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呢。
等比干跟李公公借了钱,我必须去找一下那位小姐,我觉得她的屁股漂亮极了。
这么一想,裤裆里的痰桶就又响了两下,敲得有气无力的,应该是饿了的原因。
正紧着裤腰带,比干就出来了,老远冲我嚷:“西门兄,看看是谁来了?”
我抬眼一看,比干的后面紧紧跟着一位矮墩墩的白脸汉子,正是李公公。
我下意识地缩了缩裤裆,冲李公公作个揖道:“小可西门庆见过李公公。”
李公公的眼睛刷的亮了起来,似乎从那里射出了两支箭来,一溜小跑向我奔来。
有痰桶护着裆,我没怎么怕他,昂然挺立在当地。
李公公二话不说,扑上来就将他肥大的脑袋贴在了我的胸脯上:“官人,想煞我也。”
我想推开他,比干冲我使了个眼色,那意思是,咱们有求于人家,不可造次。
我猛吸了一口气,忍下了,任凭他的双手在我的身上水蛇般游走。
李公公摸着摸着就抽泣起来:“想当年,想当年我李某人也有这样的身体呀……可叹我如今没了宝贝,形同废人啊。宝贝呀,没有了你,我寸步难行,我困在宫里,任回忆凝集,黑夜里乞求黎明快来临,我终于相信,没有阳物的世界,爱都无法给予,忧伤反复纠缠,我无法躲闪,心中有个声音总在呼喊,鸡鸡呀——你快回来,我已经承受不来,你快回来,生命因你而精彩……你快回来,让别人看看我是不是真正的男儿,你快回来,我的鸡鸡……”
我的耳边又响起了噼啪的鸡皮疙瘩暴起声,我忍着,你借给我钱就行。
李公公边抽搭边摸到了我的下身,他突然停住了:“官人,你提前就防备着我么?”
比干连忙打圆场:“哪能呢?”便把痰桶的来历叙说了一番。
李公公这才放心,红了脸对我说声抱歉,便从口袋里拿出了一沓钞票,递给比干:“比医生,我跟你说实话吧,不是这位官人跟你在一起,单凭你一个干巴老头,这钱我是万万不会借给你的。你想想,现在科技这么发达,我当年在宫里学的那点儿江湖郎中把戏能糊弄几个银子?废话少说,我只提一个条件,你们要经常回来看我,不然的话,我就死给你们看,”猛然把头转向我,一脸哀怨地说,“官人,行行好,答应我好吗?我是一个可怜的人儿啊,官人。”
我被他感动得受不了,说不出话来,一个劲地点头。
李公公高兴了,攀着我的脖子,“啵”地亲了我一口,叫了声“ye——ye !”。
宫里出来的人就是不一般,啧啧,瞧这礼貌讲的,喊大哥就可以,怎么还喊上爷爷了?
因为李公公正在兴头上,我俩一时不好告辞,便与他闲聊了起来。
聊到清朝宫廷里的事,比干不禁问道:“听说八国联军攻打紫禁城的时候你还在?”
一提到那事儿,李公公就黯然神伤。
他说:“可不还在咋的?洋鬼子一到,满宫里的太监就遭了殃。”
李公公心有余悸地开始了回忆:敢情洋鬼子都喜好龙阳这一口儿。那年春天,他们杀进宫来,一不抢财宝二不抢宫女,专抓太监,他们也不管你老少俊丑,逮到一个便就地摁倒,扳起公公们的屁股,大施九深一浅之技。一时间,泱泱紫禁城里鬼哭狼嚎。喧嚣过后,漫天飞舞着公公们擦过屁股的白绸缎,那上面黄一块白一块,像张张世界地图。因为洋鬼子的眼睛是绿色的,白天不怎么好使,经常在街上撵一些没有胡子的百姓,弄得京城鸡飞狗跳,不得安生。没办法,不长胡子的人就到处搜罗墨汁、碳黑什么的黑颜色涂在脸上,糊弄洋鬼子,以求保住节操。结果,京城里的墨汁、碳黑成了紧俏货,想买的话,必须得去衙门里批条子,管批条子的那个大人又比较贪,不上点儿贡不给批条。那些没钱的百姓索性用上了锅底灰,以至于那阵子家家的锅底都是白的。那叫一个乱啊……后来,李公公就趁夜跑出宫来,拜了一个走江湖耍刀子的把头为师,练就了一手飞刀绝技,刚想自己跑单帮,就遇上了一个自称诸葛亮的道士,道士说他尚有一分功业没有成就,道声“疾”,他便来了这里。说到这里,李公公颓然摇了摇头:“苦哇……”
比干的眼泪已经流成了小河,泣不成声地拉住了我的袖口:“走吧,走吧。”
