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不是你舍不得?”乔烨和岑怡嘉走过来,低头调侃道。
“嘁,我有什么好舍不得的。”琴连连翻了个白眼,“我是怕怡嘉舍不得呀。”
“连连。”岑怡嘉嗔怪道。
“姓乔的,我可警告你,这半年你要是敢沾花惹草,惹怡嘉伤心,我第一个饶不了你。”琴连连举起愤怒的小拳头。
岑怡嘉羞得脸都红了,“连连,乔大哥他不是这种人拉。”
“怡嘉,你还没嫁给他呢,干嘛老是帮他说话,真是女大不中留。”琴连连摇摇头,装出一副家长痛惜的样子。
“你就别打趣嘉儿了,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我自然心里有数。与其警告我,倒不如警告叶兄。”乔烨挑挑眉,兵来将挡,一下子就把话题推到叶闲身上。
“他沾得全身都是花都不干我事拉,警告他干嘛?”琴连连无语道,自从乔烨和岑怡嘉两人定下关系后,就整天拿她和叶闲打趣,好像巴不得她和叶闲有一腿一样。
“咳。”乔烨好笑地看了老友一眼,见他在树荫下的表情明灭不定,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看上这个大大咧咧的丫头,可有得他受的。
“总之我和乔兄会尽快赶回来的。”叶闲说道。先不说这段时间发生了那么多大事,光是琴连连三不五时地跑到他家噌茶喝,就足以让他对琴连连有一些特殊的情愫。
毕竟琴连连不同于这个世界的女子,她的特殊之处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也正是这样,她有着自己的特殊魅力在。叶闲对她有好感,也是正常。
只不过唯一让他想不通的是,琴连连这个姑娘明显不是不懂男女之事的人,甚至她作为媒婆,对于这些东西应该感觉比常人更加敏锐,可是每一次被打趣,她都是不轻不重地挡回来,让人不知道她究竟是何心思。
“走吧。”乔烨应了一声,笑着朝岑怡嘉点点头,“等我回来。”
“嗯。”岑怡嘉红着脸答应。
两个月后。
“哎,怡嘉,你说都两个多月,这两人应该早到了吧?真是的,这么久也不寄一封信回来。”琴连连趴在桌子上,玩弄着茶杯。
“可能不方便吧。”岑怡嘉看着茶杯里漂浮的茶叶,心思已经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
琴连连跳下椅子,走到岑怡嘉面前细细看着她。
岑怡嘉被她看得别扭,低下头道:“怎么了?突然这么看着我?”
“我觉得你最近特别沉默寡言,你怎么了?难道说思念你的乔大哥,想得茶饭不思了?”琴连连窃笑道。
“哪里有。”岑怡嘉尴尬地喝了口茶,“哎呀,你这野丫头,别站在我面前啦。”
“有了乔大哥就嫌弃我是野丫头了。”琴连连撇撇嘴,从桌上拿起一块精致的绿豆糕,扔到嘴里嚼着。
“唉。”岑怡嘉放下茶杯,轻蹙娥眉,看起来思虑重重。
“怡嘉,你究竟怎么了?”琴连连看出不对,“有什么问题和我说说,别这样子吓我。”
作者有话要说:
☆、琴连连上京
“我爹爹叫我上京找他。”岑怡嘉沉默良久,终于幽幽道出。
琴连连摸不着头脑,不明白这有什么不好的,“他肯让你上京,那不是很好,还能顺便见见乔烨呢。”
岑怡嘉摇摇头,“你还记得三月前我们撞见的那位公子吗?”
“哪位?”琴连连回想了一下,“难道是那位?”
