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鹃鹃你又怎么说?”李珣再问。
“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谁又能知道以后是什么样子?只有尽情地享受现在才对。”王鹃对李珣说着。
“小宝,该你了。”李珣再看向张小宝。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
“鹃鹃?”
“总想着以后,就会忽略了眼前,临渊羡鱼,不如……。”
“小宝?”
李珣跟着两个人大半夜的在外面溜达,听着两个人说出来截然相反的话,不知道该如何取舍了。似乎说的都对,可为什么又是对立的呢?
张小宝和王鹃故意如此,其实真正的生活非常简单,柴米油盐酱醋茶已包含了天地间的哲理,两个人是想让李珣在这种矛盾当中,寻找到他自己应该具备的东西,而不是听别人的。
李珣不知二人用心良苦,在那听着,知觉得张小宝和王鹃好象是满腹才华,这得怎么个教法才能教出来?看样子自己得努力跟着学了。
三个人走着走着就来到了那边盖房子的地方,张小宝和王鹃要求那些个干活的人把房子修更不一样的,也不要那么整齐,要错落有致才行,以后这里还得弄回廊和小渠呢。
一棵已经开了花的杏树随着晚风轻轻摇曳,淡淡的花香不觉中可闻,庄户们住在帐篷当中,不时地有人在旁边走过,脚步声不仅没有吵醒帐篷中的人,反而让人睡的更加安稳。
李珣与张小宝二人站在树下,望着挑灯而过的人说道:“这是你家内院的人?他们在给守夜?”
“是呀,守夜,总不能让庄户们自己守,明天还要做事情呢。”张小宝知道李珣要说的是什么,不就是主家如此做,与别的庄子不一样么,在他心中只有人手的合理利用,不会在乎谁的身份是否应该做什么。
“恩,不错,庄户们能睡个好觉,回头我也这么干,小宝,我还是没想明白,你爹到时候换地方了,你家自然也要跟着搬走,这里的庄子虽说还是那般归你家,但三水县是不是上县与你家有什么关系呢?”
李珣心中的疑惑不解了,就会经常地问起。现在已经是问第五遍了。
“到时便知。”张小宝依旧那副模样,不说,绝对不说。
“好吧,我就等着到时候了,小宝,我的信可是写出去了,到时你爹一定会中,至于能否是前三,我也没有把握,若不是,你可别怪我。”李珣突然想起了张忠的事情,那边再有半个月就要考了。
他心中也没底儿,万一没中上前三的话。
张小宝却是信心十足,说道:“无妨,只要你写了信,就没有太大的出入了,还有其他的人在努力帮着呢,走吧,到那边看看,小孩子夜啼,实在不行就找医生过来看看。”
张小宝说着话的时候,听到那边有一个帐篷当中传来了婴儿的哭声,那叫一个响啊,穿透力非常的强,还不用担心哭哑了。
张小宝知道一些处理的方法,以前他有这样的弟弟、妹妹,带着王鹃和李珣向那里走去。
******
曲江池畔曲江游,曲江游处曲水流。耀夜灯盏映树影,还有杏花挂枝头。
曲江池处,张忠正和一些人在推杯换盏,也不知道程县令怎么弄的,把一些给带到了这里,没有人来撵,从状元楼带来的厨子在一旁做着吃喝,他们就在这里逍遥起来。
张忠连着喝了这么多天,酒量还真练出来了一些,此时已经连喝了六七碗酒了,竟然脸不红,眼未直。
“永诚兄,来,干了这碗,今夜月色撩人,不如即兴作诗一首,让我等开怀畅饮。”张忠刚喝完一碗酒,吃了几口菜,旁边就有人端着酒碗过挪了过来,似乎连起身都懒得起了。
这人说完,其他人马上跟着附和,张忠看看面前又被满上的酒碗,暗自叹息一声,只好端起来仰头喝尽,沉吟了一下,准备即兴做一首诗。
边种田来边建房 第一百七十二章 身在远处终知家
第一百七十二章 身在远处终知家(第二更 正常一更)
张忠很想做一首春天景色美的诗。可看着水中被灯火倒映的桃花,却觉得鼻子有些发酸,用手揉了揉眼睛,沉吟道:
“一江曲水酒一盏,天上明月故乡远。出门寒梅争春色,枝头夜照桃花艳。小桥望父告归燕,运筹帷幄水云间。打点上下不惜财,州府过后又长安。”
张忠念完这首即兴的诗,抬起袖子在眼角蹭了蹭,便一言不发,给自己倒上酒,在那里慢慢地喝上了。
其他那些个同来的才子不知道如此好的景色,张忠为何作了这么伤感的一首诗。
只有程县令能够感受到张忠心中的想法,张小宝啊,把所有的事情都给安排好了,要钱有钱,要人有人,张忠从出家门的一刻开始,就没受到任何的委屈。
这些天安排了无数的地方,除了皇宫不能进之外,其他的就没有进不去的。比如这曲江池,是平常人能来的吗?比如那芙蓉园,当是你自己家的?
