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人现在终于是明白了,为何过去打探消息,谁都不说,为何一声哨子响过那么多人过来,主家把能给的好处都给了,哪个想要通过庄户打人家的主意,可谓是白日做梦。
“好,兄弟说的没错,那些人一定要长命百岁,兄弟,还有么?”
在知道了这次遇到的阻碍是和原因后,两个人想要从这个庄户的口中套出更多的东西,好回去报告给宰相大人,这一会儿的收获,他们已经非常满意了。
“没了,你们还想问什么?我就知道这些。”庄户摇了摇头,不再说别的了,他已经按照二狗的话,把能说的说了出来,其他的事情不肯透露。
二人一看庄户的样子,也放弃了继续询问的打算,他们觉得一个庄户能知道这些已经不错了,道谢了一番,起身离开,庄户也咧着嘴笑了笑,哼着不知道名字的曲子往回溜达,能帮张王两家庄子一下,他也很高兴。
“直接回去?”男的看那庄户走远了,对旁边的女子问道。
“先不回去,去一趟那酒楼,看看会不会出什么事儿,到时一同报告给宰相大人。”
女子有点担心那边产生什么冲突,那样的话,宰相大人就不好办了,张家庄子毕竟立了大功。
边种田来边建房 第八章 一点温情在心怀
青山苍苍,绿草茫茫。飞鸟在翔,展翅畅畅。如玉池塘,粼粼波光。谈笑楼上,举酒饮觞。风吹铃响,缈缈回荡。云遮艳阳,远箫声长。蓦然一望,逃荒之氓。步履踉跄,方知国殇,水云在旁,不是天堂。
水云间楼顶之处,那身着华丽服饰的公子正在众人附和声中,赏着周围景色时,闻听一声箫音传来,看到那边有荒地逃民,携妻负子,吹着箫乞讨而来,终于是从刚才那种飘渺的感觉中清醒了过来,想起这么多的地方又旱又有蝗灾,心情也变得不好了。
“李成怎么还未把这酒楼买下来?去个人看看。”这位公子被破坏了心情,又不忍多看那一家人,只好把气出在别人身上。
那人连忙跑下楼去,过一会儿回来,低声报告“公子,李成出去了,听这酒楼的掌柜说,酒楼有三个东家,需都同意才能卖,李成找那三个东家去了。”
“恩,走,不在这吃了,灾民竟然能跑到这里,那些官员都是白吃饭的?该杀,扰了我的兴致。”锦衣公子不耐烦地说了一句,打头向下走去,周围人马上给围好了。
上楼的钱给了,吃饭的钱还未付,何况他们还点了不少的好东西,掌柜的不敢拦,自从看到那些金子后,就知道了人家的身份不同,吩咐伙计给送到外面,到时有人来用钱换金子时再要,能要多少是多少,要不来就只能赔点钱。
楼顶上自然有伙计上去收拾,看到菜基本上没怎么动,酒喝了不少,叹息一声有钱人的奢华,两个伙计把那能留下来不会坏的收好,等着晚上一起吃,再看看留不下的,摇摇头,吃上两口只能倒掉。
他们可不敢像别的一些小店那样,继续把东西卖给别人,主家早下了死命令,这钱不能赚,正在可惜的时候,听到下面有箫声传来,探头一看,见是一家四口逃难到了这里,最小的孩子背在男人的身上,女人领着一个六、七岁的小姑娘,衣衫褴褛,看着就可怜。
相互对视一眼,两个伙计终于知道这些东西应该怎么处理了,还有那送上来就没有动过的大馒头,先不管别的菜,把留不住的放到托盘中,馒头也带着,还拿了三双筷子,一个匙子,用最快的速度跑到下面,向着四人迎去,那托盘上碗中的汤水竟然未洒一滴。
那公子刚带着人出门,就觉得身边一阵兜过,还伴随着几样菜香,拿眼一扫,看见两个伙计擎着托盘跑去,那托盘上面的菜十分的眼熟,记性不错的他甚至能说出来菜名,海蛎冬瓜汤、鲜拌嫩笋、清蒸牛骨髓、虾仁豆腐,三菜一汤。
“公子,那是咱们在上面点的菜,这几样都留不住,他们难道想要卖给那四个人?”旁边一个下人也看清楚东西了,对着公子说道。
“你给我滚一边去,傻呀?那四个人有钱买东西么?早知道这样,本公子自己送就好了,还能让人感激一下,万一父亲知道了,更是会夸奖,水云间酒楼还算不错。”
这个公子瞪了旁边人一下,有点后悔没有亲自把东西送给人家。
