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不知怎么的就死了,这公子变卖了最后的一点家产来我们这嵘城谋生,但是这个公子虽然有才华,但他却只喜欢说书,很多人请他去做账房他都不去,”一个胖胖的大叔感慨地道。
“看来这个公子是个喜欢读书之人,听说今年他也参加了科举考试,结果不知道什么原因没有考上,便整天来这里说书,为家里添些家用,”一个瘦瘦的大叔遗憾地道。
“真不懂他为什么这么喜欢说书,在茶馆说书根本赚不了几个钱,”一个矮矮的大叔唏嘘地道。
“可不是?听说他们生活的可辛苦了,”那个胖胖的大叔又道。
……
那些人得了顾小北的点心,都乐意把知道的关于这公子的事都告诉了顾小北。顾小北听得差不多了,才转身回自己那一桌来。
“小老板,你怎么了?”粽子弟见顾小北有些失神的样子,不由得有些担心的道。
“你们觉得他怎么样?”顾小北指了指台上的年轻公子。
“长得还不错,”粽子弟毫不吝啬地夸赞道。
“我感觉这人好能说,”糯米哥有些膜拜地看着那公子,他自己脑袋瓜子蛮灵活的,打听消息的本领也是一流的,但是口才就比自己弟弟差了很多,所以看到口才很好的人他都忍不住多看两眼。
顾小北不由得赞赏地看了糯米哥一眼,怪不得他有这么好的打听消息的本领,原来很会观察啊!
“嗤!口才好有什么了不起?我口才也不错!”粽子弟毫不谦虚地道。
“你那是歪才,你能看得懂多少个字?你能随口就说出这么好听的段子吗?你有这抑扬顿挫的本领吗?”糯米哥毫不客气地数落这个不懂谦虚为何物的弟弟。
“那是因为我小时候没有机会上学堂,否则我也可以,”粽子弟委屈地道。
糯米哥一愣,知道他这话重了,但也不知道如何安慰弟弟,便沉默了下来,心里暗自思量着,弟弟的年纪还不算非常大,现在在酒楼里也能得好多工钱,要不要让弟弟在去读一点书?
顾小北看着两兄弟难过的样子,正想安慰的时候,那个说书的公子突然停了下来,顾小北急忙朝台上看去。
那个公子似乎已经结束了今天的说书,正在收拾东西,茶馆的掌柜拿了几个铜板扔他面前的桌子上,有一枚铜板掉到了地上,他也不介意,微微一笑遍捡了起来。
这钱给得也太少了,顾小北皱了皱眉,她从那公子的微笑里看出了一丝苦涩,心里立刻为这公子抱不平。
等到那公子收拾好东西,从顾小北桌前经过往外走的时候,顾小北突然站了起来:“这位公子,能请你喝杯茶吗?”说完顾小北的鸡皮疙瘩都冒了起来,这好像是风流公子搭讪良家妇女的台词啊!
她这是招揽人才不是调戏良家妇男,应该感到光荣而不是可耻!顾小北自己安慰自己一番,笑眯眯地看着那公子。
“多谢姑娘好意,在下没空!”那公子有些嫌恶地看了顾小北一眼,冷淡地道,说完头也不回地走出了茶馆。
她被当做登徒子对待了,看来这个公子没少被女之搭讪啊!顾小北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拿起东西,在桌子上扔了茶钱,朝糯米哥兄弟两呼喝一声:“快追!”就身影一闪,灵活地追了出去。
糯米哥和粽子弟互相对视了一眼:难道小老板真的看向了这公子?
“快来啊!”当先追了出去的顾小北见他们没有出来,急忙呼喊一声。
糯米哥和粽子弟也顾不得多想了,拿了各自的东西就跟着追了出去。那年轻公子走进了一条潮湿的小巷,七拐八拐地绕了好几个弯,走进一间矮小的院子里。
顾小北和糯米哥兄弟两偷偷摸摸地尾随过去,扒着门缝往里看,里面的院子非常潮湿,有好几处都长了苔藓,院子里的房子和东西都破破烂烂的。
“娘!”那公子走进院子,整了整面部表情,装出一副开心地样子朝矮小的房屋轻喊了一声。
“尘儿回来了?”屋里走出一个瘦瘦的看起来很苍白的中年妇人,微笑着接过年轻公子手里的布袋:“饿了吧?娘给你煮粥去。”
“娘,不用了,我在茶馆的时候,客人请我吃了点心,现在还不饿,”那年轻公子微笑地道。
顾小北听得有些心酸,根本就没有人请他吃东西,即便请了他他也不会吃。糯米哥和粽子弟面面相觑,他们本以为他们的生活已经够苦了,想不到有人比他们还辛苦。
“你们是谁?是尘儿的朋友?”那瘦弱的中年妇人到院子的小井前舀水,经过院门的时候眼尖地看见了顾小北他们,便打开门疑惑地道。
“我,我们是,”顾小北有些尴尬地不知如何介绍自己,怎么说呢?他们根本素不相识啊!