可张忠就能进去,而且还带着一些官员或者是同样赶考的学子进去,这得费多大的劲啊,除了尚书和小候爷那边的关照,光是那干木耳和干银耳,就是一大包一大包的送,各种新鲜的蔬菜,连着泥土一同用最快的速度给运过来。
无数的钱财扔进去,无数的东西给出去,两个最好的酒楼,为了这次的事情,给不少的官员办了免费的那个卡,只要到这边吃饭,就不用花钱。
别的不说,光是从自己手中流出去的钱就有两万六千多贯了,哪家有点事情就要送上一份大礼,只要是六品之上的,一个也不落。
自己还仅仅是一方面,还有那些个店铺呢,加在一起将近三十个,不管卖什么,别的没记住,一些官员的府邸却是记得清楚,只要看到是那些个府邸的人出来买东西,不是本钱给。就是不要钱。
连那些个下人也送好处,这才弄来了无数的情报,让张忠在长安如鱼得水,这一切的背后,都有着张小宝的身影,哪怕他做的时候有人在指点,可他毕竟是个孩子,忙来忙去的,岂不是累坏了,传话的人也不是那么好当。
别人家的孩子未必能记住这些事情,张小宝一定要先背下来,然后再安排,从未听说过那个高人亲自处理任何事情。
张忠的心中比程县令想的更多,程县令只是以为张小宝累点,可张父明白,自己的好儿子不仅仅要管钱财上的事情,还要想办法和别人交换一些利益,并且管着家,小宝一直舍不得让巧儿太过操劳。
写来的信上从来不提家中有什么难处,可越是这样,就越是说明那边麻烦不少。从那华原县来的赶考之人也会给家中写信。
自己应该去问问才行,不然还不知道家中有什么难处呢。
“好诗,永诚兄即兴也能作出这等好诗,果然是能传的周围的州府人尽皆知的才子,这次考试,想来永诚兄是胜券在握了。”
旁边一个人当先叫好,其他的人也纷纷附和起来,只有张忠知道,自己写的这个东西差远了,可名声这东西不就是这么回事儿么。
听着别人的叫好声,张忠端着酒来到了一个人的面前,说道:“齐云兄,不知道你家中可来信了,信中都说的什么?我家中那边还没有信过来。”
这个人叫关风关齐云,是华原县的人,家中小有钱财,他昨天接到的信,张忠知道这个事情,故此才来询问。
张忠的身份许多人都不知道,只知道才华不错,在三水县住。
关风听到张忠询问,马上就想到了家中的事情,对着张忠说道:“永诚兄客气了,其实我家那边还真的没有什么太大的事情,不过若说没有也不尽然,还有些小事情,三水县有个张家庄子,永诚兄也姓张,不知是不是与那张家有些关系。
先不提这个。原来在县中有两个庄子厉害,就是那韩家和袁家,结果得罪的一个候爷,人被抓走了,他们家就把庄子给卖了,你们猜卖给谁了?卖给张家庄子了,张家庄子真是财大气粗,一下子就拿出了五万贯。
现在的张家可比以前更厉害了,不过呢,还真有不怕他们家的人,就是原来挨着袁家的陈家,他家的家主是一个布行中的人。
张家刚把庄子接过去,正赶上春耕,陈家便把水给断了,那条河是从陈家走的,不仅仅是断水,连着同过去的路也给断,种满了荆棘,听说不少人都在张家吃亏了,陈家还敢这么干,胆子不小啊。”
“什么?把水断了?那庄子上还如何春耕?”张忠听到这里心中一跳,紧张地问道,他马上就想到这个事情的后果了。没有水就不能耕地,小宝和巧儿可怎么办?一定是愁坏了,从哪弄水?