“是不错,还是公子厉害,一眼就看出来了,酒楼上人的心地还算善良。”被骂了一句,这人连忙继续奉承。
“你离我远点,以后跟李成多学学,善良不善良与我有何关系?受灾的人自有朝廷来管,我是说那酒楼没有把剩下还未动过的菜留着卖给别人,否则怎会送给流民?一定要买下了来。”公子又瞪了这人一眼。
这人连续说错了两次话,终于不敢再评价什么了,对着公子说道:“公子,那咱们这就回吧,您喜欢这边的池塘,咱们也挖上一个,比他们都大的。”
“等等,再看看,回去也好跟父亲说说在这边遇到了什么事情,免得一问三不知,被教训,我被说两句,你可就要挨棍子了。”
“是,是,公子说的是,看看,不挨棍子,那咱们就在这里看看。”那人一听会被打,哆嗦了一下继续附和。
这次公子根本就没搭理他,直接向那里走去,等着到了近前时,那一家四口已经明白了两个伙计的意思,这些饭菜是送给他们吃的,拉着孩子跪在那里给磕头,两个伙计一直在拦着。
其中一个伙计看到那个身份不同的公子领着一群人走过来,连忙对着四个人说道:“别谢我们,都是那位公子吩咐的,让我等专门做了菜送来,看看,菜可是刚做好。”
经伙计一说,四个人也扭头看去,一看就知道那个少年是富贵人家的,管不了其他的事情了,转身又对着那些人跪下,远远地就给磕头,嘴中还说着感恩的话。
这个公子原本就是想到这里瞧瞧情况,回去等着家人问起,有话可说,见到这个情形,又听到那四人口中的感谢之语,突然间就觉得心情又好了,一边让人过去把那一家人给扶起来,一边说道:
“不必如此,不必如此,都是这大灾闹的,起来,快起来,先吃东西,看看这孩子,饿坏了吧?伙计,去,再让那边送一份银耳燕窝羹来,到是一同记在本公子名下。”
“公子仁义,小的这便去,方才在楼上时,若不是公子说话,小的还真不知有人逃难到此。”伙计自然知道这时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能言,说着就往回跑。
那一家四口被扶起来,找了一块石头,饭菜放到上面,在众人的注视下吃了起来,背着的孩子太小,只能吃点软的东西,汤和骨髓就给他了,小姑娘最懂事,让爹妈先吃,她自己这边咬个馒头照顾弟弟,一边吃一边还感激地看着面前站着的公子,羞涩地笑笑。
别人看到这个事情都没有太多的感觉,他们早已知道人间的辛苦,只有那个公子,头一次遇到这种事情,看着四个人吃饭的样子,竟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尤其是那个脸上还带着污泥,头发糟糟的女孩子对他感激笑的时候,他突然觉得有点心虚。
当女孩子用袖子给弟弟擦嘴的时候,又有点羡慕,一瞬间,他觉得自己不如那小孩子幸福,看着小孩子吃两口就笑一笑,哈喇子和吃的东西又都掉出来时,他的嘴角也翘了起来。
“公子,不如先回吧,晚了的话,万一被管家给告诉王……老爷的话,小的会被打的。”那人在这个时候又说话了。
公子刚才还有点笑容的脸,登时阴沉了下来,盯着这个人说道:“不用别人打你,回去本公子就先让你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事情该做,二十杖,记下了。”
被人打扰,公子也就不再继续想着事情,对剩下的那个伙计说道:“这中午吃完了,晚上该怎么办?去多拿点馒头过来。”
伙计离开,前去拿馒头,公子又说道:“晚上吃完了,明天怎么办呢?还是给点钱做些小买卖吧。”
说着话他就准备掏钱,突然想起,自己只有金子,还放在了下人的身上,酒楼接过去都不敢用呢,何况是四个逃难的人,看了看周围的人,那些人马上就开始从身上往外翻钱,有的拿出个银豆子,有的摸出一两文钱。
银子这四个人看着就躲,不是不能花,实在是怕被人惦记上,只有那十几文钱他们才能拿着,那个当父亲的又是跪下来磕头,他不想要这个钱,可他大人能挺,孩子却是挺不了。
