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妹两说笑着打开了门进去,稍诉别后的事情,然后顾二野就道:“小妹,我先抱着小宝去穆叔家了,你先洗个澡睡一会儿,起来后再去穆叔家吃晚饭,不要另外做饭了。”
“我不去帮干活可以吗?还有,你抱了小宝去就只能看着他了,怎么帮他们干活?”顾小北担忧地道,据她所知,村里有人喝喜酒的时候,除了是大仇人,不然都会被请去吃饭顺便帮杀猪、杀鸡、煮饭、炒菜、洗碗等活儿,她有些担心自己不去帮干活就去吃饭会被人说。
“没事,我们家有那么多人去帮了,老人和小孩都只去吃饭根本不用帮干活,我抱小宝去,下面好多大婶大姐,她们有空的时候轮流抱着就好,反正小娃子受人喜欢,”顾二野无所谓地道,小妹一脸疲惫,路上一定吃了不少苦,他得让她多休息才行。
“我又不是小孩子,”顾小北撇了撇嘴。
“行了,你在哥哥们眼里就是小孩儿,看谁敢说你,哥哥去揍了她们!”顾二野牛逼哄哄地道。
“好吧,你先去吧,”看着顾二野这个样子,顾小北也不担心了,感觉有几个好哥哥就是好。
顾二野抱着小宝走了之后,顾小北就进厨房烧了热水洗澡,洗完之后进房间睡觉去了,许是赶了那么多的路太累了,顾小北头刚沾上枕头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喂!别睡了,再睡就成猪了。”
顾小北在睡梦中听到这话立刻惊醒,看到床前之人是白青笠才松了口气,白了他一眼:“你怎么进来的?”
“哦,我撬门进来的,”白青笠说得非常淡定。
“无耻!”顾小北眯着睡眼轻骂了一句。
“别再睡了,睡多了真的会变笨的,起来去喝喜酒吧,”白青笠见顾小北又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伸出手揪了揪她垂在肩头的一缕发。
“他们也请了你?那你怎么不去帮干活?”顾小北抢回头发,淡淡瞥了他一眼。
“那是肯定的,现在你们村谁喝喜酒都会请我,没办法,谁叫我如此受欢迎么?而且像我这样受欢迎的人,还需要去干什么活?我要是去做,其他人也会立刻从我手里接过活计不让我做的,所以我只坐着等吃就可以了,虽然我不一定吃几口,”白青笠得意洋洋地道。
白青笠这话倒是真的,顾小北点了点头:“那你先去吧,我再睡一会儿。”说着就想往下躺。
“我的姑奶奶,你真的不能再躺了,先起来去吃点东西吧,穆纹虹刚才都来叫你好几次了,都被我打发走了,等下她再来我都不好意说你没醒了,”白青笠立刻把她抱了起来往旁边简陋的梳妆台前的凳子上一放,一边拿梳子给她梳头,一边念叨。
“纹虹来叫我去吃饭好几次了?那我得立刻去了,谁的面子都可以不给,纹虹的面子不可以不给,”顾小北欣喜地道。
“你怎么对她那么好?”白青笠有些吃味地扯了扯她的头发。
“嗤!疼死我了,你想死啊?”顾小北从铜镜里怒瞪了白青笠一眼,看着白青笠给她编了根歪歪扭扭的辫子,她急忙抢过梳子打散辫子自己重新梳,边淡淡地道:“我在这里只有这么一个朋友,不对她好对谁好?”
人的一生除了亲情和爱情,友情也是必不可缺少的,所以顾小北格外珍惜这个唯一的朋友,既然是穆纹虹的大哥娶媳妇喝喜酒,她是无论如何也要去的。
顾小北梳完头就把白青笠赶到院子里去,她换了新衣,擦了把脸,便从今天带回来的箱子里掏出一个大红色的双人枕。
这个双人枕颜色鲜艳,丝绸面料非常柔软,绣功更是非常精致,上面的鸳鸯戏水栩栩如生,这么好的东西在资源县城是很难买到的,即使有的卖也是很贵的。这是她在嵘城的时候看到了买回来,等着顾大田成亲的时候给他用,不过顾大田的亲事还没有眉目,那么这次既然是穆纹虹的大哥娶亲,就把这枕头先送给他们家吧,到顾大田成亲的时候她再想办法从嵘城买来新的就是了。
看来也得准备着手给大哥寻一门好亲事了,顾小北无奈地叹了口气,虽然她觉得顾大田才十九岁年纪并不大,但是这个古代的人早婚,很多女孩子都早早就嫁了,如果他们手不快点,很多好女孩儿就被别人家给挑走了。
“你对着这个大红鸳鸯枕感叹了那么久,是不是想嫁人了?”就在顾小北走神的时候,白青笠从窗外看进来,戏谑地道。
“怎么可能?要等我出嫁还得等好几年才行!”顾小北抱了枕头边出门边道,她刚打开门就被白青笠挡住了出门的路,顾小北懊恼地抬头瞪了他一眼:“你干什么?”
