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好像回到了自己刚来地府之时,被送回阳界一日的情景,突然心中百感交集。
想到这一次面对自己的各种未知,虽然新鲜却又危险,下一秒,眼前竟然出现了阴仇煞那张霸气夺目,却又邪魅冷笑的脸来。
孟筱猛地打了一个寒颤,接着便失去了知觉。
阎王收回手,舒一口气,正打算离开,却忽然撞见阴仇煞心急火燎的跑进客栈,“父王!父王等一等!”
然而待见到孟筱在自己面前渐渐透明不见,他知道自己来晚了,却还是有些慌乱的看着阎王,“您竟然真的送她去冒险?!”
阎王不做声,只是拉着自己的儿子走出客栈,末了才来了一句,似乎更显无奈的话,“这丫头命格奇特,定能逢凶化吉的。”
客栈内的长剑竖起耳朵听到这句话,不禁大惊失色,原来还是有危险,而且危险极大!
一下子,他便暗自做了一个决定。
而阴仇煞虽然不清楚自己为何如此担心这个姑娘的安危,只是觉得自己将她带到地府就不应该让她出事,特别是上一次的那句“你的命是我的”的戏言出口之后,他竟然在潜移默化中当真了,于是不由自主的,心里也盘算了起来。
☆、第四十八回 让我跟着你吧
话说这头,孟筱因为被阎王用仙法送上阳界,所以一时闭了气,醒来以后竟然发现自己躺在大街上,要不是听到远处打更的,此时街上一个鬼影也没有,她很有可能会被围观,甚至被以为是尸体给活埋了。
真是的,话说送佛送到西,他老人家也不把自己送到间客栈之类的。
孟筱心里一阵嘀咕,却还不忘贪婪的深呼吸一口此时夜色中迷蒙的空气,顿时觉得神清气爽,对自己的“第二次生命”格外满足,所以,她一定要好好利用这半年,把有限的生命投入到无限的“事业”中去!
不过这时,她的肚子却不适时宜的叫了起来。
敢情一来到阳界就知道肚饿的吗?她下意识的伸手摸腰间,当下觉得两眼一抹黑…搞什么啊,连半毛钱的盘缠都不给准备,这是要人饿死嘛!
旋,她转转眼珠,嘴角一抹诡异的微笑,这不是正好去找慕容渊吗?他家开客栈的,那就去打分小工,大不了不要工钱,包吃住,顺便包爱,就行啦!
可是话虽如此,此刻她又有些瞻前顾后起来,不知道那个慕容渊会不会记得自己,因为从来不清楚梦醒之后的他会是如何,有可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什么都不记得也不一定。
可是如果记得呢,似乎这样就不太好解释了,要承认自己就是那个梦仙吗?万一必要时候他要自己展示仙法怎么办?明明阎王吩咐了不要万不得已不可以暴露身份的!
其实孟筱完全不知道,阎王因为对她和慕容渊之间的事情了解甚多,所以早一步想到这一层顾虑,已经施法将慕容渊的梦境统统删除,这样一来,即使是见到孟筱本人,他也不会记得什么。
只不过虽然梦境删除,但是慕容渊对她模糊的感觉还是保留着的。
一通思前想后,不知不觉的,孟筱竟然走到一间客栈前,然而却发现虽然大门紧闭,可是里面竟然还透着星星点点的亮光。
她抬头,接着月色,依稀可见“有财客栈”四个字,她惊得差点喷饭。居然用那么恶俗的名字,好像生怕不知道这是慕容有财的产业一样。
不过这个时候,孟筱又向后退了一步,因为她发现面前的这个建筑物好像不单单是一间普通客栈的样子。
待她眯缝着双眼,定睛一望,这才发现,竟然在建筑行业如此落后的古代(她确实不清楚这里究竟是什么朝代),已经有了四层楼的建筑,这是多么的让人震惊。
于是,她就可以断定,这里一定是慕容家业的大本营,也就是说之所以有那么恢弘的气势和规模,这家客栈就是总部了。
想到这里,孟筱又兴奋起来了。那么晚了里面还亮着灯,不可能是店小二如此敬业,那么,十有□是老板在里面看账本之类的,就目前而言,慕容家的老板,怎么样都应该是慕容渊坐头把交椅。
越想越激动,真的可以马上就见到这个男人了,想到之前在梦中两个人紧紧相拥的情形,她不自觉的脸红起来。
不过奇怪的是,除了即将要为完成自己的心愿,把慕容渊抢到自己手中,一解自己活着的时候得不到的不甘心以外,她发现自己竟然没有紧张,更没有心跳加速,只是觉得很开心。
不过,她也不纠结,一阵摩拳擦掌过后,便站在门口整了整衣领,顺便捋了捋头发,生怕自己因为刚才在地上躺了那么一下,灰头土脸的样子不好看了,还在犹豫之际,突然听到有脚步声走进门口,她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听到“吱呀”一声,接着眼前一片光亮,一个高大的身形站在了自己面前。
不由自主的伸手遮了遮这刺眼的光线,孟筱却感到所来之人的诧异,待她终于习惯了这个光线抬眼回望过去,那张倾世绝尘的容颜以及所带出的翩翩风度,叫她不由自主呼吸一紧。
于墨昔!啊,不是,是慕容渊!慕容渊,终于见到真人版,见到活的啦!