“你们还来干什么?我都说不喝了!”那公子听到动静,出来看到是刚才要请他喝茶的小姑娘,不由得面色一变。
“咳咳!”顾小北轻咳了声,对那公子道:“小女子叫顾小北,是资源县城里兄妹酒楼的老板,我来找你没有恶意,希望能和你谈谈。”
那公子面色稍缓,柔声对中年妇人道:“娘,你先进去,我和他们说说话就来。”
“哎,好的,”那妇人眼里有些疑惑,但依然很听话地回屋去了。
看着妇人回屋了,那公子才转身看向顾小北:“我是不会去做账房的。”
“我不是让你来做账房,我是让你来我们酒楼做说书先生和说菜先生的,”顾小北微微一笑,把兄妹酒楼的一些事告诉了那公子,然后笑道:“只要你肯来,我们酒楼一定不会亏待你的。”
“对啊,我们都是兄妹酒楼的伙计,老板对我们可好了,不仅工钱多,而且还给我们很多关照,”糯米哥兄弟两这才知道不是顾小北看上了这公子,而是看上了他的才华,想把他招去兄妹酒楼。
“那我也不去,我们在这里早就安顿了下来,不想再搬来搬去,你们另请高明吧,”那公子淡淡地道,说完推着他们出来,关上门。
顾小北急忙伸手挡着院门,定定地看着那公子的眼睛:“你真的觉得安顿了下来?你真的觉得这样的生活很好?你母亲身上似乎有病吧?难道你不想给她医治?就这样拖下去吗?要知道‘子欲孝而亲不在’的滋味是很痛苦的。”
她说到前面的时候,那公子依然不为所动,直到顾小北说到最后几句的时候,那公子的身子才轻微地颤了一下。
“我看得出你是个喜欢读书的人,你还想考三年后的科举吧?但是如果没有好的生活条件你怎么能静下心来读书?”顾小北再接再厉地道:“你们在这里又没有亲人,为什么不能离开这里前往资源县呢?虽然那只是个小县城,但并不比大城市差多少。”
看着一直沉默的公子,顾小北微微一笑道:“我们明天早上就回资源县了,如果你们有意就在我离开之前来荣盛客栈找我们吧。”说完也不等那公子反应,拉着糯米哥兄弟离开了那小巷。
回了客栈吃了东西,三人便各自洗漱睡下。
第二天他们便早早的起来,收拾好包袱细软,吃了早餐,结了账就出了客栈。
刚走出客栈便看到一对背着包袱的母子等在门口。
顾小北微微一笑:“欢迎加入兄妹酒楼!”
那公子深深看了顾小北一眼,朝她鞠了一躬:“在下凌穆尘,从今后就听任老板差遣了!”那中年妇人也跟着朝顾小北行了一礼。
顾小北急忙扶住他们:“不必多礼,快请上车吧,还有两天的路程呢,你们可要有心里准备,那路可难走了……”
糯米哥兄弟两无奈地笑了笑,这个小老板真是太嫌弃那凹凸不平的土路了,逢人就抱怨。不过现在回去了,也不知道以后能什么时候再出一趟远门,能出来见识一番也很不错了,兄弟两相视而笑,伸出拳头互相碰了碰,一个跟着顾小北他们上了马车,一个翻身上了前面的马,马鞭儿一甩:“回家咯!”
马车上,顾小北摸了摸怀里的五百两银票,摸了摸手上的沉香木钏,又看了眼对面坐着的母子,心里笑开了花,虽然这一路走得痛苦,却是满载而归!钱财和人才都有了!
马车行了两天就回到了资源县,这一路上顾小北依然叫苦不迭,这路实在太难走了!