“你说还要等好多年才出嫁?”白青笠黑着脸,郁郁不欢地看着顾小北。
“怎么了?不行吗?”顾小北没好气地道。
她确实还不想出嫁那么快,虽然在这里女子十五及笄就可以出嫁,但是顾小北觉得女人的一生很不容易,难得有几年比较自由的时间,而嫁人了之后就不能随心所欲地做自己喜欢的事了,所以她不想这么快就踏进相夫教子的路。
即使这个古代要女子早嫁,她也想多拖两年,等到女子不得不嫁的时候再嫁,那时候十七八岁还好点。其实她想等到二十岁再嫁的,毕竟她在二十一世纪的时候,二十岁才是法定婚龄,她已经习惯了,但无奈这个古代就是这样,所以她最晚也得十七八岁的时候嫁人了。
“不行!”白青笠决然地道,“等你及笄了就立刻嫁给我!”还要好几年?他可不想等这么久!
“别乱说话,谁说我要嫁给你了?再说我的婚事什么时候由你说了算?你又不是我爹,”顾小北懊恼地道,这家伙真是越来越过分了,竟然还想干涉她的婚事!虽然他们之间是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但是他也不能这样啊!
“我,”白青笠被噎住了,皱着眉头纠结好了好一会儿依然想不出什么反驳顾小北的话,最后气呼呼地道:“反正你只能嫁给我!”
“我只能嫁给你?凭什么?”顾小北嗤笑一声。
“凭我喜欢你!”白青笠气得脱口而出。
顾小北神情一滞,良久才缓缓地道:“你喜欢我,我就得嫁给你?”
“正是!”白青笠坚定地道。
“呵呵,”顾小北突然看着他的头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白青笠气得几乎吐血,在这么严肃的话题下她竟然还能笑得出来!
顾小北忍着笑从他头上摘下一朵小红花,伸开手给白青笠看:“你一个大男人带什么花?哎,说着天色已经有些晚了,我们赶紧去吧,否则没饭吃了。”说着把手里的花塞进白青笠手里,把他推开到一旁,她才转身开锁门。
看着手心里的那朵小红花,白青笠脸又黑了几分,这小红花一定是他刚才钻到顾小北窗前,碰到那窗台上的小花盆的时候沾上的,可恶的小红花,让小丫头转移了话题!
白青笠懊恼地扔下小花,伸出鞋子把它踩了个七八烂。
“啧啧!真是不懂得爱护花朵!”顾小北调侃地道。
“谁说我不懂得爱护花朵?我只是想爱护你这朵花,其他花朵哪里入得了我的眼?”白青笠目光灼热地盯着顾小北。
“油腔滑舌!”顾小北白了他一眼,转身出了院门,眼里闪过一丝笑意。
白青笠急忙跟上她。
两人到穆家的时候,已经看到有些人在院子里围着好几桌桌子吃饭了,屋子里也摆了好几桌。
这些先吃的都是穆家在其他村的亲戚,本村人都还在忙活,等外村的客人吃了饭,本村人才得吃,这也是一种待客之道。
这些外村的亲戚吃完了住得近的还得赶回去,明天中午再来吃正式的喜酒。住得远的亲戚就住了下来,主人家不够住的,就各自找熟悉的人家去住,反正这方圆十里八乡的各个村庄之间都有些沾亲带故,有些客人同时与村里好几户人家有亲戚关系,要么是血亲,要么是姻亲。
“哟,顾小北,你这时候才来是来吃现成的吗?我们干了这么久的活了都还没得吃饭,你一来就想先进去吃饭?你都不害臊吗?”