“公子,小的这还有点钱。”刚才被记棍子的人这时拿出来一串七八十个铜钱,还是那种最正规的开元通宝,分量不轻啊,也不知道他没事儿揣着么重的钱干什么。
公子一看到这些铜钱,高兴了,接过来让人送给前面的四个人,看了眼要挨打的人,点了点头,这人一见公子没说免了自己的杖子,只好再次出主意说道:
“公子,可告诉他们,要做买卖不用走太远,等到了晚上这边就有一个集市,各种东西的价钱还算公道,就是不准大量的购买,让他们一样买上一点,天一亮,走二十来里路,到前面的一个地方去卖,赚上十文八文的足够一家吃饭了,还能攒下点,天冷了就弄个小茅屋住。”
他说话的时候声音不小,不仅仅是公子听到了,那四个人也同样听得真切,又是跪下来磕头,好在那男人知道应该谢睡,没有跪出主意的人,否则就是害了人家。
公子一边让人把人家扶起来,一边夸赞道:“好,这法子不错,那杖子就免了吧,回去领五两银子的赏。”
“恩人,您告诉我们您叫什么名字,我们一定牢牢记着,等活下来就给您做牛做马。”那家的男人感激地哭了起来,问起恩人的名字。
“这个……我,我……我姓李,名王旬,不必记得,好好过日子吧,实在吃不上饭,就到那水云间去吃,就是记下本公子名下了。”
边种田来边建房 第九章 衙门快马好消息
这个自称是李王旬的公子,也就是小孩子说出此番话,把周围的人吓了一跳,听到是三个字,这才安下了心。
该说的已说过,李王旬不会等在这里继续让人跪谢,旁边的人也不敢劝,刚才有个劝的,差点挨顿打,谁还敢开口。
正在李王旬不知改如何离开时,酒楼中的两个伙计一前一口跑过来,一个端着银耳燕窝羹,一个提了小半篮子馒头,里面都是带陷的。
银耳也是石榴种出来的,和木耳差不多,细节上有些微变化,石榴敬业,愣是给弄出来了,现在要种松蘑,张小宝和王鹃劝了两句,石榴依旧坚持,看她如此执着,张小宝二人也就让她弄了,不撞南墙不回头啊。
松蘑石榴如果能种出来,张小宝就敢让她去弄网兜蘑,别说这个时代了,就是那时,网兜蘑价格也是高居榜首,野生的甚至有价无市,不像别的蘑菇论斤卖,那是按克算的。
别看刚才三菜一汤,还有那么多馒头,这一会儿也都被四个人吃掉了,连汤都没剩,小孩子消化的快,刚才喂了点汤,这时一泡尿出来,小眼睛看着那新端来的东西,被姐姐抱着,伸出胳膊,张开小手,向那边抓去。
“快,伙计,喂娃子喝,让我看看,你这碗中东西都是好的么?”李王旬从来没有今天这种感觉,那小孩他是越看越喜欢,让伙计给羹端过去,又怕伙计骗他,到近前看一眼,发现里面的东西一样不少,这才放心。
当姐姐的抱着弟弟,一边抹眼泪一边感谢李王旬,她只听了这东西的名字就能想到要值多少钱,这东西别说是逃荒时候能吃到了,就是以前家种也是想都不敢想,一碗羹,能换来她家几年的口粮。
羹中除了银耳和燕窝之外,还有煮的软软的莲子和冰糖,又甜又香,小孩子处于对糖追求的本能,吃上一口就停不下来,这和甜不甜没有关系,主要是甜代表了糖,糖正是人体需要的东西,属于一种遗传,越是不懂事的孩子就越想要吃糖。
同样是吃几口就流下点哈喇子,这次不等当姐姐的用袖子去擦,李王旬就掏出绢帕来帮着小孩子把嘴边的东西擦干净,手碰到小孩子那嫩嫩的脸上,忍不住轻轻捏了一下。
在孩子大人的担心中,小孩子并没有像往常那样,被陌生人碰到就哭,而是把眼睛睁大,笑着张开胳膊,让李王旬抱。
李王旬想要伸手,却被旁边的人给拦住了,让他一点办法都没有,这时刚才差点挨打的那人,拉过一个伙计,把方才的事情说了下,伙计马上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公子,您放心,这一家人的事情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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