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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张家欢乐的时候,有人则是发愁了。
舒州的州府衙门中的人刚刚知道铜矿和云石矿被人盯上了,四天半之后,另一个消息就让他们愁了起来。
千算万算没有算到张忠会没事儿溜达到那边去,平时一直有人盯着张忠,但张忠总是在近出晃悠,怎么就心血来潮地跑到太湖去了呢?盯着的人就算打死也没有用了,竟然敢偷懒,以为张忠每次都只是在周围的地方转。
太湖的县令还有州中的判司以及录事参军都到了,在近江楼的上面齐聚一堂,任凭伙计把一道道的佳肴端上来,却没有一个人动筷子的,张忠的出现就好象一座大山般地压在了他们的心头。
“诸位大人,此事该怎么办?难道那里以后就不挖矿了?”太湖县的县令因为主管那里,故此也是最忧心的,先开口询问其他人。
其他人也不好把责任都推到太湖县令的身上,毕竟大家一同制定的办法,而且太湖的县令也没有做错什么,还派人到前面去探路。
别说是他了,就是换成任何一个人都没有办法避免,现在要做的是如何的弥补。
司功参军给自己倒了一杯酒,闷头喝下去,呼出口粗气,说道:“还好你已经把那里变成了湖,想来张忠过去看过后,一定会认为是抓到的人说假话,这一点做的不错,但货物被张忠得去了。
不管怎么说,我们暴露了,张忠也不笨,就算在那个地方发现不了,也会觉得于别处我们偷偷开采,就是看他要怎么做了,如果他想派兵过去,那就只能派兵,想来兵中也会有他的人在,躲是躲不了了。”
“不错,正是如此,看样子要损失不少钱财,如果张忠盯上了,那就不是损失钱财的事情了,做不好我们的官职也要丢掉,再被张忠抓住把柄的话,有没有命也两说呢。”
司仓参军也在一旁跟着说道,他长的八字眉,一说起话来,眉头挑动,就成了个八字。
听到他的话,最害怕的就是太湖的县令了,谁让他是直接管那里呢,汗就不停地流出来,加上天热,没过一会儿,身上的衣服就被打湿了,用求救的目光看向录事参军,说道:
“大人,可要救救小的啊,谁能知道张忠没事儿往那里跑啊,而且还不像别人那样大张旗鼓,而是想到就带人过去,我现在每天都让人担水,不然湖就没了。”
“哼!张忠才当了几年的官?又升到了如此的位置上,他自然不能与别人一样,何况他家中的护院都配备最好的武器,连座下的马都非同一般,他不怕别人刺杀他,换成我,我也敢没事儿出去溜达。
既然事情出了,要怪就怪我们用错了人,派出去监视张忠的竟然敢偷懒,可这没用了,把他们凌迟了,事情也要解决才可以。
不过么……这样一来也好,可以看看张忠的反应,他已经去了一次那里,如果他找我等询问的话,我等就推脱不清楚,对了,马上安排人,在旁边找地方建一个采石场,石头也是租税的一部分呢。”
录事参军这个时候说话了,他其实也没有更好的办法,让人逮到了,那事情就难办喽。
其他的几个人同样也想不出其他的办法,只能把这个事情继续向上报,看看上面的人会怎么说,总不能停产吧。
“那大人,我那里现在是否可以继续开采了?诶呦,又得花不少的钱了。”太湖县的县令心疼钱啊,用几天的时间做了次假,结果就花掉了两千多贯,这还是当地的百姓平时也能得到点好处没多要。
等要开采的话,花的就不是两千贯了,尤其是小湖,不仅仅要把水弄走,矿洞中也得用上不少的力气才能继续开采。
这笔钱只能从舒州众人的手上出,自己身为一个县令,官相对来说是最小的,那出的自然就是最多的了,估计今年的得白干六个月。
