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少陪同张忠,今天情况特殊,张小宝可不想因为准备不足把父亲给扔进去,以前的电影中看过太多这样的情景了,明明知道有危险还不提前做准备,那不是缺心眼么?
四十个零号队的人已经没有了开始时候的傲气,看上去就好象没睡醒一样,与护院比起来,背后少了一个背包,身上多了一堆的口袋,有的鼓有的瘪,外人根本不知道里面放的是什么东西。
小童张同一看到这四十个人,这才彻底放心,再看看四十个人的马,更不怕了,真遇到危险。只要不进入弓箭的覆盖范围之内,凭这地方上的人,一千个也拦不住突围。
马是好马,一匹最少也得二百贯,武器也是精钢打造的长柄月牙戟,在马身上还有一个固定手柄的地方,不是用来放置戟的,是用来架。
骑马冲锋的时候一个照面就能决定胜负,一寸长一寸强,谁能先碰到对方,基本上谁就赢了,尤其是和人对冲的时候,别指望还能耍出来多少种动作,通常就一个动作,刺,刺到了之后就要承受两匹马的冲击力。
张小宝和王鹃测试过,和被一辆时速为五六十公里的车撞到没什么区别,被刺到的话,力量就集中在了某个点上,造成贯穿伤太容易了。
张忠看到人齐了,舒舒服服地吃过早饭,把手一挥,钻进另外一辆车中,这辆车比不上开始那辆舒服,但安全,万一有人刺杀呢,怎么也要弄个假的不是。
人多了。行进的速度也慢了,加上护卫来时带有张小宝的话,让队伍不用着急赶,给人家多留下点准备的时间,估计收拾人需要拉锯战,不急,以经济建设为主,斗争,是一门艺术,达到目的才是最重要的,那就是帮百姓把日子过好了。
张忠也乐得清闲,随着队伍晃悠着走了三天才来到太湖的所在,张小宝和王鹃没有过来,不然的话,一定会发现,现在的太湖和以前的不一样,大小和形状都无法重合。
队伍按照俘虏的指路来到了太湖旁边的山脚下,山上有梯田,有树木,所见之处还有两条溪水流下注入到太湖当中。
“老爷,就是这里。沿路而上便能一直到达铜矿所在,您看,路宽,压的也结实,就是为了运送矿石下来。”
护院头领策马上前,来到张忠那个最豪华的车厢旁边,声音不小地说道。
另一辆车里面的张忠说了声‘上山’,队伍便向山上行去。
队伍刚刚走出去三里路,山路显得渐陡的时候,前面的路上突然出现了十几个汉子,手中托杈擎棍的堵在了那里。
“什么人敢随便闯山?”还不等张忠的人问话呢,拦路的汉子中先有一人出声质问。
“山是你家的不成?你管什么人,想上就上,难道你们是占山拦路的贼人?”不是谁问就都要解释身份的,张忠的队伍中出来一人,根本不在乎十几个汉子那瞪眼的模样,催马上前,居高临下地反问道,大有回答不好就要动手的架势。
拦路的汉子们没想到来人竟然这么大的火气,俱都愣了一下,趁他们愣神的工夫,张家的护院就围了上来,并用手中的武器指着汉子。
“住手,都住手,误会,是误会啊。”就在张家的人要动手的时候,有一个老头从旁边的草丛中钻了出来,一身细麻的新衣服,脚蹬皮靴。头上挽了个揪,用银簪插住。
过来的时候,脸上是慌张的神色,目光却是平静,对护院的头头拱拱手,又转过头去,对汉子们呵斥道:“还不把家伙扔下,得罪了官人你们不想要脑袋了?”
汉子们非常配合地把手上的‘武器’扔到地上,纷纷低下头,一副局促的模样。
老者这才又转回身来,抬起胳膊用袖子擦擦额头,与护院头头说道:“不知官人到来,多有得罪,还请海涵,都因此出经常有歹人过来,本村方派人守护,不知车上是哪位官人?”
“不知就不知吧,用不着你知道,让开,否则别怪刀枪无眼。”护院头头把架势做足了,一挥手,队伍继续前进。
老者似乎是急了,哭丧个脸。哀求一般的说道:“这位好汉,小老儿乃是山湖村的村正,您不把话说明白,小老儿不好交代啊。”
护院头头笑了,把手中的刀向老者的面前一递,撇撇嘴说道:“山不是你们的山,路不是你们的路,你村正又能如何?怎么交代是你的事情,与我等何干?再不让开以袭官罪名,杀!”
