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官可真好,要啥有啥,想啥是啥……”
“大官人,”诸葛亮打断我说,“前两个条件我答应你,后一个条件嘛,那得看你的造化啦。”
“我能有什么造化?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人生地不熟,谁能让我当官?”我套他的话道。
“这个嘛,办法总会有的……”诸葛亮沉吟了半晌,把头猛然一点,“有了,让比干协助你。”
是啊,我怎么把比干给忘了呢?好歹人家也是个财神啊,这在天庭里也是一个不小的干部呢,来了人间那还了得?通吃啊。我连忙把比干的遭遇跟诸葛亮原原本本地叙说了一遍,说得诸葛亮直摇头,唉,谁能想到堂堂财神爷也是个性情中人呢?怨我,怨我啊,我不该把他带到这个花花世界里来,我应该先让他去别的朝代修炼修炼才对啊。我说,谁说的不是?连我这么好的定力,都差点儿让那个叫箫吹吹的贱人给坏了名节呢。幸亏比干给我的钱少,要不然还不都得被她糊弄了去?诸葛亮问我,你跟比干合得来吗?我连声说,合得来合得来,刚才他在衙门见了我都哭了呢,我添油加醋地说:“你不知道,方才我看见他想我想得把眼珠子都搭拉出来了,在地上拖拉拖拉的好不吓人呢。”
诸葛亮轻摇着折扇,颔首道:“既然如此,就这么定了,你先回阳谷,他随后就去找你。”
我放心了,连忙又提别的条件:“诸葛先生,我觉得箫吹吹这个女子不错,能否……”
诸葛亮用折扇点了我的脑袋一下:“不必着急,我自有安排。你在这里还结识过什么人?”
看来诸葛亮还真想帮我,我想了想,其他的没什么印象了,只有那个牛头黄大夫和太监李公公还算有点儿印象,便对诸葛亮说了这两个人的情况。诸葛亮思忖一番,正色道:“看来你们前尘不断,都是有缘之人啊,不日我将安排你们重逢,暂时分别一下吧。”诸葛亮说完了这些话,征询地扫了我一眼,“再没什么事儿了吧?咱们这就走着?”
我还在磨蹭,心里还真有点儿舍不得离开这里,毕竟这里也曾带给我不少的欢乐啊。
诸葛亮见我还在犹豫,嗷地打了一个嗝:“别难受了,我会让你在适当的机会回来的。”
我觉得他这个嗝打得很特别,莫不是喝酒了吧?亲爹,你可千万别再喝醉了。
有心想问问诸葛亮喝没喝酒,想想便也作罢,说话条理分明,哪里像个喝了酒的人?没准儿我一问他,他反而恼了,他这么简单一恼,指不定把我发配到哪里去呢,万一再发配到一个修理裤裆更厉害的国度去,我还用活嘛我……算了算了,命中注定的事情,是福是祸,撅着屁股接受吧。我昂首挺立,等他发话。诸葛亮手搭凉棚看了看灰蒙蒙的天,自言自语道,要下雨了?我都算好了的,这个时辰应该没有雨的,这便如何是好?见他在那里念叨起来没完,我反倒着急了,拉起他就走,快说“疾”呀,说晚了,这雨可真就下来了!诸葛亮一慌,两指猛然一捻:“疾!”
我跟诸葛亮并肩飞行在天上的时候,雨忽然就下了起来,哗哗的。
瓢泼大雨将我冲得忽上忽下,犹如波浪中的一条小船。
我幻想着,回家以后先给浑家吴月娘赔个不是,然后拉她上炕好好伺候她一把,伺候完了就把她的搓板藏起来,让她永远也不要再跪搓板了,我要好好对待她,树上的鸟儿成双对,夫妻双双把心换,你耕田来你织布,你挑水来你浇园,你我好比鸳鸯鸟,比翼双飞在那阳谷县。安顿好了吴月娘,我就该朝潘金莲下手了,按照我设想的计谋这么一操作,金莲娇娘就到手了。下一步呢,我就该去找诸葛亮了,找到诸葛亮,诸葛亮就把我度到了一个山花烂漫,鸟语花香的国度,这个国度最好没经过什么文明开发,男人健壮,女人美丽,但是脑子一概比猪还笨。我就带领他们开荒种田,植树造林,移山填海,大兴土木,最终发展成一个泱泱大国,我当国王,让比干当丞相,我们率领虎狼之师进军中原,经过坚苦卓绝的奋战,我终于当了皇上……李公公也不能让他闲着,管理后宫好了,他有得是经验。
飞着想着,我不禁朗声大笑起来,他妈了个巴子的,我是谁?堂堂西门大官人!
