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伙们颔首,示意公孙末禹说的没错,把自己赢到的钱拿出来是情分,不拿出来是本分,不能因为别人捐了一百贯,你就查人家,说人家有十万贯的身家,平时吃顿饭都是几百贯,为什么不节省点,然后捐呢。
这么说话实在太不要脸了。当然,该捐钱的时候你要主动捐,不是说你有钱不对,而是说你生活在这个社会上。必须有取舍。你指望律法维护你利益的时候,首先要让更多民众认同律法。否则人家穷疯了,推翻政权。然后把你咔嚓咔嚓砍了,你说你找谁说理去?
“应该给自己留出一点钱享受。”小贝认同地说道:“你还缺钱不?我们有钱。我们的钱就是用来干这种事的,不然人家凭什么看到我们会那样热情,只要不是缺心眼。爱恨总有原因。如果花钱能买来别人的笑容和支持,我们有能力花,也愿意花。”
周围的当地人没想到小贝会把话说的如此直白,但听着却不反感,道理谁都明白。你对我好,我就对你好。如学堂的小娃子们,你给我糖吃,我就陪你玩。
“缺,缺很多,熬过了今年,明年会好起来,明年县财政收入增加。当地百姓收入也增加。增加几倍甚至几十倍。学堂的地方没要钱,县里直接划出来,学堂六个楼也没花钱,当地人自己建成,我领头喊两嗓子而已。
花钱的地方是笔墨纸砚,还有铅笔和尺子等教学用具。加上四季的衣服,孩子长身体快。还总还玩闹,衣服磨损也同样快。剩下的是吃。以前小孩子只要填包肚子便可,甚至是不太饿也能坚持。
现在的情况是正统学习,强度高,营养必须跟上,别看孩子小,吃起来的时候不比大人少,一大晚米饭吃进去,上两堂课,课间再跑到外面玩一玩,回来饿了,马上要安排间食。”
公孙末禹不会傻到打肿脸冲胖子的程度,没钱绝不说有钱,何况管小贝他们要钱不丢人,他们的钱好多好多,给谁不是给。
一听公孙末禹要钱,小贝高兴了,没办法,钱太多,花不出去。
“要多少。”小贝期待着问。
“八千贯。”公孙末禹很痛快地给出个数字。
“这么多哦,都干啥花的?”小贝不相信汶山县的孩子不到一年的时间能用得了这许多钱。
“其实只在学堂当中用不上,本县上学的孩子六百九十人整,还有的孩子太小了,家人不放心。我打算以后让他们把一岁半以上的孩子都送来,安排人专门照顾,比起在家里让大人照顾强很多,在学堂死的孩子绝对比在家里死的孩子少。
如今全县上学堂的孩子全部在学堂住,不然修六栋楼做什么,里面有孩子住宿的地方。孩子们住在县城,好处是看医生方便,而且也有夫子教导他们。吃的东西大多数在当地买。
我要八千贯是想着过几天县里不忙了,组织人手带孩子们出去看看,县中有的人一辈子都没出去过,我不希望我们的孩子同样窝在一个地方一辈子。让他们到益州府,去与当地的孩子比一比,人家益州府比我们强多了,比过了才知道自己不足,而后努力。”
公孙末禹一脸向往地说道。
只凭他能说出此番话,就比很多县令强多了,有见识,又能扎根当地实际,如此的官员少则又少。
“对的对的,知耻近乎勇。”小远赞同道。
小贝眨眨眼睛:“当地的教书人你从哪找的。”
“从益州骗,哦不,是换,对,换来的。我是县丞,但我也是毕业于蒹葭,而且还是进士出身。不是所有的举人都能考上进士。我呢,就以考进士的窍门为条件,让他们来教书。
有的甚至没有举人身份,我就答应教他们,每天我抽一个或者半个时辰教他们,他们则是去教本县的孩子。这般一交换,我县师者就多了。”
公孙末禹很不好意思的答到,似乎手段略微不正,因为考科举除了真本事之外,还需要先得到官员的认可。
除了出类拔萃的学问真高的人,大部分基本上都差不多,所以需要有门路。
蒹葭书院为什么厉害,不仅仅是有张王两家以及毕构在后面支持,更主要的是,蒹葭毕业的学生,很多人能力比考官还要强,考官想不给录取都不行,不像其他的考生,只会纸上谈兵。
就像小学毕业就出去做买卖,二十年后,身家几百亿,随便找一所大学要个经济学博士,你敢不给吗?你觉得人家不合格,人家赚了几百亿。你厉害你赚多少?