关风故意停顿了一下,端起碗来抿了口酒,又夹了一快拍的蒜黄瓜,望着周围人那急切想要知道的目光,这才说道:
“听说张家的管家去找了,连着找了两次,结果两次都被陈家给难为了,一定用也没有,陈家还讽刺张家。说是不敢与他们有任何的关系,然后你们猜怎么样了?”
“怎么样了?”周围几个喜欢听这种事情的人齐声问道。
张忠没有问,他的拳头已经攥了起来,想着等自己这次考上了,一定要让陈家知道厉害,趁着家主不在家,欺负巧儿和小宝,绝对不能轻饶了。
“然后就让那些个想看热闹的人再一次见识到了张家的厉害,陈家把他们那边的水给断了,张家把最关键处的河给改道了,就在陈家种完荆棘的第二天早上,只一晚上时间便布置好了。
这下陈家傻了,他们又去哀求张家的管家,真是报应不爽啊,哦,你们可能不知道那边的河是怎么回事儿,我给你们好好说说,那河呀……。”
关风兴奋地讲着,好象他就是张家的人一样,并且给其他不清楚情况的人介绍起那边的地形。
张忠用不着听这个介绍,他家的地方他能不知道么,刚才还又气又担心呢,现在则是露出了笑容,他知道,这一定是自己的儿子小宝出手了,这种做事的方法,除了小宝找不到第二个人。
想到那陈家面对没有水的时候的样子,张忠忍不住笑出声来,程县令在旁边凑过来,对着张忠说道:“永诚兄,不用担心家中,你那家里还怕这种事情?一个陈家的庄子而已,收拾他们太简单了些。”
“恩,程县令说的是,庄子那边还算稳妥,不知程县令可曾收到三水县中的信没有?我这里前天来了一封,什么也没说。就说花开了,庄户干活快。”
张忠现在也不指望家中能传来什么需要他琢磨的信了,要想知道,只能问别人。
程县令犹豫了一下,说道:“这个,实不相瞒,确实有信,永诚兄想知道,我便说与你听,但千万不能误了正事儿,不然的话,我这里就不好办了。”
“说吧,看看是什么事情。”张忠现在不是那么担忧了,只是心疼儿子,张家的摊子铺的大,儿子和儿媳妇一边要忙着管人,一边还要算账,同时还得学习,再有一两个来捣乱的,一天从早忙到晚,还是孩子啊。
程县令准备说的时候,突然哆嗦了一下,深吸口气,才对张忠说道:“跟你说可以,但你不能太够激动了,你家这次是铁了心想要给三水县的县令安排人了,他们把新的犁还有扩小河、建工坊……这些事情的好处都给了那里的张明升和赵祥。”
程县令把那些个事情一件件地说出来,一边说他自己就一边喝酒,怕控制不住哆嗦。
张忠听的也是目瞪口呆,没想到离开家才这么长的时间,小宝就做了那么多的事情,可心中却有了不明白的想法,问道:“他们要干什么?”
“是呀,张明升和赵祥也想到这点了,张家究竟要干什么,结果就是……你家不仅仅是要把两个人给推上位,还想让三水县由中县变成上县,把件大事儿已经报上去了,想来用不了多长的时间,三水县就是一个上县了。”
程县令只要一想到这个事情,就会控制不住自己,拿着筷子的手,攥的紧紧的。
张种同样跟着激动了起来,他没想到儿子这么能干,他已经说不出自己是什么心情了,张家庄子这下出名了,天下之大,哪个庄子可以把一个县给推上去?自己的张家庄子就能,自己的宝贝儿子就有这个本事。
可能已经习惯了儿子的厉害,张忠并没有哆嗦,只是在那里呵呵地笑着,想以后自己的庄子在一个上县中的情形,他还不知道自己已经不能回三水县当官。
程县令没有亲自经历过那个事情,心情也不一样,过了一会儿就好了,看着张忠在那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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