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瞎了,屁眼都瞎了。
唐溪贞忍受不住,立定回头,大声说:“毕妍,你太不像话了!你太目中无人了!
毕妍摇头晃脑地道:“对,你还真就惹不起!今天不光是我赶你们走,堂兄也赶你们走!”
向慨然见她为自己出头,心头一热,使劲捏了捏她的手,示意不要和毕妍再做无谓的争吵,快走几步,将她拉到屋外天井。
向慨然也咽不下这口气,此时此刻,这个毕妍比那个脚踩两只船的王雨玥还要凶恶讨厌百倍。毕妍啊毕妍,你欠我的,我会讨还的;你欠何家的,我会替何家的衰人讨还的,你等着,下次见面,我绝对不会让你这样趾高气扬地跟我和小姑娘这样说话!
银子摆在天井的一张石桌上,垫着一张黄布上,雪白的银快子堆积成一座小山了。
对于毕妍这样的人,还是小心为好,银子总要验的。向慨然再次把目光投向无限拥护我爱戴自己的“大老婆”唐溪贞的脸上因为他没花过银子,不懂辨别二奶给的银子是真是假。
唐溪贞会意,立刻查看。
石桌上,除了银元宝,还有五根金条和几吊开元通宝。
毕妍道:“银子不够,金子都给你了,又补了几吊铜钱。咱们君子一言,一文都不会少你的。”
看来毕妍不但会勾引男人心,在理财方面确实是一把好手。可是这样的女人,什么样的男人才能降伏得住啊,我还未醒来的时候,她便在我身上折磨我,简直跟谋杀无异啊。
毕妍一旁又不耐烦地道:“你们早点离开吧,永远不要再回来了,也没资格再回来了。这里不欢迎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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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溪贞点验完毕,然后偷偷对他使劲点头,那意思是“童叟无欺,货真价实”了。
谁有唐溪贞这样善良的娘子,才真真是三世修来的福气。向慨然连住的地方都没了,还自我感觉良好呢。轻轻的在她的耳边说:“小姑娘辛苦了,刚才表现不错,晚上奖励你。”
晚上两个字,太敏感;奖励两个字,太暧昧,唐溪贞粉嫩的脸立时红了。
向慨然这才知她会错了意思,心里紧绷,表情却故作松弛,补充说:“请你吃大餐。”
一抹淡淡的笑容就这样在空气中弥漫扩散,一抹清秀的色彩在阳光下俏皮的荡漾开来。
两个人默默笑着,对视着。茫茫人海中就这样认定了你。
银子没问题,向慨然这才拿出房契,也没多想,挥笔签下了“何宣道”的名字,随后把毛笔掷在地上。
如果说刚才在休书上签字的时候还心中有恨的话,那么现在在房契上签字,只觉得一身轻松。
向慨然心里默想,一切是是非非,赶快过去,赶快让我清净下来,做我想做的事情。
下人阿三已经帮向慨然收拾好东西,不等主人吩咐,跑过来套好一辆马车,把东西和银子往车上装,银子有足有二三十斤,装满了一个大包裹。
向慨然虽然不清楚当时的物价和购买力,也知道发财了,又怕这么多钱在身上不安全,悄悄问唐溪贞社会治安好不好,两抢的多不多?唐溪贞道:“去年一年,全国才处死二十九人。”
一句话,令向慨然大感欣慰。
随唐溪贞陪嫁过来的丫鬟霏烟,下人阿大和阿二都围前围后的忙着,安置妥当。从他们的面容里,没有懊丧和懒散,依然勤勤恳恳地服侍着主人。
向慨然心里一热,抽出五根金条的四根,道:“感谢你们这几年照顾溪贞和我,这个给你们。”说着,把金条每人手里塞了一根。
阿大、阿二、阿三、霏烟四个下人,以为赏了几个铜钱,黄忽忽金灿灿地接在手里,感觉沉甸甸的,仔细一看,认得,我的天啊,不是铜,是金子!