马车刚走到资源县郊外,远远地就看到一辆马车拦在他们跟前,马车前一个玉树临风的身影,抱着一个小小的娃子,正朝他们挥手。
糯米哥首先看到了那一大一小,立刻几乎出声:“白夫子!”说着拉着缰绳停下了马车。
马车还没停稳顾小北就跳下来,朝那一大一小奔了过来,欣喜地道:“你们怎么来了?”边说着边抱着小人儿,亲了好几口:“想死小宝了。”
“那我呢?”白青笠把头凑到她跟前。
“你没份!”顾小北一把推开他的头。
白青笠也不恼,笑着抬头,可是当看到马车上下来的凌穆尘后,立刻沉下了脸。
“好啊,我一不在你就带着男人回来了!”
第六十五章 你只能嫁给我!
“嗤!”白青笠刚说完,顾小北就用力踩了他一脚,疼得白青笠呲牙咧嘴,边弯腰按了按鞋面,边委屈地抬头看顾小北,这丫头几天不见非但不想念他,还才一回来就对他下这么重的脚!
“你胡说什么?他是我新招来的说书和说菜先生,你不许对他们无礼,”顾小北警告地瞪着白青笠这口无遮拦的无赖。凌穆尘是个清高的人,看起来就不是个喜欢随便开玩笑之人,她好不容易才请来,可不能让白青笠乱说得罪了他,而且这种事也不能随便乱说啊!
“没问题!”白青笠朝顾小北咧嘴一笑,转过头才小声嘀咕:“喜新厌旧!”
这时候糯米哥他们几人也走了过来,糯米哥兄弟两朝白青笠打了个招呼:“白夫子!”大多数农村人对读书人十分敬重,更是觉得夫子是了不起的人物,所以碰到夫子,他们都会非常尊重地打招呼,甚至还行礼。
白青笠微笑着朝他们点了点头,然后将视线慢慢移到凌穆尘母子身上,看着他们的目光有着审视的味道。在白青笠目光灼灼下,凌穆尘也静静地直视着白青笠,神色淡定,完全没有畏惧。
“我来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个是我们南门村的夫子白青笠,也是我们兄妹酒楼里的投资人之一,这是我们兄妹新来的说书和说菜先生凌穆尘,以及他的娘亲廖婶子,”顾小北急忙给他们介绍。
“幸会!”白青笠笑着握拳行了个见面礼。
“幸会!”凌穆尘面无表情的地也行了一样的礼。
真是淡如水啊,难道这就是君子之交?顾小北恶意地想。
几人都舒展了下筋骨就上车继续往城里去,顾小北则跟着白青笠上了他的车,她现在很想知道她离开的这么多天,家里怎么样了,有没有有发生什么事?
“你怎么知道我们今天回来?而且你今天不教书吗?”刚上了车,顾小北就抱着小宝坐近在前面驾驶马车的白青笠,挑起车帘问道。
“我在嵘城有人,要不然你以为谁救的你?你刚启程往回走就有人飞鸽传书给我了,我当然会知道了,至于教书,”白青笠微微一笑继续道:“以后我都不用天天教了,我已经给村里请了个夫子,我想教的时候就教不想教的时候就不教了。”
“你真不是个称职的夫子!”顾小北果断下结论,“不是说没有人愿意来我们村教书吗?这次怎么会有人愿意来?”
“之前没夫子愿意来是因为村里学子太少,束脩不够多,现在除了村里的束脩之外我还另外付些钱,自然就有人来了,我觉得有人轮流着给孩子们教书比较好点,毕竟人都是有倦怠期,做久了某件事都会觉得无味,所以就给村里多请了个夫子。”白青笠淡淡地道,事实上却是因为教书的事让他很少能有机会和顾小北,所以他才另外请了个夫子来,这样子就能多抽出时间帮顾小北他们家,顺便与顾小北多多培养感情。
“这倒也是,”顾小北点了点头,在二十一世纪读书的时候,每个班都有好多个老师轮流着上不同的科目,老师们的才得以有些休息时间,否则真的是呕心沥血了。虽然这古代的科目比二十一世纪少很多,但也并不仅仅是识字而已,还要学一些算术、作诗、写作等之类的,所以只让一个夫子教书真的很累。如果有些村庄没钱就只能请一个夫子了,那个夫子就得很劳累了,但是白青笠既然有钱,自然就会请人来代替上些课,谁也不想自己过得太辛苦。
顾小北又问了些家里的事,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