虽然在梦中,各种触感都是那么真实,可是这一刻,孟筱是多么想伸手去抚摸一下那张令人窒息的美脸,以及真切感受一下对方结实的胸膛!
不过,好像有什么不对劲?她仔细寻找着对方眼神中的讯息,虽然儒雅一贯,可是温柔不见,而且那份惊愕也越来越膨胀。
难道他,真的不认识自己了?!
就在孟筱浮想联翩时,慕容渊终于开了口,嗓音虽然干净好听,可是却也掩饰不住其中的疲倦之意,“请问姑娘,那么晚了,是来投宿的吗?”
刚才,慕容渊确实是在店内整理账簿,这不,正打算出门回家,却看到门口什么时候站了一个姑娘,见她衣衫有些脏乱,可是样貌却是清秀可人,虽然看着陌生,可是忽然察觉到她眼神中流露出的惊喜,让他似乎有一种似曾相识的味道。
孟筱虽然满心失望他终于还是不记得自己,可是又有些庆幸自己的身份可以不被发现,只不过他们又要重新开始相识相知,有点浪费时间而已,但是只要这个男人心里没有他的未婚妻,那么一切都还有转还的余地。
于是,她故意装出一副小狗模样,摇摇头,声音细若蚊子叫,“不,不是的。”
慕容渊看着这个姑娘方才还一脸兴奋,此刻却是耷拉着脑袋,只是抬眼可怜巴巴的望着自己,一手还很局促的搅动着衣摆,当下就生出怜悯之心来,“有什么可以帮你的吗?”
孟筱见这招果然管用,便立刻伸手拽住他的衣摆,趁热打铁:“那个,我,我的盘缠都被偷了,我,想…”
慕容渊当即莞尔一笑,掏出十两银子,递给她。其实他并不是没有考虑到万一眼前这个姑娘是骗子怎么办,只是见她楚楚可怜的样子,心里实在狠不下心拒绝,竟然愿意被骗也要帮她。
孟筱一见到银子,一时间两眼发直。
话说自从她到地府之后,就没见过钱了,更何况是这种古代的货币。
以往都只有在电视中看到,所以她真的很想据为己有,只是考虑到这对之后的计谋有很大的影响,她这才咬咬牙,闭上眼,看着意志坚定,其实是眼不见为净的不舍,
“不用公子的施舍,我只是想要寻一份工作,自己养活自己。”
没想到这个姑娘看着柔弱,居然还有这样的自力更生精神,慕容渊不禁投去敬佩的眼神,心里的同情也全然被欣赏所代替。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姑娘的一举一动,好像很容易走进自己内心的样子。
想到这里,他有些不安自己这一刻的怪异心境,却看着她一脸期待的望着自己,还是忍不住开口询问,“那么,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吗?”
孟筱一听,咧嘴甜甜地微笑,“不知道公子的客栈,请不请人呢?我看您穿着打扮都不像一般人,应该是这家店的掌柜吧?”
