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面有什么条件?”琴连连见状,用脚趾头想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不外乎就是前妻怀恨于心,要报复罢了。这几人有着预定的未来,现在的当务之急,只是在怎么把这几人救回来。
叶闲从进门到现在就一声不吭,只是默默地看着。
他心里焦急着老友以及岑怡嘉的死活,也担心着郦娟的安全,可是琴连连从在山上到寻找到现在,从吓懵到平静,一路转变之大也是让他始料未及的。方才在山里焦急还没怎么注意,回到了这边,他就觉得她平静得过头了。
“凌珠她要我三日后带上一半的家当、给娟儿的休书到城西静水庵后山一聚。”袁蒙黑着脸,把书笺递给琴连连,“否则郦娟不止性命不保,还会……”他重重地叹了口气。
叶闲和琴连连接过书笺,只见上面措辞狠辣,完全看不出是一妇道人家所写,就连琴连连这个看小说看多的人也看得心惊胆战,可见凌珠对郦娟是多么恨之入骨。
叶闲沉吟道:“袁蒙你现在先冷静下来。这件事我们今晚都回去好好想想如何应对,现在最重要的是先搜山,找找乔兄和岑姑娘,以及那两个失踪的丫鬟。阿娟的事,毕竟还有缓冲的余地,我们明日再议。”
琴连连也惊诧于叶闲的冷静,原本她以为叶闲一路沉默,是因为沉浸在这突如其来的悲剧之中,可是他如今居然能分析得头头是道。她知道未来才能安下心来,为什么叶闲他也能做到这么不动声色?那可是他多年的至交老友和恩人啊,平日再淡定的人都会有那么一丝的焦急吧。
袁蒙想想,也是这个理儿。于是他向下人吩咐道:“现在立马拨出两队人马,全面搜山,务必找到乔公子和表妹,还有那两个丫鬟,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从袁府出来,叶闲对着琴连连说道:“天色已经暗下来了,我还要回山里找他们,你先回去吧,一个姑娘家的,你娘该担心了。”
“不怕,我已经拜托袁蒙派人告诉我娘一声了。就算她要骂,也是我回去之后的事,现在找到他们两个要紧。”
“你很平静。”叶闲淡淡地陈述事实。
琴连连听出他话里的讽刺,不由反唇相讥:“彼此彼此。”
叶闲没再应话,只是闷声往前赶着。琴连连也赌气地不再出声。
两人带着诡异的沉默再次来到山脚下。
渐渐地,黑夜到来,然而山上的气氛比早上来的时候要喧闹了许多,全部都是袁蒙派出的精兵四处搜寻。
琴连连跟在叶闲身后,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累是一回事,闷又是另一回事了。叶闲从袁府出来到现在就没再开过口,琴连连觉得难以理解,为什么他叶闲可以保持冷静而她琴连连就一定要表现得惊慌失措?她都没骂叶闲没心没肺了好不好?
叶闲走在前方,也有些尴尬。先前在袁府外,他脱口而出嫌琴连连太过平静,遭到琴连连的反击,他才意识到人家姑娘也有可能和自己一样,只是故作镇定,但是话一出口,也无法挽回,只能闷着头走。
也怪琴连连平时虽然大大咧咧,可是有时总会有一些比较刻意的言行,好像暗地里一直在谋划着什么一样。
乔烨素来敏感,又加上有个人原因,疑心她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而叶闲尽管觉得这女子有趣得紧,却也因为朋友的缘故无法完全放心,可是他最近心里却有点小小的变化,本来就矛盾着,刚才琴连连异于常人的表现一出,自然加重了他的疑惑。
“叶闲,叶闲,你看我找到什么!”琴连连突然出声叫他。
作者有话要说: 补更。最近忙得脚不沾地,更新可能无法准时,但是我会尽量补回来,请亲们见谅
☆、两人掉坑里
叶闲回过头来,却没见琴连连人影。
“哎,在这下面。”
叶闲低头看去,就见琴连连整个人趴在地上,手里举着什么东西。他把手上的火把凑过去,发现是支银色的簪子。他不禁又好气又好笑地把琴连连拉上来,问道:“这是岑姑娘的?你怎么趴到地上去了?与这簪子有感应不成?”