四个下人一齐跪倒,道:“小的有罪,奴婢有罪,请少爷责罚。”他们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惹向慨然生气,要这样整治他们。
向慨然不解道:“你们哪里错了?这真是奖赏给你们的,收着吧。”
我的爷,四个下人面面相觑,手里的金条足有一两,折合成银子就是十两,折合成铜钱就是十贯共一万枚,折合成人民币就是四万多元……对于下人,这样的封赏也太丰厚了吧!没人敢相信,不是向慨然疯了,还能是什么?
向慨然不觉得给多了,重复道:“看我做什么,给你们就拿着,我这里银子还多着呢!”转头看两个厨师站着半天了,当然是在等赏银,于是按约定每人给了五两。
毕妍在一边斜眼看着,嘟囔道:“钱我都给完了,对你们仁至义尽了,你们还不快走啊!”
“哦?你嫁给我这么多年,我也该赏你的。”向慨然笑着对毕妍说。
毕妍一笑,道:“不管你是真情还是假意,我都不稀罕。”
“要的要的,不得不赏。”向慨然说着,钻车里翻钱。
唐溪贞正站在车边,轻声道:“她吃里扒外,把相公害成这样,你赏她做什么?”
向慨然明白唐溪贞的意思,五百两银子转眼折腾掉五十两,她心疼了,女人有时候终究不懂男人的行为。
向慨然从车里下来,走到毕妍跟前,道:“这是留给你的,把我用过的那个地方修补一下,将来嫁个好人家!”说完,把一枚铜钱扔在了地上。
那铜钱在青石地面跳跃着,嗡嗡地响,十分刺耳。
“你什么意思!”毕妍脸色涨红,好像稍稍一触就会鲜血暴流。古人贞洁观念极重,毕妍自然知道他在讽刺自己的不光彩行径和下贱身子,气得真要疯了。
向慨然哈哈大笑,此番羞辱,多少出了胸中一口恶气,转身而走,对下人挥手道:“咱们走。”
四个下人忙过来扶少爷和少夫人上车。向慨然说:“我们不要人扶。”示意下人自己上车,然后扶着唐溪贞上车,与她并排坐下来。
马鞭一响,三辆马车鱼贯而出,出来何府大门……
向慨然看着身边的美人,缕缕青丝在温柔的阳光下随风飘摇,像一卷迷人的诗画。
“感谢何宣道把你送到我身边,呵呵,我说的不对,从现在起,我就是何宣道了吧。”向慨然无限感慨又心满意足,自言自语地说。
“什么?相公本来就是!该不是又犯病了吧……”
显然,大老婆怕我犯病,怕我卖房子的决定是病发时的疯狂行为,更怕跟我这个犯病的人闯未来,呵呵,我向慨然没有病,现在起我就要改头换面重新做人一雪前耻把我当成垃圾股的那些婆娘统统都要后悔D……
向慨然故作神秘地说:“我是有病,一种美丽的病,并且已经并入膏肓……”
“相公,你不是说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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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溪贞的手已经搭在向慨然的额头,担心地摸着他的体温,不知相公是不是烧糊涂了。
“相思病嘛!笨笨。”向慨然把她的手拿下来,握在自己双手的手心里,温柔无限地说,“根治我这病的,只能是个美丽善良的女子。这个女子终于被我逮到了。”
向慨然说完这些话,觉得自己好酸,生怕再叽里呱啦说下去,又把大老婆吓着了,索性一把将她搂在怀里,在她脸上轻轻亲了一下。
唐溪贞羞得别过脸去,怕他再来,连声说:“相公是个登徒子。”
向慨然呵呵一笑,胳膊轻轻抱着她的腰,说:“子曰:食色,性也。你说我色吗?”
“色。”唐溪贞清爽地一笑,“咱们去哪儿?”
爱一个人不是因为她是谁,重要的是和她在一起有感觉。如今,我终于找到了这样的人,我一定会好好珍惜她。向慨然暗暗下着决心。
“我早有打算,呵呵……司机,呃,错了,阿三,车开的不错,咱们这是到哪儿了?”
“爷您去哪儿啊?”阿三在外面回头问。
“老婆,你说你想在哪儿定居?”向慨然问,他心里明白,下面要做的事,该是买房了。这个在二十一世纪无法完成的壮举,即将在唐朝一件件的实现。
“全听相公的,妾身要是贪图享受的人,就学妍妹妹那样做啦。”
“这不是和你商量吗,这个家里男女平等,懂吗老婆?”