“杀~!”其他护院配合着喊了一声,就是没什么杀气。
队伍挺刃而进。汉子和老者都不敢拦了,等车和马都过去了,老者‘呸’的一声土了口唾沫,不屑地说道:
“架子不小啊,官你是什么官,到了舒州,是龙得盘着,是虎得卧着,跟在后面,看看送货的队伍究竟遇到了哪个官员,倒霉。”
张忠等人也不是傻子,一听老头的问话就知道他们现在还不清楚自己等人的身份,拦一次无非是想看看让货物出事儿的官员是谁罢了。
至于怎么知道是官员,这很简单,不是官员的通常只能配一把剑,军弓可不是那么好拿的。
“探路”,车中的张忠对外面吩咐了一句,马上就有十个零号队的人离开了队伍,朝两旁的山上跑过去,一进到草丛中,身影就消失不见,好象那里从来就没有人过去。
护院这下算是彻底服气了,尤其是后加进来的,他们还以为自己平时训练的不错了呢,今天见到非常神秘的护苗队出手才发现,自己差远了,根本就找不到人家的踪影,这要是打仗的话,几支冷箭就要命了。
剩余的三十个护苗队的人跟没事人儿一样,他们的责任就是保护好老爷,那十个人的安危他们不关心,他们相信,这里还没有人能在山地站中打赢护苗队的人。
事实也确实如此,十个分出去探路和排查危险的人身上的装备就不是寻常人能想象得到的,加上经常在丛林中和人玩‘捉迷藏’,又配备了千里眼,只要遇到其他人就能提前发现。
队伍无惊无陷地继续前进。一直到了前面更陡的地方才不得不停下来,车上不去了。
张同从第二辆车中跳出去,仔细观察起这个地方来,草丛,树木,还有一条小溪流过,再有两间茅草房,路上除了碎石就是泥土,还有修的台阶沿路而上,更有小亭一处,景色不错。
可他知道,俘虏说的采矿的地方就是这里了,准确地说是沿路而上后的一个矿洞,正常来讲,这里应该是碎石的地方,不然大块的矿石不好运,同时占的地方也大,向上的路也应该是残破不堪,谁还会管挖矿的人上下是否舒服?
但此是此地是芳草幽幽,溪水潺潺,别说矿啊,就是个矿石的渣滓都看不到,高,实在是高。
张同给出了一个评价,不是说当地偷挖矿的人,是说小公子和小娘子,竟然早就知道人家会如何做了,这要是以查偷矿的名义傻傻地冲过来,丢人不说,还容易让人弹劾。
既然已经知道了,现在就不急了,张同转身回来,到张忠那个空着的车厢旁边说道:“老爷,前面车无法行进了,请老爷移步。”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有人送上一个滑竿,上面有遮挡之物,其实就是一个轿子了,停在车厢的旁边,帘子动了动,抬滑竿的人就开始向上而行。
一群人来回动着的时候,张忠换了一身护院的衣服,跟在护院的人群当中在靠后一点的位置手上拎把刀也同样往上走,三十个护苗队的人则是把滑竿给保护住了。
一阶一阶地走着,张忠就仔细地观看路上和路两边的东西,他不得不佩服这帮人做的够好,如果不是有儿子和儿媳妇提醒,他真以为是抓到的人瞎说呢,此地明明就是一个仁山智水的好地方。
等走到亭子的时候,看看亭子中让人用来休息的石头,张忠也不知道人家从哪里找来的,竟然被磨的像玉一样,加上古朴的柱子及上面的刻出来的已经脱了漆色的画,要是文人看到了,定得赋诗一首才行。
“好,好啊,听小宝的,往后每隔上十天半月的就来看看,修个行在吧,那个叫什么来着?哦,对,叫精神文明建设,找文人过来,写写应景的诗作,放到勾栏之地,放到学堂去。”
张忠看着眼前的景色对旁边的护院说道,护院还真就不理解其中的含义,老爷决定了,拥护就行了。
众人继续往上走,拐了个弯之后,前面出现了一个水泡子,哦,这里的人或许非要叫湖,那就湖,从位置上看,怎么看怎么像那个矿洞的所在。
张忠就纳闷了,在上面种稻子都不希奇,可这湖是那么好弄的,不往下面渗啊?厉害,看来以前是小瞧这些个偷矿的人了。
最厉害的还不是有湖,而是湖中还有轻舟泛波,上有游人,并传来歌女吟唱之声。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声音远远就传来了,别说是张忠了,就是护院的人也知道唱的是什么,也不清楚是刚刚换曲,还是刚开始唱。
张忠听了一会儿,也看了一会儿,对身边的一个护院吩咐两句,这护院上前跟护院头头也耳语一番,队伍又向湖边靠近,那里的人似乎也发现了这个队伍,撑小舟过来,船头站有一人,遥施一礼。
“不知岸上是哪位雅士?可否登船一叙?”