琴连连瞪了他一眼,“这乌漆抹黑的,被绊倒能怪得了我吗?”她赌气地踢了踢脚下的摔灭了的火把,“这是阿娟的。”说完,她凑近了叶闲一些,还是有亮光让她安心些。
叶闲摇摇头,拿着火把四处照了一番,发现了一大片被压倒的灌木丛,他吩咐琴连连道:“你在这里等下我,我去那边看看就回来。”
“哎,别呀。一起去。”琴连连脚步一动,差点再次摔趴,她的脚居然很小言地扭到了!可惜没有小言男主千般照顾。她腹诽着,只能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好在叶闲的火把亮着,一闪一闪的,还是可以看到他的大致举动。自己不是一个人,琴连连自我安慰着。但是很快,她就庆幸不起来了。那个火把的亮光伴随着一阵猛烈的沙石摩擦声,急急坠下。
她一惊,跛着脚就一颠一颠地赶过去。只是伸着手摸了许久也探不到叶闲的一片衣袖,她边向前走边喊道:“叶闲,你怎么了?你没事吧?”
“我没事,别过来。”
叶闲的提醒声刚响,琴连连脚下就一滑,也步了叶闲的后尘。
比叶闲幸运的是,琴连连有了个肉垫。
黑暗里,只听得叶闲闷哼了一声。
琴连连心知压到了叶闲,连忙朝旁边一撑双手,就要站起来。殊不知手下压到了一样软绵绵的东西。
叶闲又是一声闷哼,只是这一次的声音有点儿小奇怪。
琴连连火速收回手,僵硬得一动也不敢动,听叶闲的声音,她刚才不会压到了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了吧?
“咳。”叶闲假咳了一下,好提醒某个仍然坐在他身上,毫无反应的人。
琴连连被这一声震回神,赶紧站起身来。可惜她忘了脚上还有伤,别扭之下,第三次摔倒在正坐起来的叶闲身上。
叶闲在毫无防备之下又被她砸倒在地,这一次,他的脸上明显贴到了两片温软的东西。
如果火把还在世,肯定能让大家看到这两人跟火一样通红的脸颊。
“我实在不是有意的。”琴连连终于成功地爬起来,苦着脸闷着声说道。
“你刚才怎么了?脚崴了?”孤男寡女的,再聊这个话题下去实在不是上策,为避免尴尬,叶闲装作若无其事地引开话题。
心喜叶闲没有纠结那些个问题,琴连连迅速地回答他:“在上面就扭到了,刚才一摔,好像更严重了。”她在心里不断告慰着自己,她看得小说比叶闲吃得盐还多,刚才那事就是过眼云烟,叶闲装不知,她也装不知,那事就压根没发生过。
“你不介意的话,我帮你看看。”
“嗯。”琴连连无意地应了一声,脑子里早就乱成一团,她越想越不对劲,越想手上的触感越挥之不去。
“你把鞋袜拖了吧,我实在是看不见。”叶闲蹲下身子,看了好半天,碍于光线的原因,不得不开口道。
琴连连倒是没觉得有哪里奇怪的,毕竟她又不是在这个年代出生的,更何况她依旧沉浸在尴尬的回忆里不可自拔,下意识地就把鞋袜脱了去,直到脚踝被叶闲捏住她才意识到不对劲起来。
叶闲没料到琴连连会那么爽快地脱下鞋袜,他愣了一下,以为她是痛得狠了,也顾不得男女之别,直接就用手查看琴连连脚上的伤势。
“嘶……轻点。”琴连连又是痛又是尴尬地喊着。
叶闲收回手,说道:“你的脚肿得很厉害,要快点回去处理才好。”他站起身来,试着在坑壁上用力,沙子就哗啦啦地落下来了。他皱眉道:“这坑壁太滑了,都是沙子,没法爬上去。”
“那怎么办?”琴连连坐下去穿鞋子,避免和叶闲正面交锋的机会。
“这坑还不是很深,也就是一人多高。你看看能不能踩着我的肩膀上去,跟人求救。”叶闲想了想,只能提出这个不是办法的办法,“趁着现在袁将军的精兵还在搜山,应该会找到这里来。”
琴连连也想不到更好的办法,只能答应下来。
