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兴舟冲上前来,不再多话,迎面直击,五师弟举左手一格,跟着右手回击,哪知万兴舟手快,已是一把抓住了五师弟手腕,另一手一托肘部,便要咔的一声拧断,五师弟手腕紧时已知不妙,双臂折挡,用力一震,万兴舟只觉一股大力传来,身不由已的放开了手,接着呼吸一滞,当胸挨了五师弟全力一击。万兴舟只觉如巨锤直中胸口,而胸前的分子层似挡不住如此浑厚的真气,平!身子倒飞而出,仰面倒在4米开外,胸骨如裂了一般疼痛。万兴舟将分子迅速在胸前运转了十余次,就如医生按摩一样,将淤血化散,舒导开来,又跳了起来。看那姑娘已忍不住跑到身前来,说:“不用担心,你没听说过么?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我这种祸害哪那么容易死。”
那姑娘说:“都这时候了,还逞什么能?让我来对付他们吧!”说着在万兴舟身前一站,心中却也殊无把握,同时为万兴舟的怪异身手暗暗惊佩。
万兴舟一把将那姑娘推开,说:“这是我自己的事,用不着你管,你是怕我死了没人给你带路吧?放心,我既然已收了你的定金,这个向导我是做定了。”说着欺身又上。
那姑娘跺了跺脚,心中早已骂了17、8遍臭西瓜子!死西瓜子!
万兴舟只和五师弟搏了三个回合,又被一拳击中了右颊,总算是危急中左拳在来拳上一击,将拳势化解一些,但如此刚猛劲力还是把万兴舟打得倒退了4、5步,一跤坐倒在地,抚着快被打断的脖子哼了一声。
“怎么样?现在服了没有?还是趁早跟我们走吧。”五师弟已使足了八分力,但看万兴舟虽然处处处于下风,却也不能让其骨断筋折,不免有些底气不足。
万兴舟不答话,坐在地上想主意,只觉现在自身的护身分子还太弱,不足以和这刚劲硬碰硬,想到刚才脸上的一拳,心中蓦然开阔起来。既然挡不住,就不用挡,用化!自身的分子又不是死物,那不如化之,滑之。想到此,又是一跃而起。
五师弟大叫:“真是死不知悔!”用足了十二分劲,赶上前来挥臂猛击,要让万兴舟在瞬间失去抵抗,也好叫四个师兄不再小瞧自己。
万兴舟此时全身的分子急速运转之中,虽然五师弟一拳上挟带了近千斤的力量,击中了万兴舟肩头,却是擦的一下子滑了开去,万兴舟如陀螺一转,抻掌在五师弟身后一推,五师弟收势不住,一拳击在树上,竟将一棵碗口粗的树从中打断。五师弟没想到自己的全力一击会落空,伸腿一踢,把落下的半截树干踢飞,恼了起来。万兴舟笑道:“还是一齐上吧!你一人怎么能斗得过我呢?说着不等另外四人动手,径自飞身而起,扑向靠左边的四师弟,试出五师弟的功力后,万兴舟也不敢大意,一拳压顶击下,这一拳虽未揉合阴阳之劲,但发功方式却是类似,将分子运作集中之后自拳心一吐,补足了这一击的威猛之势。轰!四师弟双掌抵住万兴舟下压拳势,双脚向地下陷落了10公分,全身骨节爆响。所有人都不明白为什么万兴舟忽然之间就强了数倍,其实只因这时万兴舟运用分子转移受击力,自身安全无优,以至可以全力发挥!
