亲明鉴。”
“什么?”徐老爷子不敢置信的问,并下意识的又看了下眼前的碗,里面的血的确融合在了一起。
但是,此刻心中的愤怒替代了一切。
因为他被耍了!
前几日大儿子告诉他。说找了位风水大师为桐林县的春风得意楼测了下风水,风水大师说春风得意楼财势运势都极旺,只是明年春天会有一场厄运。
而又想化解此厄运,必须要做场法事消灾,做法事时就需要用到他这徐家当家人的两滴热血。
这种事宁可信其有也不可信其无,做场法事安安心也好,于是他就同意了。
本来还以为真是为了化解春风得意楼的厄运,做梦也不会想到,这两个孽畜竟然是为了那贱人洗清白,真是该死!
只要一想到自己曾被戴上绿帽子,徐老爷子就怒火中烧,恶向胆向边生,一把将徐佑轩手中的碗给挥掉,并扬手给了他一耳光,“畜生!竟敢连我都敢骗,你是不是活够了,滚!不要再让老子看见你,否则打断你的狗腿!”
徐老爷子这一巴掌使了大力气,将徐佑轩打得身子往后退了好几步。
徐佑轩紧紧咬了下唇,没想到爷爷的反应会如此激烈。
徐老爷忙站了起来,挡在儿子与父亲身前,劝道,“爹,您先消消气,我们并不是有意要骗您。只是为了向您澄清一个事实,母亲当年并未背叛过去您,从来没有,从来没有!”
说到后来,徐老爷的情绪也有些激动起来,母亲被人冤枉了这些年,难道她老人家的儿孙还不该为她力证清白吗?
徐老爷子抬手也要去徐老爷。
徐老爷脖子一梗,红着眼睛道,“爹,您打您打,将我们都通通打死好了。只是在我临死之前,我一定要为我母亲讨回个公道,她分明没做过的事情,为什么要这样被人污蔑陷害。我要是不能还了她老人家的清白,我无颜下去见她。
爹,母亲是怎样的一个人,别人不清楚,您难道还不清楚吗?您为什么就不愿意相信她呢?”
“畜生,老子做事还用来你教不成,你母亲是什么样的人,我比谁都清楚,她当年做了那些丑事,竟然还好意思天天装清高,想想都恶心。”徐老爷子刻薄的骂。
“爹,母亲是不是清白的,我们一验便知。”徐老爷正色道。
徐老爷子垂眸看了下地上碗的碎片,还有那殷殷的血迹,眸底一沉。
没错,这是最直接最有效的办法。
“好,我们来验便是。”徐老爷子点头答应了。
第371章:倒塌
徐佑轩出现在七朵等人眼前时,他面上还清晰的印着五个手指印。
“三表哥,你爷爷为难你了?”七朵皱眉问,牙齿恨恨咬了下。
徐佑轩下意识抚了抚俊朗的脸庞,无所谓的笑着道,“没有,爷爷同意滴血验亲了,姑丈姑母,修宜,小七,我们快过去吧。”
答应了就好,七朵松口气,看了眼温修宜。
温修宜给了他一个安慰的眼神,让她莫担心。
有他在,滴血验亲定会万无一失的。
“轩儿,让你跟在后面受罪了。”徐氏看着徐佑轩面上的掌印,万分内疚的说道。
“姑母,咱们是一家人,为何要说这样见外的话,赶紧走吧,要是让爷爷等的时间久了,说不定他又改变了主意。”徐佑轩忙道。
徐氏点点头。
谭德金想了想,还是暂时避着不见徐老爷子好,当初他与徐氏决裂,究其起因还是因自己,还是暂时让他老人家眼不见心不烦吧,省得他老人家看到自己一时生气而又拒绝了做滴血验亲。
七朵他们认为也有些道理,就让老爹一人先留下。
几人簇拥着徐氏向徐老爷子的房间走去。
徐氏双唇紧抿,面色发白,一颗心七下八下乱糟糟的,双脚重逾千斤,每走一步都好艰难。
十三年未见父亲了,也不知他老人家还是不如当初那样精神威武,更不知他见到自己后会不会还像以前那样生气。
这些年,她总是会梦见父亲。
但在梦中。父亲对她一直恶言恶语相向,不见幼时的慈爱温和。
徐估轩上前去敲门。
‘吱呀’一声,房门被打开,是徐老爷开的门。
“大哥。”徐氏低唤一声。声音有些颤抖。
“进来吧。”徐老爷轻轻点头,声音也刻意放轻。
徐氏未立即迈腿进去,而是抬眼向屋里看过去。
只见一位身着蓝色团花茧绸缎长袍的男子背对着门口而立。
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背影,令徐氏的眼泪忍不住夺眶而出,提步进了房间,然后对着那伟岸的背影噗通一声跪了下去。泣声道,“爹!”
徐老爷子挺直的背变得更加僵硬起来,他的声音更加硬,“别乱叫,我承受不起。少废话,来吧!”