小贝等人没考虑背后的事情,反而深受启发,尤其是张刚、张芳。之前父亲可是说过,城里找不到好的教书之人,还被骗了张虎皮。按照公孙末禹的方法,是不是也可以弄人过去教孩子。
“很好。给。”小贝从自己的包中翻了翻,拿出一罗纸币:“别八千贯了,我给你一万贯,给我写个收条,上面要盖官印。快写,看啥,我包里钱多了,不能可着你来。”
公孙末禹无语,真有钱啊,包里究竟放了多少,刚才看到一大把钱。
“怎不存起来,有利息。”公孙末禹觉得放在身上不划算。对小贝提醒。
“整钱存起来。零钱,随身带着。”小贝满不在乎地说道,眼睛看向正朝教室奔跑去的孩子们。
其实她是在装,她的包里有二十多万贯,零钱也不能这么零,是来之前。怕这边的钱庄不好提现,从京城兑换出来的。每个人的包里都有。毕竟钱庄可以流通钱,却没资格印钱。
公孙末禹不了解详情。只认为人家财大气粗,捏住一罗钱的手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不仅仅是一份钱,更是一份责任,一万贯,一定想办法让孩子过的舒服,玩的舒服,多长长见识,估计还能有许多剩余。
学堂的孩子们开始上课,小贝一行人就在操场里面搭帐篷,等孩子下课就不能继续在前操场玩了。
一行人该休息的休息,昨天休息过的开始职守,九个小家伙同样睡去。县中的人暂时放下衙门的时务,在学堂院落的对面找个茶铺开始喝茶,等待中午小贝他们醒来吃饭。
“我决定亲自下厨。”王常端着茶碗郑重地出声。
“我认为行。”主簿支持。
“我反对。”公孙末禹搭腔。
别人全看过来。
“巡查使们中午吃饭,必然与六百九十个孩子同席,王县令能做七百人的吃食不成。”公孙末禹给出理由。
王常吸了口凉气,摇摇头,显然他没练过做大锅饭,七百人的饭菜能累死他,从现在开始做也来不及。
“一起吃就把今天中午的菜改改,挑好的来。”王常又想到一个办法。
“我反对。”不等别人说支持,公孙末禹又反对了:“巡查使们与孩子们一起吃,今天菜做的好,孩子们必然会说,让巡查使们听见了,他们该怎么想?会不会以为平时吃的很差很差,所以今天才作假。”
周围人点头,真有这个可能。
“那你想个办法。”王常问。
“按照昨天中午的菜来做,原本说好三天不重样,按昨天的菜来做,孩子们必然会说,怎么与昨天吃的一样啊,巡查使们一听就明白了,我们平时给孩子们吃的就是这个。然后我们再多加一道菜,孩子们满意了,巡查使们也高兴了。”
公孙末禹想出来个不错的办法,其他人全伸出大拇指,高,实在是高。
果然,等中午小贝几人被喊醒吃饭时,直接要求与学堂的孩子们一同吃。其他的孩子高兴坏了,等看到让选择的菜,就马上对小贝等人说,昨天中午吃的就是这些。一共四个菜,两荤两素,孩子们可以选择一荤一素,还有一碗汤以及两样小咸菜。
等菜选完,又有人端来一盆盆油汪汪的红烧肉,孩子们高兴地欢呼起来,小贝九个人不由得哆嗦了两下,太腻了,什么猪啊,三寸厚的肥肉,瘦肉就那么一点。
“公孙末禹,过来,过来,我们这几份红烧肉给你们吃了,刚睡醒,吃不下去太多,你给我说说县里的计划,吃肉,边吃边说,快吃。”小贝招呼公孙末禹过来,把肉推过去。(未完待续。。)
第四卷 第七百九十五章 打或不打在一心
换成以前的公孙末禹看到红烧肉同样吃不下去,现在却是张开嘴,一口一大块,实在是好长时间没改善过生活了。
在汶山一年半的日子不好过,除了前两个月在衙门与县令主簿斗争,其余的时间几乎都在村落和外面跑。甚至需要自己带干粮到百姓家中,百姓也没有富裕的粮食。
他家中原本也不是有钱人,从书院出来,考完科举赚的钱大部分全给家里了,家中还有弟弟妹妹。
所以现在有机会吃肉,他便使劲往肚子里塞,反正小家伙们一定不喜欢吃。