“你是什么人?敢惊了刺史大人的架?速速退去。”护院头头大喊一声,做出防备的样子。
那人却没退,而是让船继续靠近,并说道:“刺史大人?可有凭证?”
‘嗖’的一箭射了过去,正中那人前面的水面。
“这便是凭证,再向前靠,杀!”护院头头收弓时警告了一句。
这下船不敢继续往前走了,调个头用最快的速度退了回去,船上的人也不再开口。
“大人被惊,回府。”护院头头又喊一声,队伍开始调头,后队变前队,缓缓离去。
当队伍最后一人的身影消失在山头上的时候,那船又用最快的速度贴到了岸边,刚才说话的人跳下来,二话不说,沿旁边小路飞跑而去。
张忠又回到了有车辆的地方,滑竿停在那车边,张忠依旧进到另外一辆车中,转个向,朝山下快速而去,走出半里左右,十个护苗队的人已经等候在路旁,还有四个人被绑住并堵上嘴。
护院也不多问,把四个人扔进另外一辆车中,整个队伍用最快的速度离开了这座山,至于另外一处产云石的就不用去了,一定是被人用同样的手法给处理过。
“回去吧。”张忠目的达到了,吩咐一声,把头靠在车厢的上面,闭着眼睛休息。
队伍荡起了一路的尘土没影了。
过了半个时辰,审问四个人的护院也过来报告,四个人就是在这里盯梢的,想知道究竟是谁在半路上把矿石给拦了,损失一次矿石还没什么,怕就怕以后被人给看住了。
当张忠用两天的时间急赶过来之后,就见到张小宝和王鹃在院子中带四个小家伙滑冰呢,也可以说是玩出溜滑,‘冰’面就是大理石的,一点也不浪费呀。
四个小家伙分别坐在一个垫子上面,垫子的前后两个方向都有绳子连接,两边的人来回拉动,垫子就在大理石的地面上不停地动着,上面的小娃子似乎非常喜欢这样的感觉,一边左右看,一边咯咯咯地笑。
这也就是四个小家伙还小,不然的话,张小宝会制作四套防护的服装,就是护膝、护腕、护肘加上头盔,再做几双旱冰鞋,带弟弟妹妹溜旱冰玩,拣来的大理石不用白不用。
张忠也知道处理石头不那么容易,却没想到儿子和儿媳妇竟然做的这么快,那云石的面被打磨的跟镜子一样。
“小宝,出来爹跟你说说话。”张忠还有事情没处理呢,四个孩子有丫鬟陪着玩,不用张小宝守在那里。
“爹,怎么了?”张小宝出来后疑惑地问道。
“没怎么,他们在上面修了个湖,也不知道怎么做的,才两三天的时间,本事不小。”张忠把看到的事情对儿子说了出来。
张小宝一听是那里成湖,没觉得如何,只要人手够,哪怕用水桶也能做出来,他是觉得对方有点傻,弄个田不行吗?非要做成湖,怎么可能不渗水?就是渗的多少而已。
难道以后不准备再挖了?不然的话,把湖中的水再给弄出去,然后整理矿洞中的水,那得费多大的劲?
琢磨了一会儿,张小宝对父亲说道:“爹,等明天孩儿给您一个计划书,您按那上面做就行了,重点还是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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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张家欢乐的时候,有人则是发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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