其他的人算的和县令算的不一样,他们不是算自己要拿出来多少钱,而是如果没出事儿的话收到的钱和现在拿出来的钱之间的差距,那更多。
录事参军也不知道该不该马上就继续开采,好把损失给补回来,想了想,说道:“先不急,等,等上十天看看,若是没有事情了再重新开采也不迟,会有人给你送消息过去的。
你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看住当地的百姓,最好是给他们多点好处,别让他们把那里的情况给捅出去了,不然的话,谁都保不住你。”
“是,是,大人,小的明白,这就回去安排,绝对不会让人把那边的事情给讲出来,大人您就放心吧,小的用人绝对不会差,哦,大人,小的不是说您用人差了,不是,是等,听大人的。”
太湖县的县令在保证的时候突然发现说错话了,这次的最根本原因就是盯梢张忠的人认为张忠还会像以前一样,随便在近处溜达一圈就回家,他们结果就跑去喝酒了,等事情出来了,说什么都晚了。
保证了之后,太湖县的县令见各位大人不出声了,非常识趣地找了个空离开,用最快的速度回去安排,以免人家把火气发到他的身上。
他一走,剩下的人就开始慢慢地吃喝上了,平时觉得味道不错的酒菜,今天吃起来就跟嚼蜡一样,即便如此,一个个还是故做镇定地吃着。
“大人,不如给张忠找点麻烦,让他知道一下我们的厉害,好在矿的事情上让步,我想好了,可以给百姓家中养的家禽和牲畜下毒,只要毒死了,张忠一心想要让百姓过好日子,那必然会担忧。”
司户参军这个时候停下筷子,说出自己心中的想法,有两个人也跟在旁边点头,觉得这个主意不错。
录事参军却是冷笑一声,说道:“你是不是想逼着张忠和我们作对?或许他们还察觉出来什么,也或许他还在考虑,你下毒简单,又能毒到几家?毒的少了没有用处,毒的多了那张忠就会抓人了,只要把我等供出来,我等为了避嫌就什么都干不了了。”
“大人,这点您放心,绝对让张忠察觉不出来,动手快,然后跑的也快,那样他就不知道是谁干的了。”司户参军补充了一句。
“他不知道是谁干的怎么让步啊?他明白给谁让步吗?从旁边点醒他?那他第一个要对付的就是我们,而不是什么百姓家养的家禽和牲畜,你以为他是傻子啊?先把我们给除了,他才能继续让百姓过好日子。”
录事参军瞪了司户参军一眼,平时挺聪明个人,怎么在这个时候犯傻了。
他这样一说,别人也不好继续再说什么了。
录事参军缓了口气,又说道:“先不急,万一出了岔子才麻烦,等一等,看看张忠他会怎么做?喝酒。”
众人也只好听他的,纷纷端起酒来闷头喝下去,一个个显得忧心憧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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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等了十天,张忠好象忘了那个事情,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帮百姓提高生活水平上面。
录事参军等人觉得差不多了,给太湖县的县令下了命令,重新开采。
又过了两天,当他们以为事情暂时过去了之后,张忠突然在家中宴请他们了。
几个人纳闷啊,纷纷猜测张忠是什么意思,在去张忠家里,也就是州府后面的宅子之前先聚了一下,准备商量看看张忠请他们过去会遇到什么事情。
录事参军依旧是被推到了前面,司仓参军先问道:“大人,您觉得张忠这一次是想干什么?是说矿产的事情,还是说百姓的事情,或者是彻底与我们妥协了,好从中分一份好处?”