大师兄见情况不妙,对二师弟说:“看好了那女的,我看她刚才几个动作,身手不凡,瞧她和这李匡福关系非同一般,不可大意!”转身投入战局。
五师弟、四师弟、三师弟、大师兄四人将万兴舟围在中央,一齐出手,只觉这时再战不下,真要丢了师傅的脸了。
万兴舟身上纷中拳脚,但着拳不着力,十分拳力击中的也只有一、二分,只见万兴舟如风中落叶,在四人的暴野攻击中七歪八斜,如痴如醉。
四人久战不下,越打是急躁,这种拳击于身又滑脱的状况是出道以来从未遇到过的,想到如收拾不下万兴舟,回去如何与李堂主交待?又如何对得起师傅向李堂主的举荐。
万兴舟在二十余秒内,至少也中了二、三百击,打得浑身好不疼痛,见四人奇招百出,无从招架,心念陟转,伸手于天际一引,将一股天地阳气狂抽,和身上的外围阴分子一加混合,轰~~~~万兴舟以已为中心引出一个爆裂气流团,攻击中的四人只觉自身所有须发衣襟被一股强大爆开的气流所推动,四人身不由已的四散跌向空中,总算是以练就刚猛之劲为本,防住了大部分冲击力,跌于地上时,却也是气血翻涌,心头烦恶之极。
二师弟见四个同门自半空跌落,不知道伤势如何,情急之下已顾不得自己的行事小人与否,探手入怀,拨出短刀来,趁那姑娘分神之际,伸刀往姑娘颈中一架,说:“李先生别动!小心她立时身首异处!”手上加劲,姑娘颈上立时多了一道血痕。
万兴舟心中得意,正要大笑,忽然看见那姑娘情势危急,奔至面前,慌忙说道:“这是干什么?你不就是要我跟你们走吗?你放开她,她跟我又没有什么关系,我根本不关心,就算是杀了也于事无补,我现在就走总可以了吧。”嘴上说着不关心,但关切之情却是溢于言表。
忽觉后背一凉,紧跟着巨痛钻心,原来那五师弟手中拿了短刃,直插进了万兴舟的肩头,由于正是肩胛骨缝,万兴舟的整只右手顿时抬不起来了。二师弟松了一口气,“还是五师弟机灵,此行终于可以有所交待了。”说着便将刀锋垂了下来,忽觉似有物来袭,想要躲避已是不及,扑!肩头衣服爆破开来,顿时皮开肉绽,整条胳膊鲜血淋漓。
万兴舟满拟这一指就叫他肢体分家,不料对手内力甚强,真气透体而出,隐隐就是一层防护衣。左手将分子刀一挥,呛的一声,五师弟的短刀至柄而断,接着扑扑扑扑四声,另外四人也都右臂中指,无力的垂了下来,万兴舟不向对手面门使指,也只是看在四人没想要他命的份上,而且近来因了无生望,也不再想胡乱杀人,但这睚眦必报本性却也改不了。
“快滚吧!趁我还不想杀人!”万兴舟肩上剧痛,眼中凶光大炽,吼了起来。
五人对望一眼,长长的叹了口气,捂着伤口回头便走,来到挂枪的树前,却见五支机枪块块碎裂在地,寒意自脚底升了上来,这无形的刀法,无影的爆裂,怎可能抵挡得住,更不停留,加快脚步,五条身影少时便没入了密林之中。
万兴舟委顿于地,虽身上剧痛,却还是笑出声来,想不到啊!万兴舟,你怎么会见了美女佳人,身上就劲力防卫全失?看来这就叫沉迷女色,自为其害!想到自己身上的分子层瞬时消于无踪无影,才被一刀刺入身体,又是哈哈大笑。
那姑娘只感到越和这男子相处,就越觉得他不可思异,初见时,只觉得他长相寻常,虽精灵而不可信任,渐渐又觉得他老实敦厚,可以托之重任,但看他刚才神情,分明是凶恶残暴之辈,而现在,却又觉得他十分可怜。
姑娘扶起万兴舟,取来野外急救箱,敏捷的把万兴舟背上的刀拨下按住,将衣服撕开,抖上白药,然后用纱布重重裹好。说:“你真可怜!”
万兴舟脸上神色一变,说:“你说什么?可怜?可怜者皆可恨,你不若恨我算了!”
那姑娘脸上也是变色:“你不要以为打退了那几个匪徒,就要我看你的脸色了。”说着一甩手,自回帐篷中去了。
万兴舟坐在半截树干上苦笑,不知自己哪根筋不对,或许真是让刀刺了那的根筋不对,竟会想到要去教训于她。
天色渐黑,那姑娘自帐中走出来,把一瓶水和一些干粮抛在万兴舟身边,又转回帐中去了。万兴舟微微一笑,从她的行动上来看,并没有真的生气,只是不知为什么,两人都不想说一句话。
繁星自树梢显现,万兴舟吃完干粮,又一口气把整瓶水喝干,听远处,似传来微弱的脚步声,于是前后走动,施展手掌,将帐篷和自己的床铺以7米见方的一个分子层笼罩起来,执分子束于手,让分子层不至消失,而成了一个结界。