岑怡嘉点点头。
三月前,那时乔烨和叶闲还没有离开。
岑怡嘉与琴连连在槐花林里等待乔烨他们的到来。其实按琴连连的想法,分明是岑怡嘉脸皮薄,想约乔烨,又放不开矜持,干脆就把她和叶闲这两个大灯泡也叫过来了。
那时的槐花已经开始凋零了,风一吹,簌簌掉了一地,特别是林里湖泊那一带,槐花漂浮在水面上,像是一群舞女在水面上翩翩起舞。
两人来得早了些,索性在湖边坐下,相依而谈。
彼时一阵微风,槐花纷纷,有那么一朵就掐掐落在了岑怡嘉的头上。那天岑怡嘉穿着一袭鹅黄色的衣衫,小小的槐花在她头上,就像是一朵天然的装饰,衬得她人比花娇。
就连琴连连自己,也觉得在她面前黯然失色,要知道她平时可是很自信的呀。
“哎,这么一个大美人,怎么就被乔烨抢了去。”琴连连故作可惜地摇头。
岑怡嘉嗔怪地瞪了她一眼,抿着嘴笑:“你就尽管打趣我吧。”
“我说真的呀,你自己俯身去瞧瞧现在的样子,就像是个花中仙子一样。”琴连连真诚地说,她见过花仙子,岑怡嘉和她相比,只是多了些烟火气,容貌并不比她逊色,“我看你应该牢牢把自己藏起来,免得那些男人见到你,都失魂落魄。到时候乔烨的竞争力可就大了。”
“你这妮子越发胡说八道了。”岑怡嘉轻轻拧了她一下,好像想起了什么,方才还嬉笑的神色暗淡了下来,“其实美色太过,更容易色衰爱弛。”她似乎有感而发,对着湖泊,就慢慢吟起诗来。
琴连连听得头疼,她最不懂的就是诗句了,更别提欣赏。见岑怡嘉沉醉在诗赋之中,她只能无趣地转过头,打量周围的美景,却不料看到一个锦衣男子站在不远处,双眸深深地看着岑怡嘉,也不知道呆在那里多久。
虽然说人家相貌堂堂,但是一个男的站在这里眼睛眨都不眨地看着两个姑娘,还是很诡异的。琴连连被他吓了一跳,皱着眉,毫不客气地喊他:“你干嘛呢?”
她这么一喊,把沉醉在诗赋之中的岑怡嘉唤了回来,她回过头来,发现那男人眼中爆起精光,心里一惊,连忙低下头去。
男人也回过神来了,他不疾不徐地向她们作了个揖,“两位姑娘,是白某唐突了。在下只是偶尔路过此地,听到这位姑娘吟诗作赋,不由驻足,醉心于此。”
“不过是小女子难登大堂的诗赋,公子听之一笑便好。”岑怡嘉回他一福,道。
琴连连可没给他什么好脸色,这简直就是扯淡。如果真的是醉心于岑怡嘉的诗赋,刚才她回头时,这个男人眼中闪现的精光又是怎么回事。分明就是醉心于岑怡嘉的美色,再呆下去,还不知道要发展出什么来。
回忆到此,琴连连嗤然道:“就那个人,简直就是个色胚子,我敢说如果是我在吟诗,他肯定不会站在那里看那么久。”
岑怡嘉捂住她的嘴,摇头道:“连连,你在我面前这么说他尚可,可千万不要在其他的地方这么骂他。”
意识到不对,琴连连也警觉起来了,“怎么,那人还有什么来头不成?”
岑怡嘉再次眉心紧蹙,她闭了闭眼睛,拿起茶盏咽下一口,像是要把心里的苦闷也同时咽下一般。
“那是当今丞相的儿子。”
琴连连缓了好半天,才从震惊中反应过来。要说那人是大富贵之人,她绝对不会反对,毕竟人家衣着举止摆在那里。可是居然牵扯到丞相身上去,那可就麻烦了。
记起当时两人离开时,姓白的眼里的深意。琴连连暗道不好。
“难道他和你这次上京有关?”
“是。”这么一个字,让岑怡嘉觉得无比沉重。
琴连连飞快地在脑海里搜索着看过的剧情,可从来没印象丞相有这么个急色的儿子。在她印象里,丞相那儿子就是个书呆子,哪里来的这种样子。
“是白清?”她问道。
“不是,是白泽。我从没听过白清这个名字,你怎么会……”岑怡嘉奇道。
“我随便猜猜。”琴连连敷衍着,觉得头大,怎么又是一个她从来没听过的名字。难道这又是一个作者没揭示出来的剧情?
“嗯?”哪有人没事随便猜这个的。
“哎,先别管那个。怡嘉你什么时候启程?”