见比干都这样了,李公公便也不再挽留,道声后悔会有期,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我明白了,敢情李公公也是跟我一样的人啊,心里不禁又想亲近诸葛亮他妈。
比干偷眼看着李公公的背影,宛然一笑:“我操,这不还是个神经病嘛。”
这话听得我云山雾罩,索性不再探究,跟在比干后面往一家饭馆走去。
我万万没有想到,诸葛亮正藏在一棵大树后面,死死地盯着我俩。
~第十一章 发廊里面洗小头~
有了钱,胆气就壮了一些,也不怎么害怕人家来抓我们了。尤其是比干,他比我还要塌实一些,因为他口袋里装着的是他的护身符,就是那个叫做暂住证的东西。我不管,反正我相信,万一我被人家再送回神经病医院,比干是不会扔下我不管的,大小我俩一起患过难,他不会一点儿交情不讲。路上,比干“taxi”了一声,一猫腰钻进了一辆红色的出租车,我也不含糊,也“taxi”一声打了一辆绿色的车。我胸有成竹,紧紧跟在比干那辆车的后面,三拐两拐在一个繁华的街区停下了。付了脚钱,我跟在比干后面,昂首阔步进了一家装饰得像是皇宫的饭店。
比干好象来过这里,轻车熟路地将我带到了一个笼子里,后来我知道这叫电梯。
在电梯里,我用肩膀扛了扛比干,冲裤裆呶了呶嘴,比干摇了摇头。
唉,还是不能把痰桶摘下来,女人的脚可不管你有没有钱,不顺眼就踢你。
出了电梯,店小二就把我们引到了一个金碧辉煌的单间里。
女酒保让我看菜谱的时候,我简直傻了眼,那上面写着,龙虎斗,霸王别姬,佛跳墙,仙人宴,人乳羹,龙抱虎,虾捉鳖……名堂多得让我发晕。等她一解释,我不由得赞叹不已,敢情这次我是真的开了眼了,原来当今的人什么都敢吃。什么蛇呀,鼠呀,猫呀,狗呀,蛙呀,虫呀,果子狸呀,穿山甲呀,虱子血呀,臭虫皮呀,麻袋片呀,草鞋底,鸡巴皮呀,凡是你能想到的,全都有。胡乱吃了一阵,我顺手点了一个“关公战秦琼”,比干没等拉我,菜就上来了。扒拉了两筷子,我不禁大呼上当,原来就是西红柿炒鸡蛋,一个黄脸一个红脸嘛。我一怒,索性又点了一个“猴子捞月亮”。估计这次没问题了,至少应该来碗猴脑汤吧?上来一看,我直接傻眼了,一盘醋上漂着一滴香油!
比干见我不高兴了,打个饱嗝说:“你这就算不错的啦,有人比你还窝囊呢。”
我喝了那碗醋,用舌头把香油抹到嘴唇上,吧唧着嘴问道:“还有窝囊的?”
比干说:“李公公曾经在这里点了一个‘乱棍打死猪八戒’,没让它给窝囊死。”
听这名字应该不错,红焖猪尾巴棍?我好奇地问:“怎么个窝囊法?”
比干淡然一笑:“豆芽菜凉拌猪耳朵。”
我不想听了,好在已经吃了不少实惠东西,我站起来说:“饱了,不点菜了吧。”
比干打着哈欠说:“昨晚没睡好,要不你先出门逛逛,我在这里打个盹儿。”
是啊,应该出门溜溜,这花花世界我还没领略他的繁华呢,这个提议不错。
有心拉比干一起去,看来他的体力不如我,算了,还是自己去吧,反正我有钱。
我让他别挪地方,冲女酒保打了个饱嗝,整整裤裆,转身出门。
在单间的时候,我就换上了那天晚上偷来的衣服,可惜没有裤子。
好在有一件男人上衣挺合身,是一种叫做西服的时髦衣裳。
下了电梯,我站在门玻璃前简单梳理了一下头发,昂首走出酒店。
街道上和风熙熙,巨大的椰子树拔地而起,直插云霄,天空瓦蓝瓦蓝的,连云彩都透着一股清远的傲气。眼前到处是飞跑着的汽车,想要过马路,对于我来说几乎是不可能的。我站在街头踌躇了一阵,索性跟着人流胡乱转悠起来。因为我是一个商人,所以,凡是店铺我都要进去看上两眼,对里面的摆设敬佩不已。啧啧,当今的货物真是太丰富的了,让我有一种眼花缭乱的感觉,天堂也不过如此啊。转了几个店铺,我就有些发蒙,感觉眼睛累得厉害,正想折转回去休息一下,忽听有个熟悉的声音在喊我:“这位先生,你的头型好酷哟,就是有点儿脏,进来洗一下好吗?”
