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人家都把你当成我媳妇了，你还算老？那当成我妹妹才算……”在池凡听来，墨朗像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似的，本来说得欢天喜地的话题戛然而止。
“少贫！灵秀谷，他们进不去了！”大方地告诉儿子，他被算计了，她刚刚只是装装样子。
“什么时候的事？”墨朗这次没有对母亲诓他在意，可见这个“灵秀谷”在他心中有几分重量。
“就这几天，你计划去抢池凡的时候。”墨璃也变得严肃起来。
“你说她叫池凡？谁说的？”谁知道一提到“洛霖犀”的“新名字”，正事又靠边站了。
“她自己说的。”墨璃不明所以，墨朗却生气了，‘这个女人，谁都骗！怎么那么爱说谎？’
“她到底有几个名字？她不是如梦颜吗？”墨朗竟气得把心事说了出来。
“哪有的事儿？那个小公主早在和你定亲的第二天就被如烟囚困起来了，探子回报，她已经死在牢里了。”因为不对如梦颜感兴趣，所以连去打听一下自己的未婚妻都懒得去打听，直到遇见“洛霖犀”。
“囚禁？她不是如烟的亲妹妹吗？”正因为从没打听过，所以墨朗对这样的骨肉相残也微微有些意外。
“还不是因为你太出色了！”墨璃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倒是没有一点儿主观的夸奖色彩，是在为如梦颜感到可惜。
“干嘛这么直白的夸赞我？”好像只有在母亲面前，墨朗才会不加掩饰地自我迷恋一下。
“还开心呢！你要小心保护池凡才行！如烟的心狠手辣，你不会没有耳闻吧？”墨璃的话让池凡脊背发凉，‘关我什么事？’
“呵，狠？不狠的话，一个三十一岁的女人不狠，怎么撑得住一个国家？”想到能把持一个国家的能力，墨朗对如烟这个人付之一笑，无心地发表一下自己的小小言论。
“是我让你累了么？”墨朗的话仿佛轻轻敲中了墨璃的心，心中最疼墨朗的那个角落。
“我都二十三岁才持家，哪里累？”墨朗一副无所谓的表情，不想给母亲丝毫的负面影响。
“少装傻，十七岁以后，你父亲就再没理过政事。”母亲这么释然的提及父亲吓了墨朗一跳。
“那不是因为他只钟情于娘么，我要是有了像娘一样漂亮的媳妇，说不定不到三十四岁就把权利放手交给儿子去做了。”三年来，难得的场面，母亲提起父亲不再含泪低泣。
“好没出息的臭小子，我倒要多活几十年，看看你是怎么为了‘红颜祸水’把墨璃城败光的。”‘原来真的是他娘，真神奇！一定要像墨璃讨教一下驻颜的秘诀，古人果然有办法。’这小女子算盘打得多精。
“哪用等到我儿子呢？不是还有痕儿么？”墨朗不到一刻的功夫又把重任丢给了墨痕。
“是了是了！你干脆把墨家交给外人好了！这话一扯就南辕北辙了。”墨璃蓦然发现话题被儿子扯远了。
“可不是，出现异象了吗？”池凡听这母子俩说话，听的糊里糊涂的，没有几句听得懂。
“你动用什么了吧？”母亲的威严忽然猛增了两分，像是有什么严重得事。
“我哪有？”墨朗心下暗暗嘀咕，‘知道了一定会被骂，打死也不说。’他好像每次都这样下决心。
“骗人！”结果一看见墨璃生气又伴着失望的神情，墨朗下一秒就投降了。
“好啦！有！有！那不是怕她颠簸么？上次在静府遇见她的时候，发现她的身子好像很弱。”这一次，墨朗只妥协了一半，因为几年前他发现有一些事，是只有他自己能看见的。
“呦！这是什么样的姑娘，能让我对女人粗心大意的儿子，变得这么细腻？”墨璃又恢复了常态。
“她留下吧！不许给痕儿……”墨朗终于放弃坚持，但他离开仅仅只是受不了母亲对他的取笑。
“听见了吧？我的朗儿并不是个十恶不赦的坏孩子，他也不是有意要置你于死地。”儿子离开后，墨璃又在池凡身上点了几下。只一瞬间，池凡便坐起身，坐在墨璃身边，听她“设计”儿子的结论。
“他……”池凡只是想问一下墨朗的事，不料墨璃连她的眼睛都没看就直接说到她的心里去。