见慕容渊不置可否,她竟然自说自话轻轻推着他走进客栈,顺手将门关上,
“我叫孟筱,您别看我看着不怎么样,其实我可能干了,您只要能管我吃住,偶尔给我点零花钱,我这个楼面一定会干得很出色的!”
显然对不知道怎么就被她推进了大堂的事,慕容渊并不是很介意,但当听到她说她的名字叫“孟筱”的时候,他竟会有莫名其妙的触动。
今天晚上好奇怪。慕容渊微微闭上眼睛,小心翼翼驱散心中的各种怪异,转眼回味着孟筱刚才的那段话。虽然对于“楼面”一词不是很理解,不过大概意思很明确,她就是想在这里找一份工罢了。
想到之前就是由于账房先生无故跑路,自己才不得已兼职算账,这段时日下来,他又要管理整个严武县大大小小十几家客栈每况愈下的生意,还要跑到这间总店算账,已经是疲惫不堪,这个姑娘来的正好。
于是他微微扬起一个温润的笑容,“你会算账吗?”
“会!”孟筱想都没想就答应,末了才反应到,这里应该要用算盘,可是自己的珠算功夫早就在三年级过后就还给了老师,不过,她很快就安慰自己,乘法口诀这里肯定还没有,所以,即使不用算盘,也应该不成问题。
见她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慕容渊倒也一阵轻松,竟然什么都不打算考验,直接让她明天开始上工,包吃住没有问题,而且工钱方面,也因为严广庭的钱庄出手相助,所以哪怕最近的生意还是不好,但是经济却还比较宽裕,所以给了一个相对比较满意的数目。
孟筱对古代货币的了解甚少,不过她觉得,只要能够在慕容渊身边,钱再少也无所谓,于是便仰起脸,好不娇羞的眨眨眼,“那,公子您,会一直在客栈吗?”
慕容渊怔了怔,“姑娘的意思是?”
只见孟筱一脸狡黠,“我,我只是想,多跟着公子…”
一不留神,她竟然将心里所想给讲了出来,看着慕容渊瞬间目瞪口呆的样子,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没想到做了一段时间的孟婆,自己在感情上拖拖拉拉的毛病改掉了?还是因为知道曾经的他对自己有情,可是现在他不是不记得自己了吗?
好在自己说的并不露骨,她悻悻吐了吐舌头,赶紧在后面加上“学习”二字,这才叫对方的满心疑窦稍稍平复了些。
不过,其实慕容渊他并不是时常会待在“有财客栈”,而是更多时候十几家同时走动,观察经营情况,然而这一刻,他却莫名的不想叫这个姑娘失望,于是想了想,到底还是点点头。
欧也!孟筱内心一阵激动地敲锣打鼓,自己的小算盘打得不错,一切都在按照计划走,等稍稍安顿好她“重生为人”的事宜之后,就要开展她福尔摩斯的工作,顺便做一回“小三”,或者说重点在于做“小三”然而才是顺便找人?
☆、第四十九回 “正房”来袭
当天晚上,孟筱便被慕容渊安顿到客栈后院的一间房里休息。
据说这是原先账房先生住的地方,不过因为一直找不到合适的人来顶替,所以空了很久,以至于房间内有一股很浓重的霉味,叫这姑娘不自主的挥动着手掌,顿时,突然想念起曾经屡次在阴仇煞身上闻到的青草香气来。
不过她很快就厌恶的皱着眉头,将出现在脑海中那张邪魅的脸给抹去。
刚打算休息,奈何这个房间的湿气太重,而且桌面上的灰尘虽然没有那么夸张,但是足以让这个有点小洁癖的小妞看着不爽,便打了水开始在房间打扫起来。
足足忙活了一个多时辰,听到四更的锣响,她才散架般和衣躺在刚刚擦干净的床上,闭上眼却怎么都睡不着。
于是,她所幸睁开眼打量着这个收拾一新的房间。
虽然空间不大,但是不论家居摆设,设计工艺,就拿这张木床的镂空雕花来说,那个手艺就堪称精湛,可以想象到,曾经的慕容家是多么的财大气粗,竟然连一间账房先生的房间,也可以有如此格调。
开了一通小差,她开始有一种恍然如梦的错觉来,好像拍戏一样,她成了一个真真正正的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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