“别叫我老婆,听着怪怪的,好像比你年老不止四十岁哎……”
“晕,就这样叫,你以后别叫我相公,叫老公。”
“啥?老公?哈哈,等你六十岁就有人叫你老太公了。”
“嘿嘿,你说咱们到首都,那个长安住好不好?”
“这里就是长安啊,我看你不是老公,是老糊涂。”
我又晕了,没想到我穿回的是长安啊!还真不知道!坐在马车里一路观景,长安城没有想象的那样繁华,就想当然认为这里不是。看来老天还是很眷顾为我的,虽然没机会和王公大臣对穿,也没和猫狗太监对穿;虽然生在破落贵族家庭,可咱毕竟与生俱来就有首都户口啊。
甩掉破落家族的包袱,我可以安安心心地在长安城做何宣道了,感觉真的很轻松!对于未来,何宣道(向慨然)不但信心十足,也做好了充分的打算。
看着身边温柔可人的妻子,禁不住用力抱紧她的纤腰,让她更有安全感。自从有了她,心情就格外的好!
向慨然的车队,其实就三辆马车,来到长安最豪华的街道,毗邻六部口的一家酒楼。所谓六部口就是唐朝尚书省下设的吏、户、礼、兵、刑、工六部,可以说是今天部长办公居住的地方,是个标准的“贵族部落”。
“为什么停在这里?”唐溪贞不解地问。
“天快黑了,先吃饭。”向慨然接着问,“老婆,你说他这个二层酒楼值多少钱?”
“少说也得一百两吧,问这干吗?”
何宣道轻轻对她说,“其实我想盘下这个酒楼,自己经营。你觉得怎么样?”
“这个地方倒是不错,咱们这六口人,真得找个营生做……不过妾身可没做过商人啊,相公懂得经营么?”
“什么六口人?明明是七口才对。”
唐溪贞一怔,默默念叨:“你,我,霏烟,阿大,阿二,阿三,明明是六口。”
“将来我娶了你,不得添个娃娃么。”何宣道得意地笑了起来。
唐溪贞又羞又急,看他笑得样子,好像捡到了多大的便宜,情急之下,用手拧了一下他的胳膊,“叫你再笑。”
“哈哈,哎呦,不闹了,刚才说道经济学问是吧,毕妍都会,你比她聪明多了。只要你有兴趣,我就把这店买下来,咱俩好好干。”
“妾身愿意。”唐溪贞松开了手,自信地点点头。
何宣道下了车,又搀扶着唐溪贞从车上下来。二人刚要往酒楼里面走,围观的人哄堂大笑起来,有的指指点点,有的掩着嘴笑,好像看到了马戏表演。
何宣道确定这些人是在取笑自己,十分不解。有什么好笑呢?他看看自己,又看看大老婆,也没发现哪里乌龙。
唐溪贞明白这些人取笑什么了,急忙将手从他手里甩脱,急道:“妾身都被你宠溺坏了,忘记这里不是家里。”
何宣道依然不明所以,看着路边的人傻笑,自己又笑不出来。
唐溪贞急道:“他们笑你刚才搀扶妾身下车,妾身又不是公主,哪儿有那么尊贵,应该妾身扶相公下车才是!”
哦,原来如此,就为这点事情,这些闲人就笑个没完么?何宣道心头忿忿,你们这些自诩风流倜傥的古代男人,三妻四妾,狎妓风流,有几个懂得尊重女性?所以,会有几个女人真的爱上你们?
你们笑我吧,可惜你们不会知道,我和你们是不同的!
何宣道全然不看众人,拉起大老婆,领着一个丫鬟三个马夫,大摇大摆走进这家“迎宾楼”,只把旁人的嗤嗤笑声,当成热烈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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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公,你不像大唐的人哦。”
“我像外国人么?”
“不是,当然不是。”唐溪贞着急地说,“我说为人行事,跟别人很不一样。”
“我、我。”何宣道不知如何回答,说出来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