雨越下越大,密集的雨点打在我的身上,让我感觉异常悲壮,我即将成为一个叱咤风云的人物了。
诸葛亮在我的头顶上面飞,一阵风将他刚刚吐出来的一滩东西吹到了我的脸上。
我的心蓦地一凉,顺手一摸,一股浓烈的酒味扑鼻而来,天呐——他真的又喝酒啦!
~第十五章 来到了隋朝阳谷县~
一道道闪电利刃般的划破夜空,随着惊天动地的雷鸣,大雨如瓢泼般倾盆而下。此刻的我,躺在一条肮脏的水沟里,仰面朝天,浑身颤抖,眼泪与鼻涕共流,辛酸与悲伤一体……我大张着迷惘的双眼,呆望着条条雨线,大口地喘息,无声地哽咽。诸葛亮啊诸葛亮,你害得洒家好苦啊!你我二人,前世无怨今世无仇,你到底折腾我干什么嘛……这时的我,如同一条丧家之犬,流落在一个不知名的荒野,孤单地舔拭着淋漓的伤口,连一声嚎叫都是一种奢望。
好几个闪电同时在天空闪亮,让我得以看清了四周的景物,到处都是低矮破败的草房,隐约可见一两幢高楼耸立其间,飞檐流瓦在乱蓬蓬的茅屋掩映之下显得非常突兀。我这是在哪里呢?依稀记得,飞行在天上的时候,诸葛亮呕吐出来的一滩东西喷了我一脸,那东西里夹杂着浓烈的酒味……唉,诸葛亮啊,我是彻底让你折腾傻了,你这肯定不是把我送回了阳谷,因为眼前的一切是那么的陌生。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我已经离开了那个繁华的特区。
我费力地站了起来,雨水将我的全身都打湿了,我站起来的样子像是刚从泥塘里钻出来的猴子。借着又一道闪电,我爬起来,拖着一身泥水快速走出水沟,奔到了一处草房的屋檐下站定。我用颤栗的双手抹干净脸上的污水,刚稳定了一下精神,就看见一帮人提着马灯从泥泞的大路上跑过来。他们勾着脖子到处踅摸,好象在找什么东西。其中一个领头模样的老者大声嚷嚷道:“看好了看好了,知县老爷说,贵客可能晕倒在水沟里,大家长好眼生,别漏了。”
莫不是来找我的吧?我刚才不就是躺在水沟里来着?得,出来看看再说吧。
我战战兢兢地从屋檐下走出来,冲正往我这边看的老者打了一个躬:“老丈,是找我么?”
老者把马灯提到我的眼前晃了两晃,失望地摇了摇头:“不是你,模样不对。”
旁边一个家丁模样的人凑上来问我:“你是打哪儿来的?”
“甭打听了,”老者拉着那个人转身就走,“咱们要找的人不是这个长相!我可告诉你们啊,等找到咱们要找的人,你们赶紧趁下雨冲洗厕所去,这样的大雨好几年才能遇见一次呢。再不冲洗,咱们这个县城就住不得人啦。”
听他的口气我隐约明白我这是来到了古代的一个城镇。是啊,他说的厕所这个问题我知道,那时候没有现在先进,现在大便完了就可以用水冲下去,可那时候不行,方便完了就那么将秽物晾在天地之间。因为我使用过特区的厕所,所以对老者说的这个事情很是体谅,老天爷好不容易下这么一场大雨,是应该趁这个机会冲洗一下厕所了。
等我在这里混出点儿名堂来,我一定要在这里实施城市改革措施。卫生条件的好与坏,体现了一座城市的文明程度,同时也标志着这座城市的管理者的修养。一旦我当了这个县城的领导,我一定要加大改革力度,让全城老百姓用上一个干净卫生的厕所。目前老百姓用的厕所存在“脏、乱、差”的问题。首先这样的厕所就必须改革。
用自来水冲大便似乎暂时不能实现,那就这样:撒尿必须撒在一个专用的池子里,这个池子一头连在一根可以上下活动的管子上,当然,管子也得分出男女来,女的用红色染一下,男的就无所谓啦,染成绿色的也可以,染成黑色的也可以,只要别染成黄色就可以了,因为黄色容易让撒尿的人联想到拉屎,性子急的家伙光要直接把屎拉在尿池子里。管子的另一头对着大便坑,上完大便的人只需要在提裤子的一刹那,踩一脚坑边的一个机关,尿水便会直泻而下,将大便冲刷的干干净净。粪水冲到哪里去了?在广袤的农田里呢。农田中心设一个大池子,所有的有机肥料都在那里汇合。农忙浇灌的时候,由专人负责论斤出卖给需要的农户,这样便又为国家增加了一份不少的税收,这个举措利国利民,一定会得到朝廷的表彰,没准儿能当个科技兴农先进标兵呢……想到这里,天上猛然响了一个炸雷,我蔫了,还是先想办法住下吧。你应该敬佩我吧?在这种情况下,我还能替人民群众着想,确实有人民公仆的气度吧?