她犹豫着踩上了叶闲的肩膀,脚踝处一阵钻心的疼痛,她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叶闲握住她的脚,鼓励道:“坚持一下。”说完,他就慢慢地站起来,等到他完全站直,琴连连恰好可以伸手去够一旁的大树。
她抱住树干,一寸一寸往上挪着身体,总算是离开了那个大坑。然而她还没有开心多久,就看到一只老鼠从树上屁颠屁颠地冲下来,看那方向恐怕就是她的脸。琴连连吓得大叫,差点没松了手去。
“别松手!”乔烨虚弱的声音响起。
琴连连只感觉一阵大力将自己从树上拽了过去,她的屁股狠狠地和大地来了个亲密接触,全身也不知道擦伤了多少处。不过她如今也计较不了了,她欣喜地看着累瘫在地上的乔烨,以及他身后躺着的岑怡嘉,激动得不知道说什么好。
“连连,你没事吧?”叶闲在坑底下喊道。
“叶闲。”乔烨喘着气,没好气地说道。
“没事!我找到乔烨他们了!”琴连连边喊边一瘸一拐地走向岑怡嘉,却发现她浑身发烫,“这怎么回事。”
“她落到水里,又吹了风,要快点送回去。”乔烨依然气喘不止。
“你没事吧?”琴连连意识到乔烨也不是很正常,推了他一把,却按到了满手腥液,“你……”
“你们应该有去叫人来帮忙吧?”乔烨强撑着从怀里拿出个东西,“我还有个火折子,快点找人过来,我走不动了。”
琴连连接过火折子,愣在原地没有动弹。
乔烨哑着嗓子道:“还不去?”
“我不会用。”琴连连压抑地说。
一番折腾下来,几人总算平安地回到袁府。
要论伤势最严重的,恐怕非乔烨莫属了。姑且不论他浑身被树木荆棘刮得伤痕累累,最要命的是他的左肩被戳开了一个口子,据说是他下坠落地后不小心被木桩刺入身体造成的。
琴连连对于此人的隐忍能力第一次有了高度的认识,受了那么严重的伤,还试图带着岑怡嘉下山,最后还能拼尽最后一点力气把她给拽回实地。
岑怡嘉发热得厉害,不过幸好她身体底子好,倒没什么生命危险。
琴连连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一直以来,她在这里都抱着完成任务的心态,吃喝玩乐,嬉笑怒骂,我行我素。对她来说,这里不过是一个作者描绘出来的虚拟世界,等到她任务完成,回到天庭,这一切就成了云烟一场。
可是今天的经历让她忽然醒悟过来,这里的人,也是有血有肉的。他们会哭会笑,会爱会恨,和一般的人类没什么不同。这让她游戏的心情少了许多。
又辗转了一番,她爬起身来,盯着窗外被乌云笼罩的半个月亮发呆,也不知道这个月亮里有没有住着嫦娥姐姐。
蓦地笛声响起。
琴连连自嘲一笑,自从搞了上次那个大乌龙后,她特意去好好研究了一番箫笛的区别。这笛声比箫声要来的高昂些,可是此时被吹笛者奏响,却有一股忧虑的意味在里面。
果不其然,叶闲只是故作镇定而已,想来还是为老友担心的。
琴连连收拾了下自己的心情,披上外衣,推开门要去好好嘲笑他一番,谁叫他之前在袁府门口阴阳怪气地说她。
穿过庭院长廊,琴连连甚至可以远远地看到叶闲站在院子里吹笛,耳边却忽然响起孩子的哭声,夜深人静,这哭声就更显得刺耳了,不过只响了没多久,就渐渐安静下来。
琴连连觉得哪里不对劲,也顾不得和叶闲打招呼,连忙向着刚才哭声响起的方向追了过去。
“军儿,你没事真是太好了。早知道那王雄如此没有人性,我就不该找他。”
“夫人,您收手吧。那王雄不是什么好相与的角色,奴婢怕会出事。”
“那郦娟害我这么惨,我绝不会让她好过!无论要付出什么代价。”
琴连连躲在假山后面,听到这么一段对白。她心里一惊,那声音不正是被驱赶走的凌珠吗?她透过假山的小山洞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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