“你是不了解他，他十七岁前性子并不是这样的。是因为责任的重担过早的压在了他的肩上，让他不得不变得内敛。大概是遇到的‘难事’多了，朗儿才不得不处处小心、步步提防。偌大的城池，如果稍有不慎，就会留下洗不掉的骂名。”听着墨璃若有感伤的说着亏欠儿子的话，池凡丝毫不感兴趣，‘男人本来就有很多责任该担当，早经历比事到临头才措手不及强得多。如果我不是二十几年来生活在父母的羽翼下那么安逸，现在怎么会这么累？干什么都干不好，到头还到处寄人篱下。到了这个时代，也还要被人当成东西抢来抢去。’池凡更关心和想知道的是刚才墨璃用了什么“点穴大法”，让她一会儿看不见也听不见，一会儿只听得见，一会儿又能看见。
“让他早些承担并没有什么不好，这样他比同年纪的公子哥儿们睿智得多。虽然小的时候会觉得辛苦，但长大以后一定会感激你的提早释怀。”懒得去“看”小说、电视中常出现的片段，想了一下该如何措辞，挑出这些话来结束墨璃对墨朗的愧疚。
“你真是个‘小人精’，像你这样小的丫头怎么能了解这么多？”‘小吗？前人总结完的经验从我嘴里说出来而已，能有多难？’无奈至自己的几句话竟成了聪明的象征。
“不过是些道理，和年纪没太多关系。”可耻自己的“虚伪”，不明白为什么要学会谦虚。把一层单被给墨痕拉至胸前，这一下意识的动作，被墨璃看在眼里分外喜欢。
第三十章 于心不忍
更新时间2013…11…6 21：01：29 字数：2767
如此年轻就如此细心的“嫂子”到哪去找？
“凡儿嫁过人了？”墨璃对池凡越看越喜欢，一时间竟忘了眼前的姑娘是她儿子从人家的婚礼上抢回来的。
“呵，应该不算吧？堂都没……”池凡说了一半就停住了，因为怕墨璃会觉得尴尬。
“是哦！哎，朗儿实在也是太任性妄为了。”‘这个姑娘真是贴心！’墨璃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对池凡有种一见如故的感觉。
“也没什么，只是不知道新郎还活着么，凭白连累他倒是很过意不去。”池凡猛然想起川行握剑流血的情景，心里莫名的难过起来。
“怎么？你不喜欢那个人？为什么要嫁？”墨璃在池凡出神时的话语中听出了端倪。
“那个人是我的好友！来了这儿以后，莫名的被人追杀，川行是为了保护我才要娶我进门的。反正我在这儿只认识他一个人，嫁他也没什么不好。只是不知道，他再遇见喜欢的姑娘该怎么办？”‘不知道川行现在怎么样了，他可真是够倒霉的。好好的少爷多安逸？偏偏遇到我这个扫把星。’边担心川行，便自觉的回答问题。
“傻丫头，那个人该是喜欢你的。”看池凡那么认真的出神，墨璃不忍心川行的保护被池凡只看成是朋友之间的情谊。
“啥？哦！你说什么？”想到那个“啥”字墨璃未必听得懂，又想知道她刚才说了什么，忙重新问了一次。
“那个姓静的公子，该是钟情于你的。”这是墨璃倒是忘了，她们正在谈论的这个静公子是她儿子的“情敌”。
“呵呵，你真会开玩笑，他怎么会喜欢我……”‘川行？他，是了！凭他现代人的能耐，为什么都不娶老婆呢？现代男人的梦想不是三妻四妾吗？他干什么对我那么好？应该是因为老乡的关系吧？不会！不会！我长得又不漂亮。’
“怎么？想到了什么吧？”见池凡倚在床栏上时而皱紧眉头时而又像是想通了什么似的，墨璃便忍不住问。
“是，按墨姐姐说的，好像有那么点儿像。”知道想到川行帮自己挡了暗器，自己还恩将仇报才回答墨璃。人在遇见危险时，下意识的反应都是要先保护自己的，可是川行连想都没想就先保护了她。
“瞧你这丫头嘴甜的，我这么一大把年纪，哪能跟你这十几岁的小丫头比？”听到这样的真诚墨璃笑了。
“姐姐看走眼了，池凡都二十三岁了。”‘我这么大哪像十几岁？要非说哪点像…个头像！’池凡找到“原因”了。
“是么？”‘好好好！和我们墨朗正相当！我还担心她太小，不知道心疼丈夫呢！’墨璃听到这年纪，心里乐开了。