“老丈,别着急走呀,就算我是个过路人,你也不能不管吧?”我回过神来,喊住了老者。
“我们是奉命来请财神爷的,你又不是财神,管你做甚?”老者还是要走。
“慢着!”我听明白了,八成是诸葛亮又弄糊涂了,把比干该来的地方让我先来了。
老者不耐烦地横了我一眼:“这人真麻烦,说吧,你还有何吩咐?”
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来他个冒名顶替吧,我傲然一笑:“我乃比干丞相。”
老者噗嗤笑了:“你是比干丞相?我他妈还是玉皇大帝呢,再吹牛我拉你去衙门。”
衙门?听到这个称呼,更加证实了我的猜测,我这是又来到了另一个朝代!哪个朝代呢?
我索性一把将他揪了回来:“大胆!你敢侮辱本神?说,这是哪个朝代?”
老者似乎是被我的气势镇住了,嗫嚅道:“这是隋朝啊,你真的是比干丞相?”
原来我是到了隋朝!我定下心来,反问道:“怎么,看我不像么?”
旁边呼啦啦围上了一群人,一齐拿马灯晃我:“看这穿戴打扮,不是本地人啊,莫非真是财神爷?”
老者犹豫了,沉吟半晌,冲我一点头道:“先跟我回府吧,见了知县老爷自然明白。”
~第十六章 知县大人刘德华~
拐了几个弯,一行人来到了一处高楼下,此时,雨已经停了。
老者让我站到一旁,上前拍了拍朱门。
大门一开,从里面探出一个人头来:“赵总管,找到财神爷了?”
赵总管把我往前一推,道:“小人不敢肯定,他说他就是比干丞相。”
那个人上下打量了我一眼,疑惑道:“不对吧?比干是个马脸,这人分明长了个人脸嘛。”
赵总管拉着我侧身挤进门去:“管他人脸马脸,让知县老爷自己鉴定吧。”
这番对话把我气得不轻,什么叫做鉴定?难不成我是一件物品,或者是一头叫不出名字来的牲口?我记得在宋朝的时候我曾经做过这么一桩买卖:一个西域来的黄胡子蓝眼珠叫什么阿里巴巴·穆罕默德·阿布杜拉·易卜拉欣·阿齐兹·侯赛因·达吉巴的家伙来我的生药铺推销药材。我让他把药材拿进来一看,当时就傻了眼,这他妈什么玩意儿这是?一头猪身上长着一个鸡头,鸡头上没有冠子,竟然探出一根驴绳来。猪尾巴倒是挺全活,可就是怎么看怎么不得劲,也像是一根驴绳搭拉在那里。这倒好,上下一致,前后呼应。我就问他,这是个什么玩意儿?他说了一大嘟噜西域名字,我越发听糊涂了。当时我浑家吴月娘也这样说:别急,去找个懂门道的人来鉴定一下呀。后来,我真的去京城找来了一个动物专家,让他帮我鉴定一下这是个什么东西,可否当作药材?专家一看拔脚就走,似乎很害怕。我追上去给了他不少银子,问他,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他说,这叫鸡巴兽,是西域的一种自杀性武器,专门对付富足人家,你要是收下它,只要卖主一走,它马上爆炸,你就等着见阎王去吧。我立马让那个西域人走了。现在想想真是后怕,你说我当时要是不找人鉴定一下,那不麻烦了嘛。听说现在没有鸡巴兽了,那边的人改用妇女当这种武器了。
生气归生气,为了找个安身之处,我还得忍气吞声地受着。
赵总管让我坐在正房的一间客厅里,一溜小跑颠出门去。
不大一会儿来了一个相貌慈善,身穿官服的人。
这人没等看我一眼,便砰然一声跪倒在地:“下官刘德华叩见财神老爷。”
我将错就错,道声“平身”,泰然问道:“刘知县,你是怎么知道我今天就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