很快一份肉吃完,小远把自己的红烧肉也推过来,公孙末禹没再继续狼吞虎咽的,夹一块慢慢嚼着,对小贝等人感激地点点头,说道:“以后就好了。”
“别等以后,我让人多送几十箱罐头,你平时吃。营养跟不上,你先被累趴下,谁帮百姓做事。以后你当一县之主,忙的事情会更多,累死你不是目的。先给你说一下,不管穷富,百姓的教化要做好。”
小远看着公孙末禹拿筷子的手上所裂的口子,心疼地说道。那绝对不仅仅是风吹还有而冻的原因,还有营养不良。对有能力又真心为民的官员要照顾、要爱护。
“行。”公孙末禹也没客气,最近他也感觉到累了,尤其是忙完开春一段的工作,找个地方躺下来就能睡着,以前不这样。
又连续吃下两块肉,停一停筷子,说道:“以前指望靠自己,打算继续扩大鸭子的养殖,买半大的鸭子回来,养上几个月产蛋,接着做松花蛋。县中的海子资源丰富,放鸭子正合适。”
“现在呢?”小贝尽量不让自己去看红烧肉,低头发问。
公孙末禹没直接回小贝的话。而是继续说已往的打算:“县里还有几样矿产很好,琢磨着找个商人来看看。加上种植晚季的各种菜,虽说开始的时候菜下来的晚。赔本,等挺过去,价钱就上来了,会更划算。
还有试种几样好侍弄的药材。明年产生利润之后,加大种植面积,两年时间,我就放心了,到时候是走是留的都不再有遗憾。”
小贝已经把送来的汤倒进碗里。扒拉到嘴里半碗饭了,停下来:“还行。”
“现在既然想动用资源,我不打算找商人过来先开采,运到外面再加工。我让技术人员直接过来在当地建个水泥厂,生产出水泥顺汶江直接送到外面,卖成品比卖原材料赚钱。
至于会产生的环境污染,我想办法找个偏僻的地方盖厂房,大不了那一片地我扔了不要。像大唐钱庄借贷。朝廷不是有这个扶植计划么。我动用关系先申请过来。多买猪崽子,在海子旁边建大型猪舍区,加上海子里的淤泥,做大的沼气池,配合木炭用以烧制石膏,继续外卖。”
说起正事。公孙末禹的筷子便不动了,眼睛也失去了近处的焦距。整个人的身心全投入到计划当中,从侧面看的时候。发现这一刻的他是最帅的。
周围的附近的人同样停下动作,静静地看着他,听他说话,几个本地过来帮忙的姑娘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认真的男人果然吸引人。
小贝几个人却是愣了,纳闷不已,觉得公孙末禹现在的表情有点小题大做,说个计划而已,至于这么严肃么?哥哥姐姐在一起商量国家大事的时候都一副轻松的模样,甚至还能开开玩笑。
“好吧,可能人和人不一样。”小贝把心里的想法嘟囔出来,随后不好意思地笑笑,出主意道:“养牛不行啊,咱们县里有牧草资源。而且牛好卖,牛肉也好吃,哦,不是,是不小心自己死掉的牛肉好吃。”
说完提议,小贝心虚地左右看看,她吃的牛肉当然不能全靠牛自己死。
别人根本不在乎她说的牛怎么死的问题,在心里已默许特权阶级的利益和应该有的享受。
“钱不够,我不可以动用太多的资源,得给别人留点。牧草有,还很多,去年因为某些事情有所制约,没实施成,今天打算制作大量青储,跟彭州的驻军合作,交换他们淘汰的战马,然后把战马运到成都府,租借出去当脚力,所得钱财购买物资。”
公孙末禹说话的时候看了一眼王常还有主簿,两个被看的人不由得哆嗦几下,腿发软。因为去年公孙末禹要组织人手割青储的时候,他们提前一天把劳力集中起来修河去了,把每年百姓劳役的时机选得很恰当。
想起那时的事情,他们又担心又佩服,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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