“你是做梦呢?从中分好处?张忠家里有多少钱难道你不清楚,恩,我也不清楚,可我知道,绝对比整个矿的钱更多,他会在乎这个?估计是百姓的事情。”
录事参军其实也猜测不出来,可又不能不说,此地的消息已经传递上去了,还没有到地方,上面人的新命令也没有下来,他没有鸽子来传送情报,就算是有也不能用,那鸽子来回飞实在是太明显了。
但他不能弱了面子,只好随便找个理由来对别人说,以显示自己的本事。
“大人说的是,张忠家里面不缺钱,不可能是想要分利益,那也不能是说矿的事情,不然的话岂不是把事情挑明了?何况他还没有证据在手,估计是百姓的事情。”
司士参军连忙在一旁奉承。
几个人实在是想不出来张忠找他们干什么了,只好随便地说上两句,到时候别对不上口供就行了。
七个人在中午的时候来到了后面的宅子。
自从张忠过来之后,他们还一次也没来过呢,不清楚张忠把自己的家给修成了什么样子,想来不会太豪华,不然一离开,那就什么都没了,留给下一任,不合算。
通常有钱的人在上任的时候会选择其他的地方买一个宅子,哪怕离任了也依旧是家中的房产,不可能转给别人,卖出去就是一大笔钱,毕竟用官员的身份买的时候价钱都便宜,这点谁都明白。
可等他们真的进到了张家的院子后,一个个都觉得眼睛少长了,实在是太漂亮了,地面的路上一律是青石铺就,旁边就是黄沙,还有种植的各种漂亮的花草,连大树都给移进来,每死就是很神奇的事情了。
除了这个竟然还有高山流水,也不知道水怎么上来的,从假山上面流下来,底下是一个小池塘,在池塘当中有几条红色的鱼缓缓游动。
七个人在震惊的时候,却没有人认为张忠傻,真的不傻,就因为张忠有钱,懂得享受啊,还不用担心被人找麻烦。
七个人进来了,张忠亲自迎接,旁边站立的丫鬟穿着同样的衣服,这还没什么,主要是这两排的丫鬟让人看上去不像丫鬟,比某些个稍微富贵人家的闺女都有气质,让人不敢直视,以免唐突了佳人。
本事,真正的本事,七个人心中多有了同样的感慨,先前还瞧不起张忠,认为他当官的时间短,又不是世家子弟,现在再也没有人会如此想了,又想到了那帮助张忠处理公务的人,一时竟然迷糊了。
张家究竟是怎么弄的?丫鬟一个个看上去就是那种知书达礼的人,男的下人又都能帮助处理公务,难道张家从别的地方找的人?
张忠可不知道七个人怎么想,也无暇去理会,他今天非常高兴,准备忽悠人玩,别看当大官了,能有机会忽悠人也是一件开心的事情。
随着他的相让,众人走过了一个又一个院落,最后来到了地上铺着大理石的院子中,其实就是四个小家伙的院子,里面如何的漂亮那不用说了,尤其是在最中间的位置上还有那三层结构的‘小楼’。
“坐,诸位都坐,平日里可没少麻烦你们,今天天气暖和,正好在院子中饮酒作乐。”张忠笑呵呵地对七个人说道。
他当先坐在了上首的位置处,马上有人给端上来茶点,看样子还不急着吃饭。
七个人本来以为能在正厅当中吃饭呢,没想到给安排到了一个非常偏的院子当中,还是在外面吃,根本没有进屋的意思。
至于张忠说的什么天气暖和,这还用提么,一直都暖和,汗是不停地流啊,夏天呢。
司法参军不满意了,品了口茶,味道不错,可这也不能让他消除无法进到屋子中吃饭的气愤,于是说道:“大人,不如再寻一处更好的地方吧,此地下官看着不小,定能寻到。”
“怎么?”张忠同到此话把脸一沉“在这里可是委屈范参军了?知道此地是何处吗?若非是邀请几位过来,寻常人等想都别想进来,看看那个房子,乃是我家和王家最小的四个娃子呆的地方。
别人想来,那是做梦,万一把身上的病带进来怎么办?再看看院子中铺设的东西,镶金配银,就是地面都是云石的,难不成还得让本官把你等领到那小房子当中不成?”
听到张忠的话,七个人一惊,这才开始好好打量院子,果然如张忠说的那样,看着简单,可随便拿出来一样东西,别说是值多少钱了,他们连见都没见过,只能猜测用途。
再看看那三层的小房子,里面真的有四个小家伙来回地爬着,有一个小女娃子这时甚至是已经爬到了一楼,推开一楼的小门,探出头来好奇地看着众人。
又有点怕生,用嘴‘吐露吐露’两声,一缩头把门给关上了,加上那种刚刚到京城卖,价钱非常高的玻璃做成的窗户,七个人再也不敢在这方面挑理了。
小娃子们可爱的样子,小房子的装饰,还有这里的各种布局,确实如张忠说的那样,没有任何一个地方能比此院更高贵了。
刚才说话的司法参军吓坏了,他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那个三层的房子,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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