“骗你做什么？好姐姐，把你驻颜的良方传授给我吧！我也想变得又年轻又漂亮，来！你看！这立在镜子前面哪像是两代人？简直和姐妹没有分毫差别嘛！”说还不算，竟较真儿的把墨璃拉到梳妆镜前面比对，‘这到底是哪个年代？怎么会连这种现代才有的镜子都有？’池凡早就注意到镜子的事。
“你这孩子，你可别叫我姐姐，朗儿听见了会生气的。”‘那孩子可是个只会生闷气的主儿。’墨璃料定得罪不起。
“是啊！平白冒出个小阿姨来，多伤大男人的面子。”想到墨朗气得脸色发青，池凡就开始得意。
“你这调皮鬼！”墨璃疼惜地用手指刮了池凡的鼻子一下，‘我想到果然没错，她那么早就被盯上了。’
“小痕儿睡了有一会儿了，叫他起来跑跑玩玩儿吧！不然晚膳下肚会不舒服的。”‘这个小丫头胆子怎么这么大？被人追杀也可以放心大胆的活？二十三岁还没嫁人？’看她“忙来忙去”，不由得觉得她可怜。
“凡儿没成过亲，怎么对孩子这么有办法？”‘当老师的，多少也得对孩子有点儿办法吧？’池凡心里叨念着。
“孩子本来就很单纯没有大人复杂，只要让他舒服、自由，他就会很开心！用心去观察一下，就不难了。”听着池凡“独到”的见解，好像句句在理，墨璃不由的好奇池凡到底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不知道墨璃是怎么知道池凡身体的尺寸的，她隔天就让人做了好几件精致的衣裙。防止池凡推辞的理由是“墨痕以后出来武功和文学以外的一切都靠她了”。池凡在心里画了一个小小的问号，那不就是“保姆”么？后来，池凡才看出那只是借口而已。接下来的三天里，她似乎都没怎么迈出过房门。因为她发现自己只要不出了墨璃的视线，就不会遇见那个可怕的“墨狼”。自从上次尝试过窒息的滋味以后，池凡终于知道“死”之一字又多么可怕，原来电视里那些“生死场面”自己现在能切身体会了。
“夫人，凡儿有事求你。”思量了一圈还是随着大家叫夫人，池凡是怕万一不幸被“墨狼”听见自己间接“占他便宜”，自己又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早就察觉到一个浅紫色的身影在边上犹豫，迟迟不敢开口。
“唉，有事儿就说吧！干什么这么客气？”放下正在帮墨痕缝制的衣服，满面笑容的看着池凡。
“我想请夫人帮我打听一下，静川行是否还活着。”这个问题已经萦绕在她心头好几天不能忘却了。
“干嘛不自己去问朗儿？”‘这丫头，不是个忘恩负义的孩子。’几天来池凡和墨璃说了不少自己的事。
“他…我……”‘我躲他还来不及，还去问他？再者说，我问他也得肯说才是啊！老天保佑川行！’
“我怎么了？”听见后面传来墨朗的声音，池凡的反应极快，两三步就跨到墨璃身边坐好。
“看吧？就说不让你随便到这儿来。凡儿不怕！”墨璃轻拍了两下池凡抓住自己胳膊的手，转盼看着墨朗无奈的补上一句，“痕儿呢？在跟师傅学武吗？你不是说师傅靠不住，要自己来教吗？”
“那个小子正在比划我教过他的那几个招式呢！我来找她，有事和她说。”言语之间瞟到池凡连看都不敢看他的可怜兮兮的表情，‘到底有多胆小？教训人那种魄力都去哪了？’想起在敬明城时，池凡还是洛霖犀那次，她巧舌如剑，一下下刺得凤鸣无言以对，墨朗不禁怀疑这到底是不是同一个人。
“凡儿去吧！他要是欺负你，你就大声叫。我肯定帮你收拾他！”墨璃知道池凡被吓坏了。
“不要，他要是想杀我，我连躲得机会都没有，哪有时间给我喊？”池凡才不会拿自己的命去开玩笑。
“墨朗，你在娘面前发个誓。”墨璃正色，竟用了她从没用过的命令口气。
“是！我墨朗，以全家性命起誓！除非池凡本人自愿，否则我不会妄动她一个手指头。”墨朗也被母亲的严肃吓了一跳，竟下了这么重的誓，重到连池凡也怔住了。
“行了吧？”墨璃倒是不对这个誓言挂怀，她知道儿子向来不发誓，但凡答应的定能遵守。放下严肃，转脸看向池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