说着,他就将右手伸向背后,示意开始滴血认亲。
见他这样,大家也不再多说什么。
“徐老爷子,为了以未结果公正。还请您转过身来,亲眼看着滴血验亲的过程。”温修宜朗声说道。
“这儿有我不想见到的人,转过身来,怕污了我的眼睛。”徐老爷子冷哼一声。
但温修宜说的十分道理,这种事当然得自己亲眼看着才放心。
徐氏眼睛里满是失望之色,她垂头拿出一方帕子。低声道,“我蒙上面。”
然后她用帕子将自己的脸给蒙了起来,只露出一双眼睛。
徐老爷摇头,走到徐老爷子身旁,低声道,“她将脸遮住了,父亲您可以转身了。”
徐老爷子又冷哼一声,这才转身。
不过,就算转身,他的眼睛并未看向徐氏那边。而是看向他处。
徐氏看着徐老爷子,有些心酸,父亲也老了啊,鬓角都有了白色。
接下来,温修宜端来一碗清水。分别从徐老爷子与徐氏二人的手指上取了一滴血。
七朵他们几人都瞪大眼睛看那两滴血。
接下来,七朵亲眼见到那两滴血十分神奇的融合在了一起。
以前她也看过一些资料,而且温修宜私底下也对她说过,滴血认亲其实并没有科学依据,血液相合的两人不一定是父子(女),不相合的也不一定不是父子(女)。
但是在科学技术相对比较落后的古代,人们对这个验亲的方法却深信不疑呢。
而温修宜为了做到万无一失,在水中放入了一点药粉,保证徐氏和徐老爷子二人的血一定会合在一起。
只有二人的血相合,徐老爷子坚信的某些东西就会轰然倒塌。
徐老爷子看着融合在一起的两滴血,眼睛顿时瞪大,里面是满满的不相信。
想当年,他可是亲耳听到那淫贼承认与妻子有染并有了孩子,为什么结果却是这样呢?
“爹,您这下子应该相信母亲了吧,她自始自终都未背叛过您,她是被人陷害的啊。”徐老爷在一旁咬着牙说道。
当年,他也曾提议父亲与妹妹滴血认亲,以证母亲清白。
可是父亲却说他有人证,无需再做滴血认亲。
当时父亲与妹妹二人刚刚决裂,而妹妹在谭家做得也不太顺心,他也不想用这件事去烦她,就没再坚持。
早知这样,当初应该坚持了,也不会让母亲背负了十几年的污名。
徐老爷子半晌没有作声。
“就算她是我亲生的女儿,也不能证明你母亲当年没有背叛过我。”徐老爷子眯着眸子道,眸子里面寒芒闪动。
但他的内心已有了松动。
明秀分明就是我的女儿,那淫贼为什么要撒谎骗我?
他有些恨自己,当初为什么不问得清楚一些,只是一时愤怒之下错手将那淫贼给打死了。
就因有了这条人命在手,这些年,一直被那个女人死死的捏在手里,不敢对她的话有所违背。
“爹,娘是怎么样的一个人,您心里清楚,我们这些做子女的清楚。整件事一定是有人在背后使坏的,就像思宏,本来是多好的一个孩子,现在却变成了何等模样,这件事恐怕也不单纯吧。”徐老爷又道。
今天他明显是摆出了豁出去的架势。要与父亲争个清楚明白。
徐老爷子当然知道儿子说的是谁。
“放肆,那是你母亲,怎可这样说她。”徐老爷子喝斥。
“父亲,您愿不愿意随我们回家看场好戏?”徐老爷忽然道。
徐老爷子眸子又眯了眯。冷冷道,“好,我倒要看你们耍什么花招。”
然后他拂袖,当先离开了房间。
从头至尾,他一直都未正眼瞧过徐氏一眼。
对徐氏,此刻他的心情也十分复杂。这些年以为她不是自己的女儿,并认为她是自己戴绿帽子的证据,将对妻子的仇恨转化到她的身上,现在想想,对她真的很不公平。
可是,当年她不听自己的话,非要坚持嫁给那乡野村夫,甚至不惜与自己决裂,那就是不忠不孝,也不配做自己的女儿。
既然不知道该用什么态度对待徐氏。所以干脆就不理她了。
徐氏咬咬牙,没有再向以前那样哭哭啼啼的,决定先忽略父亲的态度,将正事办了再说。
三辆马车向望松县急驰而去。
第一辆马车上坐的正是面色阴沉的徐老爷子,心情忐忑的徐老爷,还有蹙着眉的徐佑轩。
徐佑轩担心望松县那边是否如自己等人所想的那样顺利。
第二辆马车中是七朵与父母亲。第三辆马车中是温修宜、沈楠和阎思宏。
不过,阎思宏神情有些呆滞,像木偶一样。
他是被沈楠和温修宜强行从书院给带过来的。
今日这场好戏,除了徐老爷子是观众之外,阎思宏可也是重要的嘉宾呢。
面对身手极好的温修宜与沈楠二人,阎思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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