当今的服务可真是周全啊,还有专门给人家洗头的,我转身一看,顿时晕了。
这不是那天踢我裤裆的那个美貌女子吗?对了,她叫箫吹吹!
我稳了一下神,亮出了我的“色狼”牙:“娘子,你还认得小可吗?”
箫吹吹仔细打量了我一番,猛地一拍大腿:“哟,这不是周润发周大哥嘛,快请进。”
周润发?谁是周润发?看来她是认错人了,我索性将错就错,冲她矜持地点了点头,迈步进了她站的那个店门。里面香气逼人,让我有一种一头扎进我浑家吴月娘的脂粉盒里的感觉,定睛打量,沙发上坐着七八个浓妆艳抹的风流娘子,见我进门,一齐站起来拉我的手臂,想要让我坐下来。有几个似乎性子很急,没等我弯下腿,就要往我的大腿上坐。因为裤裆里栓着痰桶,我自然不敢贸然往下坐,就那么扭捏着跟她们纠缠。鼻孔里嗅着脂粉气息,耳朵里听着嘤嘤娇啼,我不禁浑身燥热,裤裆里砰砰乱响,有一下响得很特别,我感觉到痰桶破了,至少是裂了一条纹。
听到痰桶响,一个秃头小姐吃惊地跳了起来:“妈呀,哪里放炮?”
另一个年纪稍微大一点儿的小姐翻个白眼道:“什么耳朵,哪里是打跑?分明是开枪嘛。”
秃头小姐忿忿地说道:“政府又应该严打了,这帮黑社会整天动枪动炮的,真不象话。”
箫吹吹似乎知道这声音是从我的裤裆里发出来的,圆场道:“他打他的,咱们有生意做就成。”
秃头小姐生气了,猛一掀裙子:“啥叫他打他的?上次他们把我这里打了一个窟窿,到现在还没长好呢。”
年纪大的小姐帮腔道:“就是嘛,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流些血。”
这些话把我挑逗得不轻,痰桶里一直咕噜咕噜地响,幸亏痰桶破了,要不可真麻烦了。
好歹压住了欲火,我转头问箫吹吹:“娘子,咱们就在这里洗头?”
箫吹吹扒拉开粘在我身上的女子,娇嗔道:“先生很文明哟,还叫我娘子。”
难道叫你娘子是很文明的称呼?那么我就接着叫:“娘子,在哪里洗头?”
箫吹吹冲我抛个媚眼,娇声问:“先生,你是要洗大头,还是要洗小头?大头便宜,小头贵。”
~第十二章 箫吹吹兮彻骨寒,壮士一躺白眼翻~
怎么洗头还分大小?我估计这是行业术语,兴许是按洗的质量划分的,洗大头用泥巴搓,洗小头应该用高级一点儿的胰子吧?我觉得至少应该用猪大油调和的白胰子,还得多加一些老陈醋。不管怎么说,这头我是洗定了,不为别的,就冲这帮漂亮姑娘也也得贡献几分银两。因为口袋里装了不少钞票,所以我很气派地挑了挑眉毛:“不必为难,怎么舒服怎么来嘛,大头小头都试试,管怎么说我也得让你们赚几个银子不是?别麻烦,先简单来个小的吧。”
箫吹吹羞答答地一扭身子,轻轻搡我一把:“小样,还挺着急呢。”
我很奇怪,刚才还喊我周润发,怎么转眼就变成小样了,小样是谁?
我没问她,管他是谁呢,先洗头吧,这几天折腾得不轻,也该收拾一下了。
旁边的那几个女子似乎是嫉妒箫吹吹了,齐刷刷地把脸别到了一边。箫吹吹哼了一声,在我眼前扭了一个风情万状的屁股,转身就往旁边的一个房门走去。我像是被她使了老农牵驴之术,傻忽忽地跟了进去。里面的灯光很暗,几乎看不清楚有什么摆设,只看见一张小床横卧在墙角,墙上挂着一幅亮闪闪的毛笔字,我凑过去一看,那上面龙飞凤舞地写道——“箫吹吹兮彻骨寒,壮士一躺兮白眼翻”。落款是:大宋朝风流侠士西门庆。我大吃一惊,我什么时候曾经写过这样一幅字?慌忙仔细辨认字体,没错啊,这正在我的字体,正宗瘦金体呀。我如坠云雾,晕得几乎要站不住了……诸葛亮啊诸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