静静躺在油布之上,心中却是思潮翻涌。这一日的打斗太过激烈,身体仍然动荡不已,伤口阵阵作痛,想起自己从小的倔强脾气,父母移居国外前,对自己的无情样子,想起那日新婚,新娘脸上的红妆颜色,想起爷爷死时,想起外公死时,想起奶奶死时,想起这世的几多离别,想起帐中姑娘的冷若冰霜,不禁低声唱起一首歌来。
这是一首鲜为人知的余过洋小蝶:有一天茧化成了蝶一对翅共同拥有爱的美丽有时左翅对右翅问当我们老去时是否还会一起游戏有时右翅对左翅说那时就再做一次茧包容住我们永不分离反复唱了几遍,想到最后“那时就再做一次茧,包容住我们永不分离!”,胸口巨痛,蓦然间只觉满腔苦楚寂寞,难过之极,忍不住把泪流了满面。
正传 第二十九章 聚仙峰顶
莽莽原始丛一林,虽是初春天气,却也乍暖还寒,清晨里溥雾笼罩,加上植物树木森密,十米之内,已是视野极限。
在这荒无人烟的林中,飘起一股极为鲜香的食物味道,“什么味?”姑娘一把揭开帐篷,走了出来,一眼瞧过去,是个穿了休闲服的男子,蹲在锅前往里放作料,看发型,却又是那个自己的向导,大是惊奇。于是走近前去看,只见他身上一尘不染,脖上还系了一条金链,在他背上一拍,他转回头来,正是万兴舟。
“你!你怎么打扮成这个样子?这和你一点也不衬!”姑娘习惯了那土里土气,蓝衫着身的万兴舟,这时感觉怪怪。
万兴舟也是一惊,原来姑娘已取下了墨镜,这时细看模样,已有24、5年纪,虽然姣好年华已过,脸上不施一点脂粉,但风姿仍美,只是可惜在眼下有几点白麻子,不免美中不足。
“雪米饼!哈哈!雪米…饼。”万兴舟受了这几日姑娘的逗气,一时找着了她的缺点,正是大加报复,忽然留意姑娘眼睛通红,微微肿起,不由心下惴惴,而看她脸色,又不似生气,稍是安心,忽然耳根又是极疼。
“欠打啊!西瓜子!敢叫我雪米饼?耳朵不想要了是吧?说!你煮的鱼和这木桶是哪里来的?”姑娘出手奇快,又一次扯住了万兴舟的耳朵,“你是不是仗着本事,又上哪偷来的?”
万兴舟经过昨日一战,也不想再隐密自己的身份,索性换回自己的衣物,又在清晨时回到40里外的万家庄,在村口的鱼塘中取了几尾活鱼,又顺手把塘边的木桶提了来,在清泉边汲了一桶水。这时近距离看那姑娘,没有墨镜的遮挡,叹道:“好美!好个雪米饼,呃,不,我哪会偷人的鱼,我来回走了两个小时,到万家庄取了鱼,当时一摸口袋,正好还有你给的两百元向导费,就找了块石头,压在塘边了,买这么点东西,我想也足够了。”
姑娘惊道:“两小时?我们走了两天!”想到万兴舟力败五个高手,心中也是惊服,而看他右手虽然还没完全恢复,但做些寻常活动却也是毫无困难,转头见万兴舟笑得贼贼的,连说话口音也不再有乡音,美目圆睁:“看不出你这猪脑袋里还满是阴险哪!你到底冒充乡里人干什么,又为什么死皮赖脸的要做我的向导?”
万兴舟越发笑得眼角弯弯,接着脸上一肃说:“谁让你这么美呢?俗话说鲜花不发香,苍蝇又怎么会去叮呢?”
那姑娘听他赞自己美,又把他自己比做苍蝇,不禁扑的笑出声来,转念一想,忽觉不对,手上用力一扯,只听万兴舟啊的一声惨叫。骂道:“你是想说鸡蛋…”终觉不雅,没有说出口来,但心中还是觉得这人虽然有些俗气,人还算是真实。可自己竟在斗口中渐落下风,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万兴舟只觉那姑娘的手在耳上柔柔捏着,感觉极美,也不说破,取笑说:“雪米饼,看起来你不是石头,只不过是只核桃罢了。洗洗脸吧,昨晚定是哭了一夜,都成花猫了。”
那姑娘其实双眼一直都因流泪过多,红肿不堪,只得戴了墨镜遮挡,但今晨感觉再无必要。洗漱完毕,看着万兴舟一笑,又是耳上一扯,却不再用大力,说:“你还好意思说我,拿,看看你自己吧。”说着自袋中拿出一块小镜,递给万兴舟。
万兴舟一照,只见镜中人也是双眼通红,原来昨晚不知为何忽然之间就情不自禁,以至如此。
那姑娘笑道:“咱们也是彼此彼此,看我这么两天,也没能看出你是个高人,你今后你叫我雪米饼,我就叫你西瓜子,两种休闲食物,倒是…”忽然脸红。
“倒是天生一对!哈哈!”万兴舟大笑起来。
那姑娘将脸别开,眉间一紧,手在袋中握着那只同心结,摇了摇头,将话差开,说:“怎么今天的早餐这么丰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