顾小北到了穆家院子,便直直地往大堂里去,还没走到门边就被人喊住了。她慢慢转身看向那尖声之人,这是一个二十几岁的媳妇,顾小北对她只有些模糊的印象,好像就是村里汪姓人家的儿媳妇谭氏。
这女人应该与她无怨无仇啊,这么多人都没人说她,这个女人为什么要突然跳出来指责她?难道仅仅是因为嫉妒她没干活就吃饭这事?顾小北微微蹙眉,冷声道:“我不是进去吃饭的,我是进去送礼的。”说着抬了抬手里的大红鸳鸯枕头。
“好漂亮的枕头!”“颜色真好看!”“绣工和面料也很不错的样子!”周围的一些女子很多都是做惯女红的,所以一见到顾小北手里的枕头,一眼就看得出那枕头是个好东西,都非常羡慕,忍不住纷纷讨论起来。
那谭氏也被顾小北手里的好货煞到了,盯着看了好一会儿,眼更红了,恨不得上前把拿东西抱进自己怀里摸一把。她回过神来才道:“你还真是小气!你们不是在县城里开酒楼赚了些钱吗?怎么还只送了这么点东西?”
原来这谭氏真的与自己无怨无仇,她真的只是嫉妒他们兄妹,顾小北观察她的神色后下了结论,冷冷地道:“这与你无关吧?这是我们顾家二房与穆家之间的事,你凭什么来置喙?”
“怎么?被我说中心事,恼羞成怒了?我看不眼也过不能说一句话吗?我只是替穆家抱屈,听说你们家有意联姻呢,你们兄妹怎么好意思只送了这么点礼物?”那媳妇不依不饶地讽刺。
顾小北一愣,虽然最近他们兄妹与穆家女儿来往比较密切了,但是这也只能算是一般的正常来往而已,双方都还没有表示过这样的意思,这女人从哪里听来的这么个消息?
“说她礼物轻,她的礼物至少值十几两银子,你这个妇人来吃喜酒包的礼金也许还不到二两吧?”跟在顾小北身后的白青笠冷冷地道,虽然他不知道顾穆两家是否有联姻的意思,但是无论如何他都不能让这个粗俗的妇人欺负顾小北。
谭氏脸立刻白了,她的礼金确实连二两都不到,她只给了几钱礼金罢了。她瞥了眼白青笠,眼里嫉妒更盛,这顾小北不过跟她一样是个农女,凭什么得到白青笠这仙人般的人儿的青睐?
“你们两刚才是一块儿来的吧?你们男未婚女未嫁,孤男寡女的走在一块,不觉得伤风败俗,玷污了村里的风气吗?”谭氏恨恨地道,如果不是村长有令不让村里的女孩去骚扰白青笠,那么村里追白青笠的姑娘都排到河边去了,哪里还轮到顾小北?
“伤风败俗?那你一个有妇之夫前天还和村里的李鳏夫一起走在一块,岂不是更加伤风败俗?”听到动静闻声而来的顾二野见到妹妹被欺负,立刻出声相援。
“什么走在一块,我们各自从田里回来,在路上碰见了而已,”谭氏就像被踩住了尾巴的猫,立刻就猛地跳了起来。
“那他们两个也是从半路遇见了而已,你凭什么就说他们伤风败俗了?这又不是城里的高门大户,我们农村的女人都是要出门干活的,既然要出门就很有可能碰到别的男人,除非你家男人一直养着你,你永远不用出门了,”顾二野鄙夷地看着谭氏。
“你,你们仗着人多欺负我!”谭氏愤怒地指着顾小北三人。
“谁欺负谁,大家都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你只不过是看到我们兄妹在外面赚了点钱便嫉妒我们罢了,我顾小北今天就在这里跟你说清楚了,我们兄妹以后还要赚更多的钱,你嫉妒也嫉妒不过来,还不如自己努力去赚钱,整天盯着别人的口袋有意思吗?”顾小北冷冷地道,说完还环顾了四周一圈,她这话不仅只是说给咱这个妇人听,也是说给全村的人听的,这里面嫉妒她们兄妹的人应该不在少数,只是别人都把嫉妒藏在了心里,这个谭氏表现了出来而已。
顾小北一席话说得现场鸦雀无声,她的话确实真的戳中了很多人的心思。
“小妹,怎么了?谁欺负你了?”顾大田也听到了动静过来了,见到顾小北小脸紧绷,知道定是有人惹恼她了。
“没事,”顾小北朝他笑了笑。
“这都是怎么回事?想要闹场吗?”穆家人刚才再里面招呼一些亲戚,所以听到动静比较迟,听到了声音就立刻出来弄清楚了情况,穆纹虹的父亲穆敬祖立刻瞪着眼道。
“穆叔,没事,只是有些人觉得我们兄妹两带的礼物轻了为您打抱不平而已,既然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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