“我尽量拖延,也只能拖到一个月后了。”岑怡嘉黯然道,她何尝不知道这一去会有什么命运在等待着她?可是父命难违,她除了拖延,也无可奈何。
“我要陪你一起去。”琴连连下定决心,管他白泽白清,反正除了男主外的桃花,她要统统给怡嘉挡回去。
虽然感动于琴连连对自己的关心,但是岑怡嘉显然不是很放心,“这,你娘恐怕不会同意吧。”
“我娘那里我来解决,你就等着五天后我来投奔你好了。”琴连连大气地一挥手,琴月一直叫她要多开阔眼界,有这么个好机会,应该不会否决吧?
事实证明她想错了。
当琴月的大分贝在琴连连的耳边唱响时,她不由得后悔,为什么要这么天真地告诉琴月这件事。
“你个死丫头,越来越野了是不是!居然还敢说要上京,京都那是什么地方,你也不掂量着自己几斤几两,随便得罪一个人都足够让你死一百次,更不用说路途遥远。”琴月一连串连珠炮抛向琴连连,炸得她头皮发麻。
“这不是你说要开开眼界嘛。好容易我让怡嘉答应我一同前去,怎么气成这个样子。”琴连连捂住耳朵,痛苦地缩在角落里。
“这是开眼界吗?你一个姑娘家,要那么宽广的眼界做什么?倒时候眼界没开,先把性命给开到土里怎么办?你长不长脑子的?你整天在外面野我也就不管了,和那两个小子成天厮混我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还真当我不知道?得寸进尺是不是!我看你是皮痒了!”琴月撸起袖子,不知道从哪里操起一个鸡毛掸子,眼看就要落到琴连连身上。
“娘娘娘,有话好好说。”琴狼琴虎见状,连忙上来劝说。
琴连连长出一口气,这琴月的火爆性子还真是变本加厉了,难道是因为更年期到了?
“姐,你也真是的。一个姑娘家好端端要上京做什么?爹爹多年前就不在了,难道你就这样对待照顾我们多年的娘亲?”琴虎劝道。
“我……”难道她能说我不是你家的长姐?她可是吃琴家的用琴家的呀;难道她能说她只是想避免夜长梦多,快快撮合男主女主,好回天庭,琴月不当她疯了才怪。
“姐,你看你也觉得没理由吧,干嘛这么气娘呢。”琴虎再接再厉,“还不快点给娘道歉。”
看看琴狼琴虎,他们都是一脸“你的错”的表情,再看看琴月满脸愤怒,手拿鸡毛掸子的样子,琴连连只能屈服,“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
所以说,琴月在琴家是有着绝对权威的。其实琴连连也不是没想象过琴月反对会怎么样,可是她反应会这么强烈,就超乎她的想象之外了。
怎么她就说得跟亲身经历过一样呢?
次日,郦娟听到琴连连的诉苦,也没有站在她这一边。
“你说说你,哪家的父母肯放心一个姑娘家独自上京的?”
“我又不是独自,这不是有怡嘉在吗?”
“在你娘的眼里,你就是独自上去。怡嘉对她来说,不过是一个外人。”郦娟慈爱地抱着儿子,为娘的心情,她如今是再懂不过了。
“可是怡嘉她自己上去,我实在是担心得不得了,要是真的被逼着嫁给那个什么白泽,那该怎么办。”琴连连快愁死了,乔烨走了,叶闲走了,连岑怡嘉也不得不离开,她一个人呆在这里给蚊子配对吗?
说到白泽一事,郦娟也发愁了。作为岑怡嘉的朋友,她怎么会不知道怡嘉钟情于乔烨,可是这丞相的权势并不是他们所能比拟的,又有何奈何,“你去了,也没什么大用,不会改变什么的。”
“总要尽力争取啊,阿娟姐,难道你舍得看着怡嘉下半辈子郁郁寡欢吗?多一个人总是多一份照应。你就帮我想想办法,怎么说服我娘吧。现在怡嘉正烦着,我也不好打扰她。”
“你让我想想吧。”郦娟把儿子递给婢女,坐回椅子上。
三日后,琴连连再次来到袁府。
“连连,我这几天想了想,总算想出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是什么?”琴连连跟看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样看着郦娟,这几天琴月的脸色可是臭得很,连门都不怎么让她出来了,她还是好说歹说,才争取能到这边来的。
“如果你同意,我就让袁蒙想个办法,让你成为那边的官媒。到时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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